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如故(穿越时空)————叶妲
叶妲  发于:2009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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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概是见到我没有说话,眼神闪了几闪,终究还是问道:"皇叔?"
我揉了揉额头,虚弱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叔你忘了?"少年皇帝的表情甚是吃惊,但是还夹杂着一丝怀疑与试探。
"我好象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闭起眼睛晃了晃头,心中冷笑,脸上却做出像是要集中起神志想起所有的事情的表情。
"那么皇叔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小皇帝试探的问道。
我想起那块金牌,说道:"我还记得我的名字和身份,但是其他的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嘴中说着话,我却暗中注意着皇帝的神色,果然见到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放松与暗喜。我心中一笑,这叔侄俩人果然有问题。

"王爷大概是脑部受到撞击,所以才会失去记忆,皇上不必担心,王爷虽然失去记忆,但是身体已无大碍,或许假以时日,王爷自会想起前尘往事,臣先给王爷开几副凝神的药。"听到年纪一大把的太医说着诊断结果,我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皇叔,你不必太伤神,正如太医所言,或许假以时日,你的记忆就会恢复。"少年皇帝挥手屏退了太医。
"嗯。"我微微闭上了眼睛,一副劳累的样子。
"既然如此,皇叔你先休息,朕先回去了。"皇帝看到他的样子,打算离开。
我正求之不得,打算思考下一步将要做什么,于是微弱的睁开眼,略一躬身:"恭送皇上。"看到少年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的脑中闪过那个有着温暖怀抱的疤面男子,于是叫住将要出去的皇帝:"皇上,臣有一事相询。"

"皇叔请讲。"少年皇帝转过身来,带着疑惑。
"臣想问皇上,那日在谷底将臣救起的那名男子现在何处?"我暗中好笑自己也学那些迂腐的大臣讲究君臣之礼,却也庆幸自己的口音与那死去的替身相近。
"男子?"皇上皱眉想了想,来开门询问在门外的一名侍卫,"那个人现在哪里?"
"回皇上,回王爷,他当日失职致使王爷遭遇不测,被关在牢里,正打算处死。"那个侍卫恭恭敬敬的回答。
我心中感叹人命的卑微,想起那个温暖的胸怀,有些于心不忍,虽然他自己还未脱离危险,但是还是想要救他一命,因此开口说道:"他在谷底救臣一命,皇上还是开恩免了他的罪吧。"
皇帝脸色有些不自然,随即展开笑颜,说道:"即是皇叔求情,就赦了他的罪吧。"
"多谢皇上。"我庆幸可以救他一命,也算是报了他的搭救之恩。


2

翎然--那天在崖底是第一次与王爷正面接触,那样一个威严冷静的人,倒下的那一瞬间竟然露出那么安静祥和的表情,那种全然的信任让我觉得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

安静的呆在牢房的一角,我的心却一片平静。生死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事情。本来以为我会死在某次任务之下,到头来竟是因为守护不利而受到处分。靖王爷虽然无恙,但是让他受到了这么大的惊吓,这种惩罚就算万死也不足弥补。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看样子是向我这个方向走来,我微微笑了一下,是时候上路了吧?死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出来。"牢头冷着脸,眼睛看都不看我一眼,大概也是嫌弃我脸上的伤痕,我自嘲的一笑,顺从的走了出去。不是要送我上路吗,为什么还要将我带出去?
两名侍卫等在牢房外,见到我出来,直接转过身去,默然的吩咐道:"跟我们走。"
无所谓去哪里,反正早晚也是逃脱不了这条路,我默默地跟在他们的后面。他们并不担心我逃跑,每一个人都知道抗命的后果,那个时候会觉得生不如死。
路很熟悉,是通往靖王府的路,是我暗中保护了他一个多月的地方。我本来一潭死水的心竟然也起了一点好奇,就地处决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将我带到这里?想到王爷昏倒后的表情,我还是觉得那是我在那一瞬间的错觉。

到了王府,他们将我交到了靖王府的侍卫总管王海面前。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魁梧,样子颇为端正,虽然不能算是英俊,但是却隐隐有一份英气在其中。他只是随意的看了看我,略一示意,有人上来将我手上的链子打开。久被禁锢的双手突然得到释放,我有些不适应,但是却不敢揉搓手腕,只好站在一旁等着王海的发落。
"人不杀就好了,为什么送到靖王府?"我听到王海沉声问着带我过来的侍卫。
"王大人,皇上说将这个人交给王爷处置,小的们只是听命行事。"侍卫陪笑着,丝毫不敢得罪眼前这个靖王爷身边的红人。
"知道了,谢皇上恩典。"那两名侍卫听到王海这么说也就告退。

我低着头站在一角,静静的等待着我的发落。
王海告诉我,王爷念在我救护有功,将功折罪,免去我一条死罪。至于接下来会怎样,就看我自己的造化了。
随着他来到王爷的房门外,看到侍女流水般向房中送着午膳,那香气飘溢到整个院中。做暗卫久了,看到皇室那奢华的生活,已经到了麻木的地步。他们一顿膳食,对于贫苦人来说,是一年的花销。这些是我没有资格置喙的,我自己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处置。

