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请您别拦我们......」陌残影叹了口气看著自己的娘亲。
「你们......真那么爱那个人吗?」
<第八十五章>
虽然明白每每他们派人出去找寻陆櫆,却都无功而返时,脸上的表情总是郁郁寡欢的,但郝雅婷还是不能理解,在他眼中陆櫆只不过是个在平凡不过的男人罢了。
「就像你爱著爹一样。」陌颍玦苦笑著道。
闻言,郝雅婷的身体一颤,叹口气道:「我不能阻止你们,但刚是真的会不认你们的,你们还执意如此吗?」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两人一笑,那笑是如此的惨澹。
「......祝你们早日......找到他......要记得回来看看我们,娘还想......还想在看到你们真心的笑。」她知道当陆櫆离开后,她就没在看过他们两人笑了,毕竟为人母亲,对於爱情上,她......让步了。
「娘......谢谢......我们一定会回来的。」抱住自己的母亲,两人承诺道。
「嗯、路上小心......」
郝雅婷苦笑的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纵然有千言万语想去阻止他们,但终究还是不忍心啊!
「我儿呀......一定要幸福......」
一声无声的叹息,埋没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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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已经在他们忙碌的找寻下草草结束了。
陌颍玦掩著脸,难掩颓废的坐在椅上,垂下的肩膀透露出了浓浓的无力。
陌残影站在窗边,看著人来人往的街道,眼神变得冷然,眼下有著黑眼圈,看得出来以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好好睡过了。
「找不到......」喑哑的声音,有著说不尽的绝望。
他们已试过了地毯式的搜索,不管是东南西北任何一方,他们敢说每一处他们都已经踏遍了,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是找不到那个人呢?他们真的不懂。
「櫆......」
一声呢喃顺著风的传递,传到了,那个人的耳中......
<第八十六章>
「奇怪?静你刚刚有叫我吗?」
「啊?没有啊?怎么了吗?」苏静不解的反问。
「是吗?我怎么觉得刚刚好像有人叫我......」抓了抓自己的头,陆櫆比他还疑惑,因为他是真的听到了,那个声音,就好像、好像他......
「......可是我没有听到声音。」苏静迟疑了一下道。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而且他们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最后一句话陆櫆在心中想道。
「嗯!对了!櫆这是什么药草啊?」
苏静指著地上那株紫色的花,好奇的左看右看的。
「那是黄芩,虽然味道很苦,不过可以解读、止血还有安胎。」陆櫆笑了笑解释道。
一听到苦字苏静忍不住吐了吐什么,对它的兴趣顿时大减。
「啊!这是菊花对吧?它有什么功用啊?」好不容易看见自己认得的植物,苏静兴奋的问道。
「嗯!它可以治风热感冒、头晕目眩、目赤肿痛、眼目昏花,要试试吗?」摘下一朵菊花陆櫆笑道。
「不用了,我现在不需要。」俏皮的吐著舌,苏静摇头。
「是吗?那......好了!不说了,寐影来找你了。」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远处的靳寐影时,话题就此止住了。
「嗯!櫆明天再跟我多说些,我还想认识些植物!」苏静笑著央求道。
「知道了!我一定会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的。」拍拍他的头,陆櫆应道。
看著苏静被靳寐影细心呵护的亲腻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惆怅,一个多月前他也有过如此对待他的人。
「唉......」
轻轻的一声叹息,兴许带著几分的悔。
<第八十七章>
「才一个月你就已经后悔了吗?」戏谑的声音在陆櫆的右后方响起。
听到那声音陆櫆维持著头样的姿势,叹口气道:「你家冷灭都不会管你吗?像静他只要出来两个时辰以上,他的情人就会过来找他,我怎么都没看过你家那只跑来找你。」
「静的爱情可不能套用在我们俩身上,毕竟每个人经营爱情的方式都不一样。」耸著肩,司徒炀谷似是颇为无奈的道。
「我想去小歇一会了......」像是知道接下来可能会谈的话题,陆櫆略显疲惫的说。
「嗯。」
没有多加阻止,司徒炀谷看著陆櫆那近似於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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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过才知道,恨不算什么,思念挥不去愧疚,再见已经很久,哭过才明白,笑有多么痛,命运躲不过捉弄,这份爱走到了尽头......」陆櫆轻唱著在现代时常听到的曲子,心微微的浮沉。
突然,他的声音渐歇,将自己埋进了膝盖中,任由风吹拂著自己单薄的身子。
三个月了,陆櫆到今天才明白,为什么古诗十九首中有句--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他,很想念他们,很想、很想,明明是用自己的双脚离开他们的,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此刻的他真的后悔了,他宁愿看著他们跟别人生小孩,也不想再多忍受片刻的相思之情。
「颍玦、残影......」快点吧、快点来找我......
