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叫什么穿越!(上二)——格蕾思琳
格蕾思琳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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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白脸曹操问证人"你可认得此人"时,我就要把脸转过去让证人看看,然后证人就回答"认得,是罗颢玥罗公子。"
明明是在决定我的命运,我却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连驳嘴的机会都没有,任凭一群陌生人说来说去,这样的场面让我感到恐慌,直到刘颉也出现在大堂之上,我才松了口气,终于有张熟人的面孔了!
刘颉跪在我身旁,暗暗地对我说了声"别怕",不知是不是被这句话拧开了阀门,把心里的感动和委屈都打开来了,心里一酸,眼泪就涌了上来。
刘颉在堂上义正词严,娓娓而谈,言明和颢玥相交以来,不曾见过颢玥藏有不明药物;又证实颢玥是品行端正,孝敬父母之人,断然不会做出弑父恶行;最后竟然以身家性命担保,如若颢玥被判有罪,他愿与之共同承担!
刘颉的话置地有声,公堂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一旦作出担保,就要负上责任。
我望着他一脸的坚决,心中叹息一声,颢玥如果在世,听到他的情人维护他至此,将是怎样的感动?
可惜现在刘颉拼命维护的,却是一个装着其他人灵魂的躯壳,我的心里,竟不知为何涌上一阵又一阵的愧疚。
堂上的大人听完他的陈述,书生模样的官员道:"陈大人,从堂上的证人提供的证词来看,似乎和上次提审时有所不同,我也听闻罗公子是至孝之人,单凭从房中搜出毒药,似乎不足以证实他就是凶手,说不定是遭真正的凶手陷害,我看此案有偏颇之处,不宜过早立案。"
姓陈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虚张声势向台下喝道:"你们怎可随意更改证词?!可知提供虚假证词要与犯人同罪!"
台下众人低下头来,无人应嘴。
"陈大人为何如此激动?莫非是在威胁证人?"白面书生揶揄道。
"你......"
"好了好了。"
坐在另一侧的官员开口打断了两人即将爆发的争吵,他一开口,那两人立马恭恭敬敬地把脸转了过去,耳朵都竖了起来,显然这家伙的官阶比他们高。
"审了大半天,还有没有证人上堂?要是没有就快点把案子给结了,本大人还有要务在身。"
我一听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抬起眼睛瞄了瞄--
哇靠!竟然是齐悦楼的常客杜大人!一喝醉就会说胡话的家伙!
看他在上面人模人样的,怎么也想不到他前几个晚上为了讨一个红牌小生的欢心,跪在地上学狗爬!
呵呵,官哪官哪,我看全是一群狗官!
姓陈的混蛋听出了上司的倦意,忙道:"回大人,还有最后一名证人上场,本案就能结了。"
"那就快点吧。"
"是、是,"毕恭毕敬地答完上司,姓陈的转过脸来又装威风,惊堂木"啪"地又是一响,震得我要捂耳朵,"带彭氏上堂!"
"威--武--"
彭氏是最后一个上堂的证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么重要,放到最后上场?
趁人还没到,我偷偷地问身边的刘颉:"彭氏是谁?"
"就是你后娘。"
什么???!!!
大、后、妈、上、场、了???
我咽了咽口水,心"扑通、扑通"地一跳、一跳......
黑皇后一来,小白雪就遭殃,这女人的一句话,可能关乎到我的小命哪......
她可能放过我吗?不可能!谁不想趁这大好机会把前妻的孩子给害了,亿万家财呀......
呜呜......我的小命又是冻过水......
就当我在心里泪流成河之际,女子轻而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久,脚步停在我右侧的身后,一个娉婷的身影,刚好挡住了从门外射进来的光线,在离我不远的大青砖上,投下了细长纤瘦的影子。
我注视着那道影子,想象着跪在我身后的那个女人的模样,不多久,耳际便传来了温婉动听的声音:"奴家彭氏,见过列位大人。"
今天开始,富贵生活!
听身后传来的声音,也不过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如果不是刘颉曾说过她是杀害罗员外的嫌疑犯之一,这声音听起来跟普通人没有两样,也不至于让我如此警惕。
"堂下彭氏,你可认得犯人?"
按例,听到这句话,我就要把脸朝向证人,让她辨认。
于是在我把脸转过去的时候,我的目光也第一次接触到了传说中的"后妈"。
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女子,脸色润白,柳眉杏眼,樱桃小口,楚楚可怜,是那种古画中常见的美人,身上穿着白色的丧服,外面披了层黑纱,墨黑的头发缠成髻,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装饰品。
可就在我们目光交接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神色,我心头一悚,无名地颤栗,想看清时,那抹眼神却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难掩的兴奋和激动,她微微张唇,轻唤了一声:"玥儿,你没事,太好了......"
听她唤我的名,我却不知要做出什么反应,呆呆地愣在那里,幸亏堂上惊堂木一响,狗官装腔作势地喊了声:"肃静!"
我连忙把头转了回来,心里揣测这女人会给出什么证词。
"堂下彭氏,可认得此人?"
