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众人对他话中的一些词汇不是很懂,但是大概了解了他的意思,就是和风现在基本上等同于百毒不侵,又看和风似乎确实无大碍,于是相互看了看,荷哑与侍卫跟了上去,夏三认命地背起这个身轻若燕吐气如兰的小主,走在最后。
突然红雪止住了脚步,随意地看向某树上,然后拔枪射击--众人顺着"暗器"的方向看去,树上立着翩翩潇洒英俊帅气微笑迷人的某王爷,数下则是一条大得足以吞下一个成人的但却已陷入昏迷的巨蟒--水枪子弹中混了麻醉剂。
某王爷悠然下树,踱到眯起眼看他的红雪面前,一拱手:"多谢雪儿救命之恩,在下愿以身相许来报答。"
"哼,"红雪怎会甩他,径自转身走人,"这样算来的话,本来就该是我的,你又怎么拿来许我?"
余下四人对这疑似打情骂俏自然是明智地选择充耳不闻非礼勿视。
应天笑意加深,上前,取下红雪的口罩,埋头一个深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众人默默念着,各自转向别处欣赏风景,待到听得一声轻咳,才领会地回过头,继续上路。
既然横空出世的应天不能帮忙采摘花草,于是理所当然地担任了搬运工的角色。到了差不多天黑时,一群人才又回到营地,帮着把采来的花草分类,然后红雪将各色分好的花瓣分别放进榨汁萃取装置中,取得汁液,渣子取出阴干,才算完成一天的工作。
当然,不算老王妃另外订制的那一套修甲工具。
和风说要洗澡,于是夏三自然被迫跟着同行,前去林子里一个天然温泉。荷哑带着侍卫去了不远处观赏月色。所以营地只剩了两人。
"雪儿。"应天笑得色迷迷地挨近。
对于这近似恶心的称呼红雪并不怎么在意,反正在二十一世纪那群人的叫法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看到应天一脸色急相,于是手痒痒地,便一巴掌拍去,然后甩甩手,平静地说:"对不起,手滑了。"
应天顺势抓住他的手,十指纠缠:"你生气是因为我过了这么久才来看你么?"
"我不认为三天算是很久。"红雪终于顺了应天的意,偎进了他怀里。
"那你为什么生气?"应天摸摸怀中人的头发。
"你可以理解为是生理期的原因。"
"什么?"
"没什么。"红雪打个呵欠,"你饿不饿?"
"饿,都要饿死了。"应天故意曲解,还下流地用下体顶顶红雪再磨蹭磨蹭。
红雪歪头一笑:"想清楚啊王爷,你侄子随时随地都可能回来的。"
"没关系,和风是懂事的孩子,而且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忙自己的事呢。"应天笑着在红雪耳边说,手往他腰上一带便进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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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温柔可怜乖巧听话的和风小主确实在忙自己的事。
夏三无奈地下水捞起似乎不幸溺水的和风,平放在地上,然后拍拍他铁青的小脸,最终还是捏住他小巧的鼻头,开始俯身往他嘴里度气。
反复了几次后,当再次俯下头将唇印上那无血色的薄唇时,明显地感觉到轻微的颤动,正在怀疑时,一条香喷喷滑溜溜软绵绵的小舌头探进了他口中。心脏骤然紧缩,明知应该马上抽身,但却鬼使神差地,似乎带着想要惩罚他的怒气,一手捧住底下小人儿的脸,一手握住他的腰,主动加深了力道。
直到察觉到自己方才才抢救回来的人儿马上又要陷入窒息时,才放开底下人儿的唇,看着那因自己的功劳而恢复了血色的薄唇和小脸,夏三扯扯嘴角,颇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和风立刻哭丧了一张脸,怯怯开口:"对不起......"
"......"夏三幽幽叹口气,起身,正准备拉和风起来,才发现他仅着亵裤,还湿透了紧贴在身上,一张美丽可怜的脸上挂着水珠。头发凌乱的,有些发丝还贴到了脸上,赤裸的胸膛上下起伏,美丽有神的眼睛正楚楚望着他。
......嘴角抽搐一下,夏三掉转头,一边竭力阻止全身血液往身体两个部分涌去。因为曾经中过火药,他修习过大冰心咒来控制自己,因此也降低甚至消除了对情欲的需求,可现在,一个未发育成熟的青涩少年的身体,却撩得他几乎血液逆流......
"我脚扭伤了。"仍旧怯怯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可不可以帮我拿下衣服?"因为事先红雪用不透水的胶带替他缠了伤口,所以他才可以下水,但一不小心--也可以理解为因为想到身后有某人正在注视他所以心神不宁--扭了脚,所以才会上演溺水事件。
夏三无声叹息,走过去替他拿了衣服,返回时小心翼翼注意让自己小心不要又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看到夏三刻意回避的动作,和风终于忍不住大哭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被吓了一跳的夏三立刻又觉得本来就有反应的地方又大了起来,连忙蹲下,一来看看这个美丽可怜的小主又怎么了,二来顺便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对不起什么?没关系的,别哭了......"
