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殁,蓝玉残香(穿越时空)————艾猗[下]
艾猗[下]  发于:2008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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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柯。"我笑着接过短剑,放在手中仔细观察。
剑柄是一朵紫色的紫罗兰花形,两瓣花叶向上弯起,左右咬合着剑刃。剑长一尺三寸,比短剑略长了些,但比长剑又短去很多。柄尾处用红线系着碧色草叶形的剑穗。很漂亮雍容的一把剑。
"还有......"白柯看了我一眼,但话只说了一半,似乎有什么不方便。
我想了想,忽然明白过来他要说什么,于是说道,"放心,我不会使用魔术的。"
白柯怔了一会儿,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我转过身,刚要走上前,却被白草拉住。
我对上他的眼睛,慢慢地说道,"如果还想以后再发生今天薇蓠的事情,你大可以就把我拽回房去好好护着。"
白草怔住,我便趁此抚开了他的手。
这个时空里的内力是和念力差不多的东西,如果是这样,我的念力还是算上乘,只要抑制不使用魔术,单单使用体术便可。
剑在手心挽出一个剑花,我努力控制着不要让念力灌输在剑上,但仍有一股绯色的电流窜过剑柄,一闪而过。
站在殿的中央,我环顾了四周成圈状站立的九华,沉声道,"赐教了。"
话音刚落,之前最先站出来反对我的玉连就飞身上来,长剑出鞘,直指我的心口。
我向右侧身闪过剑锋,而后向前伸出左手,直握住他持剑的手腕扣住,同时右手持剑前屈,直刺他的肩窝。
玉连大惊,急忙右侧要闪过剑尖。
我微微一笑,右手突然改变方向。手腕翻转,以拳眼击在他的右手内肘,在他手臂受击弯转时,扣着手腕的左手用力前压。
剑锋横在他的脖颈,而且是他自己的剑。
我轻轻一笑,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抚着他剑尾水蓝色的玉连菊剑穗,"玉连公子,承让了。"
玉连的脸色冰冷地吓人,他冷哼了一声,甩剑退了下去。
我对白草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白草是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随即对我瞥了瞥嘴,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冷不防身后同时传来两声剑的清啸,各从左右两个不同的方向。
我急忙后退一大步,而后弯下身子。
两把剑堪堪从背上擦过,缀宇菊和红瑚菊的剑穗相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能使用魔术,不等同于不能使用念力,轻功会有我的瞬间转移快吗。
我在克制着自己不使念力具象化之后使用了瞬间转移。一瞬间,缀宇和红瑚的剑已被我夺走,下一秒,我出现在他们身后,两把剑剑锋直指其背后死穴。
翠色和绯色的剑穗仍在轻轻摇晃,我甚至都没使用兰惜剑。两人具是一脸无法相信的惊愕。当然,瞬间转移的速度比他们所谓的轻功要快上了十数倍,要这样还不能夺下他们的剑,我真的不用混了。
"缀宇公子,红瑚公子,承让了。"我的声音比刚才更具有了一种胜利者的傲气。
缀宇站了起来,从我的手中接过剑,不作声地退下了。红瑚却是从我的手中一把夺过剑,冷哼了一声,"你别太得意!"走得很是飞扬跋扈。
输了还这么大脾气?我无奈地翻了翻眼睛,准备接受下一波攻击。

两个时辰后,我坐在白草的怀里,惬意地吃着他喂到我嘴边的樱桃,一边还伸手摸摸他手中的泪痕。
下面是九个脸色各异的人,有丧气的,有不服的,还有想再挑战的。
白柯抚了抚左手手背,开口道,"还有谁有意见?"
九个人单膝下跪,行了礼。
"那么,便这样决定了。"白柯说完,转身将兰惜剑递给了我,"如暄,送给你。"
"嗳?"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要送东西给我?
正垂首跪着的九个人立刻抬起头来,其中玉连甚至喊出了声,"大公子!不......"
"明公子的身手你们都有了体会,"白柯打断他,沉声说道,"若想反对,便先败了他。"
玉连立刻不说话了,但是瞪着我的眼神很是怨毒。
白柯微笑着,将兰惜剑放到了我的手中,"这把剑,我怕是用不着了。与其让他闲置着,倒不如送人,还能算个顺水人情。"
"不行。"我急忙推回剑,"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能收。"
"怎么不行?"白柯依旧微笑,语气柔和,"是看不起?"
"不是这个意思,"我急忙解释,"这是小柯的所有物,上面有小柯的图腾,我不能随便收下的。"
紫罗兰是白柯的图腾,这我一早听白草说过了。兰花是白音教的图腾,教主为幽兰,辅教为紫罗兰。由此可见白柯的地位。
这把带着紫罗兰图腾的剑,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来头,怎么可以随便便收下。
我这样想着,手又向前推了些。
然而另一只手从我的腋下穿过,握住了那把剑,拿了过来。
"哥要送你的东西,自然要好好收着。"白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干......唔!"嘴巴被捂住了,我只能忿忿地瞪着白草,一边伸手去夺剑。
白草一边将剑藏在身后,一边俯身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叫你不要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你管了,还不赶紧顺着哥的意思来,好好把这场子收了!"
啊?这么说,我砸场子了?
我停止了夺剑的动作,示意白草把手放开。然后对着白柯甜甜一笑,道,"那么,多谢大公子了。"
白柯满意地笑了,随后环视了九华一眼,那种眼神,真真是威慑到心底去了。
九华动作一致地行了大礼,齐齐说道,"尊大公子令。"
嗳?令?他什么时候下过令?
"好了。"白柯站了起来,"都散了去。"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真是一个威严。
白柯走下软榻,对着我和白草道,"我们也回了吧。"
"恩。"我点了点头,"有点饿了呢。"

