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玉传(第二部)整合开始——小黑仔
小黑仔  发于:2009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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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启程,引得小镇内的南朱国人民们纷纷探头窥看,倒也没发生什么异状。

  启程了好一段路,在轿内休息的若非忽然睁开眼,“嗯?”

  “殿下?”北辰元羲似乎也被若非惊扰到,疑惑似的低唤一声。

  若非伸手将北辰元羲身旁的一只蝴蝶抓住,无视手中彩蝶的挣扎,残忍的将其翅膀撕裂扔出轿外。

  “虫族的探子还挺大胆的嘛!毫无技巧性的闯入轿内,还当我没发现吗?”他冷笑一声,吹去手中所残留的蝶翼粉末说道。

  北辰元羲浑身一震,脸色顿时刷白,自己…竟然什么也没察觉到!“殿下…臣下…”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不会是在自责没将我保护好吧?”看北辰元羲这副模样,若非也不难猜想他内心的想法,霎时将他搂得更紧了。“别自责,你身体还没完全痊愈,会一时失察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这是臣下的职责…如果臣下不能尽到保护殿下您的责任,臣下的存在就显得毫无意义了。”北辰元羲真恨不的自己能快些痊愈,至少…对周遭的感觉不会如现在一般的迟钝。

  “那你怎么不想想,其实你可以有另一种存在的意义?”若非撩起北辰元羲胸前的一缕发,放在手中把玩著地暗示说道。

  北辰元羲沉默了一会儿,“臣下…没有想的权利,臣下只能是个臣,对您,也只能是君与臣的关系,现今不会,往后更是如此。”他并不是听不懂若非的暗示,只是他不能…不能有那个选择的权利与私心。

  若非顿了下把玩著发的手,抬起头看向侧著脸的北辰元羲,不知自己该为他的固执感到气还是欣赏。“可是…我好像有听过谁说,替我挡一剑,不是为了我的身份,而是为了我这个人,这句话…似乎是出自你口中的吧?”他放开手中的发,抬手将他的俊脸扳过来面向他说∶“现在才一直对我说什么君臣诸类的话,不嫌太晚了吗?”

  “臣下从不曾说过那些话。”北辰元羲别过脸,显然也是因为想起自己所说的那段话,俊脸竟微微的泛红了,却还是死不肯承认地否决。

  “说得简单又轻易!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这句话,才让我更加确定对你的感情?你这么轻易的就否认,可知你这句否认等同是将我的心意踩在脚底下?”若非免不了的又激动起来,伸手硬是将北辰元羲压进怀里,生气的质问著。

  “臣下也说过了,臣下什么也不想知道。”北辰元羲呼吸一窒,连忙暗咐自己莫心慌,这不过有是若非想征服自己的另一个手段。可是他不懂,自己不是已经承诺他,愿意一辈子侍他为主,只忠心于他一人,他为何还要如此苦苦相逼呢?

  “元羲!现在、立刻把你的眼睛给我张开!”若非气的捧起北辰元羲的俊脸,用著命令的语气喊道。

  北辰元羲下意识的想躲,却因为自己身在轿内,根本没地方躲,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遵从的睁开眼,却不敢直视若非。

  “看著我。”若非抱紧北辰元羲,语气非常坚定地命令道。

  北辰元羲被迫的看了若非一眼,随即想将头别开,却被若非硬是扳回脸,逼迫他正视他。

  “我爱你…”若非缓下脸,柔著声对北辰元羲说著。

  北辰元羲顿感无措,心口处跳跃的好快速,呼吸也渐渐急促,双眼一闭,他连忙伸手推开若非,不想去听他所说的爱语,不想看清他眸中溢满的爱意。

  “元羲,你不看著我,是不想承认你所看到的吗?以往不论我说了什么让你误会、伤心的话,我希望你全忘了,你只要记住我现在对你所说的话,记住我是多么喜欢你、爱你,记住只有你才能带给我心痛的感觉,也只有你才能让我频频失控甚至为你哭泣,这样你还不了解你在我心中的份量有多大吗?你还想继续闪避、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吗?”若非将唇贴在北辰元羲的耳畔,霸道地问著他。

  “不要再说了…”他怎么能忘?怎么能去相信?他一次又一次被他无意的话语伤害,他真以为一句忘了,就可以要他将那些事忘怀了吗?