"王爷这么早就传膳?"王海低声问一个经过旁边的侍女。
"王爷是这么吩咐的。"侍女也低声回答,害怕惊扰到了屋内之人。
王海轻声恩了一声,来到我的面前。我将头又低下去一点,这幅容貌还是不要出来吓人的为好。
"王爷在用膳,你在这里候着。"王海轻声吩咐。
"是。"我顺从的回答。

端着盘子的侍女还在往里走,我的头已有些发昏,已经有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不过还好,比这更艰苦的时候我也能熬得过去,只是不大舒服而以。
稍微仰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脖子,应该没有人注意到我吧。
"啊!"还是没有想到,一声惊呼从我身边传来,接着是盘子打破的声音。我苦笑一声,还是吓倒人了吧。

"蠢才,这么不小心。"王海斥责的声音已经响起。
"王大人,奴婢......奴婢只是一时受到惊吓,请王大人开恩。"那名女子的声音已经带着颤抖,我听到她的话,心中产生一丝愧疚。
"你受到惊吓?那就不怕惊扰到王爷?"王海低声斥责着她。

"什么事?"靖王爷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回王爷,刑部送来那名暗卫,请王爷发落。"王海躬身说道。
"哦,带进来。"靖王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责备的情绪。我的心这才略为放下了一些。

低着头走了进去,跪下叩首,嘴里自然是请安谢责的话。王爷的语气淡淡地,没有责罚在其中,但是却隐隐有一份不快。
"你叫什么名字?"没有想到王爷会问我的名字,不过大概只是随口一问吧。
"回靖王爷,罪职翎然。"我尽力克制住我的颤抖,关于靖王爷的性格,我也略有所知,越是平静越是有可能出其不意的将你一军。
"起来回话。"他居然让我站起来,以前给暗卫总管回话时都要下跪,这会怎么敢在王爷面前站起来。
"卑职不敢。"这是自然的。
"起来。"王爷的语气加重了些。我不敢再说什么,恭敬的答了一句是,站了起来,垂首站着。
"抬起头来。"王爷又说道。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直了一下,他怎么能够看我的容貌?一定会冲撞了王爷的。但是他的命令我不敢不听,只好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睛自然要往下看,怎么能够与王爷直视。静静的接受他的打量,我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头不自觉地想要往下低,但是还是在最后的理智下克制住了。
正在尴尬中,听到他的声音,"你这次救护本王有功,以前的疏忽本王不在追究......若是本王命你以后做本王的贴身侍卫,你可愿意?"
我原本以为会被责罚,或是赶出宫去,此时听到靖王的话,呆了一下,随即跪了下去:"罪职听凭王爷安排。"

靖王应了一声,此时侍女已经膳食备齐,我的肚子也觉得空了起来。
"用过膳了吗?"正在想着,靖王出声询问。
"回王爷,卑职不饿。"怎么敢在主子用膳之前吃饭,虽然我已经有一天水米未进。但是肚子却不争气的响了一声,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变的苍白,这是公然的撒谎了,于是扑倒在地,继续请罪。
出乎意料的事王爷竟然没有追究,反而命我下去吃饭,于是终于松了一口气,退了出去。

3

谢钧禾--决心在这个异世生活下去,并且以这样的身份活下去,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有些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我决定留下来,找出我所想要找的人,尽管可能性几近为零。从今天起,苏淮这个名字,只能成为记忆中的一部分,我现在的身份是谢均禾,他们口中的靖王。

食膳都是极好的,因为受伤的缘故,偏于清淡,但是还是体现出厨子的手艺,自是宫中的御厨倾尽全力做的。我细细的吃了,想要尽快恢复我的体力。
王海我已经见过,他告诉了靖王以前的一切。我相信这个人是忠心的,有的人有的事,只要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我相信我的眼光,只是这种忠心是对靖王而言。如果他知道我的身份,恐怕会第一个杀掉我这个假冒的家伙。应该找一个不了解我生活习性的人,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随意漫步在王府的花园,我的心绪还停留在醒来时在他的绣袋里发现的那个耳环上。卡地亚的钻石耳环,小小的s刻在其中,这绝对不会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我知道,这一定是秦儿的耳环。这会是那个女人做出来的事情,疯狂而不计后果。我不知道谢均禾和她有什么关系,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以这个身份生活,就一定会找到她。
翎然还没有回来覆命,应该是在办理交接的手续吧,不知道为什么要将他留下来,只是见到这个样子的他,忍不住想要多多照顾他一些,也算是报了他的救命之恩吧。

重伤初愈的身子经受不住剧烈的活动,我找了一处大石坐了下来。手探到怀里,拿出那枚耳环,谢钧禾的心隐隐揪了起来。秦儿一向喜欢享受,喜欢看无聊的偶像剧,喜欢打网络游戏,要是也到了这样的地方,会怎样的不适应。更重要的是,那样的女子,怎么会忍受古代这种男尊女卑的制度,一定会吃大亏的。她来了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还是紧随其后的就过来了?一定要尽快找到到她。谢钧禾决定要尽快养好伤,处理好这里的事物起身回封地。看了看身上的镶着紫边的白衣,我自嘲的笑笑,这算是以新的身份见她吗?