"我不该偷偷亲你,呜......"和风扑腾到夏三怀中,"呜......我只是很喜欢你,我知道这不对,呜......可是我就是喜欢你我也没办法,对不起,呜......"
"......"夏三终于还是将手放到和风光裸的背上,轻轻拍打,"没关系,没什么不对的,不用道歉。"
"呜......可是。可是......呜......你讨厌我了......"仍是止不住伤心地哭。
"我没有讨厌你。"夏三无奈的,事实上,应该是喜欢吧......从第一次的见面开始,就逐渐被这个小主吸引,察觉了自己的心思,因为种种原因想要远离,他却主动靠了过来......真是折磨人......
"那也不会喜欢我......"
"没有--"
"真的,那你是喜欢我了?!"和风抬起脸,挂着晶莹泪珠的脸换上了充满希望和光彩的笑容,然后,怕从面前男人口中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和风心一横,眼一闭,拉下夏三的脖子凑上自己的唇--
......好吧,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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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的另一处空地上,趴在男人结实但内敛的胸口上,荷哑静静地喘着气,酡红的脸上甚至还残留着方才情动时留下的泪痕,身下的男人正轻轻缓缓地抚摩搔刮着他的背脊。
"陛下,"荷哑轻轻开口,"陛下出来这么多时日--"
"齐普那小子可以管理好。"和玉轻抚身上人儿的脸颊。
"可是俗话也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荷哑轻轻叹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也听信起俗话来?"和玉轻声笑。
"陛下......"荷哑坐起身,开始穿戴起来。
"我知道,"和玉笑笑,"等那件事确定后我就走。"当然,他是不可能留荷哑一个人在这里。
"三皇子的事么?"荷哑转头问。
和玉点头,并不急着起身着衣,事实上,他正计划准备着怎么样再一次扒下身边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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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很快便得到了证实。
因为外衣披在和风身上,所以夏三背后的蝴蝶胎记一览无余。
夏三,即是"夏利国三皇子"的简称。
夏三露出胎记也不是无意,他知道荷哑和玉还有应天应未都在查探这件事,反正迟早都会揭开,除非他暗中离去,但现在因为某个原因他离去不了,所以,大方坦白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好久不见,三弟。"和玉也揭开伪装,大方承认他的身份,在金河国皇家牧场金河静王赵应天的面前。
"是的,好久不见,皇兄。"夏三点头,从他小时候遇害被人顶包后,确实已有多年未见到自己的同母兄弟。
和风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但在看到他干爹看向他了然及玩味的眼神后,乖乖地靠了过去,脸埋得几乎与地面平行。
"搞定了?"红雪问。
"......"
"管用吗?"红雪勾起嘴角。
"......"和风依旧埋着头,嘴角些微抽搐,早知道干爹不会太好心的......
单这两个提问,夏三就已经搞得很清楚了,没有什么惊讶或者发怒,只是揉揉额角轻轻甜蜜蜜地苦笑一下,确实,他在关键时刻忘了,和风有个干爹,叫红雪......
"虽然月色尚好,不过我确实很困了,你们继续聊,明天见。"红雪微笑着说,然后便转身进了自己帐篷。
应天自是打了招呼跟了进去。
和风也乖巧地向大家点头示意后摸回了自己帐篷,腰痛背痛屁股痛,希望干爹给的药有用。
而这厢兄弟相认也没那么复杂,彼此打了个招呼就回了各自帐篷。虽然月色尚好,但由于爬了一天的山,方才又做过某种费精力的激烈运动,所以现在会困会累是理所当然的事,至于一些大家都想知道的事比如夏三遇害后的遭遇,那就留着以后再说了。
第 35 章
"干爹,你在想什么?"和风轻柔地跪坐在红雪身旁,有些好奇有些关切地询问轻蹙着眉毛的红雪。
"想你十皇叔。"红学回答。 d
"十皇叔去了才十五天,你就--"
红雪眯起眼,转头瞄了一眼和风,似笑非笑:"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和风忙低头:"和风知错了......"
"......"十五天,为什么十五天都没有来找过他?这不是赵应天的风格。
红学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去准备准备,你和夏三回去,告诉你十皇叔我想死他了。"
"咦?"和风疑惑地偏转头。
红学回头盯着他:"你有意见?"
