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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柳笑风篇1 当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身边一切的景物都变了,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不是在做梦?看天这么黑,应该是在做梦吧。 “轰”天空传来一声雷声,在这陌生的地方唯一熟悉的就是雷声了。看起来快下雨了,得躲起来避避雨,可这地方像是在山上,到处都是树和草地,没有藏身之处,不管了,先往前跑吧,也许前面就有间屋子让我避雨吧。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前面的半片天空,咦,那前面是条路吗?闪电过后,豆大的暴雨倾盆而下,浇得我浑身上下湿淋淋的,粘粘的贴在身上。这条路好长,跑了好久都见不到一个人,原来我真的是在做梦,不怕,梦醒了就没有雨了。一道刺眼的强光从远而近,我抬起手臂闭上眼睛挡住它,但依然感觉到光强烈得睁不开眼睛。 “吱”的一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喂,你,没事站在路中间干什么?想自杀啊?” 是个人在说话,我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他打了一把伞?他身后有个怪东西,那强烈的光就是那怪东西发出来的,是妖怪吗? “喂,你是傻子吗?”他揪了揪我的长发:“你的头发不错!” 是啊,我记得我明明在镜子面前梳头的,怎么梳头会睡着呢? “算了算了,快上车吧,我可不想陪着你淋雨。”他拖着我的手臂钻进了那个怪东西里。他扔了个布给我:“快擦一擦,别把我的车子弄湿了。” 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这是哪里?” “美国啊,你该不会是真傻了吧?” 美国?什么地方?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借着强光,可以看到外面的景物飞快的后退,这感觉像是在骑马:“我们去哪儿?” “我回家,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家在南郡国,你听说过吗?” 他笑了起来:“从来没听过。” 没听过啊?我既失望又沮丧:“那我没有家了。” 他同情的看了我一眼:“算了,算了今天倒霉,捡个人回去,反正我一个人住也挺无聊的。” “铃……” 我反射性的坐了起来,按下旁边的闹钟,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来这儿两年了,还是不习惯这里的生活,那个捡我回家的少年——骆风行,他只在这儿住了三个晚上就走了,说是上学去了。三天的相处足够了解一个人,他看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就断言我一定是失忆了,所以请了个家庭老师来教我一切,包括读写和生活。我几乎是足不出户,因为这房子在山上,而且我也有点害怕见到外面的人,像我的家庭老师就是个金发蓝眼的中年女人,她叫丽娜,很和善,虽然她告诉我这世上有很多皮肤、发色不同的人,但我还是有点害怕。 “唉,八点了,再不起来丽娜就又要对我唠叨了。”我赶紧洗漱完毕冲下楼:“早安!” 奇怪的是客厅里没有飘来香香的面包味,也没有见到丽娜:“丽娜?你在哪儿?” 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之后,我才发现桌子上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句:“合约到期了,两年已过,我走了,丽娜!”下面还有一小行字:“骆先生昨天打过电话,今天下午就会到。” 骆先生?骆风行吗?我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叹了口气:“丽娜呀丽娜,你走之前至少先替我做顿早餐吧!” 不过也好,两年之中我天天在学习,每天一睁眼就是开始学习,难得一年放一天假,我打开电视,津津有味的看着足球赛,手中拿着几个苹果填肚子。才看了半个小时,门外就传来了汽车刹车的声音:“吱!” 应该是丽娜吧,我头也没回,继续看球赛,钥匙转动的声音传进耳内,我说道:“丽娜,忘拿什么东西了吗? ” “我回来了!” “咳……”我一口苹果没吞下去,差点被噎死:“骆风行?你不是下午才到吗?” 风尘仆仆的骆风行扔下行李,也窝到了沙发上,不客气的拿起我的苹果往嘴里塞:“学校提早放假了,所以就改了早上的飞机。” “哦!”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和他不熟,又两年没见面。他两眼盯着球赛看,随口问道:“你还住得惯吧?” “嗯,谢谢你让我住了这么久。” “没关系,反正我也要请个人看房子。” 我笑道:“哦,那我就不用谢你了。” 他转过头,对我奇怪的笑了笑:“你真好玩!” 我好玩?我哪里好玩了?我把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哈哈,看来我捡了个宝贝回家呢。”他将苹果核准确无误的扔进垃圾桶内,然后忽然拉起了我的一只手:“ 你长得不错,干脆和我交往吧!” 我不解的问道:“交往?什么交往?”人与人之间的说话不都是在交往吗?他笑道:“我做你的男朋友吧!” 啊?我傻了眼,手中的苹果也滚落到了地上。 他宣布交往后的第三天,他就擅自搬进了我的卧室和我挤在一张床上。 “你的手不要乱摸!”我有些生气的拨开他不规矩的手。他还是硬缠上来:“你不要这么冷淡嘛,好歹我们也交往三天了。” 可我记得我没有答应你!我侧过身子,不去理睬他。什么湿湿的东西在我颈边,我猛的转过身,原来是他的舌头在轻舔我,在我一愣的瞬间,他的舌闯进了我的嘴里,我反射性的要推开他,可是却被他牢牢按住:“唔……”放开我啊!很显然,他吻功很好,他灵巧的舌和不住游动的手激起了我陌生的感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这让我很无措。身下一凉,他竟然拉下了我的内裤,强烈的羞耻感袭来,我用力挣开他的钳制:“放开我。” 本以为他会再扑上来,哪知他只是笑了笑,轻轻吻了吻我的嘴唇:“晚安,睡吧。”他替我盖好被子,安安静静的睡在一旁,只不过手臂却霸道的越过界搂着我的肩。该无抗的要反抗,无谓的反抗就不必要了,我枕着他的手臂瞪眼瞪到天明。 2 “起来了笑风,我们该走了!” 在我困得要命的时候讨厌的声音不断的在耳边环绕,我把头往被子里埋进几分,喃喃道:“别烦我。” “唉,没办法了,你自己不起来的,不要怪我用终极手段了。” 没人吵我了,太好了,我困!忽然什么冰凉的东西在我的脸上,冷气一直凉到我的脑子里:“啊!”我赶紧睁开眼。 “哈,你终于醒了,看来这招很有效呢!”骆风行笑得很恶劣,他手中还拿着一个冰袋。我怒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他掀开被子,把我抱了起来:“走喽,我们回家去住。” “家?这不是你的家吗?”我眨了眨眼睛。 “这只是渡假别墅,我家在火奴鲁鲁,你放心,我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住,我爸妈一年难得回来一次,我爸喜欢摄影,全世界的跑,我妈喜欢考古,也是绕着地球转,我家里还有个爷爷,不过略微有些老年痴呆症,和樱桃小丸子的爷爷差不多,有时会很搞笑的。” 听不太懂…… 他把我放了下来,轻佻的拍了拍我的屁股:“快点洗漱换衣服,今天要开一整天的车呢!” “哦!” 的确是开了一整天的车,等到了那个火奴鲁鲁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城里的霓虹比天上的星星还美:“这里好漂亮啊。” 他笑道:“是啊,当年我爷爷移民过来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了,我奶奶可是地道的美国人,金发碧眼,不过我爸爸完全遗传了我爷爷的血统,正宗的炎黄子孙。” 一路听他谈着他家里的事,不知不觉也开了三十分钟,城市的喧嚣渐渐的远离,车子转入了一个清静的路上,每隔好远才有一户人家。 “到了,前面那挂着灯笼的就是了,这里只有我家门前挂灯笼的,我爷爷这么多年来一直挂着它们。” 车子在那栋房子前停了下来,打开车门,骆风行带着我走进屋子里:“爷爷,我回来了!” 一个老人拄着拐杖慢吞吞的从旁边的小厅里出来,激动的道:“儿子,你回来了!” ……我忍住笑,而旁边的骆风行好像早就习惯了:“爷爷,我是你孙子小行行。” 小行行?哈哈,还小星星呢!老人激动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小行行,你回来了,快点去吃早饭,张妈已经做好了。” 骆风行拉着我的手往偏厅走去:“他就是这样,早晚不分,儿子和孙子也分不清。” 走到偏厅,看来那是个餐厅,有个五十几岁的妇人站在旁边,骆风行打了声招呼:“张妈。” “少爷!”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三副碗筷,看来他提早通知过张妈了,张妈扶着他爷爷坐到椅子上,替他挟菜盛汤。他爷爷先喝了口汤,然后问道:“小行行,这是你女朋友?” 女朋友?我像女人吗?骆风行笑道:“不是的爷爷,他是男的,不是女的。” “哦,男的哦,我看他长头发,以为是个姑娘,他叫什么名字?” “柳笑风。”这是我回答的。他爷爷的汤匙一顿,皱了皱眉:“柳小疯?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呀?好好的,叫什么小疯啊?真是的。” ……我嘴里的汤差点喷出来,硬把它吞了下去,不过还差点呛着:“爷爷,是笑风,不是小疯。” “笑疯啊……也不好听……” 骆风行朝我眨眨眼,笑道:“爷爷,你快点喝汤吧,汤快凉了。” “哦,喝汤、喝汤,养生第一保健康!” 总算堵住了他爷爷的嘴,这顿饭吃得还算安静,晚饭过后,张妈便扶着老人上楼休息去了。骆风行也拉着我上楼:“走,我们也回房吧。” “我想单独睡一个房间!”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要努力争取一下。 “不行!” 果然…… 打开房间的门,里面的装璜以黑色为主,家俱和床全是黑色的,只有床单是雪白的,既醒目又漂亮。 “来来来,你先进去洗个澡。”他把我推进洗漱间里面的淋浴房,然后就出去了。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刚跨出浴缸才发现被他推进来忘了拿衣服:“骆风行,把我的衣服拿来。” 没有声音,估计不在吧,我打开门,把头伸到外面探了探,他不在,那就没关系了,我松了口气,安心的走了出来。刚想掀开被子,门就打开了,骆风行顶着一头湿发半裸着身体走了进来,看来也是刚洗完澡,他笑得很狡猾: “笑风,你现在很性感呢!” 去死吧!我暗咒,连忙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露一寸皮肤在外。他笑了笑:“你用不着拿看色狼的眼神看着我,你知不知道通常这样的眼神更容易引起色狼的兽欲?”他从柜子里拿了个吹风机出来,插上插头,然后对着镜子吹起头发来。 “嗡……”电风吹的声音响个不停。 “来,我帮你吹吹,要不然明天张妈又要换枕头了。”他把电风吹拿了过来,硬是把我从床上弄坐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个蛹?” 我知道,被子裹成这样不像才怪,头上热热的,原本湿湿的长发渐渐开始有些干了,他灵巧的手指在我的头皮上抓抓揉揉,很舒服。 “我愿意为你吹一辈子头发。”他在我耳边软软的道。不知道是这气氛有些暧昧,还是他说得太感性,这一刻我忽然有些感动。时间仿佛都在指尖流淌,温柔的触抚让我昏昏欲睡:“好了没有?” 他关掉电吹风,将我放到床上:“想睡就睡吧,别把自己裹这么紧,留点被子给我。”他也上了床,轻轻抽开我的被子,拉了一半过去:“晚安!”温热的轻吻依然落在我的唇上。和昨天的一夜无眠相反,今夜我是一夜好眠。 3 阳光、碧海、白沙,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如果没有这么多人的话。我穿着一件大T恤躺在太阳伞下面遮阳,眼前都是半裸着身子的男人和穿得一点点少的女人在沙滩上走来走去,虽然不习惯他们这么般的暴露,但是……算了,闭上眼睛不看就行了。身旁的另一张椅子是空的,上面摆的是和我一样的T恤和短裤,那是骆风行的。 “笑风,下来呀,快点!”骆风行站在海中向我挥手,海水已经淹没了他的下半身,他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强烈的道德观念束缚着我,无论如何我也脱不下这仅有的一件衣服,我摇了摇头:“你去吧。” 他略微有些失望,转过身一个人向海深处游去。我戴上太阳镜,闭上眼睛享受海风的洗礼。 “嗨,笑风,快过来!”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又听到骆风行在那边大喊。什么事呀?不是说了不过去嘛,我懒懒的睁开眼睛,却见他骑在一个摩托艇上:“快上来!” 这倒是很有意思,我顾不得海水弄湿我的衣服,立刻跑了过去,坐到了他身后:“从哪儿弄来的?” “遇到一个同学,借的,抱紧我,我要开了!”他刚说完就发动了摩托艇慢慢向前开去,小心的避过海中游泳的人,待过了浅水区已经没有什么人在游泳了,他立刻加大马力,疾驶在海上:“哈哈,好玩吧?” 两旁飞溅的浪花不停的打在身上,耳边能听见海风的呼呼声,这种刺激和兴奋从来没有过,我开心极了:“再快点!” 马力加到了最大,整个摩托艇像是已经脱离了海面在空中飞行:“啊——” 在海上疯了一圈,我已经浑身湿透了,T恤紧紧的贴在身上,他倒好,反正只穿了条泳裤,我拧了拧衣服的下摆,竟然还挤出点水来,扎在脑袋后面的马尾也是湿湿的:“我看起来一定像落汤鸡了。” 