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殁,蓝玉残香(穿越时空)————艾猗[下]
艾猗[下]  发于:2008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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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了一个懒腰,江离懒懒地问道。
"是的。"女子简单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停下了弹琴。
原来这弹琴的女子便是这里的花魁卿月。我正自想着,江离已经看到了我。
"原来是小暄儿啊,怎么,你也会来这种烟花之地?"
我摇了摇头,想想不对,又点了点头。
于是江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呀,小心着可别把脖子扭了。"
我微微一怔,随即也笑了。
江离走下床来,在卿月琴案旁的小桌上倒了一杯茶在,转身递给了我,"喝茶。"
"谢谢。"我接过茶杯,一时又不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谢谢你救了小风。"
"恩?"江离微微蹙起眉,似乎完全忘了有这么一个人似的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是说‘风约剑'吧?呵呵,我可没有救他,只是看到他在这里就顺便尝一下喽。真难令人相信,那样的一具身子竟然已经过了三十岁,说是二十我想也不为过......"
虽然很感谢他救了风约,但他啧啧称赞的样子却让我感觉到了对风约的侮辱。
"请你不要再说了。"我皱起眉打断他。
"恩?"江离停了下来,转眼看着我,"你生气啦?好了,我不说了就是。"
我再次怔住,"芳香公子"这么好说话吗?
"不,我只有对喜欢的人才这么好说话。"江离笑着对我举了举酒杯。
"嗳?"我惊。"你怎么......"
"知道你想什么?"江离接口,然后他捏了捏我的脸,"这么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儿可是一点儿都没遮住他主人的内心想法呢。"
原来我的内心都表现在脸上了么?
但是,他捏得也太重了吧!我吃痛地轻呼,江离才满意地松开了手。
"你瘦了很多呢。"江离看着我的脸轻叹,"你生日那天已经很瘦了,现在瘦得更加厉害了。你看,"他用一只手臂圈住了我的腰,"我现在一只手都可以抱你。"
我不动声色的拨开他的手臂,江离却是轻轻一笑,转身坐到了床边,道,"怎么,感情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吗?"
我怔住,还未及回答,他又说道,"看你那病怏怏的样子就知道了,没有。"
我无奈地笑了,我这副样子,确实让人看着不舒服呢。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江离伸手拿过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浅抿了一口,说道,"因为你身上有我所没有的东西。你身边的人,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他们爱你,他们愿意守护着你。你生病,会有人为你担心,为你难过;你开心,会有人和你一同开心,一同欢乐;你难受,会有人安慰你,呵护你。你能够拥有很多人的爱。而这些,"他忽然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淡淡地说道,"我什么都没有。"
我忽然想起那天夜晚,他喝醉了之后的呓语。
("给我......走开......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又......这么关心......我......")
还有那个叫箫冢隐的男子,他的眼神,应该是爱着他的吧。
原来,他也并非如表现出来的那般不羁啊。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江离忽然大声说道。
我吓了一跳,急忙说道,"抱歉。"
江离蹙起眉,然后又伸出手指来轻揉着眉心,将那皱起的眉结揉开。
"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他缓缓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地幸福,谁对自己最好就和谁一起吧,挑来拣去也着实麻烦。回忆之所以被称之回忆,正是因为它是用来回忆的。"
我纂紧了放在膝上的双手,垂下头,"可是......"
如果其中一个人做了伤害你的事,而另一个人却是受害者呢?
"我累了,你出去吧。"江离倚到了床头,闭着眼睛说道。
"嗳?"怎么说赶人就赶人啊。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卿月轻轻一击掌,唤了一声,"夜奴,送客。"
从屏风外走进来一个着粉色纱衣的小婢,屈膝对我施以一礼,道一声,"公子请随我来。"
我看一眼床上闭着眼睛假寐的江离,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那小婢出去了。

出了小阁,发现慧娘竟候在楼下,见我出来了,她迎了上来,亲自送了出去。
总觉得,我到这里来,便是为了见"芳香公子"一面,但是看他刚才的态度又好像不是。

第二天,武林中便传来消息:"芳香公子"成立邪教,仍以"幽冥谷"为名,原杀手组织核心人物继续担任教中核心人物。自此,幽冥谷彻底与潇湘馆对立。
想起江离与我说的话,
("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地幸福,谁对自己最好就和谁一起吧,挑来拣去也着实麻烦。回忆之所以被称之回忆,正是因为它是用来回忆的。")
我却只能是苦笑,抱歉,我不能达成你的心愿了。