  北辰元羲觉得自己好累、好倦,为什么若非不让他以守护者的身份待在他身旁呢?为什么非要套一个枷锁在他们身上呢?他不懂,也不相信工于心计的他,会爱上身为众多棋子之一的他。

  若非简直快被北辰元羲的固执给气炸了,索性什么也不说了,直接捧住他的头狠狠吻住那片薄唇。

  北辰元羲拼命推拒若非,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才没几下,他已经无力的靠著若非,任由他索取自己的唇。

  两人的唇紧紧密合,分开了,又随即相贴在一块儿,激烈到分不清究竟是谁吻谁,是主动抑或被动。

  等到若非放开北辰元羲时,衣袍已被对方扯得凌乱不堪,见到这般狼狈的他,若非反而忍不住的轻笑出声,当时他很确定,他那固执的元羲,可是有回应他的吻呢!

  北辰元羲被吻得发晕的神智顿时清醒,俊脸也红了,不必想也知道,他是在为刚刚那一个失控的吻感到羞恼。

  “看来…我以后还是得多用强迫的,不然怎么看得见这样的你呢?”

  若非止不住笑意的轻声呵笑,意犹未尽的轻点了下北辰元羲的唇,孰不知自己这句话,将让自己气上三天。

  ◎           ◎            ◎

  赶了三天的路程,迎接队伍总算来到朱赤谷,望眼看去,处处可见南朱国特有的赤鸟飞翔在山谷四周,而南朱国的皇宫正处于朱赤谷最里内的山洞之中。

  迎接的人立刻出来接洽若非,迎接途中,更是有乐师奏乐,舞女洒花、舞袖,场面气派,丝毫不输给北玄国。

  而被迎接下轿的若非却一脸阴沉,毫无喜色可言,原因不外乎是那唯一能牵动他心的北辰元羲。

  想不到自己三天前的一句话,竟然让元羲坚持下轿,与其他人一同骑马护送他到朱赤谷?!而且不论他强诱拐迫,那个固执的老男人就是坚持要下轿,最后两人自然又是在轿内大吵一架,啧!还说什么臣只有听令的资格!怎么那时他就不肯乖乖听他的话?

  内心气个半死,在见到自己在乎的人被苍澜搀扶著下马,若非也难得耍了下他的小孩子脾气,故意在北辰元羲的面前冷哼了声,旋身穿过迎接的人群,踏进洞内明亮的红銮宫殿内。

  北辰元羲也感觉到若非对自己的不满,内心虽然为此感到沉痛,却什么也没说的低垂下头,让同样心事重重的苍澜搀扶著走入宫殿内。

  神子难得降临南朱国皇宫,南朱国的皇子、太子等臣子,群集在宫殿外等候若非大驾,一见到若非朝他们走来,他们既崇敬也感动的连忙将他迎接入内殿,进行一番的庆贺。

  知道免不了要应付一场华宴,若非虽感不愿,倒也没拒绝的就随他们一同走,也打算藉此冷静一下自己。

  “颜书,就劳烦你托人带苍澜他们去歇息了。”他转过身朝南宫颜书吩咐,随后看了行走艰苦的北辰元羲,又说∶“替我好好照顾他。”语毕。他才随著众臣一同离开。

  南宫颜书恭敬的朝若非躬身,目送他与众臣离开,才转身对上北辰元羲与苍澜。“两位跟我来吧!”

  “不,怎么可以劳烦二皇子您,您只要派人带臣下与苍澜去即可,何必劳动大驾?”北辰元羲也不愧是懂礼仪之人,自知这样的逾矩是不该,他连忙开口拒绝。

  “怎么会?文祭司可是神子殿下最在意的人,我虽贵为二皇子,岂又能怠慢你呢?走吧!”南宫颜书倒也是名爽快之人,毫不在意的笑著对北辰元羲说道。

  苍澜身躯微僵,俊美的脸孔微露不悦之色。凭什么只有北辰元羲够资格让若非在意?难道他苍澜就不能吗?

