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为君留(穿越时空)+番外————雪幻狐
雪幻狐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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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闻言转过头去,只见君墨言悠闲的喝了口茶眼里没有带著任何情绪。
"有些。我的身子自大病之後就不曾痊愈过。大夫说不能吹凉风,可思君偏最爱吹风。一来二往的,自然落下了病根。不过没什麽大碍。大夫只让我合理安排时间即可。"
君墨言在让思君当自己书童後的第三日,王奇思正好来找他。一进门就看见了思君,好奇的一看。马上就发现了他虽比孱弱不堪要好些,但也不能和正常人相比的身子。立刻写了单子让他吃药休息。
"今夜,早些去睡吧!"
"不了,爷还未睡。思君自然不会睡。自古哪有下人比主子先入睡的事?"
君墨言还想再开口说上几句。书房的门被人敲响。
"进来。"
"是。"随著一声沈稳的声音,来者推开了书房大门。
关上门,掩去了月光的人在灯火的照射下,显出了面容。正是那唐安。
此时的唐安已经年近四十,一股稳重的气质渐渐在他身上展现出来。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阿斗了!
唐安大步流星的走到书案前,张了张口,并未出声。只是用眼角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思君。
思君心里暗暗的苦笑,十年前,他还光明正大的在唐安的身边游窜;十年後,他就以外人的身份遭他嫌弃。
罢!罢!罢!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找的!能待在君墨言身边已经足够。
他了然的起身,对君墨言微微欠身,"思君先行告退。"转身便要离开。
意外的,君墨言张口喊住了他"别走。"
思君和唐安皆为一愣,不明所以的盯著君墨言。
君墨言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喊住他,只是看著他的背影,总觉得有股萧瑟、悲哀之感。脱口而出的话语并未经过大脑的思考。
思君看君墨言似乎只是一时冲动,他闭了闭眼。
暗自嘲笑自己:真当他是在乎自己吗?我只不过是一介下人而已。
露出宁淡温煦的微笑,他幽深的眼眸闪烁著温儒的光芒"思君有些累了,大夫说了要常休息。思君告退。望爷也早些入寝。"语毕,便不再理会君墨言大步离开。
看著逐渐合拢的大门,君墨言不知怎麽的心生一股惆怅感。
他摇摇头,把自己不太正常的行为归类於最近不怎麽太平的生意上去了。
"说吧,怎麽回事?"
"是的,爷。最近桓州城不怎麽太平,四周有些反贼,虽然被王朝派来人的人镇压了,但难免有些落网之鱼。所以......"
"我知道了,这次的损失我不怪你。暂时关闭桓州城内的所有商铺,等过了一段时间之後再说。"
"是,爷。"
又说了一段时间之後,君墨言揉揉太阳穴让唐安离开。
"属下告退。爷请早些歇息。"
唐安推开书房大门,只见本应该离去的思君还站在那里。
微带讶意的的看著思君,唐安不认为他是在偷听,因为他站在里书房五十步远的地方,正抬头赏月呢!
听到了响声,思君转身望去。笑著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思君,是吗?"
"正是在下。"
"爷就让你照顾了。小心伺候著。"
"思君明白。"
看著唐安离去的身影,思君知道一定是生意上的事情出问题了。
望了望还亮著灯光的书房,思君就在离书房不远的小亭里坐下了。以前他就是看著君墨言入睡的,现在他也要看著他回屋之後才肯离开。
晴朗的天空中,一道流星滑过天际,留下那短暂而又明亮的滑痕。
淡淡的不祥预感无声的笼罩在思君的全身。好像......有什麽事要发生了......


第四十八章
"什麽?!你再说一遍?"君墨言脸上的笑容被惊愕和不敢相信所代替。
他紧紧盯著墨心,他无法相信自她口中说出的话语。
墨心虽然知道这件事情对君墨言会造成很大的打击,但事实如此,让她如何隐瞒?
"王雪............逝世了。"无力的身子跌下,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君墨言满脸的迷茫无措,好似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娘去世了?对他一直很好的王娘就这麽去世了?
可是她今年不过才40出头啊!怎麽......怎麽就这麽去世了?
那个代替他母亲的存在,就这麽如同流星飞逝的消失了?
君墨言不敢相信、不想相信......
