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之后，他仍然将我紧紧地拥在怀里。我吻了一下他的唇角，轻声问："你在担心什么，说给我听听？"
他的大手在我身体四处慢慢的按摩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焦虑什么。就是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觉得我会失去你，或者，已经失去了一部分。"
我暗暗感叹着，这是野兽的直觉吗？
于光的所作所为，以及他最后的遁去，确实让我有些异样的情绪。失去了唯一的朋友，有些可惜和寂寞。总觉得于光还有后着，暗自担心着，又有些事想不通。所以思绪不免焦灼在这上面。
李维虽然很粗心大意，但是对我的情绪却很敏锐。他产生的莫名的情绪，就是直觉的感觉到了我的情绪，而造成的吧。
这时候，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何况我和李维之间，不需要用承诺或者甜言蜜语来巩固感情。我伸腿再次缠上他的腰，用身体来抚慰他的担忧。
什么语言对他来说都是屁话，这个一根筋的人根本听不进去。但是用身体来安抚他，这一招我从未失败过，他对我的温柔很本就无力抵抗。
一直这样，到外面太阳落山，星星升起了，李维还是不肯放开我，把我抱在怀里。手指在我身体里进进出出，帮我清理他留下的东西。
就这样跟在他身边有小半年的时间，他才终于不患得患失了。让我一度嘲笑他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他害怕的其实不是失去我，他也明白不会失去我。他只是察觉了我的不安，因而感到不安。从某种程度上，我就是他的主心骨和让他安心的因素。碰到了再大的事，只要我好好的，他就有能力从容的解决。
可要是我出了问题，他就无法冷静了。
这是个大问题。
可是，这也是我们从童年的时候，就形成的习惯。也正因为如此，第一次他以为我和别人上床的时候，他才有那么大的反应。这也是我，无法责怪他的原因。碰到了我的事情，他就是个白痴。
所以我们虽然各做各的生意，情报系统却用的是同一套。时常知道对方的情况，才能安心吧。一旦安心了，就能勇往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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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来过假期的时候，仍旧是林泉照看他。这两年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这次小南来的时候，林泉他们系里有公益实习活动。小南吵着让我送他去找林泉，我被他吵得不耐烦，就开车带他去了。在母校的校园里，沿路找着林泉实习的地点。
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和一个小女生在一起，听到他用疏远且礼貌说："对不起，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有喜欢的人了"，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
从来没有听到他用这种语调说话，原来我的小猫也挺有个性的嘛。旁边人小鬼大的小南偷笑着问我："林哥哥谈恋爱了吗？"
我弹弹他的额头，"你自己去问吧。"
他噘着嘴跑去找林泉了。林泉看到我们来找他，有几分喜出望外的表情。我们虽然时常通电话，可是因为李维总缠着我，见面的时间少了很多。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没有真的把他调教成宠物，所以我没有再限制他的去留，他若是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我这么说得时候，他却哭了，说我答应过同意让他留在身边的。我说的确同意了，他才破涕为笑了。
其实他哭得时候还是挺可爱的，让我觉得有趣和怜惜，却并不觉得烦躁。
听到小南问他是不是在谈恋爱，他说没有，眼睛却担忧的望着我。我揉揉他的头发，点点头，开口道："没事。"
他才又展开笑颜，和小南说笑。
"我去向领队老师请个假"，林泉含笑说，眼睛却望着我。
我点点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们等你，刚好在学校里随便走走。"
他点点头，正要转身，一个女人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这个女人我倒认识，是我们那一届的校花加才女。进校之后，就追求于光，未果。之后又追求我，自然也未果。
她要是真心也就算了，可我分明看出她是觉得于光和我的相貌身份能够比较让她有面子，才想这么做的。
虚荣心强不说，连人品都特别差。追求我未果之后，就开始在学校里散播我和李维的谣言。
虽然那算不上什么谣言，但是那时候我和李维并没有公开到那个程度。况且她传播的留言极其难听。
不过她也算是帮了我的忙，我身边围绕的那些莺莺燕燕消失了，所谓的朋友们也远离了。着实让我觉得清静了不少。
我的本性十分的冷淡散漫，不愿意应付不喜欢的人。但是良好的家教让我不至于失礼于人前，所以还要应付着。所以我说她帮了我的忙。
所以那时候也懒得和她计较了。反正她连着倒追两个人，人家都不搭理她，已经是学校里的大笑话了。
林泉转身看见她，礼貌的叫了一声，"王老师。"
这种人品的人也混进教师队伍了吗？学校的教育真是没指望了。。。
她看到我像是吃了一惊，随即有些怨恨的表情，又很快隐去。我微笑着装作没看见，然后看着她热情的不行的和我寒暄，好像我们是多么好的朋友。
