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我聪颖如你看不出玄机。"应天哼了一声。
红雪眨眨眼不再言语索性闭目养神。他是看出了玄机没错。杀了和尔的分明不是他,也不算是赵应天。
第 18 章
"皇上?"一干臣子小心翼翼地开口。
"正是皇弟和尔。"后肩上那个蝴蝶胎记不是假的。
和玉面色悲痛但语气却强硬不容缓置:"立即向前线召回大军。举行三天国葬,厚葬三王爷和尔殿下。"
"皇上?!当下我们应当更要攻打金河为殿下报仇才是呀!"有人激愤难当。
"朕意已决,勿再多言。"和玉沉声。
"皇上!"c
"先不论凶手是否是金河国,敌人这举动分明是向我们示威,出大军压阵金河国界,造成连皇城的警卫都如此虚空,才酿成如此惨剧。如果再不撤兵,皇城内必将再现此等血案。皇上丧弟,心情悲痛,难以言语,诸位大臣应当体谅。我们还是听皇上之言,收回大军,以保护要员安全,稍后再作另外打算。"一个温尔和煦的男声响起。
身着白色裹金边纹长袍的男子宁静祥和的神情,很是配他说话的语气和内容。
"荷哑大人所言极是,诸位大人先冷静下来,好好分析一下当前形势才是。"另一红衣俊朗男子开口附和。
众人不再多言语,沉默着跟着皇帝出了和尔卧室。
次日,夏利国开始为三王爷举行三天国葬大礼。前方的军队已召回,并向金河送上了和战书。金河未趁势进攻,也收兵回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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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抿着清茶,品着甜而不腻香而不晕的糕点,红衣男子乱没形象地坐在石凳上,听着悠扬琴声,在在享受。
"好美妙的曲子。可惜不是为我所抚。"夸张地叹口气,男子半开玩笑半认真。
"齐普大人怎能如此说,这里可无第三人。"白衣男子和琴而笑。
"怎么没有?"齐普冲荷哑斜着身子,冲他笑道,"那人在你的心里不是么?"
两朵淡淡的红晕轻轻浮上荷哑脸颊,不过他的安宁祥和神色未曾改变。
"诺,还有证据哪。"齐普不打算放过他。谁叫这个人完全可以堪称完美,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可以打趣打趣的小地方,轻易放过可不划算。
荷哑顿时面色绯红,忙地拉起衣领遮住锁骨上的深紫吻痕:"齐普!"
"好了好了,不说了。"齐普何等人,自然深知如何拿捏玩笑度,再闹下去恐怕他会被眼前这个皮薄男人用扫帚赶出去,那时可就没有这么爽口的茶水点心了。
"咳,想你这样一个温玉般的人,本可在这问天阁里单纯祥和安宁地过完一生,却被牵入凡尘,面对这些--"
"我并不是什么仙人,你言重了。我本一介凡夫,幸或不幸拥有略微窥天命的能力,没错,本来是应该在这深阁中度过一生的。"
"可是却为了那人......"
"你把我想的如此底下么?或者是如此崇高?"荷哑微微一笑,调试琴弦,"我为什么会是为了‘那人'呢?既然福薄拥有这样能力,就应当济世天下才是。"
"在你之前的问天官可都安分地呆在这阁中。"
"那就是说我不安分了。"荷哑微笑,"没错,或许我骨子里天生就是不安分的。你眼中所看到的别人口中所传诵的安静祥和不过是皮相。"
"也就是说和‘那人'一样,"齐普也笑,"所谓的‘表里不一'?"
荷哑笑答:"或许,没错。"
"那么肃清三王爷党羽这件事情--"齐普没相地抓块点心塞进嘴里。
"皇上下午召见你时会详细交代。"荷哑继续调琴。
"又要我做苦力咯?"齐普苦脸。
"应该是的吧。"调好琴弦,试了试音。
"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你的双手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荷哑不作答,悠扬美丽的琴声又起,干净,不掺一丝杂质。
第 19 章
(四)
"静王爷,今天您一定要跟我比一比!"
应天跟红雪刚踏进客厅,就听见一身高八尺剑眉深髯的男子大呼,接着一把利剑就飞了过来。
红雪定定地站着,那剑擦着他的脸过去,削掉一缕发丝,深入身后的红木大柱。
"啊?红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在下冒犯了!"男子大骇,忙不迭地道歉赔礼。
脸上有一道冰凉的辣辣的,红雪眯了眯眼:"没关系,朱将军不用自责。"
刚想跟应天打招呼去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却被他一下搂住腰,接着温热的气息袭来--应天舔去了他脸上的血迹。
......
寒风吹,众人一致觉得开春前的天气还是有点凉。
"竟然伤了红先生的脸,"应天的声音听来带着笑意,"看来你确实是迫不及待要跟本王比剑。"
朱雨顶着背后的冷湿之感,干笑道:"那个王爷属下突然想起还有要事有待处理所以还是下次吧下次吧。"他有预感,这次真要和静王爷开打,他不死也会去半条命。虽然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所以才叫预感。
应天倒没有怎么为难他,哼了一声就算示意他可以消失了。然后揽着红雪走上主座,吩咐一旁的小孙:"去找药箱过来。"
觉得逃过一劫的朱雨忙朝两人拱手笑笑,随即与领命的小孙一同步出大厅。
见朱雨似乎因没有与应天比成剑还差点飞来横祸而有些郁结,小孙好心地开口劝慰:"朱将军想比剑,其实除了王爷,还有个好人选。"
"是吗?"朱雨侧头看小孙,这个并不起眼的他平日并未多加注意的仆人,"是谁?"