沙哑的声音,隐含著浓浓的思念,消散在空气之中。
陆櫆没发现在梁柱的后面站著一个人,轻启的嘴唇无声的骂道:「老爱让人担心的笨蛋......」
「想帮他?」一道低沉的嗓音如此问道。
司徒炀谷看著自己的爱人,笑的极为温柔,但吐出来的话却差了十万八千里:「笑话,哪能那么便宜那两个小子,哼!不先把他们整一整,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第八十八章>
冷灭听到他的话,嘴角微扬,大概是明白了司徒炀谷会做些什么,因此他没有出言阻止。
「我要让他们明白我们现代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司徒炀谷早在陆櫆片段的对话里,还有他曾对李慕华说过的话中,推敲出整件事情的始末,他可以很清楚的明白上辈子是他们负了瑾,也就是陆櫆的前世,而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差多少,至少在司徒炀谷的眼中,他认为陆櫆所受的苦不会比他们两个少多少。
当初司徒炀谷只在他们的眼中看见了眷恋和不甚确定的爱意,并没有他所想的炽热浓烈的爱意,他原本还搞不清楚他们眼中的不确定,但司徒炀谷现在总算明白了,他们两并非有断袖之癖,其实或多或少只是受到上辈子记忆的影响罢了。
他之所以设了四个月的时间只是想弄清楚,他们是否真的爱陆櫆,如果他们不爱他们大可以从这次的迷惘中找寻出答案,进而遵从他们父母的期望,如果真的爱陆櫆,他们会奋不顾身的拼命寻找他。
司徒炀谷曾派人将陌残影和陌颍玦的动向随时呈报给他,结果得出来的结果倒是挺让他欣慰的,至少陆櫆这段日子以来的相思并不是付诸流水。
「灭......你找人放点风声吧!」司徒炀谷带点温柔的眼神迎向了冷灭。
「嗯!」话落,冷灭在他颊上留下一吻。
司徒炀谷轻轻笑了几声,拉下了他的头正面对上他的唇。
全然不知自己身后发生什么事情的陆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不知道吹了多久的冷风,陆櫆才有些呆傻的抓著头低喃道:「......明天肯定又会感冒了」
想到感冒,他就想起了当初和他们初认识时,他们曾因为陆櫆感冒而来探望他,虽然那回忆不怎么甜蜜,但却让他有种怀念的感觉。
他还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经感冒,但因为自己对感冒的感受很低,发烧了只当自己热,结果还是被朋友们拉去保健室的,他还记得当时自己脸上还是满脸茫然的笑。
<第八十九章>
他那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发烧到三十九度还笑,现在他终於明白了,或许是因为有人关心他吧?每每当他感冒时,不是自己躺在床上休息,就是努力撑起身体自己去看医生,总是只身一人的。
陆櫆抬起头,看著远山低喃道:「......你们明明说过,当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会出现的......」
为什么......你们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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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要这么玩不成?」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
「确定!我已经好久没整人了。」另一道声音接著道,说完的同时还露出抹如花似的笑靥。
冷灭抚著他的颊道:「你开心就好。」
「放心吧!我会适可而止的。」扬起眉,司徒炀谷如此应道。
这几日他放出风声,让陌颍玦和陌残影来到蝴蝶谷的谷外,但却不得其门而入,让他们看得到却进不来。
