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一壶酒 后传 定风波(穿越时空)----坊七瞳[下]
  发于:2008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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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泽的脸色开始难看。
完了,没说到美人的心坎子上。
我再接再励。
"你不说话,是生气我爬树了?我倒觉得挺帅,有没有把你迷了个正着?"
那啥,我又没给你绿帽子戴,你把脸憋得那么绿干啥?
不错,眉毛眼睛都皱到一起了,果然还是这小子最讨我欢心。
再换一招逗他,围魏救赵。
"你一定是看见好玩的事了,想逗我说话问你?好,那你说说,今天遇见什么好事了?看见漂亮姑娘没有?"
还是没声音。杨天泽锁着眉,盯死了我看个没完没了。
我怒!
我扬起琵琶就打,"于言,你给我说话,这冷宫就咱们三人。你好歹给我出个声,你还想憋死我不成?"
杨天泽侧了侧身,躲过琵琶,扶住了我。
手被他制住拗在了身后,和着琵琶落地的声音吓得我一个激灵。
带着茧的手指贴上了我的脸,然后顺着面颊慢慢下滑。
我禁不住皱眉。
手指擦上了嘴角,打着颤,轻轻地划过我的唇面。
"于言,"我沉下脸,"别让我打你。"
手指插进了我的头发,捧住了我的头。
"于言,你再耍我,我可翻......"
柔软的嘴唇堵截住我的话。
吻像蜻蜓掠水般,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唇边。
茶香味充挤在鼻息间,浓烈的眷恋像汁一样从唇舌汇入,包裹得人喘不过气。
杨天泽.........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我用力一推,一脚踢中了他的小腿。
杨天泽半跪了下去。我擦了擦嘴唇,"你是不是欠打?看我瞎了好欺负是不是?"
"梁曜寒......"他止住了话头,又开始摸我。
滚,究竟是你瞎还是我瞎?
我不悦地挥开他,"你不是于言?那你是个什么东西?"
杨天泽的眉毛锁得更紧了。
我觉得他即将发飙。
于是我变脸,笑着伸出手,"对不起啊,是我不对,我该谢谢你接住了我。那就烦劳你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去吧,我请你喝茶。"
他没动,疑惑地看着我。
我耸耸肩,收回了手。
手收了一半就被拉住,杨天泽打横抱起我,干干脆脆地向殿里走。
人被轻轻地放在了凳子上,我装模作样地伸手去探茶壶,"是雨前,不过炒得不好,你若是嫌弃就去井里自己打水喝吧。""
他没吱声,我当他是想喝。
翻过两支杯子,我开始挑眉,"这位兄台,我明显是个残障人士,你就不能稍稍自觉一点帮我斟茶么。"
他又没动。
我不悦地说,"我渴了,帮我斟茶。"
估计普天下敢这么支使皇上的就我一人了,这叫破罐子破摔,多听几个响也痛快。
反正我已经装上道了,只能身不由已地继续装。他爱忍就忍,不爱忍就直接把我留在这儿,也挺好。
茶水汩汩注入了茶杯。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极为剌耳。
然后手被拉起来塞进了杯子。
我暗叹了口气,开始犯愁我怎么向下演。
杨天泽的手没有放开,"小曜寒。"他拖出了一个暧昧的长音。"你连朕的声音都不认识了么?"
我抖,"是你,你怎么来了?"
"你........."他顿了顿,"是不是恨朕?"
怎么可能?想耍你倒是真的。
"梁曜寒,你真就那么恨朕?"
我没吱声。
杨天泽的声音很哀怨,真是谁听着谁内疚,谁听着谁觉得自己伤天害理,愧对天地。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才能占到上风。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竟学了这一手,真该讨教一番。等我下次再惹了什么祸,只要这么叫一声,估计于、言小七都得乖乖投降,还得反过来安慰我向我认错。
正想着,热气扑面而来,下一刻,嘴唇便被重重吮住。
温热的舌探了进来。
他的手熟门熟路地伸进我的衣服。
"梁曜寒。"低哑庸懒的呼唤带着丝丝情意滑入耳朵,耳珠被噬咬拨弄,疼痛轻轻传上来撩得我一片红热。
杨天泽你个王八蛋,居然又来色诱我!
