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霸天下(穿越时空)————流玥[四国篇 中]
流玥[四国篇 中]  发于:2009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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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事......说起来话有点长......"我无奈的抓了抓脑袋。
"原来只要做了你的宠侍,就可以这般不知轻重、不分尊卑么?"离非低柔的声音在我耳侧响起。音量的大小刚够让昊天听到。
昊天的脸色一变,顿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激烈。双膝一软,恭顺的跪伏在地。"昊天对主人不敬,还请主人责罚。"
"先起来。"知道他顾忌旁人在场,我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他果然是不同的。"离非温热的吐息在我耳畔吹拂,极软的舌尖轻轻勾挑过我耳上被他咬出的伤口。一阵的麻痒刺痛导入我的中枢神经。
"还是说因为他是灭......唔!"
一反手捂住了他的嘴,我转身将所有的体重都移到贴靠在我身侧的身体之上。
"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么?有些话你拿来说我不妨,若对他说了不该说的我会难过。你不想看到我难过的样子对不对?"我低低的笑道。报复般张口,在那软玉般的耳垂上轻轻磨了磨牙齿。
离非的身子一僵,以他的敏感不会听不出我话里的认真。轻轻抓下我捂住他口唇的手掌,离非低垂了眉眼,平平的说道:"你放心,我向来是个好学生。"
平静而乖顺的话语却听得我心头没来由的一紧。扣住他的下颌将他低垂的脸孔托起。
"看着我!"我正色道。
深红色的凤目缓缓睁开,如同凝固的血液在冰室中撞击。怎么了?张口想问,话到了喉咙口又咽了回去。问了又能怎样?
"老大!听说你......呃!我是不是不该过来?" 正不知如何开口,一个冒冒失失的人影便闯了过来。
"你小子少给我装孙子,还不赶快给我滚过来。"我放开离非笑骂道。沉滞的气氛却因他的到来而为之一松。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小子叫小鸡,是我的弟兄。人不错,就是笨了些。"故作轻松的勾住卫奇的肩膀,不着痕迹的将整个人的重量移了过去。
"雄鹰!我叫雄鹰!"卫奇不厌其烦的强调,手却小心的撑住了我愈渐脱力的身体。
"他叫......你叫他疯子就行了。"离非的身份到底特殊,知情的能少一个是一个。瞒不瞒得住是一回事,正大光明的说出来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是......"卫奇略略抱拳,目光却瞥向了一旁的昊天。
"他......是我的人。"犹豫了片刻,离非静如死水般的眼瞳不住在我脑中晃动。这心里终是一软。
"他的手脚都不残疾但没什么功夫。找几个机灵的弟兄帮我照看着点。"随意的摆了摆手,我转开了视线,不敢看离非的反应。突然间觉得叫疯子的那个应该是自己。自打与昊天等人见面以来,我这说的都叫什么话?
"......是!"
"外面打扫干净了么?"眼看诡异的气氛再次生成,我连忙问道。
"是!"说到正事卫奇便认真起来。"我方亡七人,重伤六十有余。俘虏敌方主将两名,活口若干。同时退路已通。"
"我们马上走。再打一场就赔本了。昊天,撤退的事交给你,阵亡弟兄的尸首一定要带回去。至于俘虏......哼!"我淡淡的哼了一声。
"是!"昊天垂首而立。
"完事了过来找我。"我重重的吐了口气,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东西压在咽喉。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
"是!"还是一成不变的回答。
同样是逃跑,有组织有纪律的就叫做战略性转移。同样是逃跑,我现在却可以全身糊满了上好的伤药,躺在垫有厚软锦褥的马车上养神。以境遇来说我不能再奢望什么了。但面对一个在窄小的马车里也坚持要保持跪姿的男人,我实在忍不住叹气。
"我已经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你了,你总该相信我不是故意涉险把自己搞成这付鬼德行了吧?我答应过会为你活长些,我没有忘。"说到最后,声音愈见柔软,一颗心却忍不住暴躁起来。
"我知道......"昊天垂首应道,身体却没有分毫移动。
"那你他妈的还跪个屁啊!"我一把抓住昊天的衣襟将他扯倒,强行压低的森冷咒骂冲口而出。
"我只是......不能原谅自己。"侧卧的身体僵直在我身旁,犹如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昊天瞪得很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又或者是透过我看着我身后的某个地方。
"是我自己倒霉,关你什么事。"我翻身坐起,不愿再看那双空洞的眼眸。
"其实你做得已经很好了,若不是你来得及时,那罪还有得我受呢。"顿了顿,我诚恳的说道。
"知不知道凌奴是干吗用的?"昊天幽幽的开口。
"不是用来暖床的么?"我邪恶的挑眉。哪知昊天却不若我意料中的发怒,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动也没动。
"凌奴在主人不方便说话的时候是主人的喉舌,在主人不方便做事的时候是主人的兵器和工具,在主人受到威胁的时候是主人的盾牌、铠甲。而如今,我哪一条做到了?"昊天自嘲的笑笑。
"事,你做;罪,你遭;伤,你受。哪怕是暖床你也没要求过我。从没有哪一个凌奴可以做得如我这般逍遥了吧?我承认,或许我从不曾甘心成为什么人的奴隶。就算是将生命和灵魂交托给你,我依旧想活出属于昊天的痕迹。所以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你的放纵。结果呢?当我清楚的感知着你的焦虑、你的挣扎,我却在离你很远的地方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那感觉......我......"攥紧的拳头狠狠捶下,却在接触到马车板之前让我握入掌心。
"马车很贵,砸坏了我可没钱赔。"平淡的开口,冷汗却已如针尖般刺破皮肤。好像伤口又撕开了。我暗自苦笑着侧了侧身,生怕身上的薄衫挡不住血色的浸润。
"你不肯说你遇到过什么,但我知道,有那么一刻你曾绝望过。"昊天抬眼看着我,原本温暖的手如今却冷得像冰。
"有么?我记不得了。"我依旧淡淡的回答。事情过去了便算,我没有回想当时心态的习惯。
"我记得!"昊天咬牙道:"想不想知道我当时的感受?"