"认得,是先夫长子,名颢玥。"
"身为罗员外之妻,他生前饮食起居应该由你来操持,期间可有发现可疑人等,欲对他不利?"
"禀大人,奴家嫁入罗府之前,先夫就有专门的厨子负责饮食,入门之后先夫疼惜奴家,从来不让沾手粗重之事,故厨房事宜知之甚少。"
"我问你,罗颢玥人品如何?"
"奴家与公子相处半年,公子知书达理,熟识孔孟之道,对上尽孝,对下友爱。"
"哦?可他私藏毒药,又有证人见过他在厨房鬼鬼祟祟,意图不轨。"
"大人,先夫长年在外经商,落下腿疾,公子每夜必到先夫房中,为他按摩足部,舒缓疼痛。员外常对奴家提起,有此一子,今生足矣。我家公子实乃难得一见的孝子,绝不可能有弑父恶行。一定是有恶意之徒妄图杀害先夫,又嫁祸公子,图收渔人之利。奴家甘以性命担保公子清白,望大人明察秋毫!"
说到最后情绪激动,竟一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起。
她不是想取我性命夺我财产吗?怎么会这么卖力地为我求情?
我和刘颉诧异地对望了一眼,谁也想不明白。
本来我应该很感动的,但是刚刚捕捉到的那抹诡异的眼神,却让我不敢放松,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不简单。
堂上的狗官这回也哑口无言,本来就证据不足,现在又有这么多人求情,一时难下台阶。
旁边的白面书生自然也知道"官官相护"的道理,开口打了个圆场:"陈大人,我看之前的证词未必属实,既然这么多人为罗公子担保,法理不外乎人情,请大人斟酌再判。"
"是、是,孙大人说得有理......"狗官冷汗涔涔,回头又望向上司,"杜大人,您看......"
姓杜的侧了侧肥得流油的身子,懒洋洋地说:"我看罗公子也不像真凶,再说证据也不全面,先放人家回去,尽快缉拿真凶。"
"大人明察。"狗官露出献媚的笑脸,回头把惊堂木一拍,"堂下听审,由于证据不足,再加上罗颢玥品行端正,为人正直,现判罗颢玥无罪,当场释放。退堂!"
"威--武--"
这真是让人啼笑皆非的审判,听得人三条黑线一直往下,不过怎么都好,只要能重获自由,说什么都由他!
我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想到再不用躲躲藏藏偷鸡摸狗,什么精神都回来了!
刘颉高兴得双臂一张,大鹏展翅想给我来个熊抱:"玥儿,太好了!"
我机灵地一闪,握着他的手上下晃:"谢谢!谢谢!"
就在我们激动万分时,身后不期然传来轻柔的女声:"玥儿。"
我顿时被这把声音定了型,这才想起今天逃过一劫,最大的功臣应该属于这个"大后妈"。
我转过身望着她,表情有点尴尬,要我对着这么年轻的女人叫--"妈"?
想想前世我那身材臃肿又可爱的老妈,跟这大我没几岁的漂亮女人,实在是难划上等号,再说我叫她"妈"也实在对不起养了我二十多年的老娘,所以我决定打死都不叫!
不过礼貌还是要的,我对她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那女人倒是笑得自然:"瞧你说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没事就好,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我们一起回家吧。"
家?对呀,我可以回家了!
一想起从此过上华丽丽的富贵生活,什么烦恼,什么忧愁,什么抱怨,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好好,一起回家!"
"玥儿......"刘颉唤住了我,微皱眉,似乎想提醒什么。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我提防身边这个女人,可现下除了回家,我也没地方可去了,再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这女人再蠢也不会在自家里再杀一人,不然她就是谋财害命的最大嫌疑人了!
我对他笑了笑:"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的路要靠自己走!
那女人见我们依依不舍,开口笑道:"刘公子也一起来吧,自从颢玥离家之后,你也没来过我们家了。"
刘颉见势,也当仁不让,拱手回礼:"如此,打扰伯母了。"
"哪里,公子客气了。"
一走出衙门,愣住。
这、这场面,这气势,这些人,都是来接我回府的吗???
衙门外面齐刷刷地站了几十号人马,站在最前的是四名丫鬟四名童子,手里捧着各色的锦衣华服,一见我出来,马上嫩嫩地齐声喊:"夫人,公子。"
后妈应了声:"快帮公子更衣。"
"是。"
两名丫鬟把华丽的水蓝色外衣张开,上面还有花团锦簇的刺绣;两名童子跪在我脚下,准备伺候我换鞋。
我望向后妈:"这是干什么?"
