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霸天下(穿越时空)————流玥[四国篇 上]
流玥[四国篇 上]  发于:2009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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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峥云闻言把脸一沉,"那你就跟她说,如果今日本王见不到她。这红裳苑就再没有一日的安宁。"
阴冷的口气不仅让戚海白了脸孔,也令炼峥鹄倍感讶异。自己这位四弟由于身份尴尬,向来不愿与人亲近。更是从未依仗权势做出过什么强人所难的事情。今晚的他的反应实在令人费解。不过便是他不开口,自己只怕也会有同样的要求。很难想像会看到这样的舞,这样的女人。难怪传言中说她是山中的精魅。否则怎会有人连脸都没有露出,就能牢牢锁住自己的心魂。忍不住想,如能将她抱入怀中,该是怎样的销魂滋味。但以目前的境况,炼峥云的支持,可比一个舞伎的用处大多了。思量清楚,炼峥鹄微笑着开口道:"王弟果然懂得欣赏。这凌舞确是个尤物。连为兄我都忍不住动心呢。不过王弟放心。你我兄弟情深,既然王弟喜欢,为兄自当尽一份心力。"转头对戚海说道:"没听见我王弟的话么?我二人的话有多重的分量你应该清楚。忤逆我们的下场可不是一个红裳苑担得住的。"
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已将拉拢之意说得明明白白。炼峥云闻言微微一愣,自然听得出炼峥鹄话中隐含的威胁。咬了咬牙,炼峥云没有出声,这态度竟是默认了。炼峥鹄不由大喜过望。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舞伎便换来了炼峥云的支持。他狠狠的向一旁的戚海瞪去。暗下决定,这凌舞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总之是不能逆了炼峥云的心思。大不了将她全家抓住,然后再将凌舞捆了,直接送到他床上也就是了。
正当戚海吓得手脚瘫软的时候。一个女子走过来,将一张纸递到了戚海手中。戚海低头一看,不禁大大的松了口气。对着炼峥云行礼道:"凌舞答应与王爷一会,请王爷移步。"
"头前带路。" 炼峥云起身说道。动作依旧稳定,声音却已有了一丝颤抖。
"翠儿,玉儿,还不请靖安王爷去饕餮苑用餐?好生伺候!怠慢了老板的贵客可是会受罚的哦。"众女娇声答应。戚海转身引路,走前不忘吩咐女侍尽心。主要是怕凌舞只见靖晏王一人,会惹得靖安王不快。其实到是他多想了。炼峥鹄一心以为炼峥云有意于凌舞,又怎会这般不识相的跟去。
一路走来,炼峥云的心跳得飞快。一面想快些见到那令他无比熟悉的人。一面又极度害怕与她见面。
若她不是他?自己要怎么办?笑么?笑自己痴心妄想!哭么?哭自己生死两难!万般思量到如今已是心力交瘁。眼看答案就要出现,炼峥云的头脑中竟是一片空白。
随着戚海在苑中转了片刻,两人来到了一处相对隐秘的院落。小小的院门上书两个大字"凌霄"。
走到这里,戚海停步道:"不经传唤,我等是进不了这里的。就请王爷自行前往吧。"
炼峥云摆手令戚海退下。微有些颤抖的手缓缓将院门推开。院中并无灯火。但皎洁的月光映照下,鹅卵石的地面反射着银白的光芒。各色景致纤毫毕现。
院内是一处很小的花园。地方虽不大,布置得却极具巧思。在花木掩映中有一座石台,栏杆处有一人临风而立。一身素白的袍服在风中鼓动,包裹出一具挺拔矫健的身形。
炼峥云再也按捺不住,提气飞扑了过去。
那人闻声回过身来,依然是一块厚厚的布巾蒙住了面目。整张脸只能看到一双闪烁着复杂光芒的清亮黑眸。
"你来了,坐。"抬手指指身边的凳子,我淡淡的说道。
看着炼峥云期翼而又惶惑不安的样子。我的心中不禁掠过一丝酸楚。没想过还有再见的机会,更没想过再见面竟是这般的情境。舞台上便已看到他满头白发如雪。也难怪元西会吞吞吐吐。在他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总不会是炼峥隆那个王八蛋害的吧。我微微皱眉。其实早些时候真的应该干掉他的。
"你......"张了张嘴,炼峥云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想说什么?"我抬手为他倒了一杯酒。直到现在我也没想好该不该认他。这个死人的身份,让我体验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自由。一但我认了他,这一切还能不能保有就是个未知数了。何况,我对于他只能是个麻烦。一个敌对国家的皇子跟他有来往。看看我的下场就知道,这个罪名可不是什么人都担得起的。再怎么说,流夜对我的杀念,总要小过炼峥隆和炼峥鹄吧?
