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苗夕影忽然发现原本寂寞的,以为早已干涸的心。突然被一种感觉充满了。一种幸福的,充满爱意的感觉。
一直以来都饱尝寂寞滋味的苗夕影,在得到卡特爱的同时,也明白自己再也不能放开。如果哪一天卡特停止了爱他,那他一定会立即毙命。
虽然他现在也许还不能回报给卡特同等的爱,但他知道,总有一天,当卡特给他的爱多的溢出来时,他就可以回报给卡特无以计数的爱。他相信,卡特一定能够等到那一天。
所以,即使他们的爱会带来毁灭,他也决不放手。那爱是苗夕影灵魂深处最深最深的渴望!
听了苗夕影话的卡特,激动得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用尽全力的抱着怀中不停让自己感动得人,抱着这个从灵魂深处都透着寂寞的人。
早在第一眼看到他,卡特就知道自己会放不下这个无时无刻不透露出寂寞的人,明白自己绝不会放开这个渴望被爱的人的手。
那是一种灵魂与灵魂的吸引,仿佛从世界之初就在寻找着彼此,也因此当相遇时才会情不自禁的互相靠近。
尽管已经寂寞太久的苗夕影还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但是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苗夕影一定会给予自己满满的爱。他相信,总有一天苗夕影爱自己绝不会比自己爱他的少。
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己可以毫无顾忌的粘在他身边。
看着两个人浓情蜜意,老国王怒不可遏。
"你们,你们,你们成何体统?我绝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我绝不承认这个人!"
"哼,咱们走着瞧,我会让你想不承认也不行的!"
说完,卡特便拉着苗夕影转身离开了。
考虑着自己的计划,卡特没有发现自己哥哥的伴侣用着一种多么狠毒的眼光看着他。
长老
离开老国王的房间,苗夕影被卡特拉着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卡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苗夕影不解。b
"我的房间啊,从今天起你就和我住在一起。"
"哎?这样不好吧?没有空房间吗?"
想到要和卡特睡在一起,苗夕影的脸腾的就红了。
看着苗夕影的反应,卡特在心里憋笑。嘴上却是再正经不过的解释:
"空房间是有的,可单独把你放着,我怕老头子会找你麻烦,所以还是和我呆在一起比较安全。"
当然卡特没有把真正的目的说出来,那就是可以随时随地的吃豆腐。
"这样实在是太麻烦你了。"
苗夕影不死心的挣扎。
"不会,不就是一起睡觉吗,放心吧,我的床很大。"
说话间,两人已经站在了卡特卧室门前。
卡特推开他卧室的门,就看到里面摆着一张king size的大床。
"怎么样,够睡了吧。这样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掉下去的。"
卡特意有所指的对苗夕影说。
明白卡特在说什么的苗夕影,赶忙转移话题。
"你父亲的事你要怎么办?还有你的那个‘哥夫'?"
"这个嘛,你明天陪我去见一个人,我相信他有办法。今天就先休息吧。"
说完便领着苗夕影向卧室的一个侧门走去。
"这又是去干嘛?"
"洗澡呀?"
"那为什么要拉着我?"
"因为要两个人一起洗嘛。"
卡特紧紧抓着苗夕影,不让他逃跑。
"不,我不要!我要自己洗!"
"呵呵,我的夕影亲亲,你是逃不掉的......"
卡特色迷迷的说着,接着不等苗夕影反应,便将他扛起,走向浴室。
而苗夕影的哀号在卡特的卧室中不断的盘旋。
精疲力尽(?)的洗完澡,苗夕影倒在床上便睡着了,而卡特则侧卧在他身旁,看着他宁静的睡颜。
"夕影宝贝,你什么时候才能说爱我呢?每天就只能这么摸摸舔舔,实在难解我的相思之情呀。夕影宝贝你知不知道男人总这么忍着是会出问题的?算了,反正你也听不到,好好睡吧,明天还有一场仗要打呢。"
将苗夕影搂在怀里,卡特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而他没有看见,本应熟睡的苗夕影睁开了他闪着精光的双眼。
第二天一早,苗夕影是被早餐的香味馋醒的。
看着丰盛的早餐,苗夕影咽了咽口水。
"醒了?"
看到还迷糊着的苗夕影露出一脸垂涎,那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但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卡特忍笑都要忍出内伤了。
"我带你去洗漱好不好?"
