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乖心动啊,马上就付诸行动,脱离卫隆的怀抱走过去,拉着一个人的手臂,朝上举朝下甩,见那人虽然龇牙咧嘴的,却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动作,便起了戏弄之心,胆子也大了,开始咯咯笑着摆弄起来。杜博棠看他玩得开心,也凑了过去,一起玩起来。不久以后,这四合院里的人都以诡异难懂的姿势伫立当中,每个人的眼里都冒着悲愤难当的火焰。就在齐乖的手将要沾上那名少女的藕臂时,卫隆一把将他扯了开去,牢牢箍在怀里,再不让他作坏。齐乖没有男女授受不清的概念,他们有,而且根深蒂固,怎可能让他碰女人!
"乖乖,你上哪学来那么多奇怪的姿势的?"为了转移齐乖的注意力,消磨他的不悦,卫隆故作好奇的问道。
"动画片。"齐乖一指其中一个,然后依次挨过去,"这是咸蛋超人飞回母星时的姿势,这是咸蛋超人打怪兽的姿势,这是咸蛋超人变身的姿势......"
卫隆这回再无知,也该知道咸蛋抄人不是什么菜肴了,而是一个人的号,而且时常被齐乖挂在嘴上,心里不由泛起醋意,再看梁轵冬,同样的,齐乖每说一句咸蛋抄人如何如何,他的脸就阴上几分,真是恐怖得紧。
"乖乖,"卫隆打断齐乖的咸蛋超人论,"玩够了么?我们上街买些好吃的,这便打道回府,嗯?"
"好。"齐乖很是爽快,确实觉得已经够了。
卫隆揽着他朝外走,杜博棠跟在一边,倒是梁轵冬,反而是往里走。"冬冬要干吗?"齐乖不解的问道。
"善后。"梁轵冬回他一句,摸摸他的头,看着他们出了门,这才转身面对里面几人。
"今日之事不许声张,不然阎罗殿和泷王府,不会放过你们。"说话的同时,双手两枚飞镖一前一后飞出去,一枚封住哑穴,一枚则在某些人身上割开好大一道口子,如果仔细辨别的话,可以认出这些人都是被齐乖碰过或者碰过齐乖的人,其中最初带齐乖来这儿的人,整只右手掌都被削了下来,孤零零躺在地上被一大滩血给包围着,而那个少女,右手则有三根手指被齐掌断去,但纵使如此,没人能够叫出声来宣泄,致使他们身上头上冷汗淋漓。"穴道一个时辰后解。"说完转身离开,不去瞧那些人刹那变得惨白的脸色。一个时辰!流一个时辰的血,会死人的......
秋兰围场外围离宫,位于正宫东侧的仙鹤斋,乃东宫太子的下榻之处。此刻,太子正躺在贵妃椅上,一个娇媚的女子正跪在边上替他捶着腿脚。不过太子并没有感到舒适,那眉头反倒是愈锁愈紧,最后不耐的抬脚踢开女子,喝了声:"滚!"
女子惊慌失措的爬起来,恭身磕头,快速说了句"臣妾告退"便小跑着出了门。
"你说怎么办!"太子这才朝另一边端坐的男子发话,急噪的吼着。
那男人长相颇斯文风流,不过那眉宇间太过轻佻,眼袋深垂,眼神飘浮,显得不塌实,此人正是太子的狐朋狗友李复。听到太子的问话,他的眼睛提溜转动,安抚道:"殿下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该从长记忆。"
"从长记忆从长记忆!明天就要回去了,如今二弟一死,谁来帮本宫出谋划策!"说着咬住牙龈,"哼!那卫隆装得倒是象的,说什么一时失手,我看他分明故意,想致二弟于死地,折了本宫左膀右臂,他就可以逍遥的推他的五王爷上台!"