走过玉连身边的时候,隐约听到他低哼了一句,"你死心吧,九华绝对不会听命于你的。"
听命?我要他们听命于我干什么?我躲他们还来不及呢。
抬头向玉连看去,却只见到一个愤然离去的水蓝色身影,以及他身边红瑚的怨毒眼神。
干什么啊?!我又没杀了你全家。
我瞥瞥了嘴,转身环住了白草的手臂,跟着白柯出了殿。
暖风相离心难焉,为君十日平衮州

出了九华殿,迎面便遇上了池苔。
我一直认为池苔是一个很稳重的人,相比较香蒲的过分冷静和薇蓠的过分活跃,池苔稳重得恰到好处。
碧色的衣裳,腰间白色的池苔。就像是池中的青苔般令人感觉镇定。
池苔走到白草的面前,行了一礼,低声说了五个字,"大姑爷,走了。"
五个字,声音不大,却犹如五把重锤,重重锤在我的心头。
"你说什么?"我立刻握住了池苔的肩膀,"小风走了?去哪里?他去哪里了?"
迟苔任由我握着肩膀,甚至连眉也没皱一下,只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公子只说是要出教去,至于为了什么,何时回来,都不曾提及。"
什么?我的手慢慢地松开,无力地向后退了一步。
原来,早晨的那个告别,竟真是一个正式的告别。
难怪他要我赠他贴身之物,难怪他的眼神和语气都是那么古怪。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突然离开?甚至连明说都不愿。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我摇着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不要紧。"白草轻轻环住我的腰,柔声在我的耳边说道,"你还有我,我完全可以成为你的依靠。"
这个时候,我真的只能依靠他了,依靠这个我选择的人,我爱的人。
"恩。"我轻声应了,转身拽紧了白草的袖子,缩进在他的怀里。
白草怜爱地在我唇上轻吻,而后勾住我的膝弯,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池苔,吩咐下去,晚饭送到我房里来。"
"是。"池苔诺了一声,退了下去。
我将头埋在白草的肩窝,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淡淡芳草香气,心,慢慢地静了下来。
其实,我和风约,原本就只是因为偶然而相遇。现在,我有了白草作为陪伴,他原本便可离去,我根本没有任何要他留下的理由。
只是,心里难受得厉害,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什么似的。

晚上,我枕在白草的肩头,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暖气在我的唇间荡漾开来,心中也漾起了温暖的涟漪。
如果能一直这样,那该多好......
"小草。"我轻轻唤他。
"恩?"白草挑起眉看我,"怎么,还想再来?"
我笑了一下,没有顺着他继续开玩笑,而是说道,"小草,我想为你做些什么。"
"恩?"白草略略地抬起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随即俯身便是一个深吻。满意地看着我飞红的脸颊,他调笑着说道,"你要做的便是伺候好我。"
"不。"我轻喘着气推开他又要俯下来的脸,"我是说,我要为白音教的教主做些什么。"
白草沉默了,他自然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今天在九华殿发生的事情,再加上风约的突然出走,我便下了决心,要为白草夺回教主的实权。至少,要让白音教众承认我,接受我。
我不能让他难堪,因为,我爱他。
"小草。"我略略撑起身,半坐了起来,"我记得你说过,衮州的分坛联合了北辰山庄正预谋叛变,至今还没定下镇叛之人。"
"不行!"我话音刚落,白草立刻高声说道,"太危险了!"
"小草。"我耐心地说道,"我不能再让你难堪了。如果这次我镇叛成功了,不是正好可以给你和我都树立威信吗。而且,你爹说不定会对我的看法也有所改观呢。"
白草再次沉默,然后突然翻身将我压下,吻,如暴风骤雨般落下。

早晨,醒来时白草已不在了身边。
我在床上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儿阳光的温暖,然后才慢慢地起身穿衣。
白草昨晚的疯狂是前所未有的,我甚至觉得他想要榨干了我的每一份血肉。
因为,他在最后对我说了一个字,好。
一个字,却意味着不知多久的分别。

