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一花开(穿越时空)————千唤
千唤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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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响起敲门声,有人推门进来,一个柔柔的声音在说:"子期啊,难得碰到八哥也在,我们一起吃吧。"
我一下子僵在那里,对面的楚天站了起来:"蓝姑娘不嫌弃就好。小弟,坐。"声音不冷不淡,转身吩咐了小二再多上几个菜。
"这位是?"那个柔柔的声音问。
"在下,云祺。"我干巴巴的抢了楚天的话。感觉那个人坐在了我的右手边,整个右边的身子开始热辣辣的,想抬头看,又不敢。
一时间席间沉默的可怕,这时恰好小二上了菜过来,"清炒百合~!"我们谁也没动,那小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楚天,被这气氛弄得一缩脖子,小小声说了句:"客官慢用。"就腿脚麻利的溜了出去掩上门。
"我去说一声,上坛好酒。"我僵硬的起身迈开腿。眼角扫到殷子期皱着眉头,他不想见到我么?为什么皱着眉头?
找到掌柜,问他要了一坛度数小一点的酒,被掌柜的客气的送上楼梯:"您只要吩咐一下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楚天站在楼梯口看着我,
"你怎么也出来了?"我绕过他。
"我没约他们。"
"我知道。"
"蓝姑娘要是说了什么话不好听,看在我和、殷子期的份上,多担待着点。"
"不会。"我挤出两个字来,喉咙里干涩的要命,"进去吧,吃完去看花灯。"又回身补了一句:"就我们俩去。"

三十九章
幻夜王朝的未婚男女是很重视元宵节的,他们认为,如果在灯下结识了自己喜欢的对象的话就会受到姻缘神的祝福。所以,现在楼下的街市上是热闹非凡,大街上都是年轻人在笑闹,对比起来这个包厢则被一团低气压笼罩。
各怀心思的四个人的饭局吃的十分难受,我左手楚天,右手殷子期,对面蓝薇蓝姑娘......尤其是那对面射过来的目光,让我直冒火。我不怕被人盯着看,可是蓝姑娘你能不能不要看我一眼然后对比一下自己相同的部位啊!
是!我是男人!你有胸部我没有!可我有喉结你有么?
是!你是女人!你能生孩子我不能!可我知道人工受精你知道么?--b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神态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浑身毛都炸开的猫,只能泄愤般喀喳一声咬断鸡骨,全当是殷子期的胳膊。
最初见到他的震惊过去以后,剩下的就是满心的气愤。好你个姓殷的,大过年的跟我过不去!吃饭你就吃饭,管你跟哪个美女去吃!干嘛非得跟我们一个屋!还一直死皱着眉头,不高兴你出去啊!我心里有个小人在跳着脚指着殷子期的鼻子骂,YY的不亦乐乎,真人则愈发温柔的解剖起了面前的茄子块,然后一口吞下!--b
"云公子,"柔柔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是在叫我,索性放下筷子不吃了,抬眼看着她,并努力的使自己的眼神不要太凶恶。不是怕吓到她,而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像一个嫉夫,要面子的我死撑。
"不知云公子成亲了否?"那位蓝姑娘朝我一笑,"本来我不该问这些话的,可是云公子你与八哥素来交好,我就全当你是一个弟弟了。我自称一句姐姐,弟弟你这元宵佳节可要抓紧机会了。"
......
......
闹了半响,我才明白这蓝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还没成亲呢,就为了捍卫自家老公公然向媒婆角色转变。你瞧瞧,这是一个古代大家闺秀能说出来的话么?这口气,活像是我嫂子一样!我哥还没娶亲呢!