她好言好语的同意了林泉的请假要求，一离开她的视线，我就给阿良打了个电话，让他调查这个女人的过往，以及监视她现在的生活。她是个绝对的小人，不能不防。
因为电话并没有避着林泉，所以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
"我以前和她有些过节，她人品很不好，你要小心她一些"，我淡淡吩咐道。
林泉点点头，"我会小心的"，没有任何逆反的情绪，也没有试图给他的老师辩护一句。我很满意。
带着他们去玩，玩够了回到林泉的公寓，小南先休息了，而林泉陪着我待在书房里。阿良的调查资料发来了，我打开一看，还真有趣。
这个女人的生活还是那么丰富多彩，她嫁给了五十多岁的系主任，然后留校当了老师。这也是正常的，没什么人会在意。不过呢，那个系主任几乎是一离婚就和她结婚了，系主任的原配夫人也是系里面的一个颇有声望的老师。所以这样一来，她的名声就颇差了。
大概是那个老头子满足不了她，她又在学生里找了个情人，真是乱七八糟。我也懒得往下看了，反正这些东西也足以让她安静了。
如果她老实点，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吧。阿良拍到的这些照片，都可以去做A片封面了。她也真够放浪无耻的，那还是一年级的学生吧。
林泉坐在我怀里，看着这些资料，显然也是大吃一惊的样子。我拍拍他的脑袋，"不要太吃惊，这个世界上伪君子多着呢。我也没打算把她怎么样，不过是以防万一。若是她拿你的性取向做什么文章，我就给她点颜色看看。"
我和李维能够承受的压力，林泉未必能够承受。而且她现在是老师了，能量也比以前大了。林泉是我的宠物，我自然要保护他。
我刚合上了电脑，林泉就在我怀里转了个身，跨坐在我腿上。环抱着我的腰，像一只小兔子似的脸红红的望着我，是想到了什么18禁的事情吧。现在聚少离多，以后恐怕也是。他没有抱怨一句，算是做到了他的诺言。
我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见他眼睛闭了起来，就继续吻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一点点除去他的衣服，又把他的茱萸含在嘴里，又啃又咬，林泉在我怀里难耐的扭动，"主人。。。"，柔到了极致的声音，好在我已经习惯了。
褪掉了他的裤子，让他上半身趴在办公桌上微翘着臀部，略微开拓了一下后面，就做了起来。他这里实在很紧致，而且他又很敏感，总能在我高潮之前就达到了高潮，让我更加觉得爽快。
第二天阿良给我打了电话，说那个女人和林泉单独谈话了，问了他和我的关系。林泉说是朋友，那个女人不太相信，随即又对林泉说了一通我是同性恋是变态之类的话。
林泉走的时候，面色十分的难看。不过并没有和她发生争吵。
而那个女人，见林泉没有听完她的话就离开了，面色更加难看，神情十分的阴沉。
我当即就指示他，把那些"A片剧照"快递给那个女人一份，让她安分些，否则就把照片贴满整个校园。
她果然安分了。安分就好，别逼我把事情做绝了。

第 17 章
林泉毕业后，拒绝了保送研究生的名额，进了一所小学当老师。
又是一年过年，李维照例回家了。林泉往年都陪我一起，今年不知什么原因，打了电话来，支支吾吾的说不能来了。
我也不太在意。除了李维之外，我把和其他人之间的羁绊看得极淡了。早就说过给林泉离开的自由，不是只是随便说说的。
初五的时候，我还在睡懒觉，接到了林泉的电话，说要来找我。来了之后，脸色却有些难看。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未如此。
我有些纳闷儿，可是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便不怎么想问他。几番的欲言又止，我终于暗叹了口气，他这个性子还真是改不了了。
在沙发上招手让他过来，他走过来叉腿坐在我腿上，又靠在我怀里，还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比较年少，他在我面前总有些稚气。此刻嘴唇就略略噘着，像是不满，又像是对什么感到头痛。
我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怎么这幅样子，有事就说吧。"
"嗯。。。今年过年我爸妈让人给我介绍了个女朋友"，他偷偷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表情才继续道："我爸说他想在有生之年抱上孙子。"
他父亲一直生病在床，确实没有几年了。而且他的父母一直不知道他的事情。如今他工作了，大概也该张罗媳妇儿了。
这条路的确很难走。
我如今是有家不能回。
李维也才给我打了电话，说他父母要他结婚等等。
要想孝顺，就只能放弃自己的所爱和本性。
他来找我，必定是自己拿不定主意。难道我就能给他什么定见吗？这种主意只能自己决定。再说犹犹豫豫要不要离开的人，我也不想要。
于是淡淡道："那你是来倾诉烦恼呢，还是要我给你拿主意呢？"
他沉默不语。r
我微笑起身，把他放在一旁沙发上，"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这件事儿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说完我自己开车离去了。
想到了父亲知道我和李维的事情时，那种失望和痛心的目光。我在意的人不多，家人恰在其中。
若说我是为了自己和李维，不顾父母，也不是这么回事。我只是，不想违背自己的本性和心意。人活一世，其实又能有多少年？
李维提早从家里回来了，说是他父母还没有放弃让他结婚，他不堪其扰，就提前回来了。我暗自好笑又感叹，哪里都是一样的事啊。