注意力全放在早餐上的苗夕影完全没注意卡特在说什么,只是反射性的点了点头。而卡特也抓住机会,抱起苗夕影就往浴室走。
这时苗夕影才回过味来,死命挣扎。可是相对于卡特健美的身材,苗夕影的挣扎显得如此的无力,以至于直到吃完早餐,苗夕影才能从卡特的怀里离开。
虽然早餐有人喂,省事又省力,可是喂饭的那个人却总是不停的吃自己的豆腐,这样就没几个人受得了了。一顿饭下来,苗夕影都不清楚到底是喝的牛奶多还是喝卡特的口水多。
用过早餐,卡特心满意足的拉着苗夕影向着今天的目的地出发--圣殿。
卡特在很小的时候曾经听仆人们说过关于白袍长老的风流韵事。
而这也是卡特带苗夕影来圣殿的原因。
在这里要先说明一下这个长老是怎么回事。
长老是跳脱于皇室控制的一个特别的存在,他们负责制定这个世界的规则。每一代的长老都由上一任指定,当被指定的人继承长老之位时,自然而然也就会明白这个世界无可改变的规则,以及创世之初到现在的所有知识。
长老共有七名,分别是:掌管法律的黑袍长老、掌管圣殿的白袍长老、掌管军事的红袍长老、掌管历史的黄袍长老、掌管医术的绿袍长老、掌管艺术的蓝袍长老、掌管魔法的紫袍长老。
长老们的袍子是唯一用纯色制成的。没有花纹,没有镶边,只是单一的颜色。而长老们也在继承长老之位时变得头发与眼睛和袍子同色。这便是长老们的标志。
这七位长老各司其职,维持着这个世界的平衡。而卡特要找的白袍长老就是圣殿的主人。
说起白袍长老,人人都充满了敬畏。他是除了紫袍长老法力最强的人,同时也是国家安定的保证,正是因为白袍长老的祈福,这个世界才能够安定,至少大家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这任的白袍长老,却被传说与一个异世界的人有过私情。
虽说长老们是可以结婚的,但和异世界的人有私情,还是惊世骇俗了些。更甚者,听说那个人还怀上了白袍长老的孩子。
对于这件事,白袍长老即不承认,也不否认。再加上没有人有证据,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卡特知道,白袍长老藏着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不是很清楚,依稀可以见到照片中的人有着非常温柔且幸福的笑,以及那被称之为禁忌的黑发黑眼。
照片中的男人充满爱意的看着镜头,或者该说他是看着镜头后面的人。
卡特一直不知道对方是谁,直到他遇见苗夕影。
在苗夕影的卧室里,摆放着一些照片,大部分都是他出国留学时拍的。只有一张,是一个小男孩,骑在一个男人的脖子上。
虽然小男孩满脸的稚气,但依稀可以看出苗夕影的影子,但最让卡特震惊的是,那男人赫然就是白袍长老私藏的那张照片上的人。
虽然白袍长老的照片并不清晰,但那笑容卡特可以发誓,不管是哪里都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笑得那么特别,让人过目不忘。
唯一的不同,就是那男人的眼里没有了爱意,只是浓浓的思念与忧愁。
凭着两张照片,卡特决定赌一赌苗夕影和白袍长老的关系。
如果苗夕影真的是白袍长老的儿子,那么就没有人能够反对自己和苗夕影在一起。
因为一般而言,长老们的孩子,就算不能继承长老之位,也能拥有超出常人很多的法力,而这正是每任国王的伴侣所必需的。所以,一般而言,国王的伴侣都是长老之子。
到了圣殿,卡特要苗夕影在殿外等着,而他自己则进去找白袍长老。因为圣殿是不可以随便进入的,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苗夕影就更没这个资格了。
答应了卡特自己会乖乖呆在外面,苗夕影百无聊赖的在圣殿外东张西望。
往事
正当苗夕影无聊时,突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争吵声。
被好奇心驱使的苗夕影,早忘记了自己答应过卡特什么,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在花园里有两个人在拉拉扯扯。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苗夕影把自己藏在了树丛里。透过缝隙,他看清了两个正在争吵的人。
两个人年纪都不大,正值少年,一个稍高一点的,有着一双诡异的绿眼和一头黑紫色的头发。
另一个略矮些,却有着一头漂亮的月色长发,还有一双惑人的金色眼睛。
那个高个的此时正拽着对方的袍子,大声质问着:"为什么要答应这桩婚事?"
长发少年一边挣扎着,一边带着哭腔说:"我有什么办法?这是国王的要求,况且王储娶长老的孩子是司空见惯的事。"
"你管那个老头子说什么?难道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
苗夕影发现,这个少年说话的方式很熟悉,想了想,发现居然很像卡特。
"我当然没忘,可是我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愿。我不能让他伤心。"
"那你就能让我伤心了吗?你答应我的,等我成年你就嫁给我,可你为什么在我马上就要成年时答应嫁给另一个男人?"
"对不起,拉塞尔,我没办法再跟你在一起了。"
"你,你叫我什么?你叫我拉塞尔?"
"是的,从今天开始,我要叫你拉塞尔,而你要叫我道尔。我们不再是对方特别的人了。"
道尔忍痛说着会让自己的心流血的话。
"既然如此,我是非夺得王储之位不可了?本来我不屑我父亲的阴谋,但是因为你,连恩,我不得不这么做。"
"这孩子该不会是卡特哥哥的孩子吧?"