"云祺还小,家父说不着急。"我皮笑肉不笑的回答,眼角扫到殷子期又是眉头一皱。
殷子期跟楚天两个人硬是不搭话,留我跟蓝姑娘有一句没一句的对掐。这饭吃的真无聊,我都快消化不良了。
一口喝净杯子里的水,重重的放下,一抹嘴巴:"我吃饱了,看花灯去。"
说完站起身来就往外走,下了几步楼梯,不耐烦一阶一阶的走,索性直接从栏杆上翻过去,落在大堂中央,引起一阵侧目。大摇大摆走出去,爷我怒了!
搞出巨大声响的我自然没听到在我出去后蓝姑娘的一声惊呼,自然也错过了殷子期吐血的那一幕。
殷子期不是不高兴,不是见到我就皱眉头,而是自从他见到我以后就开始内息不稳,腹中越来越痛,最后终于吐了一口血昏迷了过去。他中了血咒。
这是我在老爹书房里坐了半个时辰后得知的结果。
从栖凤楼出来,我没来得及去看花灯,就被楚天拉着直接回了云家,在大哥二哥被紧急召回以后,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下,我被告知:这血咒可能没法解。
苗疆血咒,以中蛊人至爱之人的血为引的一种毒辣的蛊,中蛊人如果在心里想念自己所爱之人,就会引发心脏剧烈疼痛。如果跟对方见面,则潜伏在体内的蛊虫就会与对方的血液相呼应,牵动蛊虫开始活动导致内功爆走,最终吐血而亡。中了这蛊的人,就与爱人永世不得相见,更不得想念。
爹告诉我,当初云家唯一完成的先皇托付的任务,就是促成了殷子期的大哥和云家真正的大哥那一对儿。当初殷子期的大哥也是中了这个血咒,不得已才诈死去苗疆寻找解药,解药所需药材都极其珍贵,而且解咒的关键药引就是施咒人。血咒一旦破解,施咒人必死无疑。当初向殷子期施咒之人已经被他一掌打死,这下就算找齐了药材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听完这话,我整个人已经呆掉了,自嘲的想:"这下正好,殷子期有理由可以放心大胆的跟蓝姑娘成亲了。我们再也不能相见了嘛,"扁扁嘴,"可是为什么连想念都不可以?"鼻头开始发酸,今天我就看到殷子期消瘦的厉害,整个脸颊都陷了下去,这些日子,他到底吃了多少的苦?
"爹......"刚开口喊了一声,就哽咽的说不下去,问不出口的话在嘴巴里打转转,手握的死紧。
"祺儿。"大哥叹了口气,掰开我的手,掌心已经被指甲刺破,"我们会想办法的。"
这句话仿佛救命稻草般,我攥住大哥的衣角,问:"真的会有办法么?"
爹和哥哥们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大哥说:"总会有办法的吧。"
我绝望的站起身,他们口气中的不确定是那么明显,殷这下......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殷受苦,我要想办法救他!
旋即泄气的低下头,云家那么大的情报网都找不到另外一条可行之路,凭我一个没听说过蛊的外行人,真的行么?
惶惶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自己的药房门口,推门进去,里面很干净,各种药材都被分类收在干燥的盒子里,看来淮安把这里照顾的很好。
为自己打了打气:乐乐!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一把推开窗户,吼道:"淮安!过来给少爷打下手!"扑扑愣愣惊飞了窗下灌木丛里一只灰色的小鸟......