"就是如今被王爷当宝的那位。"小孙嘴角擒笑。
这么说并没有夸张:两度救得王爷性命,两度助得王爷反败为胜打赢胜仗,现在不只王爷,凡知情认识红雪的人,没有敢不把他当宝的,都道他是王爷的贵人,大家都宠着他护着他让着他,生怕他一个不开心半个不满意离开了王爷甚至去投靠了敌人,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红先生?"朱雨挑眉。
这个朱将军挑眉的表情挺好看,不过没有红先生那样的惊艳,难得却有幸见过他冲王爷挑眉的小孙一直觉得自己真的是幸运不已。
"红先生内力虽然不太深厚,不过身形剑法都相当了得,曾经跟老王妃比试过,多半是他取胜。"就是因为这样老王妃才更三天两头找他比,真是恶性循环。
其实也怨不得红先生老是赢王妃不假装输一下,实在是老王妃的每招每式都快狠准,不拼上真功夫恐怕他已经不死也成残废了。
"你说他赢过老王妃?"朱雨停下脚步,开始感起兴趣来。他只道那红雪只是智囊团型的人,没想到--
"还是多次。"小孙不介意重复。
"这倒有趣,那一定要找个机会--"朱雨说道。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次可好?"
"好,一言为--红先生?!"
红雪好整以暇地站在他们身后不远。
"红--先生......"小孙看他很无害很平静的眼神淡淡看了自己一眼,立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小孙管家,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去我房间拿我的背包来,里面有伤药。"红雪仍旧很无害很平静淡淡地开口。
小孙立即拱手领命不多言语调头往西厢走去,暂时远离这个风暴中心。
朱雨却兴奋得两眼开始发光,在他看见红雪已经拿起挂在静王府大客厅上摆设用的剑。
摆设装饰用的剑自然是有些来头的。光是拿在手里的沉重感以及剑身剑柄上并不美丽花哨但威慑人心的纹路,红雪知道这把剑不简单。
不过随手拿的而已,看来很有名堂,红雪想着,右手拿剑鞘左手开始使力拔剑。
一开始并拔不动,红雪有些疑惑,莫非是神兵利器非要什么神力不可?
最后决定再加把力,再拔不出就换一把时,剑身出来了。并非什么神兵利器,不过生锈了而已。
......
"那把剑似乎是我娘的太爷爷的爷爷留下的。"一直在身后闲闲看着应天开口解释,"要不要换一把?"
"无妨,"红雪扔掉剑鞘,很挑衅地用剑尖指着朱雨,"朱将军,见笑了。"
本来还觉得他用一把锈剑与自己比试是看轻自己但却敢怒不敢言的朱雨,在过了十招后开始感觉有些沉重起来,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红雪的剑根本毫无章法,很神奇地打乱了朱雨的章法。加上还要提防不时掉下的锈屑迷了眼睛呛了呼吸,朱雨少有的在百招之后出现吃力的感觉。
应天在一旁欣赏着红雪漂亮的舞姿--红雪把前不久学到的舞的元素添加到了迷踪剑里。
脑中开始回想现在只有他知道的那诱人的一幕,应天觉得身体的某部分开始热了起来。
最后的一拨一挑,朱雨有些难以置信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剑飞了出去,直奔前方的一颗大树,然后碰到树干掉到了地上。途中经过了拿着背包赶来的小孙的脸,刷掉一层汗毛。
小孙清晰地听见自己吞口水的声音,然后是红雪冰凉的声音:"可以麻烦朱将军下次扔剑的时候小心一点吗?"
......
这个看似温吞的男人,其实很会记仇。
第 20 章
湿热的舌头舔着脸上已干的血迹,略微冰凉的双手摩挲着因为红斑未退完而体温有些高热的身体,衣衫半褪,红雪懒懒地半躺在床上,承受静王的临幸。
事情怎么会演变发展成这样?红雪只手伸进应天头发里,抚摩着他的头皮,感受他的唇吮着自己胸膛带来的颤栗感觉。红雪微微眯了眯眼。
从夏利回来后应天的态度就明朗化了,虽然至今二人还未有实质的亲密接触--因为红雪身上的红斑未退又痒又痛,但法式舌吻对两人来说已经不是新鲜事了。这个男人果然是行动派的,就算只是在对待红雪上。
轻轻叹口气,红雪双手捧起赵应天的头,红舌探向他口中,一番纠缠。只手伸进他的裤里,握住那已然活跃无比的东西。
尺寸还蛮大......修长有力的手指收紧,听到耳边的男人的突的重重喘息,红雪发现还蛮有成就感,于是难得认真起来,在技巧套弄的同时用拇指指甲搔刮着顶端,揉弄挤压出口。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衣襟里,揪住一颗乳头扭捏拉扯。
虽然对于身处被动有些不满,不过应天还是在在享受着红雪难得主动的服务。
手有些酸......耳边越来越粗重的喘息,手中的东西越来越不安分,红雪勾起嘴角,食指轻轻刷过顶端,立刻便一手粘腻。
抽出手来,就着应天的衣服擦擦,红雪惯性冰凉的声音响起:"这么浓,王爷很久没出来了?"