伊寒相诉千雪月,心殇难现泪欲行

两天后,夏伊寒回来了。
我正在忘伊台前的小小花圃里,用一只小小的木舀给那些白色的娇弱花儿浇水。水珠儿自翠色的叶子落下,惹人怜爱。
"流水无情落花终有意,玉阕有喑环佩尽需鸣。芳草萋萋风过而不静,枯木何待问天为谁霖。鸾凤成祥亦是火中寂,焚煊焦兰遮月忆毁心。矽线,何必逼得自己如此呢?"
一袭白色向我走来,执起了我手中的木舀,浅浅舀起一舀水,洒在面前的玉蕊花瓣上。
清澈的水很快便被泥土吸收,遁形于无踪。
"你看,只要是一点点的水,花儿便足以成活。"夏伊寒将木舀放回我手中的木桶里,缓缓地说道,"它若是要求得多了,会演死;但若要求得少了,又会渴死。所以,便只有顺其自然。"
"可他害了他。"我看着满圃刚浇过水的玉蕊花,喃喃地说道。
夏伊寒微微一笑,道,"可你还是爱着他的,不是吗?"
我没有回答,不,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我恨明流玉害了白草,我恨他拆散了我们。但是,这半年多的相处,他对我的好,对我的温柔,对我的千依百顺,我想,我早已接受了他的爱,或者,我亦已爱上了他。
"矽线,你为何如此肯定便是他对不起你?"夏伊寒又问道。
"我还不是很肯定......但是,这些都只是需要想一想便能想出来的......"
"不可以。"夏伊寒忽然打断我,"你不可以怀疑他对你的爱。"
"为什么?"
"因为他为了你,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夏伊寒缓缓地说道。
"什么意思?"直觉告诉我,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你还记得那个明月和玉千雪的故事吗?"不等我回答,夏伊寒又说道,"你说不想听故事,他也由着你没有让我说下去。其实,这才是你应该知道的。"
当年风华绝代的少年容貌永远青春长驻,心却在一下子苍老。在无数次的轮回中,他寻找着千雪的转世,默默守护着她。
然而每一世的相遇,都注定了是一个悲剧的结局。千雪的转世若在二十岁之前为情而落泪,那么她必定是活不过二十岁的。
明月其实并未肩负诅咒,那诅咒是自他之后的明家人开始。
但是,多次的生离死别,已经让他的心不堪负荷,从此产生了阴暗而嗜杀的一面。这一面,为了得到玉千雪,甚至不惜将她杀死,来等待他的再次轮回。
明月山庄的庄主,自始至终,只有一人。百年前的明月,现在的明流玉,嗜杀的明婵,都只是一人而已。
明家并无后,若实在要说,便只有一个。
十九年前,还是王爷的玉绝霜向明依实憎皇族的明月求助,请他帮助自己登上皇位。
明月答应了,但是因此而与玉觉霜订下了契约:让当今皇后为明月产下一子,直至玉觉霜死为止,否则哪怕皇室死绝,此子定不归还。
原本明月是为了报复皇族,让这个孩子爱上自己之后再将他百般凌辱,让他羞愤至死,使得皇族的颜面尽失。
然而,随着这孩子的越长越大,除了他神智不清行为古怪之外,处处皆露出与玉千雪极其相似之处,尤其是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
明月顿时处于两难之地,他爱千雪,但他亦恨皇族。
然而,上天却没有给予他思考的时间,这孩子突然被人杀死了。
明月惊慌之下向神求助,神没有允诺他,但是却有人相助于他。那人复活了孩子。
但是明月却要求,作为回报,他愿意献出作为明月时的八十年记忆,从此以明流玉的身份来爱着这一世玉千雪的转世。
"我愿意赌上我的一切,若这一世还是无法与他幸福,我便追随他而去。"
明月跪伏在雪地里,任大雪落满了他的全身,只为得到一个承诺。

"我......是玉千雪?"听完夏伊寒的诉说,我指着自己,缓缓地问道。
夏伊寒看着我微笑,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就像你不知道明鸾会做什么一样,明流玉亦不知道明婵曾经做过什么。"
"你是说,那些伤害小草的事情,都是明婵做的?!"我颤抖着问道。
"是。"
"那我至今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什么?"我跌坐在地上,手中的水桶里的水洒了一地。
我忽然疯狂地砸着地面,口中胡乱地喊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告诉我!那我怎么办?!!小草怎么办?!!玉又该怎么办?!!!......"吼到最后,喉咙早已嘶哑,眼泪却浸湿了衣襟,"我不是玉千雪......我不是......我是明如暄......明如暄......我叫......明如暄......"
夏伊寒轻轻地将早已没有了力气的我扶起,柔声说道,"矽线,芳草和蓝玉,你必然不可以共得,选择其一是必然的。"
"可是我到底该选谁?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为什么我一定要负他们其中一个?......"我伏在夏伊寒的肩头,泣不成声。
夏伊寒抚着我的背,轻叹了一口气,"或许,你根本就不需要选择。"
"我也想......如果不需要选择该多好......可是......为什么......"
后来的某一天,我再想起夏伊寒的这句话时,才真正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我根本不需要选择,因为,他们最终都属于了我,完完全全,永永远远地属于了我。