四十章
我让大哥带着我去殷子期住的别馆里远远的看过他一回,初春严寒的空气里,他就那么衣衫单薄的坐在凉亭里不知道想些什么,肤色苍白的几近透明,那衫子宽大的几乎要飞起来,整个人丝毫没有了初见时的神采飞扬。
我努力的攀住墙头,照他平日里的功力早该发现我了,可现在......他还是一无所觉,心口像是被什么用力攥住,一抽一抽的疼。
有小童进了院子拿了件披风给他,他看也不看的放置一旁。我心里暗暗着急,想让他披上,刚伸出了一只手,竟见他似有所感的回头往我隐蔽的方向看过来,同时眉头一皱,吓得我赶紧缩了回去,打手势让大哥带我离开。
这边殷子期猛然呼吸一滞,祺儿!这感觉?是祺儿来了?抚上又开始抽痛的胸口,往那个方向张望,什么人也没有......自嘲的笑笑,明知道不能想他,再这么思念下去,早晚会耗尽内力吐血而亡的。回到京城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只是在元宵节那天见了祺儿一面,他还是生气勃勃的,殷子期想起少年气鼓鼓的脸就觉得好笑又心疼,喉头一甜,新换的衫子又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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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灵术......不对,不是这个,"手指在桌子上摊开的书籍里指指点点,"都没有啊,这个也不是。"我自言自语道,心里猛然涌上一阵烦躁,殷子期在那边一天一天消耗生命,我在这里一筹莫展,这种使不上劲儿的滋味让我觉得挫败不已。
"少爷,先把药喝了吧。再这么下去,我看先垮的就是少爷了。"淮安把药碗塞到我手里,硬逼着我喝下,然后开始唠叨着收拾起混乱的书桌。
我坐下,无声的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连续的熬夜翻找书籍,又跑去药房试药,这具身体早已不堪重负。昨晚上我就咳嗽了半宿,今天早上还微微有些发热,全靠药压着。闭上眼睛往椅背靠去,心里不停的问自己:真的没有办法么?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么?
淮安拿了一本小册子给我,说:"少爷,你不要把这些书乱丢,到时候找不到了又该着急了。"我接了过来,随意翻了两下,就丢到书堆上,突然两个大字掠过我的眼帘,"有了!"我大叫一声,飞身扑上书堆把那本书抢回手上,纵身跳起就往房里跑,留下淮安在身后大叫:"少爷!您怎么又把书堆弄塌了!"
希望当初搜集的药材还没丢,我开始在带回来后一直没有动过的包袱里翻找,那个药材包呢?怎么找不到了?屋子里被我翻的一团乱,好像遭过贼一样。淮安进来又是一阵大呼小叫:"少爷!"
......
......
真希望我没长耳朵......吵死了。
"淮安,我从黑龙堡带回来的药材呢?我一直放在这里没动过啊。"
"我已经给少爷收拾好了放在药房第二个架子上了,我不是跟您说过了。"淮安跟在我后面任劳任怨的收拾起被我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要等少爷想起来再去整理,那些药材早就不能用了。我说少爷,少爷?"回头看看空荡荡的房间和大敞的房门,淮安再一次觉得自己真的会未老先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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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顾名思义,吃下后会忘记前尘往事挚爱之人。
这是当初我在黑龙堡的时候很感兴趣的一个药方,还尽力搜集齐了所需药材,没想到这药却要给殷用上了。
如果这种药真的能制成的话,那么殷就不用受这么大的苦。忘了我也好,忘了我他就可以完成他的事业,忘了我他就有命活下去。
我想好了,到时候我要去苗疆寻找解药,在解药制成以前不会回到殷的身边,只要我不在他身边出现,而他又忘了我的话,这个蛊恐怕也就没有什么威胁了吧。
至于以后的事情,只能一步一步来做打算了。或许在几年以后,或许在十几年以后,或许要不了几个月,我就能顺利找到解决办法,那时候,我要跟殷很帅气的说:"蓝薇和我,有我没她!有她没我!"到时候,殷一定会选择我的,对不对?我含着泪笑,我只能尽量往好的方面想,我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去想如果找不到解药怎么办?我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能见殷了?如果找到解药后,殷再也想不起来我怎么办?如果最后他还是选择蓝薇选择皇位怎么办?
我忍不住蹲下,无望的前途让我的背再也无法挺直,我只想把自己缩成一团,再小点,小到跟这个世界比起来微不足道的程度。
自暴自弃了一会以后,又开始觉得还是先顾眼前吧,人在的话一切还有机会嘛。可是为什么眼睛有些模糊?啪嗒,一滴泪掉在药材上,我忙用袖子抹了抹脸,这药材可折损不得。收拾情绪,干活去!
