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公子可曾想过其实眼前的一切都不是遥不可及，只是你一直没有注意．．．"说着，他指了指清澈的湖面，柔柔的湖水倒映出"菊花台"几个字，根本就在伸手可及之处。
若于走近湖面，蹲下来托着腮，一只手伸进去轻声道："看，再近再醉人的都只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幻像，明知是假的又何必要自欺欺人？"接着他伸手啪的一声在湖上激起了小小的浪花，倒影顿时变形。"看，自己创造出来的幻像总有一天会亲手被毁灭的。其实不用烦，要是想看，直接游去看不就行么？我就说有些东西不可以近看，近看可能会很糟的，好像莫奈的作品，你走近去看跟你近视不带眼镜看东西一样，可能这个也是吧。所以作者才会情愿做出一个幻影也不让人靠近真实。算罢算罢，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甚么。呀，我是要来卖东西的，忘了呢！"
若于猛地站起来，眼睛对上了跟他说话的男子。眼前人风度翩翩，感觉就如竹般清高，身材均称，眼神如丝般温柔，但样子很普通，就像一般路人，让你碰上了，你也不会记得住。
"公子所言怎是，幻影嘛，始终有天会破碎。公子可知道此湖的名字呢？"
若于摇头．．．
"它叫恋影湖。人人都喜欢这个倒影，所以这里才叫恋影湖，想不到，公子却对此湖另有一番见解，在下佩服。"他向若于欠一欠身，然后潇洒地拂袖离开。
他边走边感叹道："天下人就是爱自欺欺人，明明是可以争取的却爱给自己借口。敢去面对现实的真是少得可怜。在下真的希望能有机会与公子所说的莫兄弟见见面，切磋切磋，哈哈哈哈．．．"
若于看看此人，然后更感叹地说："唉，你想见莫奈，我想你要时运低或者是问米啰。"

第二十一章 买卖
离开了湖边，终于来到了菊花台的主楼。里面热闹非常，但却一点也不嘈吵。放眼看去，各人正在展视着不同的商品，有人拿着玉石珠宝，有人在评字画，品美酒，弄剑，应有尽有。
四周的摆设仍是以菊花作主题，有着菊花的字画，装饰，更少不了那些小小的野菊花。
"公子，你就是来卖的吗？"一个年纪不过十五，童音未脱的小男孩迎面而来。他一开口，所有人动作都僵住了，脸色诧异地看过来。我听说最近卖的人少，那就是说商品需求很大嘛！发达！嘿嘿嘿．．．
"是"我点了点头，咳了两声，哈哈，还是要装清高一点才好，这样才可以卖个好价。
小男孩好奇地端详了我一会，说："公子，我们先上楼见冷公子。"
我跟着小男孩上楼，避开了很多怪异的目光，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尽头的房间跟旁边的客房装潢有点不同，红木门上刻着了一朵雏菊，而旁边有个"冷"字。小男孩敲了敲门，兴致勃勃地推门进去，并叫我在外面等候。
"公子，请进去吧。"c
我推开门，里面传来一阵阵清香。往里头一看，一个穿着一身湖水蓝的男子正在独自喝酒。他见我进来，轻轻地抬起头，扬扬手叫小男孩离开。他的动作飘浮，好像已经喝醉。
小男孩睢了我一眼，然后悄悄地关上门。
我走到桌子旁坐下来。男子闭着眼陶醉在美酒当中，面色微红。他拿酒杯的举子十分优雅，普通的器皿被他拿到手上也变成了价值连城的艺术品。看来，我要学一世也未必能有他十分之一的高雅。
"公子，你是来卖的吗？"语气带着三分醉意，动作有点慵懒。
"是，没错。"说着，我把自己重重的玉石枕放在桌上，放下了才发现拿了一整天，手有点酸。
他把酒杯搁在一旁说："开价"。
"冷公子，还是你先开价吧。"虽看得出这块石头价值不菲，但要我定个价钱始终有点难，还是先让他开价，我再把它往上调。
他看了我一会，举起手，伸出五根手指。