李复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殿下,如今这非常时期,隔墙之耳众多,说话的时候请先三思呀。"
"闭嘴!本宫只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太子烦不甚烦的挥舞双手吼出来。
"殿下,戚王生前有跟您说过什么话吗?"李复突然问道。
"死那么急,能有什么话!"太子的脑中乍然出现那一天的情景,便颇有些悔恨。"先下手为强。"想起那天亲手杀死那个房中术极为高超的曼妙女子,他此刻心里又一阵后悔。
"先下手为强?"李复重复了遍。
"对。二弟说派了人到泷王府去打探消息,不过如今死都死了,即使有什么消息,本宫也不知道。"不屑的哼了声,太子躺回去。思及那日所受侮辱,他就愤恨难当。
"小人以为这法子好。"李复想了会儿,道。
"好?"狐疑的瞅着心腹,太子挑起眉梢。
"是。先下手,趁其不备攻其软肋,可事半功倍。不过小人以为,戚王或许是另一层意思。"李复分析道。
"什么意思?"太子对于那日的事,大致只记得这些了,其他的大多忘得差不多了。
"......"李复用口型说了句话。
太子盯着他半晌,猛的支手爬起来,"你是说......"
"正是。"李复点点头。
"有用吗?"太子拧着眉头。
李复奸佞的笑起来。"殿下,天时,地利,人合。"看太子一脸不太明白的样子,他爬过去,凑到他耳边,拢着手掌遮挡住自己的嘴,悄声说道:"秋猎的回程路,此为天时,大多数戒备松懈,防的还多是外来威胁,此为人合,这段路本身,便是地利。殿下懂了么?"
"可行么?"太子的心开始砰砰直跳,兴奋的双手颤抖,却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
"小人以为,在快要进城或者进城的那一刻,是最佳时机。"李复并不解释,只是让太子自个考虑去。
那太子也没细想,反倒已经遥想到自己坐上龙椅的那一幕,当下心一横,"那就这么办!"
"那么殿下,您现在该去笼络戚王留下来的那班旧部才是。"李复建议道。说实话,这些人对主子的死耿耿于怀,对于泷王爷可是恨到及至。"许他们金银,许他们报仇的机会,他们会听您的。"
太子骨碌从椅上翻身坐起。"还愣着干嘛!随本宫来!"
李复掩着嘴遮住笑,跟了上去。
次日一早,就在庞大的亲贵队伍开始整顿时,一只雪白的鸽子朝京畿方向飞去......
俗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如今这京畿城里没有皇帝坐镇,自然是泷王爷最大,而泷王爷宠谁,当然是齐乖,那么谁大,齐乖最大呗!
约莫又是五天,胧月楼里的工程收尾结束,这被取名为"乖乖汤"的大型温泉,正面临着它的处女一汤。从金茗池中引清水过来,然后经过两架大型炉灶烘烧,再注入乖乖汤中,便就是温泉。池边有两只铃铛,连接的是炉灶房,一只响叮叮,一只响当当,叮叮表示水热点,当当表示水冷点,甚至响几下,都有讲究,当然,我们不洗澡,自然不用了解的,只要知道,这是沟通温泉和灶房的桥梁便是,也因此,王府里又多出一个职业,专门负责烧温泉水的火工。至于这池子的排水设施,则分为两部分。一根是经过灶房的连接在引水管腰部的,一个则是完全往外排废水的。前一根是针对并不完全赃污的水,回复利用再加热,如果觉得可以丢弃了,那便直接排出去,管道的衔接处有许多闸,为了防止清水和污水的串流。
乖乖汤很大,如果一伙大男人站成一排的话,横里可站上十个,彼此腹背相抵的话,还可以排上二十列,所以齐乖要在里面游泳,也不是不可以。而今日,便是此汤起用的第一日,闹得齐乖坐立不安的,吃个饭也能把米喂到鼻孔里,脑海中直想着去泡温泉。