听了叫拉塞尔的孩子的话,苗夕影猜测到。
"不,不行,拉塞尔,那是不对的。"
道尔哭泣着,请求拉塞尔放弃。
"那你就叫我塞巴斯蒂安,连恩。让你的父亲解除你和王子的婚约。让我娶你。"
"不,拉塞尔,我......"
还没说完,道尔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抬起头。
"拉塞尔你快走,有人来了。"
说着,便推拉塞尔,催促他快点离开。
"可是我还没说完。"
拉塞尔倔强得不肯离开。
"拉塞尔,不管有什么事,我们过些时候再说,如果你现在被抓住了,后果不堪设想。"
权衡了下利弊,拉塞尔不情不愿的跑走了。
而道尔也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还在奇怪为什么两人突然分开了的苗夕影,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后背,吓得"啊!"的一声跳了起来。
转过身,就看到卡特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个一脸震惊的身着白袍的男子。
"你在干嘛?"
好笑的看着苗夕影的反应,卡特揶揄的问。
见到是卡特,苗夕影松了一口气。
"还不是看你的‘未婚妻'和他的小情人闹分手。"
苗夕影酸溜溜的说。
"未婚妻?"
听了苗夕影的话,卡特一头雾水。
"那应该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儿子。"
前半句是冲苗夕影说的,后半句则是说给卡特听。
"弟弟?"
苗夕影不解。
"其实白袍长老是你的父亲,而你认为的父亲事实上是你的‘母亲'。"
卡特诉说着让苗夕影震惊的事实。
"你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苗夕影完全无法理解刚刚卡特所说的话,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这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吧。"
白袍长老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苗夕影。
"你的母亲,啊,对你来说是父亲的人,曾经到过我们这里。那是因为一个意外,他穿越了时空隧道,来到了这里。很巧的,他掉到了我寝宫的水池里。我们两个是一见钟情的,那时我刚刚当上长老,还年轻,轻狂不羁,当你父亲在我身边时,我们总是需索着对方的身体。我甚至找绿袍长老要来了药希望他为我生下孩子。"
说到这里,白袍长老似乎想起了那美好的时光,笑得是那么幸福,可很快,笑容便被悲伤所代替。
"可惜好景不长,有人发现了我们的事,并报告给了国王。国王听后便要派人搜捕你的父亲。当时他下达的命令是如果确认你父亲的存在,便杀无赦,而我也会受到牵连。所以我怕了,在最后一天的晚上,我们疯了一样的做爱,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事实上,对于我来说那就是末日。当他累极沉睡后,我用魔法将他送回了他原来的世界,而我也因为强行开启通道,而失去了所有法力。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靠黑袍长老的帮忙才蒙混过关的。"
白袍长老一脸的痛心疾首和无可奈何。
"你知不知道,我的父亲又多爱你?"
苗夕影幽幽的说,眼睛直直的盯着白袍长老。
"我,可以想象。"
犹豫着,白袍长老说得底气不足。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爱你,如果你知道你又怎么会抛弃他!他到死都对你念念不忘,他每天都会对着我哭,对着我说想要对你诉说的爱语!他总是透过我看着你,我甚至怀疑他有没有认真看过我的样子?他对我好,全是因为他的一腔爱意无法给你,所以才施舍给我的。而我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我想要的爱......"
说到最后,苗夕影已经泣不成声,过度的激动让他觉得眼前发黑。
见状,卡特赶紧抱住苗夕影,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却连一句安慰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
白袍长老纵有千言万语,可到最后却也只能变成三个字。
"道歉有什么用,是你逼死他的。因为他知道再也见不到你,所以他选择离开那个没有你的世界。他自己放弃了生命,抛下了尚且年幼的我。你知不知道当他的血飞溅到我的脸上时我是什么感受?你知不知道,当我听到连接着他身体的仪器发出那代表着他死亡的声音我是什么感受?你什么都不知道......而我那个傻瓜父亲,到最后念的还是你的名字。或许说是你家族的姓氏?如果他知道他并不是你最特别的人,真不知他会是什么表情......"
苗夕影近乎残忍的说着刻薄的话语,这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压抑着的悲鸣,终于在今天,完完全全的爆发了出来。
看着怀中已经失神的苗夕影,卡特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虽然早就猜到苗夕影的过去不快乐,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不过这也解释了苗夕影骨子里的寂寞从何而来。
"也许这就是惩罚吧,让我在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他。用他的死来惩罚我年少时的不坚定,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对他心怀歉疚。"
"那我的‘弟弟'是怎么回事?"
苗夕影问出想了半天的问题。
"他是我和黑袍的孩子。你知道吧,我们这只有黑袍长老是黑发黑眼。我把他当成了你父亲的代替品......"
充满歉疚的,白袍长老向苗夕影解释着连恩•道尔的身世。
"你真是残忍,你伤害了所有爱你的人。"
略微一想便能明白,黑袍长老会为白袍长老生孩子的原因只有一个,一切都是因为爱。
"是呀,说不定我真的是一个残忍的混蛋,我辜负了所有爱我的人。"
白袍长老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