五？五十，五百，还是五千？说清楚一点可好呢？我很想问，但现在问好像在告诉人家我是个新手，一点行规也不懂。这个时候不可以输气势，我皱眉，扮作高深的样子，比了个十。我先升一倍，然后等他还价好了。
"十万两，哈，你也太贪了吧。"
十万两？以市价一个馒头卖五文钱，十万两怕可以让我提早退休，过着大富大贵的生活了．．．就算打个五折，也有五万两！我真的很想笑，很想笑，但一定要忍住。想不到闪亮人的玉石枕是个好货色，当天被他乱摸了一把就当被狗咬吧，我赦免你的罪。
他啜了一口酒，样子轻佻地说："凭甚么？"
"．．．这个嘛，色泽柔润，晶莹剔透，摸一摸，触手生温，最适合拿来睡觉。用过后一定会令人不舍放弃，难以忘怀，而且它是独一无二，要是公子放弃了，他日在他人手中时，我怕你会后悔。"还有甚么四字词可以用呢？惨，想装个文人雅士原来是很难的．．．
他挑眉，一脸似笑非笑，眼神有点怀疑。"我还真的第一次听到这种理由。可是，没有试过又怎可以证明。"
"你说得也是，你可以看清楚，摸摸看．．．但是拿来用，这个可不行了。"
他一脸玩味地侧头看着，眼睛像被酒精影响而失去焦点，看不清枕头，却看着我。他站起来，想走近看看，脚步却有点不稳，才走了两步就险些跌倒。还好我眼捷手快，刚好把他接住，他直直冲进了我的怀里。看他柔柔弱弱的，真的想不到身体却有如石头般硬，都不知道会不会被撞到内伤。
"你没事吧？"
"近看果然是精致好看，手感如丝，白若凝脂，果真是个难得佳品。"他抓住我的衣服借力，往我的下巴刮了一下。衣服好像被扯得有点脱线，还好这是无名的东西。无名，你别说我没良心，要是交易成功，我给你多买几件新衣裳吧。
"好，成交。"站好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泛红的脸上勾出一道迷惑的微笑。
我的眼睛贼亮贼亮，想不到他如此爽快。哈哈，我以后真的生活无忧了！
"冷公子果然爽快，我们何不立字为证？"看他现在样子醉醺醺的，要是他清醒后不卖账，我可以拿他怎么办？口讲无凭，还是有单据比较好。
"哈哈，确是，难道公子怕我不卖账么？"他拿出了纸笔，随便就拟定了合约，抬头问："公子，请问你高姓大名。"
"哦，是啊，我还没有告诉你呢。我叫程若于。卖了后，这个就是你的。记住，货物出门，恕不退换。"
他大笔一挥，拿出了一张闪亮的银票，上面写着我程若于的大名。我真的想亲它一个，这可是我来到古代后收到的第一张支票。
"若于，好名字，果然是美如蝶。"他似笑非笑地轻声说，我不明白他在说甚么，但应该是赞赏的话吧。我也懒得理会，钱已安好的进了我的袋里去，快签个名，早点回家，今晚可以加餸。
拿过收据，我才发现他叫冷惊霜，好怪的名字。收好了银票和收据，拍拍心口说："好，交易成功！来，惊霜兄，我们快喝一杯"我现在乐得很，拿起了酒壶，倒了两杯酒，把酒杯高举，一饮而尽。
果然是好酒，香而不烈，比较像花茶。惊霜比较文雅只是举杯喝了一口。
"惊霜兄，算在下孤陋寡闻，请问这个是甚么佳酿？"
哈哈哈，他笑得有点诡异"谁告诉你这是酒？这个是菊花台独有的花茶。"
"哦，原来是茶"
"你以后会有很多机会喝，喜欢的话，我可以特别为你预备多一点。"说着他眼神由迷离变得决断。在我还未来得及注意，他已靠在我身边，往我的耳边小声说着，语气带点挑逗，话毕还在我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
我本能地退后了一步，脑里一片空白。他的动作没有停止，手抓住了我的腰，一把把我抱进怀里。"若于，果然抱过后令人难以忘怀"说着，他在我耳边吹了口气。
我吓得一个激零，连忙把他推开。等等，他在说甚么？他不是醉，是装的吗？等一下，看他笑得诡异，一定有诈。很大的不妥，我赶快拿出收据，仔细地翻查着。
"难度是第一次？不习惯吗？你现在已卖断了，就是我的人。我挺喜欢欲拒还迎的，但千万不可以太吊我的胃口。"