  “二皇子这么说也对,我们就快走吧!万一让文祭司的伤势加重,受罪的就将是我了。”他这一番话说得是又妒又嘲,让另外两人著时愣了一下。

  南宫颜书尴尬的展扇轻笑,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呵呵地说∶“苍澜兄说得是,元羲兄的伤势甚重,不快点治疗,想必会让殿下担忧,我们这就走吧!”语毕。他便走在前头领著两人往东宫走去。

  北辰元羲虽然也感到尴尬不已,却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苍澜喜欢若非,至于到了什么程度,已非他所能知的了,只希望…若非别又伤了另一个爱他的人了。

  三人沉默的经过长廊,方到达东宫的一处院苑,里头装置的典雅朴素,却又不失简陋,花圃、假山、假水等优景应有尽有,看得出有精心布置过。

  “这里就是两位的住处了,请入内歇息吧!”南宫颜书毫无二皇子架式,恭谦地笑著比个请,随后朝两人拱手先行离开了。

  这时,北辰元羲才开口朝搀扶著他入内的苍澜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接受殿下的,我知道自己的职责,这种逾矩的关系,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发生的,我也希望你能记住你的身份与责任,别陷得太深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向我炫耀吗?”苍澜不屑地冷哼一声,将房门一推,顺势将北辰元羲也一同推入内,毫不在意是否会因此弄伤他。

  北辰元羲一个不稳,险些跌落在地,幸好他即时抓住桌面,才稳住身形,冷静地转过身朝苍澜说道。“我只是好言相劝,请你别误会。”

  “我不用你的劝告,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语毕。苍澜冷淡的转过身就走,爱与不爱是他自己的事,与他何甘!哼!

  北辰元羲闻言,也只能轻摇头地叹了声,苍澜虽强,经历的事情却还是不够,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心思,到头来只会反遭利用,难道他真要等到受了伤害,才会懂得保护自己吗?唉…傻瓜。

  隔日--

  将进延续一整夜的华宴,终于在清晨降临时分落幕,若非也得以回到南朱国为他所安排的寝宫歇息。

  换下了一身来不及更换的肮脏衣袍,若非穿著深红色的轻袍侧躺在躺椅上,拿起自己垂下的腰巾玩弄著,丝毫无入睡之意。

  寝宫外传来几声轻敲声,让若非顿了下动作,先是高兴的抬起头欲开口唤外头的人入内,却又想起那人身受重伤未愈,怎么可能来此,随即又不想理会的躺在椅上。

  门外之人见若非未回应,也不肯离去的待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的开口说∶“殿下,我是来跟您说关于文祭司的事,您不想知道吗?”

  是南宫颜书?听出门外之人的声音是谁,若非不禁挑起一眉,坐起身说∶“进来吧!”

  闻言,南宫颜书随即推开门扉走入内,站至若非跟前地朝他躬身,“抱歉打扰了殿下歇息,只是我以为殿下会想了解一下文祭司的身体状况,这才来刁扰,还请殿下原谅。”

  “你倒是挺懂得揣测我的心思嘛!不过废话就别多说了,奔波了这么多天,他…的伤势没恶化吧?”若非还是无法不去担心北辰元羲,虽气他这般固执,却仍对他喜爱不已,一刻没见到他,内心就是觉得难受不自在。

  “殿下倒也不必太担心,赶路的这些日子里,我已有派人去处理文祭司的伤,昨日亦有派遣御医前去关心,御医也说文祭司的伤势好多了,近日应该可以自行活动了。”南宫颜书笑著禀报道。

  若非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地说∶“这样就好。”松了一口气的抬起头,赶人似的说∶“若没事,你可以下去了。”

  “殿下,我有个请求希望您能够答应。”南宫颜书忽然跪下的朝若非说道。

  “我不答应。”若非连听他的请求是什么都懒得听,他现在心烦北辰元羲的事,哪还有心情与南宫颜书周旋!

