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番外)——生生死死
生生死死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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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一章

春暖花开天气好,阳光明媚杂树也生花。

此时正是三月的江南。

在江南水乡某个如画般的小镇上,有两个衣饰华贵的闲人,正在一家超气派的酒楼前讨论该不该现在就吃午饭。

“坐了那麽长时间的马车,肚子好饿了,也该歇歇了吧?”

矮个子青年显然体力已经不支,半倚半靠地窝在高个子男子怀里,有气无力地喃喃。

天可怜见,他可是已经跟自己身後这家夥在马车上坐了整整一上午了,要不是那家夥说京城里的高官显爵太多他们停下来游玩会被人认出来所以他们得一直坐到出城,否则他早就停车出来逛逛了,哪会闷在超级颠簸超级无聊的马车里一上午!

高个子男子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再看看怀里的人,只得无奈地点点头,道:“那好吧!我们就在这儿随便吃点东西吧,然後再接著赶路,到一些比较有名的地方去,好吧!”

“不休息休息再走麽?”

矮个子青年一脸的苦瓜样。

他们真的是出来游玩而不是逃命的吗?否则,干吗要这麽赶啊?

“小青酒儿,”高个子男子叫著他一惯喜欢叫的昵称,轻轻安抚道:“这儿离京城还不到五十里,我很害怕会被人抓包呢,所以,等跟京城离得再远一点後,我们再慢慢闲逛,好吧?”

“好吧,随你。”青酒只能无奈地表示同意。

两人正准备进去,青酒忽然想起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来,於是扯住那高个子男子问:“李云风,你带钱了吗?”

他记得有些影视放著某些深居宫中的公主啦,王子啦,出宫後不知道带钱,只知道吃东西,结果没钱付账被老板糗的事,李云风不会也那样吧?

“当然有带钱了,而且还是金元宝哦!”李云风炫耀地欲掏出来给青酒看,以证明他想的还是蛮周到的,看得青酒赶紧止住,道:“行了,带了就行了,那我们进去好好地大吃一顿吧!”

开玩笑,钱财不可露白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嘛,金元宝也敢在大街上往外掏,也不怕被鸡鸣狗盗之辈来个妙手空空。

李云风看青酒迫不及待的那个样,便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在当地这家最大的酒楼里酣畅淋漓地大吃大喝了一顿,共吃掉三十三两三钱银子的东西。──形象一点道出他们吃掉的东西之多,可以这麽说吧,他们一餐约吃掉了一个中等人家一年的开支,够浪费的吧?

“吃饱了,喝足了,怎麽没人来要我们付账?”

李云风左看看右看看,竟没发现有人来收钱。第一次使钱,让他感觉很新鲜呢,所以,交钱都交得有些迫不及待。

“到柜台结账。”青酒回忆著以往影视中的情节,给了他一个答案,继而道:“你的钱呢?现在可以拿出来了。”

李云风一听,赶紧献宝似的拿出那块金锭,交给青酒。

青酒一看,脸就扭曲了。

“这钱……用不掉!”看著那金锭底部的某些符号,青酒摇头叹道。

唉!他还以为他会比影视剧中的深宫贵人要好一点呢,看来,差不多嘛。

“怎麽可能!我可是从国库里拿的呢!国库里的钱,怎麽会用不掉嘛!”李云风相当恼火地据理力争。如果真的用不掉,那为什麽每年总会检查出一些人从国库里偷金子呢?真是!

“这下面烙有‘国库’两字,带有这两个字的,都用不掉,一经逮到,可是要杀头的。难道这一点,你不知道?”

经青酒一点拨,李云风再仔细回想了回想,这才拍著脑袋一脸的恍然大悟,道:“好像法典里是有这麽一条,我当时只知道拿钱,忘了这一条了。”接著,那个白痴又问了青酒一个更白痴的问题,“那我就不明白了,每年从国库里拨钱时,那些钱上也带有国库字样,那那些大臣们怎麽都照样可以领出去花呢?”

“他们找人将它化了,再另铸成可以通用的钱使用嘛。这些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看过法典啊!真是!”