"我程若于愿卖给冷惊霜，货物出门，恕不退换，程若于将放弃一切追究或赎身之权利，以此立字为据．．．．"纸从我手中飘落，我的心也急速地跌进了深谷去，一头泠汗．．．我竟然签了张卖身契．．．
"等等，我是卖这个枕头，这个跟我要卖的东西不符"我把银票跟单据都往他挤回去。他却借机捉住我的手，往他身上一扯，我的脸差点跟他来个亲密大接触，现在的姿势十分暧昧。
"我们菊花台是个小倌馆，要你的玉石枕干嘛？就算你的玉石枕再值钱，我们也用不上，它是认主的，别人用了，只会恶梦连连。我要睡，当然是跟你这个明眸皓齿，肤若凝脂的小美人睡啰。放心，我的技术很好，包你欲仙欲死。"
"你住口，你这个王八蛋，诈骗犯！我要将你送官！你是装醉，有心骗我的。"我用力挣出来，跑到最远的距离和他对峙。这种情况在不久前才发生过，真的叫我心寒。
"哼，我可没有告诉过你我是醉了。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怎能强加于我。我是个商人，谈生意时要人家松懈一点可没有错。小弟弟，只怪你技不如人，自己没有说清楚，也没有看清楚。"说着他得意地扬起手中的合约，然后字正腔圆地说"货物出门，恕不退换"。
这几只字有力地打进我的耳膜，我僵了片刻，跌坐在桌子旁。我此时真的欲哭无泪。人家只有被卖到青楼，谁会好端端把自己卖掉。
他把银票往我身上丢，转身说："我可是真金白银买你回来，你把钱退给我也没用。以后你就是我的！"
谁要听你的，我无亲无顾，谁可以证明我是程若于，我不认，你又可拿我怎么办。合约可不用理会，逃命要紧，否则万节不保！我拿起我的玉石枕拔脚往大门飞奔，离门不够两寸位置，突然脚软。靠！不会吧，现在才晕．．．强忍着，眼皮还是像铅一样重，眼前一黑，失去知觉。这算是恶梦的开始吗？

二十二章　新小倌
"你有听说过吗？"
"这个．．．是真的吗？"
"听说真的有人来卖了"
"你说新来的漂亮吗？"
"我怎知道，但主人挑中的都一定是佳品。"
"嘘，要不我们上去看看．．．"
两个年不过十三的少女鬼鬼祟祟地走了上楼，刚到达四楼时就跟小超对上。两个小女孩对看了一眼，跑到了小超跟前，围着他说："小超，那个新来的．．．听说是你带他去见主人的吧。是不是？"
小超看了看四周，神色有点迟疑，穿黄衣的小女孩即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绿衣少女，跟她眨了眨眼睛，绿衣少女才醒觉过来，娇憨地说："小超哥，你就告诉我们吧．．．我真的很想知道。"见她嗲声嗲气的模样，小超迅即面红起来，不好意思地点头。
"是，是我带他去见主人的，但．．．他现在好像晕倒了。"小超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
"晕倒？这次来的公子可真弱呢。这类型还是留给小萓吧，我比较喜欢强的。最好是强得像主人一般就更好。"
小萓张红着脸说："我才没有．．．你别乱说。"声音愈说愈小，眼睛却有意无意地扫过小超。
"呵，是啊，我忘了。你只在意小超哥呢。"小梅得意地笑，两人有点尴尬但却接不上话。
边打闹着，几个小孩半推半撞地跑到一间厢房前，耳朵贴着门，细心地打听里面的动静。
"都那么久了，还没有醒来？"等了不到半晌，小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谁晓得"小超仍凝神贯注地倾听，确实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真的是自己来卖的吗？"小萓吸了口气，小声地说。
"哈哈，你不知道吗，他自己签了个卖身契后又说是搞错了，还想逃呢"小超一脸玩味地回想起当时他在主人房外听到的一切，直觉得这个公子真是非一般的笨。