"我叫苏秦,就是那个主张合纵的苏秦。你没有姓的话,以后就和我一个姓,叫做苏淮吧。"漂亮的女孩对着坐在角落里的我明媚的笑着,丝毫不像一个刚刚父母双亡被送到孤儿院的九岁孩童,"秦淮秦淮,多好记。"
当时的我有着些微的自闭,总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窝在角落里,一呆就是一天,苏秦毫无芥蒂的微笑打动了我的心,她大概从来都不知道,那个名那个姓对于一个一出生就被抛弃在医院的孩子的含义。我慢慢的走出那自闭的阴影,心中对她满是感激,虽然在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个女孩只不过是懒得起名字而已。
"从今以后,我就只能叫谢钧禾了。"我默默的默念着,现在的我已经意识到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已而,而那最初的名字却已刻在了我的心里。

"王爷,王爷......"小心翼翼的召唤声唤回我的神志,我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想事情想得太过入神,王海已经站到身旁。
"何事惊扰?"站起身来,端起王爷的架子,我沉稳的问道。r
"秉王爷,中书监令,长史,司隶校尉来探视王爷,王爷见与不见?"王海回答甚是尊敬。

我心中冷笑,这几人的官职都是当朝一品二品,我才刚刚"回来",这几人就迫不急待的请求相见,除了一探虚实的因素,看来这个身份果然是权倾朝野,难怪那个少年皇帝如此防备。
电视上的历史剧看多了,这样的情景我还是可以应付的,命人送上糕点,不动声色地镇住了三人,我知道这一仗我赢了,只是以后我都要面对这样的生活吗?虚与委蛇,勾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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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晚上,翎然怎么还没有回来?他们的办事效率也太过于低了吧。天渐渐黑了下来,居然下起了雨,由于还不是夏天,晚上倒是带着凉意,我和衣躺在床上,感觉有些冷,于是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打算将窗户关上。走到窗前的时候,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坐在窗前的桌旁,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雨,想起每次下雨的时候,苏秦总会很兴奋的拉着我冲到雨里,说是要感受大自然的馈赠。秦儿,她还好吗?
事事无常。在三个月前,我还和苏秦还在日本泡着温泉,三天前我却在悬崖底下靠野兔为生,而今天又摇身一变,成了权倾天下的王爷。如果秦儿知道了,一定会笑得打跌吧?

自嘲着摇摇头,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我什么时候也学起小女儿般万般感怀了? 正要关起窗户,却听到门外有着极轻的一声喷嚏声,虽然极力压抑着,但是在雨夜还是显得分外的清晰。
"谁?"我低声问着,不想惊动侍卫。
没有动静,我却清楚地知道有人潜在附近,于是又说了一声:"出来。"
这回外面有了动静,一个黑衣人闪了进来,跪在我的脚旁。我依旧没有呼喊侍卫,因为我已经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翎然。

翎然的出现,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一直以为他回去办交接手续,却没有想到这么晚他居然守在我的房门外。看看他来的方向,我头疼的问道:"你一直挂在梁上?"
"是。"翎然的回答很简单,身子伏在地上看不到表情。
"你先起来。"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里的人们动不动就是下跪请罪,男儿膝下有黄金,难不成就这么白白的折辱了自己。
"罪职惊扰王爷圣体,自当受罚。"翎然依旧伏在地上。
我揉揉发疼的额头,半蹲了下来,问:"你是王爷还是我是王爷?"
他的身子猛然一颤,叩头道:"罪职该死,冲撞王爷。"
听到他的头磕得"咚"的一响,我反射性的闭了闭眼,心中叹了一声,这才说道:"既然我是王爷,我让你起来,你为何不领命?"
他想要起身,但是我还蹲在他的面前,他自然不敢造次,半跪半起的愣在那里。我叹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他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垂首站在一旁。

虽然是夜晚,但还是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他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透,现在的雨虽然急了起来,但是刚才下得并不是很大,他能淋成这样,看来已经在外面呆了不少时间。我回身关好窗户,走到架子旁拿起一条巾帕,扔给了他。
他反射性的接了,却不明白我的意图,愣愣的站在那里。我彻底无语,打量了一下他,问道:"怎么,你是不冷还是想要我给你擦?"
他惶然的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仓促间又要下跪,我早已料到,一闪身,躲开了他的请罪,说道:"以后若是想要跟我,这些规矩还是免了。"
他听到这些,这才用巾帕擦试起来。我左右无聊,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桌旁,也不点灯,就那么等着翎然收拾好自己。
翎然很快就打理好自己,动作迅速而简练,一看就是经历过严酷的训练。我看在眼里,感叹部队上的训练也及不过他们。看到他只是简单的擦了头发,衣服还是湿的,本想打发他回去休息,但是听听外面的雨声不但没有小反而有大的趋势,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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