"王娘......"他站起身子,跄踉的走了几步。
一边的思君马上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走!走!去春风院!"君墨言像是清醒过来一样,纵身飞奔了出去。
留下不会武功只能慢慢走过去的思君。颇有感触的叹气,他刚才也被这个消息震住了。
那个如水一般的女人就这麽死去了麽?果然,人的生命就是那麽的脆弱。
等思君快步走到春风院外围的时候,就听到里面的哀哭声。
思君认得这个声音,是君无双的声音。
当初的丫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她的丈夫是她在4年前在路面买下,随著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产生了爱意。
但男方总觉得自己没有身份配不上无双,再经过一番波折之後才有情人忠诚眷属!男方自然也就是入赘君家。所以君无双并没有出嫁再外的情况发生。现在哭的最响的就数她了。
思君踌躇著最终决定不要进去,毕竟他只是一个下人。那里早已没了他的位子......不,应该说他的位子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王雪的葬礼办的极为庞大,世人皆知君家家主把父亲的侧妻当作自己的娘亲一般孝敬,如今王雪去世了。君家家主自然要痛心疾首一番。
连续3天的葬礼,一道道的工序。和当初帮君邵天办的丧事一样繁琐。只是这次,君墨言是真的动了情、伤了心、暗地里还落了泪。
这个让他视作母亲的人就这麽去世了,虽然是老死,但他还是无法相信那个总是带著慈祥笑容的妇人就这麽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沈睡於冰冷的泥土之中。
君墨言靠在椅背上,紧闭眼睛、紧皱眉头、抿直嘴唇,一言不发。
他待在书房里,不让任何人进来。哪怕是墨心也一样。但他却让思君留了下来。
最近,他真的觉得疲倦了。生意上的事、家里的事两重打击让他第一次尝试到了疲倦的滋味。
蓦的,一双略带冰凉的手从君墨言的脑後穿过、按住了他的太阳穴。力道适中的按摩著。
君墨言微微一怔,而後全身心的放松任由在场唯一的人帮他舒解烦恼。
心再次沈静下来,一切都变回了当初的样子。
他是君墨言、他是君家家主、他更是清风阁的阁主。所以他不能倒下!不能!
思君慢慢的揉著君墨言的穴位,心里暗自心疼。
可怜的孩子啊!受到了这样的打击却不能说、不能哭甚至连表态都不能表态。
为了君家家主的威严麽?
若他还是当初的他,或许君墨言还有一个发泄的人。可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这要君墨言如此自楚?
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按摩著,思绪却开始漫天魂游了。
直到自己的手被一只体温高於他的大掌握住的时候,才惊醒过来。
低头看去,原本面露倦色的男人已经恢复了以前的平静和从容,嘴角更是带著一抹浅浅的笑容。
"谢谢。"
收回自己的手,他不想让自己留恋来自对方的温度"这是我应该做的。爷,请您回房歇息吧!"
因为王雪的去世,君墨言命令所有君家商铺挂上白帘,有些比如说是2B1F00B5弹琵我:)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青楼、赌坊的铺子更是停业七天以敬孝道。
所以最近君墨言需要看的帐簿根本是少之又少。
君墨言一愣,轻笑出声"呵!你什麽时候起也和墨心一般爱操心了?"
"思君不敢,思君只是认为爷不需要太伤心。人生来便是要死去的,有何可伤心?只不过因为那几近百年的感情才会如此悲痛。亲情、爱情、友情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死者已去、生者莫追。悲痛之後,活著的人不会因为死去之人而死去。他还是要活在这个世上,与其为亡者悲痛,还不如想些实际的比较好。"
君墨言莞尔一笑,心想这思君的想法果然是与众不同啊!
"你这麽看透生死,难不成你死过一次?"
"那是,思君的确......"猛然禁声的思君终於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在对自己恼怒的同时,又觉得自己面对君墨言似乎从来没有隐藏之心。
"的确什麽?说下去。"
"没什麽,只是看多了死亡而已。若真的死过一次,那思君现在不变成鬼了?在床上躺了十年,自然像死亡一般。所以有点感触。"
君墨言此时的心情还没有完全转好,所以对这些平日里会注意到的细节,也没太大的留意。
"你让我去休息,你又何曾休息过?连著三天未眠了吧?"
半仰著头,脸上带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温儒中带著丝丝邪气的笑容让思君的心猛然一跳!
"主子未眠、下人......"
"下人岂敢先眠,是吧?你啊......"
垂下眼睛,思君抿嘴不语。
君墨言摇摇头,指著窗边的床榻"去睡一会儿吧!"
"不,思君不......"
"别说不累,你脸上的黑眼圈是人都看得见。何况是我?我可不想被人冠上一个虐待下人的名号。去睡!这是命令!"
小小的火焰在黑色的瞳仁中闪烁,呼吸了好几次,思君才踏著忿忿不平的脚步慢慢的挪到床榻边。
好似不死心的转过头去,可映入眼底是君墨言面入强硬的表情。
无奈的叹气,他顺从的躺下。才一接触到冰凉的床榻,源源不断的睡意就涌上心头。几乎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思君就已经沈沈的入睡了。
君墨言直到察觉到思君那平稳的呼吸声之後,才站起身子打开书柜上的一个暗阁。里面没有什麽机密的折子、也没有黄灿灿的金子。只有那一副副裱好的卷轴。
他取出一份卷轴。小心翼翼的摊开在书案上。
熟悉的人儿立刻映入眼底,画中人闭著眼睛带著安详的笑容、侧耳聆听著窗外的雨声。
这不就是十年前所画的一副《美人听雨酣睡图》吗?