"这个人真笨，有机会进来菊花台还嚷着要走，真的不知好歹。"小梅噘起小嘴不屑地说。
"是啊是啊，真的非一般的笨。"旁边的小超跟小萱异口同声地和应着，见跟对方心有灵犀，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知道他叫甚么名字吗？"小萱问道。
"好像是叫甚么蝴蝶．．．还是甚么的．．．"小超歪着脑袋，只记得当时听到一个蝴蝶相关的名字，主人还赞他美如蝶，不过．．．名字倒真的记不起来。
"我们很久没有新人来了，你说主人会不会把他私藏呢？他好像还是个清倌。"小梅偷偷地笑，笑得有点邪气。
小超摇摇头叹息说："主人的心意谁猜得透．．．"c
听到这句，小梅不知道那里来那么大的胆量，竟一手推开门。小孩子好奇心大，做起事来不顾后果。旁边的二人还没有来得及抓住她，她竟已夺门而入。二人不敢作声，只是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小梅走近了床，圆圆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若于，然后嚷着："哼，你看你看，他不算是很漂亮。我还以为他有甚么特别呢。"
"啊，小梅，小声点吧。你不会，就别学着人家品评吧。"小超很无奈，还好现在床上的公子睡得跟死猪没分别，要不被别人发现了他们私自进来小倌的房间，免不了受到惩罚。
"哼，我当然会。你看他，要说妩媚的话，他比不上我们的思情半分，要论高傲的，也远远比不上榆林．．．要比床上功夫的话．．．我就不相信这个小子可以技高一酬。看来今次的新人只是普通货色吧。"在美男子群中长大，一般的货色确实是不能入眼。
"哎唷，你坏了，莫非你偷看过榆林跟思情他们．．．"小萱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用手掩住已红得像苹果的脸，话也说不下去。
见二人瞪圆着眼，小梅慌得很，连忙摆手解释道："我才没有．．．那个是全菊花台的人都知道，两位公子都是我们的当红小倌，万金难买一春宵．．．"说到最后，她的脸已热了起来，急忙地转身背对着他们。
小超顿了顿，想不到现在的女子言行都这么大胆。见二人没有离开之意便开口说："喂，人已看过了，看他睡得像猪般，谁知道他要到甚么时候才醒来呀。别守着他吧，我们还是先走吧。被人发现了我们可不行呢"
三人多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然后摄手摄脚地走出房间。房间又再次回复宁静。

第二十三章　投怀进抱
"你是谁？为什么爬到我的床上？"若于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人正爬到自己的床上去。他一直低着头细细地打量着若于那身薄薄的衣裤。若于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只觉得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
"若于，你忘了你是卖了给谁么？来，好好服侍我，服侍得我高兴，我就给你果子吃。"说着，俊逸的脸上挂着邪气的笑容，一切清楚不过了，除了冷惊霜外还会有谁。
"小美人，今天我要你从了我．．．"冷惊霜扯开了若于的麻衣，衣服的撕裂声跟他的淫笑声充斥了整个房间。
"你走开，走开．．．呀．．．"双手被他用腰带挷起来，整个人往若于身上压去。
自由被束缚，若于不安份地扭动着身子，大声喊："救命呀．．．救命．．．．"
"小美人，你越叫我就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