「你想櫆知道他们来了会不会奋不顾身的跑出去?」
「不知道。」
「算了!我这问题也是白假设的了,那傻小子还发烧著,想也知道不可能知道。」末了,司徒炀谷耸耸肩膀,对自己的问题感到好笑。
「该想想要怎么整他们,而又不会让陆櫆气得提刀来见我。」司徒炀谷支著下巴轻笑道。
过了好半晌司徒炀谷才像想到了什么道:「我想到了!」
话落,他露出一抹邪笑,那笑中带点不怀好意的味道,冷灭不禁开始为那两人祈祷了。
「叫人开门吧!把他们带到戮山去吧!」眨了眨狡黠的眼,司徒炀谷如此的应道。
听到他的话冷灭顿了一下,便吩咐人照著司徒炀谷的话做,反正总归来说,那两个人跟他终究是没有关系的,而且他相信司徒炀谷做事是有分寸的,而且他自己也已经亲口承诺了。
<第九十章>
不到一个时辰负责传话的小厮已经将他们俩领到了戮山山下。
「来了?」早已在戮山山下等著他们的司徒炀谷懒懒的道。
「櫆在哪里?」一看见那人,陌颍玦劈头就问。
听到这话司徒炀谷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眼里有著玩味,看得两人有些不快。
「你们是真想找他吗?」司徒炀谷换下了张脸正色道。
「没错!」
「很好!那我要你们上这戮山,找到一株名为麻锁的药草。」指著那山,司徒炀谷微微一笑。
戮山,据说有两千尺之高,山顶是皑皑白雪,云雾缭绕,看起来和普通的山没两样,虽然如此,但世界上各种凤毛麟角,极为稀少珍贵的药草,甚至说得出来的药草都能在戮山找到,虽然如此,可这近千年来却极少有人愿意踏上这座山,因为这山上有著许多生擒猛兽居住,可谓是龙蟠虎踞之地,暂且将这撇开不说,仔细一看会发现戮山的山路崎岖多变,许多山路都是近乎垂直的,因此更是鲜少有人来到此地,但这对药师、医者而言可说是做宝山啊!
「为什么?给我们个心甘情愿去做的理由!」陌颍玦沉下了脸道。
「理由吗?我是櫆的师兄,也是我让你们寻到此地的,你们想见陆櫆就得先将麻锁取著,否则别妄想踏入蝴蝶谷一步,因为我既能让你进,也能让你出。」说罢,扬起眉自信的一笑。
「麻锁长什么样子?」看著眼前的人陌残影如此的问道。d
「看过仙鹤草吗?」看到他们点头,司徒炀谷这才又继续接道:「它的样子就长那样,不过它的颜色是紫色的,虽然这山在世人眼中很危险,但其实这要看入者的心而定,上去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否配得上他。」
看著他们毅然决然踏上戮山的背影,司徒炀谷的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知道司徒炀谷在后面注视著他们的陌颍玦和陌残影一步步的踏上了戮山,为了快速完成任务,两人用了轻功在这山飞上飞下的就为了找株草。
<第九十一章>
不知道找了多久,两人都已汗流浃背,天也逐渐披上了夜色,两人还是找不到那名为麻锁的药草。
「你说那男人会不会是框我们的?」陌颍玦的声音里带著浓浓的不满。
对於他的话陌残影思考了一下,摇摇头,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那人不会这么做。
得到兄长的回答陌颍玦有些无力的垂下肩膀,他们花了近乎四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抓到点蛛丝马迹,他可不想就这么放弃了,末了,他用双手重重的打了自己的双颊,想藉此打掉自己的颓废。
「继续找吧!」拍拍他的肩膀,陌残影露出一抹淡笑。
早点找到,就能快点见到他......,这是他们现在心中唯一的想法。
唯一可幸的事,他们找上了半天之久却没有看见任何生擒猛兽,这倒让他们宽心了不少,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没多少体力应付了,只能将重心放在寻找麻锁这件事情上面。