我说,"别碰我。"
他一窒,又贴了上来。
"我说别碰我。"
杨天泽怔了怔,把披风一抄,给我蒙了个罩头罩脑。
"不碰就不碰。"他的声音透过布料传来,闷声闷气,然后就把我提起来扛在肩上。
我大头朝下,黑线加无语。
"别说话,听朕说。"他走了两步,还是良心发现换了个姿势,把我打横抱住。"朕来是要接你回去。虽然还有些事没有做完,但是朕想好了,无论如何都要把你放在身边。"
"我........."
"别说话,风大。"杨天泽收紧了抱我的手,打断了我的话,"朕知道你恨朕,可朕也有苦衷。"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哽,"你受的苦,朕全知道,从今往后,朕会好好补偿你。"
补偿?
你说的?
那就肉偿吧。



五、

肉偿。
这么一想,我就笑不可抑,把身子忍得一抽一抽的。
杨天泽停下来,撩开遮盖露出我的脸。
清爽的空气扑面而来,我狠吸一口,郁闷一扫而空。
"朕......刚刚弄疼你了?"杨天泽小心翼翼。
"不是,别遮了,我难受。"我懒洋洋地回答。
他的唇又覆了下来,我张了嘴任着他索求。
一个缠绵炙热的吻。
分开时,杨天泽轻微皱眉,"你怎么又不反对了?"
我翻了个白眼,简简单单地回答,"累,没力气。"
"再忍忍,这就上步辇了。"杨天泽抱着我的手又紧了一些,然后在我额上淡淡一吻。
我闭上眼睛,摇摇欲睡。
半睡半醒着被放进池水,衣服早已经被脱光,耳边想着细不可闻的水流声,是温泉。
张开眼,汤泉宫没有丝毫改变。
苍峦峻岭的屏风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玫瑰花浓郁的香充盈鼻间,甜气怡人。
我惬意地伸展开四肢,让热气烫熨着毛孔,说不出的舒坦。
太阳穴被按住,轻轻地按揉,指肚上有厚硬的老茧,是杨天泽。
"嗯---"我拖着花腔呻吟,"再用点劲。"爽。
失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杨天泽捏了捏我的脸,看上去心情挺好。
稍嫌粗糙的手指抚上眉心。
"寒?"
"嗯?"
"想什么呢,眉毛都收到一起了?"
"想我还有什么能让你算计的呢。"玩笑话脱口而出。
杨天泽的表情僵在脸上,非常难堪。
他误会了。可我也不怎么后悔。
误会也有误会的好处。对付杨天泽,有时不能讲道理,只能用算计。他的活法就这么累。
杨天泽的手又加劲按了几下,然后松开我。
我闭上眼睛,听到他破水的声音,接着头就被轻轻扶住。
有金属贴在了皮肤上,左手,无名指,我送他的,压刻了连理枝和镶嵌玉石的婚戒。
吻落了下来。
温滑的舌尖绕着我的唇线打转,然后挑开了嘴唇。
头被捧住,我动弹不得。
舌头贴着牙齿滑动,微微有些痒。
舌尖轻轻一顶,撬开牙关,探进口腔,然后缓缓纠缠。
是深沉温柔的吻,带着挑逗。
不会吧?
他也太了解我了。我不过随便想想,他就真的肉偿?