他散开我的头发,用毛巾轻轻的擦着:“衣服一会儿就可以干了,晒一会儿吧。” “我不要晒,热死了,还是回家换衣服吧,顺便要洗个澡,我觉得我全身都是咸咸的。” 他趁我不注意,竟然伸出舌头在我唇上舔了一下,狡笑道:“是咸咸的呢。” 我赶紧低下头,以防他再次偷袭:“快回去吧。” “哈啾,哈啾!”我吸了吸鼻子,拿了张纸巾又醒了醒鼻涕,随手扔到地板上。他打开门,拿了杯水进来:“来,把药吃了,真是的,我说昨天回来的时候不要开空调的吧,现在感冒了,要吃药了。” 不开空调车子里多热啊?我接过水杯将药丸送到舌尖,立刻灌了一大口水进肚:“咳咳……”灌太急被呛了… … “慢点喝呀。”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我用嘴巴吸了口气:“鼻子塞住了,呼吸困难。”刚说完就一阵晕眩,他把我推到了床上,嘴巴堵住了我唯一进得了空气的地方。 “唔……”他在干什么啊?感冒会传染的,竟然还不怕死的吻上来。一记深吻结束,他嘻笑道:“我是在帮你做人工呼吸呀,怎么样,好点了没?” “差点被你闷死了!”我翻过身,把脸埋在枕头中,隐藏自己红红的脸颊。某人的狼手又偷偷从我的衣服下面伸了进来,在我的背上移动,还恬不知耻的道:“这是附送的额外服务—— 皮肤按摩。” 我猛的转过身,一脚朝他踹去,不过却被他机灵的躲开,他大笑:“谋杀亲夫了!” 我的脸更红了,轻斥道:“你胡说什么啊?” 他伏下身子,两只眼睛就这么一直看着我,仿佛要看到我的心底:“笑风,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要老是逃避好不好?” “……我没有!”我的心脏砰砰乱跳,完全不受我自己的控制。 “很好,很好……”他的的舌撬开了我的唇,闯入了我的世界,不同于刚才的深吻,这次它带着浓浓的情欲,因为他的手已经技巧性的挑逗着我的私处。不知道是感冒的原故还是害羞,我的体温一直在升高,我只能处于劣势,主动权在他的手中:“笑风,你真美 ……”他的唇舌不放过我每一寸肌肤,他身上的衣物也逐渐离开他的身体。青涩的欲望被他挑起,我既惊惶又手足无措:“我不能……” 他诡笑,一只手拉下了我的裤子,握住了那已经生气勃勃的硬挺:“谁说你不能?” 我急得抱头呻吟:“够了,不要玩了,我认输了行不行?” “现在不是认输的时候……”他竟低下头将我那儿含进嘴里,不停的吞吐着,灵巧的舌不时扫过我的前端。脑子中似乎有烟花爆炸开来,袭卷而来的快感差点将我淹没:“骆……风行……” 他的嘴忽然离开了那里,伸手从床头的暗柜里拿出一个方方的小东西,迅速拆开,然后竟然……套在他的那里?那是什么东西?我好奇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像是薄薄的一层皮?他倒吸一口气,眼内闪着幽光:“看来你喜欢它!” 我赶紧缩回手:“我没有!”天哪,我刚才干了什么,竟然去摸他那里。 “嘿嘿,你会喜欢的!”他将我的腿抬高,接着…… “啊!!!!” 餐桌上的气氛很奇怪,我泄愤的拼命往嘴里塞着菜,骆风行的饭一口没动,筷子不停的帮我挟菜,而太师椅上的老人家则抓着筷子在发呆。 “爷爷,你怎么不吃饭?”骆风行终于注意到自己奇怪的爷爷。 “唉……爷爷快死了!”他爷爷叹了口气。骆风行一愣:“好好的,怎么会呢?” 老人家悲哀的眼睛里流了两滴水下来:“爷爷昨天晚上听到鬼叫声了,估计黑白无常快要到了。” “咳咳……”我放下碗筷,抚着胸口猛咳。骆风行忍笑瞄了我一眼,立刻安慰他爷爷:“爷爷,昨天是我叫的,是有只蟑螂飞到了我的脸上,不是什么黑白无常,你放心吧。” 不是吧?这也掰得出来? “是这样啊,吓死爷爷了,下次不要叫啊,一只小蟑螂怕什么,想当年我们刚来美国的时候穷得很,连蟑螂都有人吃!”老人家抓起筷子刚想挟菜:“咦,菜还没煮啊?还是我已经吃饱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桌上的几个菜盆盘子全空了,我心虚的看了看自己碗里堆得像山一样的菜,没有吱声,这样算不算欺负老人家?张妈看了看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老人家看了看碗,再看了看桌上空空的盘子:“哦,原来我是吃饱了啊,那我先上去了。”他站了起来,拄着拐杖上楼了,张妈立刻跟了过去。楼梯上的两人一消失在我们视线中,他立刻把凳子搬到我旁边,笑道:“笑风,别生气了,我道歉,好吗?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保证!” 那一年我们太年轻,都是二十岁。 4 暑假一过,骆风行也要回学校去上课了,在他的要求之下,我也收拾行李跟着他一起去了洛杉矶。在洛杉矶他也有一套房子,就在他学校附近,不过明年他就要大学毕业了,所以他每天都很忙,都要到八九点钟才回来,有时会打个电话说不回来了,要忙通宵。这附近的环境我已经熟悉了,隔了一条街的地方有一个小型的露天篮球场,没事我就喜欢去那里看人家打球。 “嗨,你又来了,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一个褐发褐眼的男孩抱着球跑到了我的面前。天天来看球,也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了各人的名字,眼前的这位叫丹尼斯吧?我笑道:“我不会玩。” 球场中又跑来一个男孩:“没事,不会我们教你啊,来吧,一起玩。” “我真的不会……” 不过说了好像没用,他们两一人架着我一条胳膊就把我拖到了球场上,然后把球塞给我:“边运球边跑,很简单的。” 就这样,在他们的强迫之下,我开始学打篮球,不过水平还是很差,毕竟他们人高马大的,投篮对他们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渐渐我和他们也熟悉起来,有时还会和他们开些小玩笑,大家都相处融洽。 下午骆风行已经打过电话,说明天要交报告,今天就不回来了,我决定今天去剪一下头发,长头发容易引人注目,而且打球也不太方便。据丹尼斯他们推荐,隔十几条街有一家美发店不错,不过我只认识这里方圆五条街之内,所以丹尼斯他们几个自告奋勇的送我去美发店。当我跨进美发店时,我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力荐这里了,这里几乎清一色全是美女“剪刀手”,他们哪是陪我来这里剪头发啊,个个都跑去和漂亮小姐们搭讪了。 “你的头发真好,剪掉真可惜。”在替我剪头发的美女惋惜的道。我手里拿着自己的头发,也有些后悔,不过剪都剪了,再后悔也接不上去了。可能看出了我的后悔,身后的美女笑道:“不过我会帮你剪个美美的发型,保证能迷倒一大堆女孩子。” 女孩子?呵,算了,我没兴趣,在我们南郡,男女相恋可是天理不容呢。 “哇,今年的大一之花,好漂亮!”丹尼斯几个人看着玻璃窗外发出狼吼,我笑了笑,也看向外面的玻璃窗,嗯,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红色的头发衬得她皮肤雪白,大大的眼睛像含着水一样,不过她好像在等什么人,有点焦急的样子。忽然她脸上笑开了花,一大束的粉色玫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然后她亲昵的吻了吻来人的嘴唇。 “哇,好幸福!”丹尼斯他们羡慕的流着口水。那幸运的人是谁?我瞄了一眼,却浑身骤冷,犹如掉进了冰窖,那个幸运儿不就是应该在学校里写报告的骆风行吗?我按住我头上正在动剪刀的手:“等等!” 拉开玻璃门,我慢慢走了过去,站在美发店门前拥吻的人还吻得昏天黑地,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冷声道:“ 就这是你要交的报告吗?” 紧粘在一起的人骤然分开,骆风行惊愕的看着我:“笑风……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那你为什么在这里?还和她吻成一团!”我将手中的剪掉的长发扔到了他的脸上,黑乌的发丝散落在地上。骆风行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什么话也说不出,他身边的那个大一之花倒是推了我一把:“你是什么人?竟敢欺负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我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立刻转身走进美发店,坐回我的位子上:“继续。” 丹尼斯赶紧走了过来:“柳,你是不是认识那个骆风行?你可要小心啊,那人可是我们学校有名的花花公子,专门猎艳的!” 花花公子?专门猎艳?看来这才是骆风行的真面目,原来我一直都不了解他!我不怒反笑:“我怎么会认识那种人,我不过是认错人罢了。” “不认识那就好,不过话出回来,那个大一之花也真是瞎了眼,竟然和这种人在一起,这个学期他已经换了好几个女朋友了。” 我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听不清丹尼斯在说什么了,脑中不断闪过刚才骆风行和那个女孩拥吻的片断。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却见骆风行早就坐在沙发上等我:“笑风,你听我解释,我和她是普通朋友,只不过是在路上遇到。”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关上房门,将他杜绝在门外,我无力的趴在床上,为什么他是这样的人?为什么我会瞎了眼睛?为什么到现在他还在撒谎? “笑风,你听我解释!”他将我从床上拉了起来。我吓了一跳,我明明锁好了门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扬了扬手中的钥匙:“有钥匙就能开。” “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我向他向门外推去。 “笑风,你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冷声道:“这些话给给那些女人们听吧!我算什么?只不过是你养的宠物,高兴就哄哄,不高兴就踢开。” 他连忙又挤进门内:“笑风,你别这样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冷笑道:“好啊,要我相信可以,你让我打两巴掌!” 他立刻将脸凑了过来:“好,你打吧!” 瞧他一脸自信,估计是想我不会打他吧?我冷笑在心,扬起手立刻给了他一巴掌,又快又狠,又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笑风,你真的打我啊?”他捂着脸惨叫着。我满心的怒火稍稍得到了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报复的快感:“我柳笑风可不是软柿子,任凭你耍着玩!” “你打也打了,该消气了吧!”看来骆风行的脸皮够厚,又不知死活的贴了过来:“笑风,我保证,以后绝对不拈花惹草、绝对在七点之前回家、绝对对你一心一意、绝对听你的话、绝对……”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从床上拎起枕头摔到他身上:“我这几天绝对不想跟你说话!你去隔壁睡!” “不要这样嘛,笑风,你就宽恕我这一次吧!”他竟然拉着我的手撒娇,我气得哭笑不得:“你再不出去,我再给你两巴掌!不信你就试试!” “好好好,我出去!”他哀怨的抱着枕头走向隔壁,一走一回头,还小声嘀咕:“你现在怎么这么凶啊?还有暴力倾向!” 我重重的甩上门,不理会他的唠叨,现在我需要的是发泄! “咣、咣、咣……”能摔的我全部摔碎,能砸的全部砸烂,这才是最真实的我!虽然我脸上平时一直挂有笑容,但是我的脾气不好!非常不好!下半个学期,骆风行果然安份多了,每天下了课就回家,绝对不会超过七点钟,而且对我也越来越好。 “亲爱的笑风,我为你炖的爱心鸡汤已经好了,快点来喝……” 5 骆风行一毕业就进入了骆氏,那是他爷爷当年办的一个公司,不过到了今天也颇有规模,现在我也不用每天坐在家里了,我也要上班了,因为我现在是他的私人助理。 “笑风,晚上我有应酬,要和雷氏的总经理吃饭,我晚点回去,你自己先打车回去吧。”他埋头在看着企划。 “那好!我先回去了!”我点了点头,拿起外套穿上,然后替他带上门,现在回去还早,不如去新开的书城转转吧,那里可以边看书边喝咖啡,环境很好。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外面天气冷得很,我把手插进口袋里,站在路边等着计程车,好不容易才有一部车停了下来,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哪里那边的车门也被人打开了,也有个人坐了进来,和我一样的黑发黑眼,长得还真漂亮,乍一看会让人觉得是个女子。司机看了看我们俩,大概以为我们是一起的:“上哪儿?” “天空之城!”我和他竟然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同一个地名。漂亮的男人看了我一眼,沉声道:“快开车!”。就在他说话的这个时候,他的车窗外忽然趴了个金发碧眼的英俊男子,那个男子使劲的拍打着车窗:“逸!” “别管他,开车!”漂亮男人头都没有转动一下,只是看着前方。司机猛踩油门,车子立刻疾驶出去,我往后面的车窗一看,那个金发男子失望的站在路中间,脚边还有一束玫瑰花。好像是很冷傲的人呢....... 车子里的气氛实在有点怪异,但幸好二十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了,司机一踩刹车,我和那个漂亮男人同时递了张钞票过去。 “还是我来吧!”我硬是将钞票递到了司机的手上。他的嘴角扬了扬,把钱收回钱包里,淡淡道:“谢谢了。”说完便打开车门下了车。找好零钱,我拉了拉有些皱的衣服,也下了车。天空之城只是个书城,也可以说是图书馆,这里很大,分为两层,第一层专门购书的,第二层是随意可以看书,进去看书是按小时收费,但里面有卖咖啡,而且味道很好,特别香浓,我认为它可以跟咖啡店里的咖啡相媲美。