我没说话,只是紧了紧握着他掌心的手。
"庆幸!从没有过的庆幸!"昊天大笑出声。"我庆幸我的性命连在你身上。庆幸自己不用面对你的死亡。不只我庆幸,这天下也该庆幸。若我没有跟着你死去,我这世人眼中的妖孽不知道会对这没有你的人间做出什么事来。"
"知不知道男人哭起来很难看?"我轻轻叹息,附身将那双泛起水光的金瞳揽在胸前。

第五十一章 安邦 (中)
没有哭声,只有因紧绷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和胸口直烫入肌理的热度。是真的令他为难了吧。就算是将生命交付与我的时刻,他也只是不甘的笑着。要跟他道歉么?没有意义的事我向来是不屑的,但如今我却犹豫了。
"如果我说抱歉你会不会好受一点?"我干笑了两声,无措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其实你的做法并没有错。在我看来,凌奴只是青衣楼主的高级助理......呃,助手。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有了你的帮助我才能更好的行使楼主的职权。至于其他,原就不该要求你。你有自己的思想、人生,有独立的人格。我根本没有刻意放纵你的意思,只不过认为做自己想做的事,按自己希望的方式工作才能有最大的积极性而已。所以你只管按照昊天该有的方式活,不用给我面子。"嘴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但昊天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晚了......"闷闷的声音传出。
"什么晚了?"我不解的开口。
昊天没有回答,静静的在我怀中靠了片刻。再起身,已回复了以往的从容。只是低了头,不肯让我看到他的眼瞳。
"关于朱雀的太子殿下,你有什么打算?"
"嗯?对,离非!"愕然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心神竟然失落于掌心散失的温度。
"离非要尽快送回国去。"尴尬的缩回手,我集中精力与昊天商量正事。
"尽快与赤家联系,配合他们将离非引渡回国。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节外生枝。与他的协议我交给你办。仔细些,别让楼里的弟兄吃了亏。"
"就这样么?"昊天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说他是你的人么?我以为你会跟去朱雀,好生为他打算一番。"
"晚些时候或许会吧。既然答应了让他跟我,总要为他做点什么。"我苦笑道:"不过我想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帮他稳定江山的人,不见得非得是我。"
"可我觉得......算了,随你吧。"昊天犹豫了片刻后说道。
"白虎那边的情况不错,已到了收网的阶段。炼峥隆和炼峥鹄两人的党羽大多在我们的掌控之中。炼峥云虽然按照计划一直隐于幕后操纵朝内政务的走向,但那两个也不可能全无察觉。若不是担心他们反扑,他就跟我一起来了。"
"好!让他再等等,我发过誓一定要那两个王八蛋一无所有,然后再亲手送他们下地狱。"若不是看在云的面子,敢动我的人,我会要白虎国给他陪葬。
"难道你不打算跟我回白虎么?"昊天诧异的开口。
"不,我要回青龙。"
"你疯了!你觉得被那群疯狗咬得还不够疼是吗?"我身上单薄的丝衣在昊天的手掌中发出崩溃前的嘶鸣。
"你觉得我是自虐的人么?"反手轻扣住昊天的腕脉,我轻笑。
"我只给柯梓柳留了十个近卫。如今他无法调用龙魂之力的事已被姓秦的知晓。我若不想些办法,不只不能借他稳定青龙国的局势反而会生出无数事端。何况......"我不由略有些分神。柯梓柳淡若轻烟般的目光不期然自我眼前划过,恍惚间又闻到了那缠绵入骨的芄瑚花香。
"就算这样也不一定要你亲自去。" 昊天深吸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如今那朱雀的太子不过是个幌子,这些追咬在我们身后的家伙根本是为你而来。你若回去正好是羊入虎口。"
"除了我还有谁能轻易接触到青龙国的高层?再说......"我放肆的大笑。"我是羊么?"