七天后,凝碧治好了我的眼睛,清除了我体内的蛇毒。夏伊寒又渡了些念力给我。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很奇怪,这个身子已经不是苏里沫儿的身子,为什么还会有火之念力和护体火焰在。夏伊寒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他给我的,为了让我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不被伤害。
我问他,"你的魔术不是冰系的么?"
夏伊寒却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答道,"我的冰系力量最弱,因而也就最好控制。其它属性的力量太过强大了,不妨轻易使用。"
我带着无比的怨念离开,最弱?那样强大的再生力竟然还是最弱?!那他岂不是天神?!!

 

软玉再见情难掩,香蒲戚戚趋阴魂

再见到明流玉,我的心中竟是一酸,接着扑进他的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哎呀暄儿,就如此想我么?"明流玉搂我进怀,调笑着说道。
我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道,"玉......对不起......"
"怎么了?"明流玉笑着拍拍我的背,"暄儿勾引了别的男人吗?"
"我哪有!"我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心地将自己窝在了那温暖的怀抱里。
"玉。"
"恩?"
"我爱你。"
"恩?"明流玉一挑眉,"看来暄儿已经做好了被我蹂躏的准备了。"
我的目光落在他身后那辆加大版的马车上,背脊忽然一阵恶寒。
"暄儿,该回家了哦。"未等我反应过来,明流玉已经打横抱起了我,精神格外抖擞地向大马车走去。
挣扎无效,只好认命地向天翻了一个比云纯洁的白眼。

窗外树影班驳,明流玉霸占在我的两腿之间,风起时吹动了他的长发与我的长发缠绕,再难分离。
我伸出手,轻抚着那张精雕玉啄的绝世容颜,低声轻唤,"玉......玉......"
"暄儿,你今天很主动呢。"明流玉说着,一个挺进,深深地进入了我的体内。
"玉......我好爱你......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暄儿......"明流玉忽然停下了动作,目光凄恻地看着我,"你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难耐地抬起腰,主动地索求,"我只知道,我爱你。"
明流玉却抽离了我的体内,翻身坐了起来。
"玉?"我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
"暄儿,我想,还是让你知道了吧。"
我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趴伏在他的腿上,无奈地说道,"好,那你说。"
"之前的两次袭击,是我派人做的。新月,确实正如你所说,只是角度不同,实际便是弯月。那些用新月镖的人,是我的直隶属下‘新月'。"
"哦,还有呢?"m
"香蒲早已被我收买,我将新月交给她,让她在暗中监视着你,将你的一切行动随时告知与我,并且要离间你和白草的关系,必要时可以动用新月。"
"然后?"
"......我不知道,好像明婵也做了很多事情,但是,我都想不起来......"
"玉,我不该怀疑你对我的爱。那些,都是明婵做的,不是你做的。你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告诉我,明婵做了什么?"
我抬眼看着他,"你想知道?"
"是。"明流玉坚定地回答。
"好,"我轻叹了一口气,"我告诉你便是。"
于是我将白柯的死,白草父母的死,我在地牢中所受的苦,眼见香蒲和白草上床,白音教的日渐衰落,风约的遇袭遭侮都一一告诉了他。
讲完,我却发现明流玉的眉皱了起来。
我伸手点了点他蹙起的眉心,问道,"怎么了?没关系,我知道,那是明婵做的。"
"不。"明流玉忽然握住了我的手,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反而皱得更深了,"有什么地方不对。"
"怎么?"
"明婵虽然很阴暗而且嗜杀,但他爱你却不比我弱,他是断断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的。"
"你是说......"
"香蒲背叛了我。"明流玉恶狠狠地说道。
"恩?"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玉,你说香蒲被你收买,可是香蒲是白音教的财使,应该不会缺钱才对,你是用什么收买她的?"
"......"明流玉忽然不说话了,眼神也有些闪烁。
于是我大胆地猜测,"玉,我一直很奇怪香蒲的孩子是谁的,不会是......唔......"
想逃避问题?!
我一把推开明流玉,缩到了软榻的另一角,指着他的鼻子吼道,"别用碰过别人的身子碰我!脏死了!!"
"暄儿。"明流玉挑眉邪气一笑,"我不记得你哪次能从我的手中逃脱。"
"喂!我警告你不要过来!不然一个月都别想碰我!听到没有!走开啊!喂......唔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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