后妈温婉地笑道:"玥儿回家,总不能还穿着这身囚衣吧?快快把他换了。"
我盯着眼前眼花缭乱的服饰,又看看后妈身上的丧服,疑云重重。
"换掉囚服我是能理解,我爹还未过七旬,我却穿得这么华丽,难免让人说我不孝,我还是和你一样穿丧服好了。"
后妈的眼珠转了一圈,笑道:"是为娘疏忽了,只知道你平时爱艳丽衣裳,倒忘了你还是孝子。有理有理,我马上差人拿一套过来。"
说完就有人"咚咚咚"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拎来了一套白色的孝服。
我刚想伸手拿过来穿上,旁边的丫鬟们却接了过去,把衣服展开,我只须张开手臂,任她们帮我套上去,再扣上纽扣。
脚下的童子们也七手八脚地把破鞋子给脱了,帮我换上一双做工不错的黑色步鞋。
呵呵,所谓的"衣来伸手"应该就是这样吧,想来以前的颢玥过的也是这种日子。
换完了衣物,重新梳了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一照,果然仪表堂堂。
我满意地笑笑,后妈对着镜子里的我也笑:"好了,回府吧。"
丫鬟童子们马上散开,一顶大轿子展现眼前,好家伙,足足八名轿夫!
我和后妈各自走向自己的轿子,童子把轿帘掀开,让我坐了进去。
宽敞啊,好比现代的劳斯莱斯!
轿子里头还放了些瓜果点心,我饿慌了,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轿子被轻轻地抬起,四平八稳地在街上走着。
嘿嘿,这还真的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我美滋滋地掀开帘子往外望去,前后有八名保镖护卫,中间是两顶八抬大轿,左右各有四名丫鬟童子伺候。
跟在最后面的还有几骑,是刘颉带着他的人马跟着过来。
有钱人出行,就是不一样啊!
看看那大街上人人艳羡的目光,有谁还想起坐在轿子里面的我昨天还被人锁着游街???
人生果然是难料啊,云霄飞车也没转得这么快!
俺终于、终于成功地当上有钱人了!!!
鬼差大哥啊,回去一定给你们多烧纸钱!
爸妈和大蒜哪,给你们埋几块黄金,让你们也过上富贵的日子!
O~~HOHOHOHOHOHO~~~~~~~~
"公子,到了,请移步。"
哦,这么快到家了??好啊好啊。
下了轿子,就看到我家的大门,富贵人家毕竟不是皇室贵族,漆的色彩也比较暗,再加上在办丧事,挂上了白灯笼和黑白相间的绸布,显得庄严肃穆,上面高挂着一道牌匾,写着两个金漆大字"罗府"。
门口摆放的石狮子分量也不重,一只开口象征招财,一只闭口代表守财。
看这门面,就知道主人家是比较简朴低调的人,这跟刚才八面威风的气势大不相同,我的心里,又飘起一团疑云。
见我们回来,大门徐徐而开,家丁悉数走了出来,排成两排,齐声高喊:"欢迎夫人公子归来。"
我看了看这排场,真像电视剧里头黑社会老大检阅小弟的场面,我的心"砰砰"地跳,既有即将成为有钱人的兴奋,也有对未知的将来的紧张。
就是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我迈进了"罗府"的门槛。
赶狼
踏进了罗府,才知道什么叫"一进豪门深似海",我努力地稳住快要掉下来的眼珠,露出震惊的表情是不对D,因为这里就是我家!
"玥儿,愣在这儿做什么?去灵堂给你父亲上炷香吧,保佑你以后一切平安。"
"恩,哦......"
我嘴上应和着,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灵堂在什么地方,找了半天,连正堂在哪都看不到,这地方真是大得让人心寒!
后妈看了一眼我的脸色,温软地笑:"怎么了,玥儿,这才多久不回家,怎么连家也给忘了?"
厄......呵呵,与其让人识破,不如自己"招"了。
"姨娘有所不知,自从入狱以后,我就患了场大病,醒来后连名字都不记得了,这灵堂在哪里,还要请姨娘带我去。"
"哦?不记得了?"
"恩,不记得了。"
"连你爹长什么样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
"连你每天晚上睡觉前要做什么都不记得了?"
寒......
"我每天睡觉前要做什么?"
汗瀑布瀑布地下......不会是......
"连你养的狗叫什么名字也不记得了?"
靠!有完没完!刚刚大堂上那狗官审我都没这么多废话!
"问什么问!老子全忘光光了!"z
"唉,"女人摇摇头,露出同情的眼光,"可怜的玥儿,不但失去记忆,还性格大变,想必是家中遭遇如此变故,失了心性,赶明儿姨娘给你请位大夫看看。"
糟,不知不觉露馅了,再不收敛一下,要被当疯子关起来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俺马上陪上献媚的笑脸:"有劳姨娘费心了,其实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可能是最近天气热,脾气燥了点,还请您见谅。"
"呵呵,说得也是,都过中秋了,还不见凉快些。玥儿既然忘了这路怎么走,跟在姨娘后面就是。"
呼--,松口气,终于糊弄过去了。
走了一阵,才想起刚刚她问我的问题,其实我也好奇,大户人家的少爷不至于堕落成这样吧,每天晚上都要"做"???
"对了,姨娘,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做什么事啊?"
她杏眼一转,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你以为呢?"
不会吧,笑得这么暧昧,别告诉我这寄主以前和你有一腿--这家伙怎么看也是个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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