一把将昊天拉在身侧靠住,我接着说道:"一个质子的脱逃哪有这般容易。即便不会引发战争,朱雀也难免要承受青龙这方施加的巨大压力。到那时离非想顺利登基可谓难上加难。所以就算没有这件事,我同样会想办法让青龙乱起来。如今姓秦的必不敢将龙魂已失之事昭告天下,与庞潜的合作也绝非无懈可击。以我对柯梓柳的了解,他应该有能力在两大势力间找出自保的方法。再加上他在普通民众心中不可动摇的王者地位,这青龙国此刻可说是三足鼎立。王不王、臣不臣,为官者人人自危,办事者无所适从。你我若不趁此机会浑水摸鱼一番岂不可惜?至于有可能遇到的麻烦......"我淡笑,"俗话说的好,舍不得老婆逮不着流氓!"
"零!"身后的倚靠顿失,昊天转过身来狠狠的瞪眼。令我窃喜的是,那双金瞳内终于泛起了如同阳光一般璀璨的火苗。这才是我的昊天该有的样子。
"这次你休想丢下我!"我想是我的样子让他看了生气,昊天冷冷的说了一句便退了出去。快得连等我回答的时间都没有。
"......我没说过要自己去。"我看了看空荡而舒适的马车,不由惬意的眯起眼。反正是注定死在一起的人,一起行动还能彼此照应。昊天那失去神采的样子,我看一次就够了。
我不知道昊天是怎么跟离非说的。自打离非知道我已命人联系赤家,准备将他送往朱雀开始,他便打定主意要与我寸步不离。或许是共过患难的关系,我明知道他讨厌旁人的触碰,也就不忍心将他置之不理。除了必要的打坐调息之外,多半是任由他待在我身旁。只是以我这般无趣的人也亏他待得下去。
"零,我刚刚接到消息。赤家的人再有三、五日便可到达。"随着我身上伤势逐渐好转,昊天却愈见沉默。如若没有需要决定的事,我与他几乎没什么说话的机会。
"知道了。"
从没有哪一刻我这般懊恼于我的笨拙。想开口叫住转身离开的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静静的看着那挺拔的背影在晨光中晃出柔和的色泽。
"想让他懂事些么?要不要我在临走前教教他?"温热的呼吸在我耳畔轻拂而过,离非贴靠过来的血色凤目带着淡淡的讥诮。
我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漠然的态度引来离非不甘的瞪视,我不禁略感好笑。
抬手拍了拍肩膀。离非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轻靠向这个几日来他已习惯占据的地方。
"和我说些话好么?"他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渴望。
"想说什么?"不安份的思绪逐渐转向压制朱雀国现有势力的方面,语气却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随便什么,哪怕是要求我唱歌也好。"
"怎么,我的耳朵你咬上瘾了不成?"我低笑。离非的笑声也轻轻扬起。
"老实说,和你一起逃命的日子还挺有趣的。"
"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了。"目光扫过离非手上那些尚未消失的伤痕,不由邪佞的舔了舔嘴唇。
"姓秦的那种鬼索饿得跟冬天的狼一样。见了血就死不撒嘴。实在令人讨厌!"口中抱怨,心里却在暗自盘算,怎么着也要从秦佐手里弄过来几条。要是能搞来图纸更好。这缺德玩意用来坑人实在是天造地设。任你武功再好,猝不及防下照样要吃亏。
"哦?原来你也会怕疼么?"离非凤目略挑,修长的指顺着我的腰线直抚向我曾被附骨分筋索咬噬过的大腿。
"这是当然。我又不是木头。"放肆的抚触令我小腹一紧,连忙故作平静的提气压下体内那熟悉的燥热。
"还说不是木头?"离非避开我的伤口,重重的在我腿上捏了一把。"明明想得要命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前几日还可说你顾忌伤势。如今我就要走了,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你就不想与我亲热么?"
离非那薄嗔的表情让那双血色的凤目衬得无比撩人。我禁不住闭了眼,低低的呻吟出声。
"我的自制力没你想像的那么好。所以你千万莫要再用那种眼神看我,免得我忍不住。"
"为什么要忍?我不够好吗?可你还没试过不是吗?"离非勾着我的肩背缓缓仰头,如同献祭般将自己玉色的颈项一点点伸展开来。微眯的血瞳内高傲的眼神就像最好的催化剂,撩拨着他人侵占的欲望。
"我保证我不会比那个叫翡儿的差,你就真的不想要么?"
"真正不想要的那个人是你吧?"我深深的吸气,再睁开眼,瞳内已是一片澄澈。"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和一个不情愿的人做这种事罢了。"
"我的想法你不必理会。你当着你手下的面说过我是你的人不是吗?这是你应该享受的权力。"离非淡然一笑,道:"何况你与旁人不同,我喜欢待在你身边,你的触碰和体温也不会令我恶心。所以我想无论你做什么应该都不会太难忍受吧。"
"这种事不是权力和义务。"我摇头,"更加不该是忍受。我不觉得你脆弱到需要别人拯救,所以自己的心自己去找。等到你不再被那些往事纠缠时候,如果你还愿意做我的人, 我会告诉你这一切将是怎样的欢愉。在那之前,我会等待。这才是我给你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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