卫隆见他如此,很无奈的只得接手喂他吃完,然后叫来人,询问关于汤里洗澡水的情况。听那人报说八分满,卫隆便笑着对齐乖说:"乖乖,去洗澡了。"
齐乖拉开腿就往外跑,可没跑一步就被拉住。
"乖乖,洗不洗,全都由我说了算哦。"卫隆的暗示非常明显。
齐乖在这方面十分机灵,以前爹地妈咪经常用某些东西诱惑他,让他向他们撒娇,听卫隆那么说来,他知道该怎么做了。傻笑着抱住他,把头埋到对方颈窝,左右磨蹭着,甜甜道:"隆隆,乖乖想洗温泉。"说完抬起头,一个大大的亲吻,印在卫隆的嘴唇上,吓傻了一屋子的人。
"再来一个。"卫隆说,笑呵呵的。齐乖依言,又亲了一下。
"再来一个。"卫隆得寸进尺,心情是阳光明媚晴空万里。齐乖听话,再亲。
"再......"还没说完,他怀里的齐乖就被梁轵冬给掳出老远,那中途杀出来的程咬金,扛着人出了大堂,朝胧月楼飞去。
卫隆恼得哼哼,随后紧追上去。
"少爷......"尚迦尚笕和他们的主子还留在大堂里,不过看主子手里的碗抖得剧烈,以至于里面的米饭都掉出来了,尚迦是担心得要命。
"啪"的一震,那碗被摔在桌上,分成好几碎块,"你居然......"杜博棠把牙齿磨的嘎吱作响,倏的撑案而起,跑了出去。
所谓汤,便可以算是澡堂子,泷王府里的乖乖汤也是,只不过高级了那么一点。此刻里面正坐着四个男人,卫隆和梁轵冬一人一边夹着齐乖,一个揉他的额头,一个活络他的手关节。事情的起因非常可笑,赖齐乖的卤莽,赖这池子造得不好。想他齐乖家里的游泳池,浅水区虽浅,可一头栽下去也不会磕到头啊,哪里知道这池子,居然造成这副德行!
乖乖汤也分深和浅两个区域,深的在中央,很大,浅的是四个边缘,呈一级阶梯状,约莫有一人下半身长的宽度,供人休憩坐卧之用,坐在浅的地方,水大约盖到人的锁骨,池沿修得圆润,还可以让人靠着,很人性化的设计,偏生齐乖不知道,只当同样深度,头一个冲进来,远远的就往水里扎,当然啦,就这么咚的一声,磕在浅水区的池底,半路便翻眼晕厥过去,让随后进来大惊失色的卫隆和梁轵冬给捞上来,又是掐人中又是输内力的,好在齐乖身子骨不错,自己缓过来,不然还不被这两个慌了手脚的人给折腾死。所以当杜博棠进来的时候,齐乖就蔫蔫儿的坐在池里,靠在池边,泷王爷不住往他额头那个大包上呵气活血揉搓,阎罗殿少主则活络他酸痛的四肢,做着人工按摩。
"好痛。"齐乖呜咽着,眼里含着泪花花。
"呆子!"明明有跟来看过工程进度,居然还冒冒失失往里跳,真是活该。光看这副情形,杜博棠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知为什么,看齐乖那个样子,他觉得很开心。
"太子殿下,请你少说两句。"卫隆杀过去一个温和却又凌厉的眼刀。
杜博棠闭上嘴,径自脱光了走进水里,靠在池边舒服的眯起眼睛。这泷王爷可真会享受!
享受了一会儿,齐乖感到好受些了,便再不要那两人的服务,溜到中央游水去了。与此同时,门外进来一个年轻的侍卫。
"王爷。"他是卫隆的心腹,刚才守在门口,发生了那事便按卫隆吩咐去取消炎去肿的药膏。
"进来。"卫隆道。
侍卫走进来,把药膏递给泷王时,一并递给他一封信。"王爷,这飞鸽传书刚到。"
卫隆接过东西,挥挥手让人出去了。把药膏放在池边地上,打开信,看完后递给梁轵冬,待他也看过一遍后,折了放回封套,就这么摆在湿漉漉的地上。
初九辰时出发太子收纳戚王旧部恐变请小心防范:信上如斯说道。
"梁兄,你说他会怎么做?"卫隆呼出一口气。
梁轵冬望着把水泼到闭目养神的杜博棠脸上,惹得后者气急败坏反击,然后两人开始嬉闹起来的齐乖身上。"他等不及的。"
"本王同意。按时间来算,大约四五天,就该是直面这个问题的时候了。"卫隆同样也在看齐乖,"梁兄,事情一旦结束,你便要回阎罗殿,是不是?"