走到第二层,我随意从架子上取了一本书,挑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身上的大衣已经被我脱在一旁。书香混着咖啡香,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很舒服的味道。 “咖啡!”一只修长的长端着一杯咖啡放到了我的面前。我看着那只手的主人,笑道:“谢谢,你用不着为了车费而请我喝咖啡。” 漂亮男人也笑了笑:“但我不喜欢欠人家的,尤其是钱。”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我笑道:“你站着不累吗?坐下来吧。” 他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咖啡和书坐了下来开始翻阅,不时小啜上几口咖啡,完全沉浸在书的世界中。我也开始看书,不过老觉得有刺探的目光向这边看,是我多心吗?不对劲,我抬起头向四周一扫,终于看到了那个可疑人物,他知道我发现了他,立刻用书挡住脸。我在心中暗笑,虽然他把脸挡了起来,但他那一头金发和凳子上的玫瑰花怎么也挡不住,这人还真是奇怪的有些可爱,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把脸遮到什么时候。我看着手表,他遮着脸整整两分钟才把书放下,不过刚放下就看见我在看着他,深吸了口气立刻拿起凳子上的玫瑰花向我们这边走来。 “逸。”他双手捧着花递到了漂亮男人面前,脸上有着一丝紧张。我玩味的看着他们,眼前的漂亮男人很明显的有些不耐:“你跟着我干什么?” 金发帅哥白皙的脸上有些微红:“逸,我喜欢你,请你收下这束花。” “我不喜欢你!”漂亮男人连书都没有放下,继续看着,语气很冷淡,好像无关他的事。 “我不会放弃的!”金发帅哥把玫瑰花放到桌上立刻转身离去。没好戏看了,继续看书吧!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那个叫逸的漂亮男人合上了书,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再见!” 这么快就完了?我点了点头:“嗯,再见,谢谢你的咖啡。” 他嘴角扬了扬,立刻站起身往出口处走去,桌上的那束玫瑰花孤零零的在那儿躺着。 十点钟的钟一响,门锁立刻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骆风行回来了。 “笑风,我回来了,你睡了没?” “没呢,在看球。”我整个人全缩在沙发里,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他打开客厅的灯,将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亲爱的,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我稍稍把眼睛从球赛中移开,往他身后看去,可是他一只手背在后面,怎么也看不到:“到底什么东西?是水晶蒸饺还是慕斯蛋糕?” “都不是!”他神秘的笑道:“可是一个花钱也买不到东西哟!” 花钱也买不到的东西?什么东西这么玄?我连忙从沙发上蹦起来,绕到他身后,硬是将他藏在身后的长形礼盒抢了过来:“给我看看!” 他含笑看着我将礼盒的包装纸拆开:“小心点哟。” 我拆开精美的包装纸,里面是个浅蓝色的长盒子,我小心的打开,却看见里面放了一个仿真娃娃,大概有一尺高,而且长得像——像我...... 他在我身后圈着我的腰,亲亲吻了吻我的脖子:“喜不喜欢?我把你的照片寄过去特地请人订做的,这娃娃的头发可是真的哦,是用你以前剪掉的长发做成的。” 手中的仿真娃娃和我以前一样留着长发,还穿着那次我们去海边时穿的短袖T恤,顿时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 “我喜欢,谢谢。” “对了,我剪掉的头发被你收起来了?”我问道。他笑道:“当然了,虽然你全扔到了我的脸上,但我还是从地上一根一根的捡起来了哟。” 送上自己的嘴唇,任由感情操纵自己,什么是幸福?我想现在就是幸福...... 深吻过后,他忽然看见了桌子上的玫瑰花:“咦,你也买了礼物送我啊?” 呃......那是我看这束花太可怜了,躺在桌上没人要而捡回来的,不过现在也算发挥它的余热了:“嗯。” “笑风,我爱死你了,来,再亲一下!”他的唇又贴上了我的。在我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我,不过却是将我拖向卧室:“亲爱的,为了不辜负这良辰美景,我们还是赶快去运动运动吧!” 天哪,这个色胚! 6 今天骆风行这儿来了位娇客,挑染成亮紫色的头发映得皮肤像雪一样白,碧绿的眼睛像宝石一样闪耀,飘逸的短裙下露出的一截小腿像白玉般诱人,换句话说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她跟骆风行可能是旧识,一见面她就贴到了骆风行身上,火辣辣的送上了一记香吻:“骆,好久不见了。” 我站在骆风行后面不着痕迹的掐着他的屁股,严重的警告他,不准和这女人靠太近。骆风行不着痕迹的推开她,轻咳一声:“咳,露茜,这是我的私人助理柳笑风。” 我礼貌性的握了握她的手:“你好,露茜小姐。” 露茜朝我妩媚一笑,洒出万种风情:“你好柳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她从皮包里拿出一张香香的卡名,慢慢的放到我的裤子口袋中,那只伸进我口袋的手还顺势摸了一下我的大腿根部。我尴尬的道:“请坐露茜小姐。” 露茜朝我笑了笑,还抛了个媚眼,优雅的坐进软软的沙发上,交叠的双腿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的内裤,不过她自己好像一点都不在意:“骆,你看过我们大恒的计划书了没有?你对这次的合作有什么看法吗?” 他们要开始谈公事了,我替他们倒上茶后就退了出去,坐在外面的秘书办公室里等他们谈好了出来。 “嘀嗒、嘀嗒……”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小时过去了,紧闭的办公室门终于打开了,骆风行将露茜送了出来。 “合作愉快!”骆风行笑道。露茜扬了扬手中的合约,眨了眨眼,暧昧的道:“我们合作,一直都很愉快,不是吗?” 骆风行瞅了我一眼,立刻干笑:“威斯,替我送送露茜小姐。” 秘书威斯立刻扔下手中的工作,很有绅士风度的吻了吻露茜的手:“美丽的露茜小姐,容在下送你下楼。” 露茜立刻挥我们轻轻挥了挥手:“拜拜!”最后还送了个飞吻。待电梯门一关上,我立刻把骆风行拉进办公室,锁上办公室的门,揪着他的耳朵:“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两个人一直眉来眼去,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在外面找女人?” “哎呀呀,我的耳朵要掉了,轻点!”骆风行捧着耳朵直叫:“我哪敢啊?她是我以前的学妹。” “只是学妹?嗯?”我加大了手劲。骆风行哭丧着脸道:“好了,我坦白,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曾短暂交往过,不过我早和她没有关系了。” 我松开了手,放他一马,我知道他所说非虚,露茜那时也跟骆风行说好久不见了:“那刚才你们两个有没有不轨的举动?” 他连忙道:“没有,没有,保证没有,我是清白的!” 我拍了拍他的脸,笑道:“这才对,车钥匙拿来。” “干嘛?你去哪儿?”他把车钥匙放到了我的手中。 “为了奖励你,我去买李记锅贴给你吃。” 他一听,立刻眉开眼笑:“路上小心点!” 唐人街的李记锅贴是骆风行最喜欢吃的,不过我喜欢吃李记的水晶蒸饺,皮薄肉嫩汁多。旁边的车座上放着买好的锅贴和水晶蒸饺,我悠哉的开着车返回公司,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私人助理是个名符其实的领钱吃干饭的美差。忽然道路旁边的一幕映入我的眼帘,一个年轻的男子窜到一个老太太身边,抢了她的皮包便顺手推倒她,撒腿就往前跑去。抢劫?光天化日下抢劫?而且是抢劫老太太?我赶紧踩下刹车,打开车门立刻冲了过去:“前面的,抓住…… ”喊到喉咙口的话又吞了回去,因为前面已经有人拉住了抢劫者的衣服。 “老太太,你没事吧?”我连忙将摔在地上的老太太扶了起来。老太太慌张的扶着我的手臂:“我的皮包!” 我安慰道:“放心,那人抓住了,你看。”我指着前方,远远看去却看到那个抢劫者跪在地上抱头挨打,那个 “见义勇为”的人正挥着拳头。 “我的皮包!”老太太往那边“小跑”过去,看她走路的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扶着老太太走近一看,那个“见义勇为”的人竟然是前些时见过的那个漂亮男人:“咦,是你!” 他一愣,也有点惊讶:“真巧!” “哈哈!”我们相视一笑。我看着地上被揍得可怜兮兮的抢劫者,有一点同情:“你的拳头真狠,他的鼻血都出来了。” 漂亮男人又狠狠朝地上缩成一团的可怜抢劫犯猛踹一脚,斥道:“你这种人渣,抢劫老太太,迟早会被车撞死。” 我连忙拉着他:“好了,别打了,别让他被车撞死之前先被你给打死了,打电话叫警察吧。” 他收回了脚,将那个皮包还给老太太:“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老太太打开皮包数了数里面少得可怜的几张钞票,连声道歉:“谢谢你们,一样都没有少。” 忽然我觉得他那张非常漂亮的脸孔变得阳刚十足,我向他伸出了手:“我叫柳笑风,你呢?”。漂亮男人握了握我的手,淡淡的笑道:“司徒逸。” “锅贴回来了。”我兴匆匆的将锅贴放到他面前。骆风行气呼呼的道:“你上哪儿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担心你路上出了意外呢。”虽然语气有点抱怨,但还是掩饰不住的关心。我拎起一个锅贴就塞进他嘴里:“路上是出了点意外,可……” 还没说完,他立刻站了起来,紧张的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了?有没有伤到哪儿?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他吃了一半的锅贴露在外面特滑稽,我忍笑道:“不是我出了意外,是别人,一个老太太被打劫了,我是证人,被警察叫住录了口供,所以才晚回来了。”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快坐下来吃吧,你一定饿了吧,来,我喂你。”他把我拉到他的腿上。我一口一口吞着水晶蒸饺,虽然已经有些凉了,但我吃在嘴里还是觉得热乎乎的。 7 骆风行的工作越来越进入状态,社会交际也越来越广阔,整天不是和这个总吃饭就是和那个总吃饭,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很紧,现在我们除了早餐时在一起吃之外,别的两餐全是分开吃。不过有一次我在办公楼附近刚开的中式餐馆里遇到也是一个人在那儿吃饭的司徒逸后,几乎每天我都和司徒逸在一起吃饭,原来他也在这附近上班,不过是在这里学习管理经验。 “今天的鱼好新鲜,好吃,汤也不错,老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不禁称道。天天来这里吃饭,和老板、老板娘都快混熟了,我是喜欢这里的口味,而司徒逸是讨厌吃西餐。 “明天休息,我想去打会儿球,你来不来?”我又喝了口汤,嗯,鲜美呀。 “好。”司徒逸一口答应。吃完了饭,我和司徒逸便驱车到附近的露天篮球场,可能现在正处于吃饭的时间,球场上没几个人,我从车后箱内取出篮球扔给他:“接着。” 司徒逸熟练的运着球,淡淡笑道:“来比一场,一对一!” 我脱掉身上的外套,接受挑战:“好,输的人明天请吃饭。” 好累啊!运动一场之后我全身快散架了,没想到司徒逸的球打得那么好,我记得刚才看见司徒逸穿着背心的时候我眼珠子快凸出来了,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男生女相的漂亮家伙竟然有副很棒的身材,修长的身体上布着均匀的肌肉,难怪那次能把歹徒揍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不行了,流了一身汗,我得去泡泡,要不然明天可能会全身酸痛,也难怪,这么久不运动了,整天坐在办公室里,连机器都会上锈的。舒服的泡在浴缸里,我打了个呵欠,好困啊,想睡觉,但现在又不想起来,算了,先小眯一会儿吧。小眯差点变成了大睡,我醒来的时候,整缸热水都变成了凉水,我打了个哆嗦,连忙跨出浴缸:“啊啾!”不过还是不可抑制的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好像开始有点塞了,糟了,可能要感冒了,我连忙擦干净身体,套上睡衣。 “铛、铛、铛……”客厅的钟敲满了十二下,骆风行还没有回来。算了,不等他了,还是快上床睡吧,要不然真得感冒了。 我醒来时已经是九点多了,伸了个懒腰,感觉今天精神还不错,家里只有我一人,骆风行已经出去了?喝了两口牛奶后,我翻看着今天的报纸,星期天的新闻版和财经版都不是很多,娱乐版是多多的三张纸,不过我对娱乐版一向不感兴趣,从来不看的。随意翻着报纸,娱乐版上面的一张照片却跃入了我的眼中,那是…… “著名女星安蓓拉被记者拍到与骆氏的小开骆风行于午夜在她的别墅幽会,骆公子出手大方,名车送美女,据称这辆宝马是……。” 我手中的牛奶被打翻了,白白的乳液流淌在那张清晰的照片上,我冷静的拉开椅子,走进洗手间打开洗衣机,里面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只有我的衣服,没有他的。他不是一大早就出去了,而是一夜没有回来…… 我真的很佩服自己现在还能若无其事的和司徒逸吃饭聊天,甚至还谈笑风生。 “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司徒逸忽然打断了我的话。我一愣,立刻笑道:“怎么可能。”说实话,他真是个很敏锐的人。