"......没......"和风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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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和风就与夏三上路了。营地只剩了他还有刚泡完温泉回来的夏利国主仆两人。看到少了两个人,也聪明地不多加询问,照样有肉吃肉有酒喝酒。
关于夏三,他被害后至今的遭遇,也没人刻意追问,而且夏三也没有主动讲述的意思。
"红先生,这些时日来多谢你与静王以及金河国的照应,我与和玉陛下明日将会告辞。"坐在火堆旁烤肉时,荷哑说道。
"我以为你会再留一些日子。"红雪回答。
"本来是这么打算,可是和玉陛下出来这么久了,国家少了君主还是不行的。"荷哑解释。
"夏三跟你们一起去么?"红雪问。
"和尔殿下会暂时留在这里,他也不希望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荷哑的语气有些凝重。
"不想当皇子么,是想要干脆入赘金河?"红雪毒舌一向不饶人。
"未尝不可。"一直坐一旁没说话的和玉开口,"只要金河愿意。"
"要金河娶又何尝是难事。"红雪答。
"那好,就这么决定,只要金河愿娶,那我夏利必嫁。"和玉笑说。
"......"一旁的荷哑扯扯嘴角不知该做合表情,这两人这两人......本来他家主子就够折腾人,现在又加了个红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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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夏利主仆二人边告辞离开。又过了三日,营地里还是只有红雪一个。
用手爬梳了一下未扎的头发,红雪开始想办法缩短萃取的时间。修甲工具已经打好了。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必定是大事。一旦发生大事就会有一连串的麻烦接踵而来。这是红雪的预感加经验之谈。
带着做好的美容工具一套,提前三天回了王府。刚一从牧场出来到城里,就看见满街挂上了白绫。
到了王府门口,满眼的白花白绢白布条,身着白衣的仆从进进出出来来往往。
看到红先生回来,几个仆人自觉地上前接风牵马,不过脸上表情都有些黯淡。
"你们王爷呢"红雪问。
"在宫里。"仆人甲回答。
"做什么?"
"给先皇做法事。"
"先皇......"
"先皇驾崩了。"
"......我知道了。我先回房休息,有事情你们来叫我便是。"红雪淡淡说,拿上包袱回了赵应天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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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红雪摆弄着手上的傻瓜牌胶卷相机。早知道就趁早进宫去拍照了。而现在麻烦的事,似乎还在后头......红雪的预感再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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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应天跪在棺木前,生生打了个喷嚏。
"十皇弟不要紧吧,累了就去休息一下。"太子应未道。
"没关系,我没事。"应天朝应未点点头。
人死,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是金河国这个能力超强的前任统治者死都要死得与别人不一样。不管是突然暴毙还是死前立遗嘱要不是太子的应天继承皇位。或者说这两者本来也不是很特别,只是两个不巧或者说不幸凑到了一起去。于是就有些有心的没心的开始暗中琢磨其中蹊跷。说白了么,就是怀疑应天与先皇逝世有什么关联。况且先帝驾崩前两天应天不知所踪了一回,还有应天的心腹静王府里的红人红雪也莫名失踪了近一个月,一切,都直接将矛头对准了一向非议多多的静王府。
应天怎会不知各人心思,跪在棺木前的其他几位皇子还有后妃也都心知肚明。
是先按兵不动谦虚退让还是借机上位?应天当然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退让,以后再夺必定不会这么顺利,只是可以更得人心。现在凭遗嘱称王有根有据,虽然众人腹诽但是可以得到先机,不过自己羽翼尚未丰满。
抬眼凝望向棺木,应天暗暗叹气,父皇是知道他的野心,也偏爱他跟母妃,只是这道难题,确实是难。
如果是红雪,他会怎么说怎么做?
......好吧,红雪也是一道难题,还是比任何都难的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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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仆人口中大概得知事情的始末,红雪倒也不急,悠闲地自斟了杯茶。
果然,真把他也扯进去了......
第 36 章
(八)
"红雪接旨。"
"臣接旨。"
"红雪涉嫌弑君,现捕其入狱,待审。"太监的声音响在大厅里。
跪在地上的红雪,转头看向旁边一同跪着的应天。后者叹口气,开口:"先接旨。"
"......"红雪回转头,起身接过新君的圣旨。
应天上前拥住他的腰:"对不起,你也知道事情有些复杂,先委屈你了。"
红雪冷笑:"哪里。王爷放手罢,红雪该跟公公去了。"
"我舍不得。"应天不放手。也不管是大庭广众下地耍赖。
红雪面色不变,猛然使力,揪起应天衣服,一个过肩摔,然后潇洒地踩着他的胸口,跟着公公离去。
留下应天一人,仍旧躺在地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最终是选择暂时放弃,让位给太子。他知道太子从来不是软角色,此番举动也是可以理解的,甚至,是在预料之中。不过......红雪,似乎,真地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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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访客是身着素服的王妃。
隔着木制栏杆,两两相望许久。王妃才淡淡地开口:"我答应过保你性命。"
"多谢。"红雪也淡淡的,仿佛说的不是他的性命。
"不过说实话,一直以来你都那么清高孤傲气势凌人。现今被关在这里,我心里还真是舒坦。"王妃微微笑,不知道是真心还是玩笑。
"......"红雪的脸稍微严肃,仿佛思考了一下,开口,"让我见他一面,我马上就可以消失。"
王妃抬眉:"天儿吗?你明知他不会答应。"
"不是他,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红雪表情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