  “殿下快别这么说,当日在街上听殿下惊人之语,顿时让在下的疑惑顿解,对于殿下的才学佩服不已,希望殿下能够让颜书随侍您身际。”南宫颜书怎么肯放弃,当下是又叩头又恳求,由此可见,若非当日的一席话,深刻到让他无法忘怀。

  若非直觉厌烦的挥手,“我没收徒弟的兴趣。”他的语气多了分压迫感。

  “殿下…您先考虑几日后再回答颜书吧!”南宫颜书虽然被若非的气势骇得声音微些颤抖,却也颇有勇气地再次要求道。

  若非冷声一笑,站起身拉起跪地的南宫颜书,“你想当我的徒弟?那你了解我的为人吗?我可不是你们以往崇敬的仁慈神子。”

  被若非阴冷的语气逼迫的步步往后退,冷汗不由得滑至下颚,南宫颜书却鼓起勇气的抬起头,“我知道神子早非以往的神子,从您灭了月梦两族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您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慈悲心,但是我崇拜的是您的见解、您的志向,您了解的是比我们这些愚民要来得多,故才希望能够待在您身边与您学习呀!”

  “哦?你这一番话…说得还真得我心,好!收你为徒也可以,但是我不需要没用的废物,去替我查关于坤族和虫族的事,地形、习性等等详细细节,在三天内交上来给我,可以了,我就让你待在我身边学习。”放开南宫颜书,若非转身走回躺椅上躺下,似是要试探他的能力才出此考验地说道。

  闻言,南宫颜书笑开脸的跪在地上,朝若非磕个头,站起身拱手说∶“那么徒弟这就去办,师父请安歇吧!”

  若非仅是轻应一声,闭起双眸打算好好休息一番,今晚在去找北辰元羲和苍澜一同商讨坤族的事。

  方思及此,一只彩蝶忽然自窗外飞入若非的寝宫内,缓缓地停在若非身旁盛有水的玉杯上,蝶翼轻拍了几下,白色粉末霎时落入杯中,与水融合。

  若非连睁开眼都没有,伸手就捻住来不及逃逸的彩蝶,勾起一抹冷笑地说∶“三番两次来扰,你们虫族当真这么想与月、梦两族作伴吗?”

  语尾方落,若非从袖内取出一根银针,将不停挣扎的彩蝶钉刺在桌旁,做起身地睁开双眸,笑著挑弄还在做垂死挣扎的彩蝶。

  “你是这三天里的第十一只跑来送死的笨蝶了,唉…真该拿块板子将你们全钉住摆放在墙边,这副景象看起来不知有多美呐!”他轻声呵笑,语气残忍无比。

  第十六章

  冷眼看著彩蝶渐渐停下挣扎、垂下翅膀,等确定它死了,若非才将视线移往玉杯。

  他扬起一抹讽刺般的微笑,拿起玉杯欲将被下毒的水倒掉,却又犹豫的停顿了下,将玉杯递自眼前冷冷的看著。

  他的犹豫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已经避开他好几日的北辰元羲,对于他,若非是真的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了,软硬兼施全然无效,说了爱他他也不信,毫无隐瞒的说出自己对他的感觉,他也毫不动容,固执的叫他又恨又无法不去怜爱。

  若非从来没有这般讨好一个人过,更没有费心的想去得到一个人的心,除了他…除了他北辰元羲,再也没有人可以这般触动他心弦。

  而此刻,他竟然萌生起一个老套到不能再老套的念头,倘若自己中毒了,元羲一定不会弃他于不顾,一定会来照顾他、看他、为他著急,哈!这个念头当真老套的很,连他都不禁要为此唾弃自己了,他若非何时需要这般可怜的去用这种方法来套住一个人?

  想罢,若非欲将杯中水倒掉,却又忍不住的幻想,若自己真的中毒了,元羲一定会伴在他身侧,他要求什么、说什么,他定不会拒绝,因为…病人最伟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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