青酒将那枚碍眼的金子塞回他手里,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叠东西来。

青酒的指责让李云风感觉好委屈,咕哝道:“我每天要做的大事好多的,哪有工夫了解这些芝麻绿豆小事啊!”看青酒掏出那一叠东西後,在那儿寻找,不由好奇地凑上前,问:“你在找什麽?”

“找钱啊!找五十两一张的银票,过一会好付钱啊!”

青酒没好气地回他。

真是的,看来这一路走下去,都得吃他的了。这麽赔本的事,他才不干呢!於是强调道:“一路上的开销,我要记账啊,回宫後,记得要还我哦!”

他的钱,来之不易,可不想就这样浪费掉呢!

“知道了!小气鬼。”李云风翻了翻白眼。真是,不就花了这麽一点点钱吗?竟然还要记账,这小鬼,还真是一毛不拔呢!

“喂!你怎麽会有那麽一大叠银票啊!”

看起来好像蛮多的哦!

“还不是你给我那些礼物换来的嘛。我托秦大哥给我从外面换的。”

“秦大哥?!”

李云风眯著眼问,一脸的不善。

“就是秦无妨秦将军喽!现在,我们可是铁哥们呢。”

他和秦无妨的关系好著呢!

“再好,也不用叫他秦‘大哥’吧?你别忘了,他可是‘我们’母後的丈夫呢!”

李云风将“大哥”以及“我们”几个字咬得很重,口气里也明显带上了不愉的感觉。

“我不跟你用同一个辈份称呼人,”要那样,难道,他得管秦无妨干爹?开什麽国际玩笑哦!“你叫你的,我叫我的,难道不行吗?”

青酒没听出李云风所真正在意之处,兀自同李云风打著商量。

“……随你。”

知道青酒没弄明白他的意思,李云风本想跟他说清楚,但怕青酒会说他太过小心眼,於是嘴张了几张,终是忍住。

“走,我们交钱去。”

第二章

交过了钱,两人从店家那儿领回自己的马车,接著赶路。

青酒不再像上午那样闷在车里,也钻出了马车,坐在了李云风的边上。

“真想不到你居然会赶马车!”

从京城里出来时,一直是李云风赶的马车,为了怕被京里熟人认得,当时他还戴了斗篷,不过,现在已经出了京,就没再戴了。

“驾车在皇家园林里兜风,恐怕是我遇见你以前惟一的乐趣。”李云风趁著没人,轻轻将青酒带进了怀里,任由马儿自己沿著官道往前走。

“驾车兜风?真是一个奇怪的嗜好!”任由李云风叉开自己的十指,将他的十指缠进来,与自己的缠在一起,青酒索性完全窝进他怀里,“骑马不是更好吗?”

“马背上放不了太多的东西,车子里却可以放很多外出兜风要用的东西。比如食物和用品。所以,我偏好驾车出来游玩。”

看著怀里的人因著阳光照射的关系而呈现一幅昏昏欲睡的慵懒模样,李云风不由微有些情动,轻声道:“小青酒儿,这儿僻静,我们进马车……”

李云风小声地说了些让青酒立马便完全清醒过来的话,青酒从他怀里撑了起来,拒绝道:“不、行!要做回去做,出来就应该有出来玩的样子!”

天知道他现在已经够累的了,如果再跟这家夥滚一回床单,他就不用再进行什麽所谓的游玩了!

青酒毫不犹豫的拒绝让李云风的脸沈了沈,轻哼了声放开那个小鬼,道:“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要?我们可是有两天没做过了呢!”

平常,他基本上是夜夜都不能缺的主儿,只是考虑到要和青酒出来玩,他才禁欲了两天,没找青酒滚床单,每晚只抱著他入睡,其实这之於他,可是一种折磨呢!谁让他是一个帝王,所以一向为所欲为惯了的他,在情事这方面的自制力很低呢?