一番缠绵过后，正在一起轻声说话，李维忽然问我："你现在，有没有一点相信我了？"
相信？这是从何谈起？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他了。。。看他的神情，才知道他说得是那件事。的确，从那时候起，他没有再和其他人上过床了，也有三年多时间了。
相信么？三年算什么呢？在那件事之前，我们朝夕相处了十几年呢。他不会故意骗我，伤我，可是他的性格根本没变，谁能保证他不会再上类似的当？再说，见识过繁华世界，再回到清粥小菜的生活，真的那么习惯吗？谁知道三年是不是一个上限，或者十年是个上限？
想着总会有一个上限，就觉得疲倦。何必画地为牢，非要自己怎样怎样，非要去和人性争呢。
以前我们想要一对一的单纯爱情，是天性自然的。后来，我们的爱情没变，而我们的生活里却不只有对方一个人，这也是天性自然。
何必强求改变？
淡淡笑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身边还有个林泉。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拥紧了我，"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对我多一些信心。至于那个林泉，他在你身边待了好几年，我不是也没有说什么吗？我知道你的性子，以前的事是我不好。"
我啄了一下他的唇，含笑道："好了，笨蛋。我没说什么，你怎么又认起错来了。我没说不信你，只是没有必要这样，我不在乎那些。"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小声说："其实我偶尔也会担心，你允许林泉在你身边待这么长的时间，会不会。。。会不会有一点。。。喜欢他了。。。"
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样和我撒娇。不过我很吃他这一套，总觉得他万分可爱。于是又亲了两口："别瞎担心了，我早说过你们不一样。现在如果他结婚了，我会利索的和他划清关系。可是，如果你结婚了，我会杀了你"，我含笑说着狠毒的话。
李维听了，不怒反喜，似乎犹疑一扫而空了。
见他这么可爱的模样，我又蠢蠢欲动起来，抱着他又胡天胡地了一番。他累极了，睡着前喃喃着说了几句，"想吃你做得饽饽了。"
我亲了他一会儿，才说："好，我给你做"，他才一笑睡去了。
我们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时常觉得肚子饿。那时候在我家，父母管得极严，零食是绝对不能吃的。我时常怀疑我父亲是军人，而不是教授。
那时候和母亲学了蒸勃勃，香香甜甜的，正好可以解我们的肚饿。所以经常在我家做这个，然后一起吃。
从什么时候起，大概就是那件事之后，我就不再进厨房了。也没有再给他做这个。他倒是说了一两次，发现我找理由不做的时候，大概就明白了是我不想做。便没有再说了。
后来，我们要什么有什么，连我自己也没有记起来，我还会做这种小点心了。
李维很倦，而我得到了满足之后，精神正好。也不想睡，就下楼去厨房给他蒸饽饽。
饽饽蒸好的时候，李维就醒了。一边吃一边悄悄看我，"你以后还会给我做吗？"
我一个暴栗打在他头上，又好气又好笑，"吃着上顿还想着下顿啊"，看他故意苦着脸抱着头，又心软柔声道："好了，以后你想吃我就给你做。"
我一直宠溺他，那句话我在十二三岁的时候也说过一次。他虽然从小就酷酷的，自负甚高，不爱搭理人。可是他在我面前却一直笨笨的，所以我才会那么宠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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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三个月没有联系，林泉打了两次电话让我去他那里，我都没有过去。倒不是故意怎么样，而是确实手头有事在忙。
而且放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人，我并没有收回来。若是他有什么要紧事，会有人通知我的。
然后第三次，他就直接到我的别墅来了。
我忙完了半夜回到别墅时，看见门口蜷着一个小身影，这熟悉的场景让我想起了林泉第一次回头找我时的模样。
他轻轻抬起头来，有些无助的望着我，对我伸出了双手。我俯身把他抱进了怀里，开门进去。
在沙发坐下来，我低头看着怀里这个苍白脆弱的人，用手指抚摸他有些发青的眼眶，我轻声问："没有睡好吗？"
他胡乱摇摇头，把头埋在我怀里，不说话。
我知道他此时不需要语言交流，便抱着他回房间休息了，单纯的休息。他蜷缩在我怀里，睡得很安心。
想想第二天的工作，我给阿良打了电话，指示了一番。明天休息一天吧。
早上林泉在我怀里起身的时候，我也醒了过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去做点早饭吃吧？"
点点头，就放他去了。自己梳洗完下楼的时候，看见他正在对着什么发怔。我偏头一看，原来是昨天早上李维在我这里吃剩下的几个饽饽。这个有什么奇怪的吗？心下不解，便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你。。。带别人回家了？"，他声音有些颤抖。
别人？李维啊。我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像珠串一样的落了下来。
我有些不解，把他拥进了怀里，帮他擦掉眼泪，"又哭什么？好几年都没哭过了，我还以为你把这个毛病改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