直到月光没有以不足以照亮他们前方的路时,他们才停下了不停奔走的双脚,暂时的停了下来,小憩片刻,等待一道光照亮他们的前方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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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
话语刚落,就有一只手急急忙忙的将水递过来,手的主人面露担忧的看著床上的人,还用手支撑住他,好让他能顺利咽下水。
「咳咳!」
轻咳了几声,陆櫆看著拍著自己背脊的人,露出一抹俏皮的笑道:「静,别忙了,我这感冒也折腾了你很久了,我可不想大病初愈就被你家那几只给暗算了。」
「你这烧肯定烧到四十度了,不怕烧坏脑子吗?」说著,苏静将手探向他的额,眉头依旧紧皱著。
「不碍事的,睡个几天就会好的。」
说话的同时参杂了几声咳嗽声,那力道彷佛要将肺都给咳出来般的用力。
<第九十二章>
「睡、睡、睡!在床上躺了两天了烧都没退半点!」苏静一反平常的好好先生模样,有些气恼的道。
听到这话,陆櫆笑得很无力,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平常睡个几天就会退烧的方法,这次怎么会不灵了。
「你这肯定不是普通的感冒。」看著他,苏静如此断下结论。
将一块湿布放在陆櫆的额上试图想让热度稍减,可是这举动做了两天却没有半点成效出来。
「或许吧......」陆櫆阖上了双眼低喃道。
正当苏静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却发现传来了一阵平稳规律的呼吸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又睡了?」
端著水走出了陆櫆的房门,还未关上门,便听得右侧想起了司徒炀谷的声音。
「嗯!炀谷哥你说他这病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已经请人去摘药草了。」司徒炀谷无奈的笑道。
「那药什么时候会送来啊?已经两天了,在烧下去就不得了了。」苏静满脸担忧的道。
「不晓得......」他这话说得没几分笃定,甚至透露了些许的无奈。
发觉他声音里的不确定让苏静皱起了眉,眼神无不担忧的望著门内的男子。
「如果他们两个真想找到他,櫆就能早日康复。」
落下了这句话,司徒炀谷转身离去,不管那一脸诧异,还未能吸收他话中涵义的人。
「他们?是只陌颍玦和陌残影两兄弟吗?」推敲出他话中的意思,苏静不免有些惊愕,或许还有些期待。
要快点来啊!不然你们会看到被病魔折腾得不成人形的陆櫆啊!苏静在心中默想著。
这两天,让陆櫆变得有些消瘦,脸色也变得苍白,不再是记忆中那红润的模样。
<第九十三章>
正当陆櫆还在床上与病魔纠缠之时,另一方面陌颍玦和陌残影正死撑著疲惫的身躯寻找著那株名为麻锁的药草。
「呼......呼......」
擦掉额上的汗水,陌颍玦和陌残影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此时的两人蓬头垢面的,完全没有当初神采的模样,身上的华衣已被沾染上了泥土而变得污秽不堪。
越走到上面路越难走,也越湿滑,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空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两人的嘴唇都呈现乾燥的样子,面容枯槁,而身上带的乾粮也渐渐的不敷使用。
「喝点水吧!」看著兄长不停吞口水的模样,陌颍玦立刻将腰上所剩不多的水袋递给了他。
陌残影也不矫情,感激的接过了水,喝了起来,原本自信、笃定的眼神却被这几日来的折磨而显得挫败。
两人停下了不停奔走的脚步,暂歇了一会,他们坐上了一颗平坦的大石子,满腹的无助与无奈却无从说起,兴许是不想再浪费半点力气在没有建设性的动作上,两人保持了沉默,选择蓄积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