其实,说起来,要不是因为疼爱青酒到了骨子里,否则,像以前,他便是在宠著青酒的同时,也会另找他人暖床的,只是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养成了非青酒不可的怪癖。

而将他养成了这种怪癖的主人,竟然现在还不理他的身体反应,不准备可怜可怜他,所以,他的心情能好得起来吗?所以,说话口气有点冲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青酒听了那家夥自信满满以为自己必会高叫“想要”的语气,不由翻了翻白眼,懒得接他的话头。

真是,李云风不做,他求之不得呢!他才懒得天天做呢,天天做,他可是很累的!可是,基於伴君如伴虎的天条,他又不好拒绝,所以每次也只能任他所为。如果依照他的想法的话,他们最起码也得做一天歇一天,哪能天天做嘛。

青酒的不理睬,让李云风本来只有一点点的闷气便积累得越来越多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很无趣啊!所以,便是那种事也是每次我想要你才配合,从来都不会主动找我?”

李云风越说越觉得自己所猜想的不错。

真的耶!从他们相识至今,他们滚床单的次数当然是数不过来了,但,每次,都是他主动找青酒,青酒才会配合著做。而青酒,竟然,从未主动找过他!这真是,越想越不是滋味!

“你发什麽神经嘛!”非要把出来玩的兴致打断吗?“你天天晚上都做,既然晚上都已经做了那麽多次了,我哪还有时间主动找你嘛。”

青酒本来是不想接这种无聊的话头的,但李云风的脸色越来越差,让他不得不说上一两句以免星星之火变成燎原之势。

青酒的回答虽然很冲,但显然他的答案取悦了李云风,让他将刚刚才因生气甩到一边现下正靠著车门闭目养神的青酒又重新拢回了怀里,微带著些宠溺与歉意的语气道:“刚才我没仔细想想就脱口说了出来,你不要介意。等回到宫里,我一定会给你主动的机会的,好吧?”

他好期待呢,不知道青酒主动找他会是什麽样子。

青酒听了他的话,懒得再答,只是一迳窝进他的怀里,惬意地享受著三月暖阳的照顾,几欲入睡。

两人之间那一点点的不愉快,暂时终於消弥了。

(想要他找他?等著吧,他发神经了才会主动找他。嗯……倒是可以趁他不找他滚床单自己身体不累到秦府玩玩。)

然而第二天在某个小城游玩,当李云风看中了某个价格颇高的笔洗,便央求青酒买下来时,他们之间,再次发生了一场更大的不愉快。

那个笔洗价值千金,青酒看李云风确实想要,无法,只得掏出那一大叠银票,从中抽了一张千两的,递给了那个古玩店的老板。

拿到自己喜欢东西的李云风,看了看青酒手里的那一大叠银票,不由颇为好奇地问:“你那到底有多少钱啊!”

“我带出来十万两。”

其实他也是小孩子心性,想著自己赚了这麽多钱,现在终於有机会可以花上一花,所以带得相当地多,准备像古人那样,“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呢!──当然,这儿是没有扬州,不过,繁华似扬州的地方,有啊!

“呵!”李云风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竟然有这麽多钱!”

“这算什麽!”青酒相当得意,道:“还有不少,我已经托秦大哥给我置了一处庄院。”

盛世买房子,乱世买黄金嘛!现在正值李云风治理的大好太平时期,所以,当然要买一所好房子啦!

“全是我给你的礼物兑换的吗?”

李云风阴阴地问。

“是啊!你的礼物,很值钱的!”

青酒不知危险已近地老实回答。

在他感觉中,自己一没偷二没抢,所以,回答自己有多少钱也无关紧要吧!

“你就没留下一点吗?”

李云风眯著阗眸,脸色相当难看地问。

自己拿给青酒的那些礼物,特别是後期他喜欢上了青酒拿给他的那些礼物,哪一个不是他精心挑选的?而眼前的人,竟然如此不珍惜地将之全部兑换成了俗气的银子,让他能不心情恶劣吗?想想,就有够郁闷的呢!

李云风口气里的不善,青酒这才感觉出来,心下微凛,顺著他的口气,敷衍道:“当然没有啦,只兑换了其中一部分嘛。”

“那你买庄院做什麽?”