"你......是男人。"憋了半天,炼峥云终于开口道。面前这人的身形和眼神都令自己极为熟悉,但周身的气势却与那人有着微妙的区别。毕竟曾经那样的亲密过。同食同宿,同行同止。这区别在旁人眼中或许算不得什么,但自己又怎会看不出来。这真的是他吗?恍惚间,什么都不再肯定。
"我从没说过我是女人。"依旧是淡淡的回答,目光掠过他的肩膀望向他身后。我没有自信可以在他凄楚的眼神中保持住心神的稳定。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炼峥云再受不了这般不着边际的淡漠,咬牙问道。
"抱歉,恕难从命!"语气是温和的,拒绝却坚定而迅速。
炼峥云一愣,不禁冷笑道:"你不怕我封了这红裳苑?"
我扬起眉,不由轻笑出声。一段时间没见,他的脾气可真是硬了不少。到底是一国的皇子,果然与在我身边时大不相同。
"请便!这红裳苑又不是我的。你我都是聪明人。我劝你省些力气。敢说这种话,自然不怕你毁了这里。"我淡淡的开口。
炼峥云脸色一变,没想到我软硬不吃。双肩微沉,看样子该是想强行扯掉我的覆面巾。我不禁暗自戒备。那知他静默了片刻,终究还是不敢出手。
"那么你可愿让我看一下你的肩膀。你我都是男人,这应该算不上什么难事吧?" 炼峥云再次开口。
肩膀?是想看伤疤吧。我淡笑开来。聪明的决定。我若不给他看,反而坐实了我的身份。
"这到未尝不可。"我站起身来。抓住衣襟两手一分,整件上衣已然离体而去。月光下的身体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在我刻意的风吹日晒后,一身的皮肤已不似变化之初的晶莹。但依旧是细嫩柔滑、毫无瑕疵的古怪模样。
不是他!炼峥云的心猛的沉了下去。眼前的皮肤莫说是伤疤,连毛孔都细腻得好似看不见一般。他只觉得一阵的眩晕。身体刚晃上几下就被人扶住了。
"你怎么了。"我没想到他的反应竟会如此之大。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忍不住伸手扶住了他。
"放手!谁允许你碰我!" 炼峥云缓过神来,竟然第一时间甩开了我的手。
"好!你不喜欢,我不碰你就是了。"我耸耸肩,退开一步。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再来一回?我以为你让我见到了奇迹。却原来上天只是要我再痛一次,只是要我明白什么叫绝望!第一次我白了头发,这一次你要我什么?是这眼,还是这条命?"
炼峥云手扶栏杆,看我的目光从专注到痛楚,最后失去了全部光彩。湛蓝的眸子一片死寂。
听着他的喃喃低语,我的心竟难以控制的揪痛起来。原来他的发是这样白的么?原来除了元西,还会有人为我的死难过。目睹了他的痛苦之后,我还坚持要瞒住他么?或许我的存在并不会给他带来太多麻烦?
这一刻,原本坚定的决心动摇了。
"你......何苦......"我用力攥紧拳头,生怕自己的手会自作主张的向他肩头揽去。
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转身便向外走去。如雪的发在风中舞成一片。我却在他转头的刹那,看到了一丝鲜红从他唇齿间流出。
"给我回来!"我心神一震,再不能维持淡漠的神情。口气也变回了以往与炼峥云相处时的霸道。
炼峥云的动作猛然停滞了下来。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但却死活不肯回头。
我叹息着上前,一把将他拽到身前。抬起手,我用力将他唇边的鲜血擦掉。一只手按在他胸前,运功替他调理紊乱的内息。
炼峥云一动不动的任我处置,眼中的光芒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夺目。
"你......"他依旧说不出话来。只是动了动让我的粗鲁摩擦出一丝血色的嘴唇。
"你什么你?你又发什么疯?想自虐不如让我来虐你,保证让你过瘾!"我故作冷酷的斥责,心中却有一丝暖流通过。
炼峥云闻言浑身一颤,一滴泪水终于滑落。他缓缓的伸出手,颤抖着向我脸上的布巾抓来。
这一次,我没有动。
"主子!"布巾松脱的刹那,哽咽声冲出喉咙。
"叫我零!"我淡淡的笑道。

第三十章 (上) 混蛋
换了件外衫,我与炼峥云在园中坐定。与他分别之后的际遇,在我口中也不过三言两语便说了个干净。