杨天泽的指尖抚过皮肤,挑动得我神经突突直跳。
身体经受不住他的诱惑,热得炙人。
"小曜寒,"杨天泽把我抱在怀里,慢慢探索我的身体,"不舒服时,一定要和朕说。"
"我要在上。"
杨天泽没有说话。
我又重复了一遍,杨天泽沉默不语,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我抱到岸上,用手慢慢引导我被他挑起来的火。
他不想被我上,所以干脆不做了。
他一句争辩的话都没说,他怎么这么反常?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
"天泽........."
"对不起。"
声音很轻。
杨天泽居然在道歉?还为了这种事?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几乎忘了我在装瞎。
但杨天泽并没有看我。
他半垂着头,额发凌乱地垂在额前。浓密的睫毛下,目光沉寂得像一潭死水,看得我心疼。
"还是做吧。"我抬起他的脸吻他。
身体相贴的一刻,我感到他在轻轻发颤。
"别胡闹。"杨天泽说得咬牙切齿。
他用手里的丝绸把我随便一裹,抱得更远了一些。"坐在这儿等朕,不要乱动。"
"好。你........."
"也不要说话。"
我差点笑了出来。
杨天泽转过身,慢慢地吐气。
他走到温泉深处,直接扎了进去。
花瓣推推搡搡,随着水纹剧烈地浮动。
我坐在岸上,等着他浮出水面的那一刻。
杨天泽的头发因为温泉的蒸熨而变得乌黑。花瓣沾在他的头上,身上,红得几近妖艳。
我看傻了。
尤其是他回来时,腰间浮动的.........我深吸一口气,别过了头。
自作孽,不可活。我反省。
杨天泽走到我眼前,轻轻挥了挥手,"怎么了?"
我浑身的肌肉都在抽筋,"没什么,就是有些冷。"
杨天泽张开手臂环住我,声音单薄得像一捅就破的纸,"小曜寒,"他贴得我极近,呼出的暖风搔弄得我阵阵发痒,"你是不是记恨朕明知你病了,就是狠心不去看你?"
我没有说话。
"梁曜寒,朕不是不想见你,是没脸面见你。朕立过誓,如果不能让你安安生生地活着,朕就罚自己不见你。"
我冲动地去扒他的手。
我突然很想看看他现在的模样。
他却一用力,将我彻底裹在了怀里。
"梁曜寒,不要记恨朕,朕也是为了......"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
杨天泽没有说下去。
我也不想再听。
我怕我一时激动,承认自己装瞎。
杨天泽肯定横竖都有他的道理,但我必须用我自己的那杆称。
杨天泽拉着我的手慢慢地向昭德宫走。
一路上,各色人等像是得了通知,连飞禽走兽都没碰着一只。
路过集贤殿时,我不由得一怔。
曾经宫里最整洁干净的地方,现在尘埃遍布,到处都是枯枝乱叶。
紧闭的宫门之后,肯定一片荒芜,四处颓废破败。
杨天泽面无表情,发现我停了,只是把我扯近到身边。
"累了?"
"还好。"
"那朕抱你回去。"他打横抱起我,大步向昭德宫走去。
他没有回头。
决绝地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如果不是必经之路,我猜他一定会带我绕路而行。
而我的昭德宫,几乎没变。
小七乐颠颠地跑来给我更衣。
"主子,你可算熬出头了,奴才就说皇上还是最喜欢主子的啊。"
我点点头,把目光投到殿外。
杨天泽一放下我就出去了,现在正在和人说话,看装扮,他应该是后宫的人。
看来这人胆子不轻,竟然敢挑在这时来搅我的事。
我问小七,"谁在外边?"
"刘侍书。刘公子。"
刘靖?