司徒逸轻啜了口葡萄酒,淡淡道:“虽然你在笑,可是你的眼睛骗不了人,有没有人说过你有一双很清澈的眼睛,通过你的眼睛可以看到你的内心。” 虽然我很不开心,但却被他这句话逗笑了出来:“没有,你是第一个说的,可能是你太精明,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他笑了笑:“可能是吧。” 我笑道:“那有没有人说过,你看起来是个冷漠的人,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温柔?你是在说我吗?”他故作惊讶的道。我轻叹了一声:“谁被你爱上,一定会很幸福。”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骆风行已经在客厅里看电视了,他竟然还朝我笑道:“亲爱的,你回来了。” 顿时我心里一寒,装作平时的样子:“你今天起得真早啊。”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我昨天没回来,喝多了,睡在朋友家。” “朋友家?”我挑了挑眉。他连忙道:“就是顺的总裁,你见过的,就是那胖胖的中年男人。” 我忍住想掴他的冲动,撇了撇嘴:“哦,下次少喝点。” 不是我不想打他,打了有用吗?也许他会安份一段时间,但过了不久他还是会旧病复发,继续沾花染草,我也不想捕风捉影,硬让他冠上偷吃的罪名,只要不被我抓住,我先不和他计较。 有了一次偷吃就会有第二次,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还是会整夜不归,很烂的借口也用了好多次,我的心里已经对他无数次的失望和冷笑,偷吃也不擦干净嘴巴,身上沾的女人香水味还照样带回家。 “我要走了。”司徒逸忽然道。我一愣:“走?” “是啊,我是来这里学习管理经验的,现在一年期满了,我必须回国打理我自己家的产业。”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人生就是这样,该来的总是要来,该走的总是要走,我举了举杯:“来,为了为你饯行,干杯。” 司徒逸嘴角扬了扬:“应该是为了以后的重逢而干杯。” 第二天,司徒逸就拎着行李坐上了回国的飞机,我站在登机通道良久才转身,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捧着玫瑰失望的站在我后面。 “是你呀,司徒已经上了飞机了。”是以前看到的那个金发帅哥,他好像很喜欢司徒逸,现在司徒逸走了,他一定很伤心吧。金发帅哥沮丧的将玫瑰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他还是不肯接受我。” 我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该对他说出“节哀顺便”四个字,失恋的人一定很痛苦吧,我又何必落井下石呢? “再见!”我转身离去。 “等等。”他叫住了我。我回过头:“什么事?” “能陪我喝一杯酒吗?” 8 “再来一瓶!”我向酒保又要了一瓶酒,桌子上已经空了四个瓶,我正兴致勃勃的听本讲述他追求司徒逸的“爱情史”,从怎样对他一见钟情到怎么样被司徒逸无情的拒绝。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同情他,不过我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来,再喝。” 两个人咕噜咕噜的海灌着红酒,我也不知道现在是醉还是清醒,也不知道身体是醉了,还是脑子还是清醒的。 桌上的酒瓶渐渐多了起来,直到本趴在桌上的那一刻,我才放下酒瓶,揉了揉已经迷蒙的眼睛:“哈哈,我赢了!” 我摇摇晃晃的扶着本,将他带到了我的车上,然后我再也支持不住的合上了眼皮呼呼大睡。 这日我没有回家,但骆风行不知道,因为他也没有回去。 日子过得越来越沉闷,我和骆风行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幸好身边又多了一个朋友——本。 手机响了,我按下接听:“嗨,笑风,是我,今晚陪我参加一个聚会好吗?” 是本!我忍笑道:“你不找个美女陪你去?” 本苦恼的道:“才不要,好烦人,要等她们化妆好了都要聚会结束了。”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了:“几点的聚会?” “七点。” 还有一个小时,那来得及:“在哪儿见?” “你来接我吧,我的车子被我姐姐开走了,我可不想开她的那辆“玩具车”!”他抱怨的道。 我听他说过,他姐姐喜欢开一辆卡通车,车子上面全是画的卡通画,开那样的车子去参加聚会的确有些丢脸,我笑道:“好吧,我马上就出来。” 我从衣橱里挑了件高翻领的白色衬衫出来,又换下了身上的白色休闲裤,换上了一条黑色的西裤,对着镜子朝头上喷了点定型胶,三分钟立刻搞定。 二十分钟后我已经将车开到了本的楼下,而本早已站在楼下等了:“时间正好,我刚下来一分钟。” 他坐了上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哇,你今天真帅,像童话里的王子。” 我笑道:“可惜我接的不是公主。” “哈哈,走吧王子,去哈瑞恩别墅区。” 聚会在哈瑞恩别墅区的某一栋别墅内举行,据本介绍别墅的主人是他的表哥迈德雷——恒世国际的总裁,今天是迈德雷的29岁生日,所以邀请了一些好友聚会。 这样的聚会我也参加过几次,不过都是作为骆风行的私人助理跟在他后面,在我眼里,聚会不是就是有钱人的游戏罢了。 停好车子,我与本并肩走进别墅,里面狂欢的人们与别墅区内的清静气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扭着身体跳着热舞的人们不停的欢笑、喝酒。 “站在楼梯那儿喝红酒的就是我表兄迈德雷。”本指向楼梯那儿。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一个金发蓝眼的俊挺男子优雅的端着酒杯,身边还站着几个商界名流,好像在谈些什么,几个人一起开心的笑了,他们手中的酒杯砰砰的轻撞在一起。 “估计又谈成了什么生意了吧,迈德雷就是厉害,每年的生日聚会都会谈成好几笔生意。”本在一旁羡慕的道,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对他表哥的崇拜与尊敬。 “我们去那边喝杯酒吧。” 我点了点头,走向长餐桌旁的酒架,那是由无数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堆成的一个小山,每个玻璃杯中都流动着淡黄的亮光,我随手拿起一杯递给了本,自己则去餐桌上拿了一杯水果酒,我喜欢这种甜甜的味道。 空气中女人的香水味、男人的香烟味、桌子上的美食味、浓浓的葡萄酒味在这不小的别墅里汇聚在一块儿,形成了一股堕落的味道。 “小本,你来了,怎么不去跳支舞啊?”我们身后传来了好听的男中音。 本转过头,笑道:“没有舞伴怎么跳?是不是呀?表哥。” 他表哥?就是那个别墅的主人迈德雷? “你身边的这位是?”迈德雷礼貌的询问。 是在说我吗?我转过身,淡淡一笑:“我是本的朋友——柳笑风。” 迈德雷脸上的优雅的笑道:“我还不知道本有这么安静的朋友,谢谢你赏光欢迎寒舍,希望晚上玩得愉快。” 门前一阵骚动:“天哪,是茱蒂,名模茱蒂。” 我们向门口看去,一个高挑的女人穿着一件黑色小礼服,蜜色的肌肤显示着她的活力,她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和身边的人含首打着招呼,而她细细的臂膀正挂一个英俊得有些邪气的男人身上。 “骆氏的未来总裁来了,恕我失陪一下。”迈德雷踏着沉稳的步伐向他们走去。 而我,则是躲在人群之后,冷眼看着那如钻石般闪耀的一对男女,就像是在看电视剧一样。 显然被人们包围的骆风行并没有注意到我,他只顾着与那些总裁、总经理之类的成功商人寒喧,几年的商界摸索下来,他身上的青涩气息已被洗净,取而代之的是老练与圆滑。 舞曲忽然变了,再也不是那有些狂燥的迪斯科,流畅的乐声婉转中带着激昂,是探戈。 那名模茱蒂勾着骆风行的手臂滑下了舞池,两人的眼睛对视,舞姿俐落又有些暧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暗示着什么。 这曲结束时,两人收尾的姿势赢得了全场人的掌声,茱蒂的腰折成了九十度挂在骆风行的手臂中,而骆风行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腰,身子也鞠成了九十度,两人脸贴脸,眼对眼,唇贴唇。 早就知道他在外面搞七捻三的,但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我的心顿时沉入了海洋。 本边鼓掌边笑道:“真是对金童玉女呢,配合得天衣无缝。” 好个金童玉女,我冷冷的扬了扬嘴角,放下手中的水果酒,刚一转过身,却看见一张与本长得有八分相似的脸孔,不过柔和了许多,有着女性特有的娇媚,若说本是俊帅,那她就是明艳动人了。 她笑了笑,将柔软的小手递到了我的面前:“有幸请你跳支舞吗?”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本吃惊的看着她,然后对我介绍道:“这是我的姐姐艾丽丝。” 艾丽丝轻笑一声:“我不是说要参加聚会嘛,当然在这里了。”她轻轻推开站在我旁边的本,自动将手臂绕进了我的臂弯:“这首华尔兹我很喜欢呢,一个绅士是不应该拒绝女性的,不是吗?” 我笑了笑:“恭敬不如从命,请。” 我挽着她,她拎着闪着亮光的裙尾,在目瞪口呆的本目送下,我们随着音乐缓缓的滑下了舞池。 9 虽然跳舞的人很多,但是当我搂着艾丽丝的纤腰滑下舞池的时候还是引来了许多目光,有惊讶、有惊艳、更有惊慌,惊慌的自然是那正搂着美女跳贴面的骆风行,我注意到他竟然有些慌张的跳错了舞步,还踩了茱蒂一脚。 我对他冷冷笑了笑,并朝他竖起两根手指,不是因为胜利,而是这是第二次他被我逮个正着。 当然这些小动作别人并没有看到,看到的只有他骆风行,我转过头专心的陪艾丽丝跳舞,不再去看他一眼。 怀中的艾丽丝笑道:“你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我真是沾了你的光呢。” “哪里,他们是看到了美丽的你。”我礼貌的回道。 她碧蓝的眸里闪过一丝欣赏,笑道:“你这个人真会说话,难怪我家那笨小子会喜欢你。” 喜欢我?我忍俊不住的笑道:“你好像弄错人了,本喜欢的不是我,是司徒逸。” “不是?”她将脸贴了上来,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黑发黑眼的,应该没错呀。” “虽然我也是黑发黑眼,但绝对不是本喜欢的那一个。”后传来要杀人的视线,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我稍稍拉开点距离,不是因为他,而是这么近的贴近女性,会让我冒冷汗。 艾丽丝原本放在我臂上的手慢慢的搂上了我的脖子,粉红色的嘴吐气如兰:“既然你不是本喜欢的人,那你有女朋友了吗?” 女朋友?我笑道:“没有。”我不需要女朋友。 忽然艾丽丝双臂一使劲,将我的头拉了下来,红色的嘴唇已经贴上了我的...... 良久她才放开我的唇:“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对不起,你很好,可是我不喜欢女人。”我轻声的道。 她的脸上明显写着失望,搂着我脖子的手臂又缓缓滑了下去,不过她还是笑道:“真可惜,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了性趣,一定要做我的男朋友。” 我轻轻点了点头,慢慢陪着她跳完这支舞。 一曲之后,我闪进了洗手间,刚才的吻我到现在都不太舒服,赶紧掬了些水漱了漱口,当我站直身体的时候却从镜子里看见骆风行像鬼一样的站在我的身后。 “你来干什么?不陪你的女朋友跳舞?”我轻讽道。 他铁青着脸,眉宇间乌云密布:“你和那女人什么关系?” 好笑,他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我冷声道:“我和她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们会贴在一起吻得死去活来?”他一脸的嫉意,摆明了不相信我的话。 我反问道:“那你和那女模贴在一起跳贴面还吻成一团怎么解释?” 这下他说不出话了,沉默了半天,他点了支烟,缓缓的吐出一团云雾出来:“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你想这场戏作给谁看?我吗?我已经看到了。”我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香盒和打火机,也点上了一支烟。 一个个的烟圈从我的嘴里吐出,由小变大,他吃惊的看着我,手中的香烟就这么自燃着:“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我缓缓的吐出一口烟来喷在他的脸上,冷笑道:“很久了,有一年了吧。” 他苦笑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你以为我是傻子?你每次彻夜不归,第二天的报纸上就会出现你的照片,送名车、送名表、送钻石项链,甚至送豪宅的不全都是你骆风行吗?”我将口中的香烟狠狠的按在了他的西装上,不管它是不是将西装烧了个洞或是烫在了他的皮肤上:“今天我也没空应酬你,你自便吧。”说完,我立刻打开门再次走进热闹的聚会中。 骆风行跟着我从洗手间出来后便在茱蒂耳边说了几句话,两人立刻离开了这栋别墅。 ※※※※z※※y※※b※※g※※※※ 聚会一直开到半夜,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三点了,客厅的灯还开着,骆风行见到我立刻迎了上来:“笑风,我们好好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这里不过是你众多“家”之中的一个,而我也只不过是你众多床伴之一,这一点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没有什么资格要求你怎么样,毕竟你是我的衣食父母,不是吗?”