六天后,我小心翼翼的从瓷瓶里倒出那里药丸,小小的药丸闪烁着银灰色的光泽。不过,似乎这银色多了点,灰色少了点......仔细回想制药的每一个步骤,没错啊。应该就是这样!心满意足的将药塞回瓶子,放到怀里,准备去向老爹报告。
出门正好碰到淮安,他说我爹正在花厅招待客人,让我赶紧过去。
奇怪的寻了去,哪位客人来了?爹还特地来叫我?
远远的看到一个穿宝蓝色外衫的人坐在花厅里喝茶,会穿这种颜色的人,我认识的只有一个:楚天。
进了门,我们不约而同的开口:"我有办法了。"
"祺儿也有办法了?"爹赶忙问。
"恩,我就是来找爹商量的。"
大哥二哥都在,看了我的样子,脸板的跟什么似的,二哥上前把我拖到椅子上坐下,教训道:"祺儿,你看看,这些日子你就整天呆在药房,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子受得了受不了。我得赶紧给你把肉补回来!"说完就使劲的扯我两颊的肉。
"二弟!"大哥瞪了他一眼,吩咐小仆给我上盘点心后,终于成功的制止了二哥继续摧残我的脸皮。
"我先说吧,"楚天朝我点点头,"我是想,天一大师无所不能,如果去求他,或许会有一线希望。我是想,要不带着祺儿一起去,他的血不是被用来做了引子么?正好让大师看看,这血咒能不能从这血上着手。"
"我同意。"没等爹发话,我就一口答应了下来,"我在古方书上查到一味药,叫做忘川......"我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然后看着众人。
"不行!祺儿你身体那么弱,我不同意!"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竟是平日里稳重的大哥。
"我也反对,"二哥慢悠悠的接话,"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祺儿你的身子再不好好调理,恐怕......"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下来,最后还是一家之主发了话:"既然祺儿想去,那就去吧。"说完甩甩袖子,起身离去了。
"爹!"大哥二哥一起唤道。
爹顿了一下,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飘进众人耳朵,"去吧,小心身体。"
"我知道......"
大哥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二哥看着我,摇摇头:"你比他还固执。"
我知道他在说我们那个无缘再见的云家大哥,我笑了,固执有什么不好,起码还有希望。
花厅只剩下我和楚天,他说:"其实我是有私心的。"
"哎?"
"我想带你去见天一大师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想让大师看看祺儿的这具身子,我想知道他的魂魄究竟去了哪里。"他看着地下,声音里有不可忽视的悲伤。
"好。"我很快的回答。

四十一章
离开的时候天开始亮,我站在微微露出曙光的云府花园里跟众人道别,楚天的马车就停在后花园的小门那里,经众人一致决定,我们还是乘马车出行的好,至于我所提出的那样会耽误时间、增加路程之类的意见被老爹一票否决。我没再坚持,这具接收的时候就被毒药侵蚀的破败小身板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昨夜又是整晚撕心裂肺的咳,我没敢让人发现,在被子里捂了一宿,脸色有些发青,还好天色的原因没有人发现。
挥手告别了大家,我缩回探的有些僵直的脖子,努力维持的笑容再也撑不下去。刚才我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哽咽,只是一个劲儿的端着笑容点头,没敢说几个字。离别总是最伤情......
马车往郊外驶去,我们约了卫凯征在送别亭相见,我准备把忘川交给他。
路上我迟疑的开口:"楚天,你不是皇子么?现在离开可以么?"
"我给父皇留书了。"楚天的声音里意外的带着轻松,"学你,离家出走。"
"哦......"我讷讷的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到了亭子,远远的看到有两匹马被拴在旁边吃草,楚天的声音疑惑的响起:"小弟?"
殷子期?!他怎么来了?我顿时着急起来,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呢?明知道我们不可以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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