带著浓烈的爱意和思念,君墨言良久才依依不舍的合拢卷轴重新放回暗阁。
抬头望去,思君似乎打了一个小小的冷战。现在已经是夏末秋初了,接近黄昏的时辰自然有些冷。
脱下自己的外衣,他小心的帮思君盖上。而後坐回书案的椅子上拿出一本还未看完的书无声的阅读起来。
直到最後他自己也感到疲倦,就这麽伏在书案上入睡了。
因此,他错过了那已经入睡之人嘴里吐出的一句梦话"莫要伤心......三儿............"


第四十九章
这是第几次了?看著披在自己身上的薄被,思君扪心自问。
自从上次在书房床榻上睡过之後,君墨言就经常让他在书房内小睡。似乎是看准了他不会比自己早睡,又想让他休息,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吧?
思君微微一笑,只觉得心里火热火热的。
王雪的事情暂时过去了。所有的生意也重新开始开张,所以,这几日里积蓄下来所需要谈拢的生意就多得让思君咋舌!
看著高高叠起的折子,思君暗暗为君墨言摸了一把泪。
今日怎麽这麽安静?
思君抬头看去,呵!君墨言趴在书案上睡著了。
真难得,以前他不管是睡前还是睡後。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君墨言在书案前奋斗的身影。今天居然会就这麽睡著?
虽然自当初那一睡开始,君墨言就在床榻上添置了一条薄被,但现在毕竟算是真正的入秋了。夜晚的风又比较冷,就算君墨言身子再好,思君也难免担心一把。
悄声站起,走到他身边。
本想把薄被给他披上,不过碍於薄被太大,容易让人惊醒。思君就学君墨言当初一样,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君墨言披上。
凝视著君墨言的睡颜,思君笑了。
好久......都未曾看到他这麽毫无掩饰的脸庞了。
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抚摸上君墨言的脸庞。
眉毛、鼻梁、嘴唇、脸庞......
最後还是停留在以前他最喜欢抚摸的脑袋上。
"不能说出我的存在,从今往後我将会把我所有知道的全部教授於你。直到分别之日的来临!"顿了顿,他轻声的笑笑,可笑声里却带著抹不去的苦涩"这麽大的人了,还是不懂照顾自己......三儿,对不起,我已经没有什麽东西可以教你了,自然也就没有留下来的资格。我知道我现在留在你身边,是多麽的厚颜无耻。但......只要能让我看著你,看著你是否安康、是否开心。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忍不住红了眼眶的思君,继续轻轻的抚摸著君墨言柔顺的长发"三儿......三儿......我好想抱抱你、好像摸摸你。但是......我不可以,我曾经发过誓,如果我能拥有一具身体,我愿意以一介下人的身份留在你的身边!三儿......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教你一切的人了......如今我的,身子差、砍个柴都要一整天,这还是老管家心疼我才让我做那麽少的呢!三儿......就这麽一次,让我再好好看看你!以後我都不会这麽大胆了......三儿......我爱你......"
泪水从眼眶中掉落。
一滴、一滴的落在君墨言的手背上。
有些惊慌的思君立刻把停留在他脑袋上的手移开,想要去擦拭那些泪水。
可就在他手离开的那一瞬间,一只更大、更宽也更暖和的手立刻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一个用力,思君惊呼著被人抱进了怀里。一颗头颅随即埋没在思君的脖子处。
他紧紧的、重重的、彷佛要把思君揉入体内一般的......
思君呆愣了一下,而後惊恐万分的开始挣扎起来。
他好笨!他真的好笨!他居然忘了君墨言是学过武的!以前他没有感觉,现在却已经是个人了。
自己怕是从醒来那一瞬间,君墨言就已经暗自苏醒了吧!
他好傻!他真的好傻!他居然就这麽傻兮兮的把真心话都说出了口,让现在的他後悔莫及。
"放开!放开我!爷!你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我去找大夫......"头脑发昏、四肢乏力。来自君墨言的体温让他觉得眷恋。
可他现在只想远远的逃离他。他暴露了、傻傻的自己暴露了自己!摊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一条!离开!离开君府!
思君捶打著君墨言的背部,早已没了当初力气的他就算再怎麽用力,再君墨言看来似乎就是在帮他捶背一般。
到最後,他累得停下了手。气喘吁吁的任由君墨言死死的把他抱紧。
"爷......你是不是有事?没事的话......能不能放开我?我......我累了,想去休息。"
君墨言还是不语,思君还想开口狡辩些什麽。
可是突然就禁了口,因为他感觉到他的颈窝处已经是一片湿润了。
思君沈默了,良久才缓缓的开了口"放开我吧......我离开就是了......我保证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您......"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蓦的,久未开口说话的君墨言开口了,只是那话语之中带著浓浓的鼻音和愤慨。
"您......认错人了吧......我只是一个书童......一个小小的书童。"
拥抱他身子的手又紧了一些,有些疼。但思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为什麽?为什麽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如果不是我装睡,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说出口,你就是先生?"
"爷......"
"别叫我爷!你都叫我三儿的!"君墨言唰的抬起头来,通红的眼眶和隐约可见的泪水都说明著他有多麽激动。
无声的注视著眼前的男人,思君......也就是未央,不得不感叹。当初的那个孩子真的已经长大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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