"我会带他走。"梁轵冬说完,打算朝里面游去,卫隆接下来的话让他停了动作。
"不行!"略一停顿,见梁轵冬扭头看过来,笑呵呵解释道:"你那阎罗殿里怪人一堆,让乖乖去岂非羊落虎口。本王不答应,说不行就是不行。"
"我会的!"梁轵冬笃定的丢下一句,滑入水中,往中央游去。
"本王不会让你这么做,倾尽所有,都要阻止你!"卫隆说得很轻,但他知道,以梁轵冬的功力,是能听到这段话的。
澡堂里氤氲的热气蒸腾的温度,以及剧烈激荡的活动,使齐乖整个人被一圈红晕包裹住,小麦色的皮肤变深了,他的光滑肌肤在水流的滋润下,泛着金属光泽,看上去是那么滑腻坚韧,隐隐散发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吸引观者一触为快。
卫隆靠在齐乖身旁,垂涎欲滴的想抚摸他,便说道:"乖乖,你娘打过你么?"他伸出手,悄悄探到齐乖背后,然后猛然间覆盖上他半边臀部,"比如说,打屁股。"说着,捏了一把,并为那美妙的触感陶醉不已,简直爱不释手。
"妈咪不打乖乖。"齐乖立刻为自己的妈妈辩护,骄傲的说道,"乖乖是个好孩子!"虽然知道卫隆在摸自己屁股,但因为刚才他提及那个话题,齐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产生了一种酥酥的感觉,并对这种感觉感到疑惑。"隆隆,你想打乖乖的屁股吗?"要不然他干吗一直摸自己的屁股呀。
"乖乖做了什么坏事么?心虚了?"卫隆纯粹没事找事,睁眼说瞎话哪!正打算乘着齐乖分心思考的空挡,把食指镶进股沟,可还没等往里更进一步,手腕便被一把扣住。
"放手!"梁轵冬阴鸷的盯着水下那只不安分的手,森冷道。
"该放手的是你,梁兄。"卫隆笑容可掬的说,如果他额角那道青筋别那么活跃的话,看起来真的很亲切。
"我不会让你对他乱来!"梁轵冬看见齐乖不解的在他们二人间来回瞧着,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身旁,这才松开对于卫隆的钳制。
"怎么能说是乱来呢?梁兄,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卫隆面色不善,笑道。
"你打的主意你自己清楚!"梁轵冬说着,拽着齐乖往岸边游,但游到一半发现有一股力在扯自己后腿,便回头,果然看见卫隆拉住了齐乖的一只手,和他拔着河。
"梁兄,本王劝你尽早放手的好,弄疼乖乖,他会哭的哦。"卫隆虽然这样说着,心下却不太好受,他比谁都见不得乖乖受痛受欺负,要不是梁轵冬一直胡搅蛮缠,他也不至于出此下策,用武力解决。
"你就忍心?"梁轵冬自认狠不下心肠,松了手。
卫隆见机用力将齐乖拉回自己跟前,紧紧拥住不放,就生怕会有人来抢。
"隆隆,你和冬冬在玩什么游戏啊?"齐乖一直没看懂,很礼貌的问了句。
当事两人尚未回答,一声冷笑陡然响起,只见一直作壁上观的杜博棠此刻已经上了岸,赤条条光着身体,他站在池边。"荒唐!可笑!让人失望!"说完转身,出了澡间。
"糖糖他怎么了?"齐乖的注意力立刻被杜博棠的奇怪反应给吸引去,把前一个问题忘得精光。
"别理他,小孩子发牢骚呢。"卫隆笑咪咪的解释,带齐乖来到浅水区坐好,替他洗起身体来。
齐乖身体随着卫隆的动作一颤一颤,他注意到卫隆臂膀外侧贴着一撮长发,便抓过来把玩起来,然后又似想到什么的,朝梁轵冬看去,当发现后者的头发也是如此之长时,稀罕的直瞪眼睛。"冬冬的头发也好长喔!"感叹的咋呼了句,他朝梁轵冬招招手。
若是其他人用此等不敬的行为呼唤他过去,心高气傲的阎罗殿少主早赏他枚暗器尝尝了,可这人不是别人,是齐乖,让梁轵冬心心念念的齐乖,他根本是毫不觉得有何不妥,理所当然的,听话的靠了过去。
齐乖抓起一把梁轵冬的头发,将两只手掌放在一起,看着手心里乌黑的两蔟发丝,兴味昂然的作起比较来,没看出什么不同后,便前倾身体饶过他们的身体想看看到底谁的更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