李云风步步紧逼。

青酒看李云风那表情,不由头皮都有点发麻,不由暗暗後悔一时得意忘了形,将一些不该说的也说了出来。

此时看李云风如此相逼,只能嗫嚅地老实坦诚:“等你百年之後,我好有个地方栖身啊!”

他向来没有随机应变的能力,一碰上突发事件,向来只能老实交代,来不及想该怎麽撒谎。

可是他的老实交代显然让李云风更加地怒不可遏。

“百年之後?!”李云风的声音,猛地提了上去,“你怎麽知道我会比你早死?还是……你想咒我早死?!”

想到这个可能性的李云风,脸色当下便变成全黑的了。

第三章

“怎麽会!我是那种心肠歹毒的人吗?”

青酒也生气了。

什麽嘛,老是用这种口气跟他讲话,他又不是木头人,听多了,也有受不了的时候啊!

“那你倒是说说,我怎麽就会比你早死了!”

李云风相当介意这一点。

“很简单啊,你看,”拉过李云风的左手,再伸出他自己的左手,“看看这条线,看出谁的长,谁的短了吧!”

显然是青酒的长,而他自己的短,可是,这个长短跟他的寿命有什麽关系吗?

“难道你长些就长寿些,我短些就是个短命鬼?”

李云风疑惑地问。

“这条线叫生命线,理论来说,是这样没错啦。”青酒说的相当有保留,免得惹得李云风更加不高兴。

“我才不相信这个呢!”

李云风当然不高兴了。咕哝道:“只要我愿意,我保证我们能同年同月同日死。”

李云风的这个小声咕哝,让青酒受了不小的惊吓。青酒的脸当下就青白不定起来,“你不会是想在去世的那一天,要好好的我,为你陪葬吧?”

古代的帝王,有不少,总喜欢拉著活人陪葬的,李云风不会想对自己玩这种把戏吧?

看到青酒的脸上少有地浮现了一层怒气,李云风知道自己的话让青酒介意了,当下只得道歉道:“说著玩的,你不要当真。”话虽如此,但青酒那明显根本不想跟他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表情,仍是刺伤了他。

他知道,一直以来都知道,他对青酒的情意,远比青酒对自己的,要深得多,而且,还根本不知道要深多少。

他曾试探过好几次,想青酒说些喜欢他的话,但,从来都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反而徒惹自己生闷气。

所以此时青酒的怒气,便更能刺伤他近日越来越薄弱的自尊心。

但,自尊心再怎麽受到伤害,他还是得照顾青酒的心情,忙著安慰他。

“你怎麽想著要出宫另置庄院呢?你跟晋王之子的关系,不是蛮好的吗?相信即使有一天我真的比你先走,他也不会为难你的。”

青酒在宫里,虽然一直住在他的皇极殿,但事实上,也有自己的住处──李云风将宫里青酒最喜欢的一个竹苑给了他。

而依现在青酒跟晋王之子良好的关系,想来将来,必不会将青酒赶出宫去。

晋王之子是李云风立的储君。

由於自己跟青酒在一起後已经完全没去过後宫,所以为堵众臣悠悠之口,李云风只得将储君早早定下来,以免众臣三五不时以自己尚无子嗣为由劝他多临幸点後宫诸多皇妃。

现在的後宫,除了曾被临幸过的皇妃外,其他未沾雨露的宫妃,他已经全部安排出宫了。之所以这样做,一是为那些女人考虑,二嘛,也是为自己考虑。太多的美女留在後宫,他总担心青酒又会心里长草地喜欢上某个女人,所以便急急忙忙将那些美女们送出了宫。

青酒喜欢心里长草,可不是他的诬陷与诽谤,而是真有其事的。

像当初的晋思啦,母後啦,凤泉啦,都是青酒心里长草惹来的情敌。

现在,便又多了这个晋王之子琪瑞了!

琪瑞的年纪虽然相当地小,只有七、八岁,不过,那小鬼人小心不小,天天缠著青酒,而青酒也很意外地,跟一个孩子相当地投缘,於是便只剩李云风大呼上当,因为他根本不该立那个该死的琪瑞为储君!害得现在只能看著两人玩得高兴自己看得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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