吃完早饭,来收拾碗筷的下人刚走出门,白草便回来了。
我仔细观察了他的表情,宜喜宜怒,很不好揣测,便只有等他自己开口说话。
喝完了我早早倒好的一杯茶,白草这才说道,"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后天动身。"
"哦。"我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然后白草突然将我用力地抱紧,声音有着颤抖,"雅雷,能不能,不去?"
"不能。"我果断地回答。
"可是......"
"没有可是。"我将手覆上了他的后背,"等我的好消息。"
白草抱紧了我,好像一松开我便会消失似的,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给我一个期限。"
"去衮州要多久?"我问。
"我给你的行备需要两天。"
"那么,十天。"我微笑着说道,"给我十天。十天之后,若我还没有回来,你大可以自己亲自去寻我了。"
"十天......"白草惊讶地看着我,我知道这个时间对于镇压叛乱来说确实太短,但这是我能离开他的时间的极限了,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在十天内将事情办完,然后回到他的身边来。
良久,白草也微笑了起来,"好,就十天。十天之后,若要我自己去寻你,你可要做好受罚的准备哦。"
"好。"我软声答应,然后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你给我安排的是什么人马?"
白草笑了,笑得还挺得意。他点这我的额头说道,"人马的话,根本不需要我来备,你自己不是有么?"
"嗳?"我奇怪地看着他。
白草轻笑出声,"记得哥给你的兰惜剑吗?那是九华主人的信物。哥将他交给你,就意味着将九华交给了你,你现在就是九华的主人。"
嗳?!!!
我大大地吃了一惊,终于明白过来白草为什么坚持要我收下兰惜剑了,但是,"九华还是很讨厌我啊。"我蹩着嘴说道。
"我记得有个人对我说过,他会有办法让人接受的。"
故意拖长的尾音让我很想揍人,"是会有办法,但不代表现在就有!"我叫道。
"哎哟,说话不算数啊,真是,我最讨厌这种人了,就像欠债不还钱一样。"白草皱着鼻子,摆出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
"白草,我现在就很讨厌你。"我瞪着他那双贼眼,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完,站起来甩袖就要走。
白草急忙追了上来,"雅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现在就道歉......"
"那行。"我停了下来,转身,"那你要答应我,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不准看别的人,不准想别的人,不准和别的人上床,不准给别的人买东西,不准......"
白草忙不迭地点头,直到一不小心扭了脖子,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我。
嘁~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小样儿的我还治不了你?!

不得不说,小暄已经被那根破草污染鸟~~从内到外!!!

凤舞九天慑心魂,暗针悄然绵里藏

两天快马加鞭的颠簸,在第二天的傍晚,终于抵达了白音教在衮州的分坛。
我是不指望那九个能为我做什么了,于是自己报了名字与身份。
分坛的坛主姓赫连,名言茨,图腾是茨草。听说了我的名字和身份后,甚是古怪地上下打量了我,直到我出示了兰惜剑,他才迟疑地将我让进了坛内。
分坛自是不能与总坛相较,但环境也幽雅得很,不是一般富贵家庭所能相提。
赫连言茨为我准备了晚宴,说是为我接尘。

九华的身份不能曝露,因此没有出席晚宴。我在心下暗暗地想,其实他们不出席反倒是个好,一来不会曝露我和九华不合的极大弊端,二来还能掩藏九华的水平,不让其过早曝露。
九个人能正眼看我就不错了,所以听说了只宴请我一人后,以玉连为首的九个人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哼都没哼一声,很干脆地就去了后院歇息。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也没指望他们能帮我什么,只是带他们来作个见证罢了。

去掉四天往返的时间,我要在六天之内将叛变预谋摆平。论真功夫,我是比九华强不错,但那也是动用了念力的。这个分坛坛主的功力,据白草说是不弱的,刚才见了他时我顺便窥测了他的力之火,凭我还是能对付的。关键就是那个什么北辰山庄,听说来头不小,和明月山庄还带上了点儿关系。

晚宴开始。
赫连言茨将我的座位设在与他平齐的首位,除此,这席上便都是他的人了。
席间觥帱交错,香鬓云鬟,穿梭其间。
我独自一人喝着茶,觞内的酒是一滴未沾。美侍女不停地在我身边徘徊,但在见到我与觞沿平齐的酒面时,只得怏怏离去。
我不能喝酒,原因么,如果你将酒精浇在火焰上会是什么样子?
酒精会让我的力量失控,以前有焰破在我从不会去害怕什么。但现在,我害怕的是,一旦失控,明鸾会出现。几次明鸾的出现都是因为我的意识模糊,我害怕他,这我承认,但我必须克制他,因为,他要杀白草。他只要出现,不管我曾面对着什么样的危险,他一定会弃之不顾而去杀了白草。
只因为我爱他,我爱白草。我从来都不知道,爱一个人竟然会如此,这是和焰破在一起时从没有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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