......这像是情事过后该说的情话吗?应天平息着呼吸,也平静着想要掐死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男人的念头。然后抬起脸,厚颜无耻地开口:"自从遇见了雪儿后,我心里就只有雪儿一人,自是不会去找别人。"
"哼,"红雪向上挪了挪身体好让自己靠坐得更舒服,"上次我走之前的那个诗晴姑娘呢,不是传说中第五个侧王妃?"
"雪儿吃醋了?"应天扯开玩味的笑。
红雪回他一个妩媚的笑,然后推开他下了床,径直走向桌上自己的背包,拿出一盒含丰富维E维B可促进肌肤新生不留疤痕的药膏,挖出一小坨均匀抹在脸上的伤口上。
"这么说的话,"应天自身后环抱住他,作无限亲昵状,"苏绿好象也是你赶走的呢。"
红雪拍掉他欲再伸进他衣内的手:"不想死的话就放开。"
应天立刻乖乖放手,因为他从红雪肩头望过去,看见他正在调试他的那个"武器"。
"这个到底是什么?"应天决定不耻下问。
"枪。"c
"枪?"应天脑中浮现的是长木身铁枪头的东西。
"我家乡的人惯用的武器。"红雪简单解释。
"你的家乡啊,"应天的眼神变得深沉,只是红雪背对着他对此毫无知觉,"到底在哪里?"
"在一个遥远的地方。"红雪难得用这么无聊的答案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你胆敢敷衍我?"
红雪没有回应这个更无聊的问题,收拾好背包后转身对着应天边懒懒地整理衣服边懒懒地开口:"王爷想去红雪的家乡看看吗?"
"如果雪儿赏个面子的话。"应天坐到大椅上,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红雪扬起温暖的笑容,盈盈走过去坐上应天的大腿,双手勾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软软地说:"王爷打算以什么身份去呢?"
"雪儿把我当成什么身份?"应天乐得美人--虽然现在红雪未上妆但应天发现自己似乎更喜欢他不施脂粉干干净净的样子--在怀。
"那王爷把红雪当成什么呢?"红雪轻笑,仍旧细声软语。
"当然是我的雪儿。"应天手卷起红雪未扎的秀发一束。
"就像那把枪对于红雪一样,王爷,"红雪带笑的眼睛盯着应天轻声细语,"红雪只是王爷--"
"住口。"应天沉下声音。不意外看见红雪嘴角惯有的弧度。
红雪从应天腿上下来,回复冰凉的声音和冰凉微讽的表情:"红雪造次了,王爷请息怒。"
......到底是谁怒了?本来是有些怒气的应天只想扶额长叹。
"你要我是你的什么我就是你的什么,"红雪淡淡开口,"离我下次回家,还有一年。"
"一年么,"应天起身,撩起红雪一丝头发,放到鼻间轻嗅,"也就是说一年后我就可以去你的家乡看看咯。"
......该说这个王爷是真的智商低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呢,还是他其实,确实,很厚脸皮......
第 21 章
"臣弟见过太子皇兄。"应天双手作揖。
"红雪参见太子殿下。"红雪学应天样。
"不必多礼。"太子应未笑道,"这次本来就是微服私访,皇弟权当我在走亲戚串门子好了。"
"可皇兄串门子之前也不先打个招呼,让小弟都没有怎么准备。"应天佯装抱怨。
"还用准备什么。"应未放眼看了看,"想我小时侯,也有大半日子是在这王府里度过的。不知现在还是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没有什么大变动。"应天笑答,向他身后望了望,"皇兄可是带了什么重要的人同行?若是如此,也该让我们瞧瞧了。"
"是重要的人没错,也是皇缔你的重要的人。"应未回道,回身掀开马车帘子,露出一张小小的脸来。
有些怯怯地,少年开口:"十皇叔好,红先生好。"
"和风?你怎么--"应天有些惊讶。
"这正是我此次来的目的。"应未终于解释,"上次红先生给和风开的药房子,和风服用后效果很好,所以宁妃想请红先生继续为他诊治,为了方便以及更适合疗养,宁妃想拜托静王爷让和风暂时住在静王府上。"
"这么说来,皇兄曾住在这里疗伤--"应天上前自马车上抱下和风。
"没错,正是我向宁妃推荐的。"应未大方承认。
"这样也好,和风鲜少出宫,这次也当来散散心。"应天揉揉这个不及自己身高的少年的头发。
和风有些抗议自己的头发被弄乱可是敢怒不敢言,抬眼一看发现红先生正盯着他笑,于是嘴角上扬回了一个腼腆的笑。
"十皇叔,我想先让红先生看看我的病好吗?"和风轻声询问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