我避开他,径自换上拖鞋往洗漱间走去。 他涩声道:“笑风,你不要这么说,这让我很心痛。” 我轻笑道:“心痛?你的心有无数个,随便痛一个也不会死人的。”我关上洗漱间的门,将他隔绝在外。 泡在温热的水中,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舒服,任由他几乎把门敲破也不去开门。 “笑风,你出来呀,你不要做傻事呀。” 我失声笑道:“做傻事?你是指自杀吗?放心,我活得好好的,干嘛要自杀。” 他松了口气:“那好,你快点出来啊,不要泡太久。” 我足足泡了一个小时才出来,他一见我出来,立刻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后面:“笑风,原谅我吧,你不要生气,你再打我几巴掌出气吧。” “有用吗?”我淡淡道。 “呃?什么?”他不太明白我说什么。 “打你有用吗?如果能把你打成失忆,我会的,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我今天打了你一顿,不出几个月你又会旧病复发,我不想这样了,我累了。”我擦干头发,将自己投到软软的大床上。 他蹲在床边,看着我的眼睛,诚恳的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你越安静我越难过,你还是打我吧。” 我转过身去,淡淡道:“睡吧,事不过三,我不会给你第三次机会的。” “呃?就这样原谅我了?真的不打我?”他爬上床,高兴的钻进被子看着我。 我冷冷一笑:“当然不是,你出去风流了一年,从今天起,你一年不准碰我,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啊?那我不是要憋死?你还是打我吧!”他哭丧着脸道。 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这是我对自己的承诺,也算是对他收留我的回报,我只给他三次机会,这是第二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会离开他,毫不犹豫的离开他。 人生就像四季,总是春去春又回,他又像以前那样告别了风流快乐的日子,安份守己的待在我的身边,就算偶尔有应酬也会带着我一起去。 虽然偶尔有些自动送上门来的美女,他也是硬着头皮将她们拒于之里之外。 “笑风,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他垂涎的摸着我的腰。 我板着脸,拍开他的手:“不行,我说过一年就是一年。” 他可怜兮兮的扯着我的衣服:“还有半年呢,你让我怎么活啊?” “自作孽不可活,厕所在那边,自己去解决。” “笑风,行行好,做一次吧。” 我淡淡笑道:“好啊,你让我上。” 他惊恐的退到床边,连忙摇手:“算了算了,我再忍半年。” “哼!” 10 在骆风行迎来了26岁生日的那天,他的爷爷正式将骆氏交给了他,他由骆氏的小开变成了骆氏的总裁。 不过安稳的日子也没有过多久,骆风行开始去中国开发市场,经常往返于两地之间,十天半月见不到他已经是家常便饭,不过好在现在通讯发达,每天晚上七点他都会准时打个电话给我。 “喂,笑风,是我,你亲爱的小行行,我好想你啊。”他肉麻兮兮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听得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嗯,长话短说,我在看球。”我咬了一大口苹果。 他委屈的道:“我就比不上球吗?你更吸引你的注意力!” 我将苹果咬得咯吱响:“至少是球的话会任我踢,我让它往左它不敢往右。” “呃......是这样的,这次我可能要在中国待上一个月,这次签了几笔大订单,你一个人在家要关好门窗,天凉了要多穿几件衣服,我不在你就不用去上班了,外面冷,还有......” 一个苹果已经吃得只剩核,我将它准确无误的扔进垃圾桶里:“好了好了,别罗嗦了,我要看球了,就这样,再见!”挂掉电话,我继续窝在沙发里看球赛。 不用一年,骆氏在中国的市场越来越大,在十几个城市都开了分公司,由于利润比美国国内还大,所以骆风行决定将事业渐渐转向中国,而我也决定去中国帮他打理分公司。 虽然同在中国,但我和骆风行却在不同的城市,不过相隔也不算远,开个车三个小时就到了,每到周五晚上,骆风行会驱车来看我,周日晚上才回去。 在这里我比较习惯,满街和我一样黑发黑眼的人,看着特别舒服,而且这里的食物我很喜欢,对于那有些血淋淋的牛排,我实在是不太喜欢吃。 “来,吃块鱼。”他殷勤的替我挟着菜,脸上笑得比花还灿烂,比狐狸还狡猾。 我狐疑的看着他:“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他挪了挪凳子,坐到我身边,低声笑道:“你还装,拿来吧。” 拿什么啊?我一脸茫然。 “别装了,再装就不像了,快拿出来。”他兴奋的催促着我。 我皱了皱眉:“到底拿什么啊?” “我的生日礼物啊。”他笑道。 生日礼物......我还真忘了,以前做他私人助理时很轻松,现在一忙就全忘光了。 看到我一愣就是半天,他失望的道:“你该不会忘了吧?” 我点了点头,有些愧疚:“对不起,最近太忙了,待会儿补给你礼物吧,你想要什么?” 他的沮丧忽然全没了,诡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磁卡:“我订好了房间,你今晚要好好的补偿我哦。” 第二天从宾馆里出来,我的腰几乎快直不起来了,而骆风行一脸的窃笑,感觉像偷了腥的猫,嗯,形容的有点贴切。 “亲爱的,我们是不是很久没这么激情过了?”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都27岁的人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节制?” 他嘻皮笑脸的道:“27岁也是年轻人嘛,等到77岁的时候我会节制的。” 27岁了,我们在一起也七年了,我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词——七年之痒,瞄了瞄一脸春风得意的他,这家伙该不会难逃七年之痒的诅咒吧。 出乎我的意料,这一年居然无风无雨的过去了,没有任何一点点的风声传到我的耳朵里,他依然到我这里来过周末,对我还是一如既往。 现在我有些安心了,这三年来他也是安安份份的过来了,毕竟他也是28岁的人了,可能真的是定下心来了吧。 “铃......”手机响了,我看了看上面的号码,不熟悉,不过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是我呀,笑风!”电话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笑道:“本,是你呀?怎么今天想到打电话给我的?” “猜猜我在哪儿?”他高兴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我再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本市的,我笑了起来:“说吧,什么时候来中国的?” “你猜到了?哎,有空请我吃饭吗?我在恒世新开的分公司,地址在XXXXXXX,来接我。” 我立刻将地址记在心中:“嗯,好的,不远,半个小时就到!” 车子一停下来,我就看见本站在路边等我,我按了按喇叭:“嘀嘀!” 本立刻见到了我,立刻拉开车门坐了上来,还热情的给了我一个大拥抱:“天哪,笑风,你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变。” 我打趣道:“你以为我长生不老啊?对了,什么时候来中国的?” “来了有五天了,我是代表迈德雷来谈合约的,估计也要待一两个月。” 我慢慢的开着车子,看着四周的环境:“哪家饭店好呢?” 倒是本眼尖,指着前面有些古色古香的门面的饭店:“那里吧。” “八宝斋?好吧!”我缓缓的把车停在路旁。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迎宾的小姐一见我们立刻迎了上来。 我笑道:“请给我一个小点的包厢,只有两个人。” “好的,请随我来!”迎宾小姐转身带我们往里走去。 “等等,请问洗手间在哪儿?”本说出一口流利的中文。 迎宾小姐指着走廊的尽头,笑道:“就在那里。” “谢谢,柳,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我点了点头,先跟着迎宾小姐进了一间包厢,然后我先点了几个菜谱上写的特色菜:“其余的等他来了再点吧。” “好的。”服务员小姐替我倒了茶。 坐在位子上足足等了五分钟,还不见本过来,这家伙,该不会迷路了吧?应该不至于吧! 算了,还是出去看看吧,刚走到大厅却看见本和两个人在说话,他遇到熟人了?我定睛一看:“咦?司徒?” 11 许久不见的司徒逸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只不过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估计本是罪魁祸首的缘故吧,我立刻迎上去给了他一个大拥抱。 司徒逸笑道:“柳笑风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还在美国吗?” 我刚想说话,却听见司徒逸旁边有人在低呼:“柳笑风?” 一头及腰的黑发,一对滚圆的黑玉眼珠子嵌在那白玉般的脸上,这张脸我见过,不过是缩小版,以前跟在我屁股后面追的小王爷、我的婚约人——司宵白。 现在我是惊喜万分,顾不得旁人的愕然,我高兴的将司宵白拦腰抱起,不停的在转:“哈哈,宵白,你也来了。”他乡遇故知,人生一大快事呀。 “你们认识?”站在一边的司徒逸和本齐声问道。 我停止了转动,看着怀中熟悉的小人儿,笑道:“当然认识,我们从小就有婚约,如果不是有这个意外,我们早就成婚了。”我脑中浮现以前那一点点小的宵白,追着我喊着:“笑风哥哥,等等我。” 可能我的话像炸弹一样,本惊呼道:“婚约?” 身边来来往往的客人比较多,我点了点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去说吧。” 走进刚才订的包厢,我们一坐定,司徒逸就迫不急待的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你也是从那个什么南郡国来的?” 看来宵白已经将他的来历清清楚楚的告诉司徒逸了,我隐瞒也没有用,我点了点头:“我和宵白都来自南郡国,可以说是另一个时空里的,不过我比他早了十年。”我十八岁的时候来到了这里,如今我已经二十八了,整整十年了。 司宵白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不停的上下打量我:“你无缘无故失踪了,我们一直以为你死了,原来你是掉进这儿来了,你父亲他们很想你。”随后又黯然道:“估计我皇兄他们也以为我死了。” 算起来宵白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不过在我心里他永远是那么一点点小的小弟弟,我安慰的将他搂到怀里,轻声道:“没关系,以后我来照顾你,要不是我掉进这里,我们早就成亲了。”我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让他安心。 可他却从我怀里挣开,往司徒逸那里移去:“我现在住逸逸家,我很好。” “逸逸?”我心里快笑翻了,听起来很幼稚呢,就跟骆风行称他自己为小行行时一样可笑:“你们这么熟了?宵白,你来这儿多长时间了?” 司宵白立刻竖起两根手指头:“两天!” 才两天呀?我笑道:“刚来两天呀,那你在这儿什么都不懂了,还是住我家好了,我慢慢教你,你住在司徒那里会给他带来困扰的。” 哪知他却摇头道:“我不要,我要和逸逸住一起,他不会嫌我烦的,对不对?逸逸!”他看向司徒逸,眼里有着威胁。 呵,在这里我也算他唯一的亲人了,他都不肯跟我走,看来宵白很喜欢司徒逸,要不然也不会赖着不走了。 司徒逸淡淡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困扰,我会像照顾弟弟一样照顾他的,你放心好了。” 我也知道司徒逸的个性,如果他不喜欢,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理睬的,就比方说是本,看来他对宵白还是挺有意思的,我笑道:“那好吧,宵白就要麻烦你多照顾了,如果他惹麻烦就直接送给我好了。” 一直听我们说话的本忽然叫道:“我不同意!” “你有什么不同意的?”我、司徒逸以及司宵白一头雾水的看向本。 本紧张兮兮的道:“那他们岂不是同居?不行!我要捍卫逸的贞操!” 捍卫司徒的贞操?哈哈,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我嘴里的茶差点喷出去,司徒逸和司宵白手中的筷子已经全飞到了本的脸上,而宵白的脸更是涨得通红:“去死!” 晚餐还算吃得愉快,只不过本被司徒逸漠视得够彻底了,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和他说。 晚饭过后,司徒逸留下名片后就带着司宵白离开了,我的心情特别好,和本去酒吧喝了点酒才回去。 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脑中一直萦绕着司宵白的话:“你父亲他们很想你。” “父亲……”他们一定以为我死了吧,一定非常伤心吧,父亲和爹爹就我一个儿子,而我却从未尽过孝道。 心中塞满了浓浓的惆怅,我拿起床边的电话拨了骆风行家中的电话,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我现在很想告诉他所有的一切,很想告诉他我不是这里的人。 电话通了,可接电话的却是个女人,听声音很年轻:“喂?” 女人?我放下电话,重新拨了一遍号码,刚才也许是我拨错了吧? “喂?”