楚成说,"小心刘靖。"我突然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杨天泽很快就回来了。
我在解最后一件长衫,准备睡觉。
杨天泽把小七赶到一边,然后亲自帮我宽衣。
他心事重重。
所以我决定体贴一下,以免把他逼得太狠。
"如果忙,就不用陪我了。"
杨天泽猛地抬起头,目光盯在我身上几乎想把我扎出一个洞。
我吓了一跳,匆忙之间,差一点露了马脚。
"怎么了?"我伸手去摸他。
"没事。"他定了定神,拉住我的手,"朕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杨天泽低头亲吻我的面颊,"从今以后,朕会寸步不离地陪你的。至死方休。"
这句话,他不是说给我听的。他是说给自己听。我很清楚。
上了床,他把我拉到他身上趴好,然后双手紧紧箍住我的腰,让两个人脸贴着脸躺在榻子上睡觉。
杨天泽几乎一合眼就睡了过去。
我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仔细看他的脸。
杨天泽,长白头发了。
白发长在鬓角,半隐在黑发中异常剌眼。
脸色也不怎么好,褪去先前的红润之后,现在灰败不堪。
一方面觉得心疼。
可一方面,我又觉得他活该。想得太多,结果最苦的就是自己,何必?
天泽睡得很沉。
如果是以前,睡过去的人一定是我,可是今天,千思万绪却像跑马灯一样在我的脑子里转个不停。
毕竟一年了,有太多的事,肯定是变了。

六、

从我回来,杨天泽就把昭德宫当成了寝宫。只要不是上朝,他都在这里出没。
如果不是亲身所历,我真不敢相信杨天泽可以肉麻到这种程度。
睡觉一定要紧紧抱在一起,而且整晚都要相互搂着睡。
这事我不怎么介意,反正他又暖和又结实,抱起来舒服得很。
可我估计他就不好受了。
最近几次折腾,我把自己瘦成了一把骨头,夜里不翻几次身我就难受,他也不嫌硌得慌。
他还能一个姿势抱到天亮,强。
早上他要上朝,我在冷宫住久了,一觉总要睡到日上三竿,那种时间我绝对爬不起来,就是起来了,我也没事做。
杨天泽没有恢复我的名号,所以我干脆一赖到底,装傻不服侍他起床。
杨天泽也不怎么在意,他很清楚我爬不起来,因为他就是罪魁祸首。
杨天泽这人比较警觉,一有个风吹草动,他立马就醒。他醒了通常睡不着,睡不着他就盯着我解闷。
其实我也没什么好看的。
我琢磨着杨天泽应该也没觉得我哪儿好看。所以看着看着,他就开始上手乱摸,乱摸了之后.........我啥也说不出来了,禽兽!
第一次,我当这是情趣。
第二次,我勉勉强强把它归为乐趣。
有了第三、四、五、六次,我终于悟了,这叫"兴趣"。
皇上有这么个兴趣,其实也没什么。
但皇上总对着一个人折腾这种兴趣,我就挺不住了。
所以他一放手,我也跟着松手,翻身继续睡。
杨天泽呢,他会轻手轻脚地退出被窝,把我裹严实了,还得在额头上再加一个吻才会下床。
我脸上的表情很幸福,可心里却比农奴还苦---艰苦奋斗的一天,又开始了。
杨天泽上完早朝要回来用膳。
倘若他回来时我还在睡,那等我睡醒了,一定是要搂搂抱抱,摸摸亲亲一番才能下床。
要是我正在地上活动,那就是被他拦腰抱起,坐上他的腿,等着用早膳。
等的过程,一定要搂着他的腰装顺从,不然就会被他审问一番:寒,是不是这不舒服啊,寒,是不是那难受啊?诸如此类。
如果我吱吱唔唔答不上来,那他一定会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朕这样抱你?
如果我说不喜欢,他会换个抱法。"这样呢?"
如果我还说不喜欢,他会再换抱法,"现在这样呢?"
如果我坚持说我不喜欢,他就再换,再换再换再换再换再换,直换到我老实乖顺地抱紧他,一脸真诚地把头点成鸡啄米,不停地向他保证,"喜欢喜欢,我特喜欢。"
汗啊......
非常汗......
而这只是开始。
因为用膳的时候,我还在他的腿上。
我装瞎是事实,可是被人喂............还真的不必。
"张嘴。"
"张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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