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放下电话,心中的大石越压越重,我忍不住拨了骆风行的手机,只响了两下,他的手机就通了,我问道:“喂?是我,你在哪儿?” “笑风,你上哪儿去了?你现在在家里吗?”他的语气比较急。 我轻应一声:“嗯。” “等我啊!”他的电话已经挂了。 不一会儿,紧急的刹车声在楼下响起,门锁被钥匙打开了,是骆风行来了。 “笑风!”他踩着急促的步伐跑上了楼,打开房门就道:“你晚上上哪儿了?我好担心!” 我心里的石头有一半落了地,但还是问道:“我刚才打了个电话到你家里,是一个女人接的。” 他急忙道:“那是我雇的管家,替我打扫房子洗衣服之类的,你可别误会。” 从一个人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有没有说谎,而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心虚,我选择相信他:“我只是问问,你这么晚来,有什么急事吗?” “我七点打电话给你,可是没人接,打你的手机又没有信号,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所以就赶过来了。”他脱掉外套,露出里面有些湿的衬衫:“你看,我都急得一身汗了。” 他的关心让我一阵感动,我笑着把他推进洗手间:“快去洗个澡。” 他拖着我不放,硬也把我拽了进去,开始脱我身上的睡衣:“我们好久没一起洗澡了。”眨间之间我身上的衣服被他扒得一块布也不留,赤裸的身体暴露在他的眼中,他的黑眸里升起一团火焰,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你的身体性感极了。” 我十分了解他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当我们淋浴器开始朝我们洒着热水的时候,我们的身体已经贴合在一起,唇舌互相纠缠着。 …… “等等,你又没用保险套!”我看着他坚挺的欲望皱了皱眉,伸手阻挡了它的进入,前段时间保险套用完了,他老忘了买。 他呻吟道:“天哪,笑风,不用保险套有什么关系嘛,你又不是女人,又不怕怀孕。”说完立刻将我的手箍到我的胸前,一记猛烈的冲刺强行进入我的体内。 我露出一丝苦笑,虽然我不是女人,可是我也怕怀孕啊! 12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三天之后我就发现肚皮上长出了一个小红痣,估计是半个月前中奖的,我使劲揉着头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这里男人生孩子可是医学界的奇迹。 正好下午我这分公司的副经理要去一次总部,所以我决定搭顺风车跟他一起去,我现在一定要把我的来历清清楚楚的告诉骆风行,我要让他想办法给我找个医生,一个嘴巴紧的医生。 我和他都不小了,想想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了,不过不知道骆风行知道我怀孕后有什么表情,是惊讶还是高兴? 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骆氏位于N市的总部,我事前也没有跟骆风行通个电话告诉他我要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不过不巧的是骆风行不在,他的秘书说他四点钟就下班了,我只好打他的手机:“喂?你在哪?” “笑风啊,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淡淡道:“没事不能打电话吗?你还在公司吗?” 他笑道:“那当然了,六点才下班嘛,现在才五点半。” “哦,那你工作吧,没有什么事,我挂了。”我断然的关上手机,他说谎的本事越来越高了,能够脱口而出,没有一丝的犹豫。 我吩咐他的秘书:“别告诉骆风行我来过。” “好的。”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我最了解的人是谁,那一定是骆风行,他对我撒谎只意味着一件事——出轨。 现在我有了孩子,我不能不为自己打算,骆风行始终是改不了的花心,即使在我面前规规矩矩,一旦在我眼皮看不到的地方,他就会拈花惹草。 司宵白的出现勾起了我强烈的思乡之愁,我想回去,我非常想回去。 我翻出司徒逸的名片,照上面的公司地址开车过去,顺利的把司宵白带到了我家,不过他的嘴一直噘着,看来他很不想跟我过来呢,呵呵,这小东西也长大了。 “来,喝水。”我递了杯水给他。 他在随意四处看着:“看来你在这儿过得也不错呀。” 我笑道:“还好,刚开始也挺辛苦,人生不熟,什么都不懂,简直像个呆子一样,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 “那你是怎么掉这儿来的?也是从水里掉进来的?”他脸上一片好奇。 看来他是从水里掉来的了,运气真不好呢,我笑道:“我不是,我是从铜镜里。” “铜镜?”他狐疑的道:“铜镜不是很小吗?” 我无耐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在照镜子,忽然就晕了,然后醒来时就在这个地方了。” “你知道怎么回去吗?”这是我最想知道的。 “回去?”他愣了一愣:“我还没想过。”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异世界里的一切都吸引着他,而我已经倦了,我笑了笑:“我好想回去。” “对了,你还戴着那块玉吗?”我问道。 “玉?是那块七彩琉璃玉吗?” 他点了点头:“那玉放逸逸那儿了。” 我心里有了数,与我猜想得不差,看来那七彩琉璃玉的传说是真的了,我和他全戴着七彩琉璃玉掉进了这里,这一切肯定与那块玉佩有关系,不过至于什么触发了它的启动,这个我还要好好研究一下。 ※※※※z※※y※※b※※g※※※※ 送走了心不在焉的司宵白,我立刻拿起笔在纸上画画写写,把一切可能启动七彩琉璃玉的原因全写了下来,比如说水和镜子,不过据我现在学到的,这两者其实都可以结归为镜子,还有,如果我记得没错,南郡的白天是这里的晚上,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哎,先别想那么多了,我拿起车钥匙立刻往外走去,现在首先我要找一家装璜公司。 当我告诉他们,我要在房间里装满镜子的时候,他们全拿诡异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估计八成他们把我当有特殊僻好的变态了。 “我希望三天内完工,行吗?” “行!装镜子很简单,只要房间是空的,两天就能搞定!” 这些天我一到晚上就会戴着玉佩到镜子室,可是一直没有进展,到底为什么呢?难道不是这个玉佩的原因?我本来的信心和希望全化为了泡影,留下的只有沮丧和失望。 “对不起,柳经理,能不能请你帮个忙?”王副总一脸的着急:“我家里刚才打电话来,我爸被人撞断了腿,可是总部现在要我去市场部拿文件,你能不能代我去一下?” 我点了点头:“你快回去吧,我去帮你拿。” 王副总道了声谢,立刻消失在我的眼皮之下。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快两点了,再不去拿文件的话,总部六点就要下班了,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我立刻往楼下走去。 我的车子开得很快,三个小时就快要下高速了,可是前面离高速公路出口不远处却出了车祸,前面的车子已经排起了长龙,看来没有半个小时是过不去了。 一个小时之后,前面的长龙才缓缓向前移动,我看了看手表,叹了口气,就差那么一点,现在已经六点了,估计开到总部就快要七点了,我立刻拨了个电话给市场部,说明天早上拿。 夜幕之下,一幢幢的高楼已经亮了灯,我不熟悉这个城市,不过看来今晚得在这里住一夜了,骆风行的家我只去过一次,没什么印象了,在走错了三条路之后终于成功的找到了。 骆风行别墅的灯亮着,代表屋里有人,我按下了门铃,立刻有人前来开门,来开门的是位戴着眼镜,穿着仆素,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防备的看着我:“你找谁啊?” 这就是骆风行的管家吧?我笑道:“我找骆风行!” “哦,找骆先生呀,他还没回来。”她看着我,丝毫没有请我请进的意思,而且眼中还有些防备。 我笑了笑:“我像坏人吗?” 她的脸有些红:“对不起,现在治安不好,经常有入室抢劫的。” 这倒也是,我也不想吓着她,我笑道:“那我在外面等吧。” 坐上自己的车,我打开音乐,慢慢的耗着时间等骆风行回来。 一直等到十一多钟,终于看到骆风行的车回来了,我关掉音乐,刚想下车,却看见骆风行打开了旁边的车门,有人? 一双雪白的手递到了骆风行手上,紧接着一个穿着紫色连衣裙的女子优雅的下了车朝他笑着,然后两人就在车旁接吻,慢慢的骆风行的手已撩起了那女子的裙子,虽然夜很黑,但我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伸手就打开了车灯,沉浸在激情中的两人被刺眼的灯光照着都用手挡着眼睛,那女子慌乱的将裙子拉好。 打开车门,我倚车鼓了鼓掌,冷笑道:“很精彩嘛!” 13 显然对我的忽然出现,骆风行已经傻了眼:“笑风,你怎么在这儿?” 我讽声道:“我来看戏呀。” 骆风行脸上一片惨白,连忙跑了过来:“笑风,你听我解释。” 我气得扬手一个巴掌朝他甩去:“不用解释了?你还想解释什么?你还想睁着眼说瞎话?上次我在你的办公室给你打电话,你说你在办公室里上班,你到底对我说了多少次谎你自己也记不清了吧?” “我……我……” “我什么我?我说过只给你三次机会!现在我们完了!”我又狠狠朝他的小腿踹了一脚,痛得他当场抱腿蹲下。 倒是那女子吓得尖叫:“别打他。” 骆风行转过头对她喝道:“不关你的事,快滚。” 那女子哪受得了这冷言冷语,立刻“哇”的一声,掩面离去。 真是无情的人,刚才还和她缠得难舍难分,现在就要她滚,我冷声道:“骆风行,我们从此以后不要见面了,你继续做你的花花公子,再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他强抱着我的腰不放:“不要,笑风,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 “你以为我是瞎子,刚才发生过什么你自己知道,我给过你好多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如果我再原谅你的话,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放开我!”我用手肘使劲往他腹部推去,他闷哼一声,但还是没有放开我。 “我不放,死都不放!我绝不会放开你的!”他坚决的道。 我冷笑道:“你不放手是吧?不放我就打到你放为止!” 一记过肩摔,我狠狠的把他摔到地上,看到他狼狈的躺在地上,我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该放手时还是要放手!”我又补上了几脚,立刻坐上车子,踩上了油门。 “笑风,等等我!”我从反光镜中看到他若无其如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开着车追了过来。 我加大油门,疾速在车流中穿梭,也顾不得红灯不红灯了,现在我要甩掉他! 哪知他越跟越紧,甩都甩不掉,我把车开到郊外停了下来,他也停下了,我打开后车箱,从里面找出一个灭火器,提着灭火器就往他的车子走去。 他打开车门,迎了上来:“笑风……” 我看都不看他一眼,拎着灭火器就往他的挡风玻璃上砸去,一下没碎,紧接着第二下,挡风玻璃立刻碎成了千块,再利落的拉开灭火器的环,白色的泡沫立刻喷了出来,溅得他车里全是泡沫。 骆风行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笑风?你干什么?” 我转过身,将灭火器对准他,将他全身上下喷得像白色的雪人一样才扔掉手中的灭火器,我飞快的跑回自己的车,立刻踩下油门,将骆风行扔在那里。 “笑风!!” ※※※※z※※y※※b※※g※※※※ 用120的时速,我飞快的从N市赶回家里,满心的怒火及痛苦一瞬间爆发,房间里能摔的全被我摔了,能砸的也成了碎片。 床头相框里的照片是我和他在火奴鲁鲁拍的,照片上我们笑得都是那么开心,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我敲碎相框,抽出照片,把它撕成一片一片的:“骆风行,我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你!” 这是我长大后的第一次哭泣,虽然只是流了两行泪,但是我的心里早已经是一片汪洋,就像歌里唱的,为什么受伤的都是我? 要他只爱我一个真的那么难吗? 对了,我要回家,回到属于我的地方,一个没有他的地方! 掏出衣服内的七彩琉璃玉,我奔向镜子室,满屋的镜子映着我的身影,那么孤独、那么疲倦…… “我累了,玉啊,你带我回去吧!” 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谁?不过不管是谁都不重要了,现在我只想回家…… “柳笑风!” 是司宵白和司徒逸吗?还是这是我的幻影?我头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眼睛开始迷蒙,两耳仿佛都戴上了耳罩,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只知道朦胧中我隐约看到了我的家乡,紧接着一道强光向我袭来,我闭上了眼睛. 屁股下的凉意让我清醒了过来,这是在哪里?为什么司徒和宵白也在这里?刚才不是我的幻觉?应该不是吧,我正听到宵白在说话。 一群群陌生的人们惊慌的看着我们,陌生而又熟悉,这是南郡的气味,我真的回到南郡了吗?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真的是父亲吗?他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额上也添了两条皱纹,眼角已掩饰不住风霜,我离开了十年,他却像是老了二十岁。 “天哪,笑风!”父亲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父亲!”我冲了过去,跪在父亲脚边,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父亲,我回来了......” 因为我和司徒、宵白的出现,早朝也就停了,我和父亲早早的回到了家里,虽然父亲一直没有说几句话,但是他的老泪已经偷偷抹过几遍了,我这个做儿子的心里心酸不已。 而我爹更是喜极而泣,拉着我的手一直不放:“笑风,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我一直不相信你已经死了,果然上天待我们不薄,他又把你还给我们了!” 我给他们嗑了三个响头之后,便原原本本的将我这失踪十年的事告诉他们,只不过稍稍改了一点,我老实的告诉他们我怀孕了,却道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不过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说过谎,所以父亲他们也信了我的话:“笑风,这十年你也受苦了,不管怎么样,只要你回来了,我们就十分高兴了。” 这天底下对我最好的永远是我的双亲。 忽然间转变的生活还令我有些不习惯,忙碌的日子好像永远不存在,天天都是在家喂鸟看书,听父亲说司宵白和司徒逸前几天成亲了,我也挺替他们开心的,司徒逸面冷心热,而司宵白是永远“活泼动人”,他们两人的确是很相配。 今天早上司徒逸来找过我,他很想知道怎么回去,我不是不告诉他,那天也是误打误撞才回来的,为了安他的心,我只能对他说一年之后告诉他,相信一年的时间足够我来解开这个谜题了。 硬是把司徒逸留在南郡,我知道他也不习惯这种天天游手好闲的日子,于是我决定和他一起做生意,至于什么生意最赚钱,我想应该是酒楼吧,以我们两个吃过牛排的人来说,新鲜的菜式肯定会吸引大批的食客。 于是在我们的筹备下,齐福楼开张了,就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很多新鲜的菜式令客人们去了又返,酒楼的生意很好,天天都座无虚席。 现在我和司徒逸是分班工作,他早上早点来上酒楼,傍晚回去,我是中午时过来,一直到晚上打烊再回去,每当打烊算账的时候,看着抽屉里一锭一锭的银子,我就十分有满足感。 不过最近有些困扰,有次在街上随手扶了一个少年一把,哪知他却天天来酒楼给我送花,我是直接避面不见,而他就想办法让司徒逸转交给我,弄得司徒逸和司宵白因为误会而大闹一场,我还真有点过意不去,有一天我就直接拒绝了他,果然,少年的脸皮总是很薄,第二天他就不再出现了。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我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衣服已经遮不住了,虽然我是无所谓,但是毕竟还是要顾着点父亲的面子,所以我决定把酒楼的一切全交给司徒逸,虽然宵白也挺着个肚子,但还是要辛苦他了。 说到宵白,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难怪司徒都叫宵白“小白”了,他眼拙的竟然看不出我怀孕了,还说我有了将军肚,唉,我万分同情司徒逸。 “笑风,来喝补汤了。”爹在唤我了。 “来了!” 14 外面的天空飞舞着雪瓣,寒风冷冽的让人不敢出门,再过两天就是新年了,而司徒和宵白竟然在这种天气为我来送年底的分红,难为宵白了,顶着个大肚子还要出门。 刚聊了没几句,肚子就传来难忍的疼痛,我倒是还忍得住,反倒是吓坏了司徒他们,慌慌张张的去叫人了。 明明是冬天,身上的汗却像夏天一样的直冒,我全身上下除了痛什么都不知道,更没有心思顾及其他了。 好像过了好长时间一样,大夫终于来了,清光房间的闲杂人,大夫开始对我用药,虽然我听爹说过生产的过程,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有些害怕。 大夫还挺和蔼,看出了我的紧张,爽声笑道:“不用怕,很快的,你就安心的睡觉吧。” 睡觉?我能睡得着吗?嗯,好像是困了,看来是药效发作了,我闭上眼睛,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好累,我睡了很久吗?我感觉好长时间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父亲和爹都在我的房间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刚想坐起来,却又觉得动弹不了,腹部传来的疼痛让我闷哼一声。 爹听到声音立刻跑了过来,笑道:“笑风,你醒了,别乱动,我们把宝宝抱过来给你看。” 宝宝?是啊!我看了看平平的肚子,再看了看父亲手中的睡袋,宝宝出终于世了…… 熊熊睡袋放到了我的枕边,里面的小人儿正睡得香甜,我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脸:“真软……”眼眶里不知何时聚起的泪水缓缓的流了下来,这是我的孩子! 爹赶紧替我擦掉眼泪,柔声道:“不要哭,宝宝会知道的。” 我吸了吸鼻子,点点头,看着兴奋未消的父亲大人和爹:“父亲,你们给宝宝取个名字吧,宝宝跟我姓柳。” 父亲十分高兴,低头踱了几步,灵感顿现:“有了,就叫柳絮飞,很好听。” “柳絮飞……飞飞。”我低念着宝宝的名字,笑道:“好记好听好念,真是好名字。” 父亲将飞飞抱了过去,笑道:“我们柳家后继有人了!” “老爷,老爷!”一屋子的笑声被打断了,丁总管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看来有急事。 父亲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我孙子在睡觉呢!” 丁总管被爹一骂,立刻小声道:“十七王爷刚让人传了信过来,他昨天晚上回府时摔了一跤早产。” 我赶紧打断丁总管的话,急问道:“那有没有事?” 丁总管摇了摇手道:“没事没事,很顺利的生了个小小王爷。” 我松了口气,如果宵白和孩子真有什么事,我说什么也过意不去,毕竟他们是出府来看我的。 丁总管又道:“十七王爷派人来说,他准备正月十五来提亲!” “提亲?”父亲大声喝道:“提什么亲?” 丁总管被父亲一吼,结结巴巴的道:“不……不是……是……” 他这样说下去真急死人了,父亲不耐烦的吼道:“别是是是是不是是是是的了,快说!” “十七王爷的意思是替小小王爷向我们的小少爷提亲!”丁总管终于一口气说了出来,很像被热馄饨烫了嘴一样。 我笑了笑,对父亲说道:“父亲,就答应他吧,这也算是飞飞的福气吧。” 父亲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是啊,本来应该是你做王妃的,可天意弄人,你也算误了小王爷几年,就让你的孩子去替你补偿吧。” 飞飞,对不起了,爸爸拿你去还债了! “哇……” ※※※※z※※y※※z※※z※※※※ 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我摸着手中笑风娃娃的头发一遍又一遍:“笑风,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你知道吗?我在等你回来……” 自从那一夜,笑风失踪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迹可寻,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个人,我派出的私家侦探个个都是空手而回。 一年多了,我已记不清有多少个日日夜夜了,每天陪着我的除了孤独就是寂寞,我喜欢上班,因为它能排遣我的寂寞,打发我的孤独。 每天晚上一下班,我就直奔家里,抱着浓浓的希望回来,多希望一打开门就能看见你的脸,可是希望终究是希望,它只会变成我浓浓的失望。 笑风,你究竟在哪里?自从第二次出轨以后,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真的只有你一个! 那一夜,那一夜真的只是个意外的巧合,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但是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光凭眼睛所看到的就判定了我的死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那一夜的女人是个商业间谍,一直潜在我的公司里面,已经搞砸了我几千万的生意,我好不容易才揪到她,我是故意勾引了她,但是我没有打算和她上床,在我的房间里,我早已经准备了一个替身——一个牛郎。 只是几顿晚饭,我就让她说漏了嘴,几乎已经可以猜到她身后支持她的黑手是谁,就差那么一步我就可以把她和那只黑手送进监狱。 笑风,我是如此的爱你,却又如此的恨你,恨你的不信任!恨你的绝情!我知道我有过“不良前科”,但我对你怎么样,你真的看不见吗?你对我的信心,真的那么不堪一击吗? “笑风……” “叮……”门铃响了,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笑风!”一定是笑风回来了,我住在这里一年多从来没有一个人敲过门,一定是他! 我满心喜悦的打开门,笑容却一瞬间从脸上隐去,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漂亮得像女人的男人,怀里还抱着个小婴儿,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可爱男孩,我的希望被他们两个狠狠的敲碎了,我冷声问道:“你们是谁?” 那个长头发的男孩毫不客气的推了我一把,径自走进屋内:“我还要问你是谁呢?在别人家里做什么?还好,没偷什么东西!” 这房子虽然是笑风住的,但是登记在我的名下,他竟敢以主人的口气来质问我,我冷笑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擅闯别人的家是不是很有趣?” 那个漂亮男人也走了进来,冷着张脸道:“这好像不是你的家吧?你才是擅闯别人的家!” “对对对,明明是柳笑风的家!”那个男孩猛点头。 他们认识笑风?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他们?我眯了眯眼又打量了他们一番:“你们认识柳笑风?” 那长发的男孩子立刻道:“那当然,我们可是亲戚!”他狐疑的看着我:“倒是你,你什么人?哪里冒出来的?” 哼,我是什么人? “我是他爱人!”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笑风是我的! 15 “什么?你就是那个让柳笑风伤心的混蛋啊?”那男孩用看人渣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他脚底的蟑螂一样。 等等,让柳笑风伤心?难道他见过笑风?我激动极了,抓着他的肩膀急问道:“你知道柳笑风在哪里?” “放开他!”旁边的漂亮男人把小婴儿放到了沙发上,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气。 沙发上的小宝宝忽然放声大哭:“哇……” 那男孩赶紧把小婴儿抱起来轻哄,一脸的爱护:“白白不哭,爸爸不是故意吓你的。” 爸爸应该指的是那个漂亮男人吧,不过怎么看那个小婴儿都长得像那个男孩子,真是诡异! 毕竟是我不好,我低声说了声:“对不起!” “算了算了!”那男孩摇了摇头,继续哄着孩子,那姿势真的很娴熟。 “你在这儿住了多长时间了?”漂亮男人虽然是随口问道,但我却没有忽略他眼内一闪而过的精光,这个男人很厉害! “一年多了吧!我也记不清了!我在等他回来。”想到笑风,我的心都痛了。 那男孩忽然凉凉的道:“他不会回来了!” 我心中一惊,大声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们是不是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告诉我!”他们肯定知道笑风在什么地方,要不然不会这么说的! 那漂亮男人忽然问道:“你爱他吗?” 我笑了笑,这个答案我早就知道了:“我爱他!”一生都爱他! 漂亮男人悠闲的往沙发上一坐:“去帮我们把车子里的东西搬进来,我们就带你去找他!” 真的假的?他们带我去见笑风?我被这从天而降的喜讯快砸晕了:“好!”别说是搬东西,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还有,我忘了自我介绍,他们可是笑风的亲戚,要给他们留下好印象:“对了,我是骆风行。” “哦,原来是骆总裁,我是司徒逸。”漂亮男人淡淡的道,眼里看不出一丝热络。 司徒逸?去年的商界大新闻?我惊讶的道:“司徒二少?我听说你不是失踪了吗?” 司徒逸淡淡笑着,眼里有一丝狡猾:“是呀,失踪了,和柳笑风一起!” 和柳笑风一起?我真的快高兴晕了,卷起袖子,拿出十二份的力气:“我立刻去搬!” 待我搬完以后,司徒逸又让我上楼把笑风冬天的衣服全翻出来打包,我立刻照办,现在他们就是我眼中的上帝、我的救星! 明明说好带我去见笑风的,可是他们去让我拉着一大堆的东西到楼上的那间奇怪的镜子室,我到今天都猜不透那镜子室是干什么用的,笑风并不是一个自恋的人啊:“我们站在这镜子前面干什么?” “拉住我的手!”那男孩伸了只手给我,他的身后背着小婴儿,他的腰也被司徒逸紧紧搂着,看来他们的关系和我和笑风一样吧,不过我们现在看起来很怪,大包小包的,真像逃难的。 静静站了有十五分钟,镜面上忽然出现了几道涟漪,我看错了吗?刚想眨眼睛,一道强光就已经向我袭来,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这是什么地方?古色古香的宫殿,这是拍电视剧的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别说话!”司徒逸低声对我道。 我立刻闭上嘴巴,把所有的疑问吞了下去,眼睛不停的扫着这里稀有的东西,雕龙的柱子、金灿灿的椅子、眼前这些人奇怪的服装……看得我目瞪口呆,活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那叫司宵白的男孩跟前面穿得像电视里的皇帝一样的老人说了几句话便带着我们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你不是在做梦,这里是南郡,是另一个时空。”司徒逸解释道。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着另一个空间:“笑风真的在这里?” “嗯!” 跟着司徒逸他们来到另一座气势磅礴的府第,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笑风在哪儿?” “别急别急,收拾好他的东西再去见他也不迟!”司徒逸将睡着的小婴儿交给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后笑道:“柳笑风现在应该在齐福楼吧。” 齐福楼?什么地方?我脑子里一团问号,好像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后,我的脑子也不灵光了。 来到一个大大的房间,司宵白他们将我拉着的行李全卸了下来,一一清点着给柳笑风带的东西:“他冬天的衣服、熊宝宝的奶粉、米粉、奶瓶、小碗、小勺、玩具、衣服、饼干,对了,还有尿片。” 杂七杂八的东西清点出来,竟然占了整个行李的一半,我看着那些婴儿用品,乍舌道:“他有亲戚有小孩吗?” 司徒逸他们两个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我莫明其妙的摸了摸鼻子,我说错什么了吗? “清点完毕,出发!” 飞机、火车、轮船、汽车我都坐过,可坐轿子还真是头一回,坐在上面别扭极了,虽然坐得很稳,却还是觉得很颠。 大约一刻钟后,轿子终于落地了,外面传来司宵白的声音:“出来吧!” 我连忙捧着箱子盒子跨出轿子,在周围搜寻着:“到了?他人呢?” “跟我们上去!”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一见司徒逸他们立刻迎了上去:“老板、王爷,你们回来了,柳老板在上面。” 柳老板指的是笑风吗?笑风真的在上面吗?我激动的有些发颤,手快捧不住箱子了,我紧紧的跟着他们上了楼。 “我们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钻入了我的耳中:“司徒、宵白,这么快就回来了?”真的是笑风,真的是他…… “我们给你带了东西!来,放到桌上!”司徒逸对我说道。 我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小盒子,大箱子一一摆到了桌上,抬起头看着那张我做梦都想见到的脸,他瘦了。 而笑风一看到我,本来高兴的脸上忽然血色全无,一副气得快晕倒的样子:“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眼前的人是我的爱人,我最爱的笑风,一年多的想念、四百多天的思念全化为我最深的爱意,我走上前一把抱住他,将我的爱意印上了他的唇,他的唇还如以前那样的柔软、清甜。 当我沉醉在这一吻中时,笑风忽然扬起手扇了我一巴掌,他冷冷的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陌生人:“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拦我了,就算笑风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的,我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那是我特别叫人订制的,为的就是今天将他套在笑风的手指上,永远的套牢他,我跪下单膝,诚恳的道:“笑风,我错了,原谅我,我保证今后一定规规矩矩的,再也不出去花心了,我会永远爱你的!” 16 “骆风行若不花心,太阳都可以从天下掉下来!”笑风淡淡的道。 我毫不犹豫,立刻竖起手指:“我发誓,如果我再花心的话,你就阉了我!” 身后传来司宵白那小鬼的窃笑声:“这么狠,呵。” 笑风站在我面前还是一脸的无动于衷,倒是司徒逸站出来帮我说话:“柳笑风,我插一句嘴,他在你的房子里住了一年多,我想以他的身份,也不至于去抢别人的房子住吧,你自己也说过的,幸福得来不易,你也想清楚。” “哇……”笑风的桌子后面忽然传来婴儿啼哭声,我伸长了脖子,却因为被桌子挡着什么也看不到。 我身后的司宵白兴奋的跑到桌子后面:“哈哈,熊宝宝也在这儿啊!” 熊宝宝?难道笑风养了头熊?可这明明是小孩的哭声啊?我懵了。 笑风走到桌后抱了个婴儿出来,熟练的摸了摸他的尿布,皱眉道:“尿尿了。”说完便拉开尿布,替他换上新的。 “这谁的小孩呀?为什么要你照顾啊?”该不会笑风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吧?我忽然紧张起来。 哪知笑风却把那宝宝尿湿的尿布扔到了我身上,冷声道:“快去洗尿布!” 洗尿布?别说尿布了,我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洗过,我苦着脸道:“我没洗过尿布,为什么要我洗啊?” 司宵白却大笑起来:“你儿子的不是你洗,难道还是别人洗?” 连司徒逸也忍笑道:“去洗吧,洗完了他就原谅你了。” 我儿子?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拎着尿布呆立在那儿:“我儿子?”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和笑风,还有那个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小家伙,笑风正抱着他逗他玩,把桌上的小碗小勺的全拿给他。 我嫉妒那小鬼,笑风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所有的目光所在他身上,哼,还要我帮他洗尿布!如果让我逮到机会,一定狠狠揍他的小屁股! “你还站这儿干嘛?快去洗尿布,那边有盆有水。”笑风凶恶的瞪了我一眼,吓得我赶紧拎着尿布蹲那儿去洗了。 尿布……恶,那死小孩尿的尿……我泄气似的猛用刷子刷着尿布,恨不得现在就把尿布刷烂了。 “你还是回去吧,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而我却我宛如被雷电击中一样,我涩声道:“你说什么?” “你回去吧!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他又重覆了一遍。 我扔掉了手中的刷子,冲过去紧紧握着他的双肩,激动得差点脑溢血:“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没有对不起你,那天晚上的女人是个商业间谍,我是特地下的个圈套引她上勾的!你相信我!” “哇……”他怀中的小鬼忽然哭叫了起来,可能是被我吓着了。 笑风挣开我,还踹了我一脚,怒道:“你干什么这么大声?你吓着他了!”说完他便轻轻拍着那小鬼的背,温柔的道:“飞飞乖,不哭,爸爸打他。” 爸爸……他真的结婚生子了?我感觉到心脏像是停止了跳动一样,呼吸变得很困难,我哽声道:“我明白了,对不起。”这句对不起包含了我千千万万个歉意,转过身,我冲下了楼去。 无视于路人好奇的眼光,我一路狂奔,终于在无人之地停了下来,任泪水失控的淌过脸颊,我还是失去了他,以前我是抱着希望而活着,现在希望没有了,我的心已经死了。 前面似乎有水流过的声音,是河吧?我失魂落魄的走到桥上,看着脚下湍急的河流,想也没想立刻跳了下去,死了也许才是真正的解脱吧? ※※※※z※※y※※b※※g※※※※ “醒醒!”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却看见笑风放大的脸在我眼前,我刚想说话,却被喉咙口的水呛着:“咳……” 一阵咳嗽之后,我摸了摸笑风的脸,是热的,我没死? “啪!”又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扇上了我的脸,笑风的眼睛里可以喷出火来,他怒道:“骆风行,你是不是真活得不耐烦了?这么冷的天跳河,亏你想得出来,害得我也跟着你受罪!” 他湿淋淋的站在我面前,嘴唇已经冻得有些发紫,身子有些发颤。 我赶紧脱下身上的衣服想披到他身上,可是我手中的衣服又重又湿的衣服,我歉疚的看着他,涩声道:“对不起,我不想给你惹麻烦,你还是回去吧,不要着凉了。” 脸颊上又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我的脸被他打得偏在了一边,两颊像火烧一样的疼痛,我一定又惹他生气了吧,我呐呐道:“对不起。” “你欠我的还没还清就想死?”他的两指狠狠的揪着我的耳朵一路拖着走:“你这辈子都欠我的,永远还不清,你要为我做牛做马一辈子!” 我惊喜万分,可是想到他有老婆孩子了,立刻沮丧道:“你不是有老婆孩子了吗?我愿意做牛做马,可是你方便吗?” 他似笑非笑的道:“孩子是有一个,老婆倒是没有。” 没老婆?有孩子?我的脑子还消化不过来,不明白他说的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那孩子是他捡的?那我不是还有机会?嘿嘿嘿…… “你在傻笑什么?给我走!”他又加大了手劲,疼得我差点哭出来:“轻点,我的耳朵要掉了!” 走着走着,他忽然冒出来一句:“飞飞是你儿子!” 飞飞?那个小鬼?我儿子?我真的傻了,愣愣的道:“你儿子就是我儿子,我会好好对他的。” 后脑勺忽然又挨了记铁砂掌,我哭丧着脸道:“干嘛又打我?” 街上的人都看着我们,好奇我的“奇装异服”,更好奇我们两个人湿淋淋的,笑风拉着我加快了脚底的步伐:“快走!” 再次回到那家酒楼,我们赶紧换下了身上的湿衣服,幸好桌上有着我替他打包过来的冬天的衣服,我们个子和身材都差不多,先换上再说。 看着他一件一件脱掉身上的湿衣服,露出了完美的裸背,我的口水差点没流出来,禁欲一年多,身体差点忘了什么叫欲望。 “你干什么?”他喝道。 原来我的手已经不知不觉摸上了他的身体,我搂着他的腰,死赖着不放,手中却传来奇怪的触感,我赶紧把他扳过身来,却见一道伤疤横在他的腹部,虽然颜色已经变成了白色,但是我的心却好痛:“笑风,这伤是怎么来的?”什么人敢伤害我的笑风?我一定要宰了他! “咯咯……”笑声从桌后的小床上传来,我瞪着那小床上不知人间疾苦的小鬼,真恨不得揪他过来打一顿屁股再说。 笑风裸着上身把那小鬼抱了起来,用力的亲了他两口:“飞飞乖,爸爸爱!”他把那小鬼抱到我面前:“喏,抱他!” 抱那个跟我争宠的小鬼?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来,把他抱在怀里,手偷偷的在他小屁股上掐了一把,我追问道:“笑风,快告诉我,那疤怎么来的!” 他悠闲的套上衣服,淡淡道:“生飞飞时留下的。” 啥?我傻了眼:“你是说生这个小鬼?”我看了看手中的小鬼头,他正皱眉咬着我的肩膀,估计在报复我刚才掐了他的小屁股。 “我们南郡的男人都会生孩子,没什么好奇怪的。”他这句话说得倒是轻飘飘,却炸得我脑袋中一片空白,我忽然想到他刚才说的那句奇怪的话:“飞飞是你儿子!”……不是吧?我把这小鬼抱到膝上仔细看着他的小脸,见鬼了,这不是我儿子才怪,那眉眼、那鼻子、那嘴巴,真的像我。 一瞬间,我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我做爸爸了,我有儿子了,刚才还觉得最讨厌的小鬼眨眼间就变成了我心中最可爱的小天使:“儿子,哈哈。”再偷偷揉了揉他的小屁股,对不起了宝贝。 我把我的小天使放到床上,激动的抱住了笑风,眼眶有些湿润:“笑风,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哪知他却不客气的推开我:“你挡着我穿衣服了!还有,飞飞跟我姓柳,不跟你姓,你激动个什么劲,我倒是要谢谢你供献出你的精子,让我们柳家后继有人!”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只要儿子是我的管他姓骆姓柳了,只不过我怎么觉得他把我说得跟种马一样?难怪他说让我做牛做马了……我干笑道:“笑风,就看在飞飞的面子上,你就不要跟我生气了,我保证我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的,我愿意把我所有的财产全过继到你的名下,你就跟我回去吧。” 他淡淡一笑:“我原谅你,原因不是我想原谅你,而是我父亲大人因为我未婚生子而在官场上遭人背后议论,我不想拖累他,原因二是我也希望飞飞能在好的教育、好的环境中长大,我不希望他在别的小孩讥笑中长大,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立刻道:“只要你能原谅我,叫我死我都愿意。” 他竖起一根手指,对我笑道:“要我原谅你也行,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百个我都答应!”我是点头如捣蒜。 “从此以后我是天、你是地,我走前面、你在后面抱孩子,上床我做攻、你做受,我吃饭、你涮碗!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准有一分钟离开我的视线!所有的财产全过继到我的名下!你做得到吗?”他抱胸倚着桌子倨傲的看着我。 我再次擦了擦冷汗,笑风越来越厉害了,别的我都做得到,可让我做受…… 他冷笑道:“怎么?做不到?做不到就不要勉强了!” 算了,我死都不怕了,怕什么做受,只要他原谅我,天天被他压我都愿意,我立刻道:“我答应!” “答应还不快去洗尿布?刚才的尿布你还没洗完!”他又狠狠揪了一下我的耳朵。 我连忙闪到一边,拿起刷子洗着我儿子的童子尿尿布,忽然瞅见门外几个探头探脑的伙计,立刻喝道:“看什么看?全剧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