"当初我父王命顾长歌混入青衣楼多年,也不曾得到此物。最后却是落到了你的手上。没想到龟煞竟有这般神奇的功效。更没想到竟会救了你一条性命。这还真是天意。"炼峥云讶异的把玩着手里的龟煞叹道:"我本以为你杀顾长歌是因为知道了他是白虎的间谍。谁知却是为了那个凌家的后人。"
"你若想要就拿去吧。如果交给白虎王,或许对你有些帮助也不一定。只可惜无论我再怎么研究,上面的字迹也不会出现了。"我端起酒杯,淡淡的说道。
炼峥云摇了摇头,说道:"这种东西交出去只会惹麻烦。白虎这几年的情况并不算好。父王的身体越来越坏。御医绞尽脑汁也查不出病因。朝政大权四分五裂。炼峥隆和炼峥鹄的斗争也是越发激烈。这东西对你来说可能算不得什么。但它所代表的意义却足以掀起新一轮的争斗。"
"你不想要么?也许你可以找到青衣楼的八个暗部。有了这股力量,便是想当白虎王也不是不可能。"我静静的望着他说道。
权利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有着难以抗拒的魅力。有了流夜的前车之鉴,我不会再卷入任何政治斗争。能帮他的也就屈指可数了。
"东西放在你那里也是一样。" 炼峥云慌忙将龟煞丢还给我。"当不当白虎王我不在乎,只是你别想再随便离开。"
"你不明白吗?我是个麻烦!"我苦笑着将龟煞收好。没想到这小子不但脾气见长,连反应也敏锐许多。
"一直以来,怕麻烦的其实是你!若不是我必须顾及母亲的立场,我宁可不当这劳什子的王爷。你已经死过一次,属于流夜的部分也应该随之消失了。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炼峥云伸手用力抓住我的手臂,指尖几乎陷入肉里。盯着我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凌厉的光芒。
我微皱起眉头看他,虽然没有抗拒,眼神却逐渐失去了温度。我不否认我是喜欢他的。但只为自己而活,早已成为镂刻在灵魂中的执念。更何况,我不可能丢弃将生命交付于我的元西。
"你......生气了么?" 炼峥云看出我的不悦。以往与我相处的习惯,令他不自觉的松开了手。
我冷冷的看了他片刻,视线慢慢落到他雪白的发上。想到他为我吃的苦,我的心头一酸,终于软了下来。
"我只属于自己,所以不会是你的。我知道这样说你会难过,但我决不能骗一个会为我的死伤心的人。如果这样你还希望我这个灾星,留在有你的地方的话。我就留下!否则我会永远的离开。"
我将他的手握入掌心,慢慢的举到唇边淡笑道:"我亲爱的王爷,做决定吧!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满足你。"
"你......混蛋!"我猜炼峥云这次是真的发怒了。一张俊脸气得青白。
"你怎么可以给我这种选择?你明明知道我......我......该死的!卑鄙!"湛蓝的眼中燃烧着如火般的炽热。
幸好他骂得再凶,也没有甩开我的手掌。
我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将他的手轻轻叠放在掌心。微有些迷朦的眼光一遍遍扫过他修长的指尖。
"其实我知道这样说对你并不公平。但跟我这种混蛋相处,对你本就没什么好处。到底你我并非寻常男女。我从未忘记,我说过你是我的人。但那又能怎样呢?你是白虎的皇子。就算不能当上白虎王,你也不可能和一个玄武的皇子厮混在一起。就算我陪你一段时日,你总还是要娶妻生子的吧?难道到时我还能阻止你不成?所以便是人到了白虎,我也完全没有找你的打算。此刻要你决定,不过是不舍心头的那一丝牵念。你骂我卑鄙也罢、无耻也罢,这混蛋的性子倒像是与生俱来的。百般的思量过后,却原来还是为难了你。"
诚恳的开口,低低的叹息。不能怪他生气,这番话便是个真正的混蛋也未必说的出来。只是我若不说,岂不是更加混蛋?
若说在玄武时,元西之于我,尚且只是有亲密关系的侍从。我宠他、照顾他,一大半是责任使然。然而一同在生死边缘游走过的今天,元西早已成为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以身份而言,他或许依然是我的侍从。又或许一生都是我的侍从。但他也同时是我心中决不能被侵犯到的部分。仿如龙之逆鳞。既然注定了丢不下与我生死相连的元西。我早没了承诺的资格。所以对于炼峥云,我唯有给出这般不公平的选择。宁可他永不见我,也不愿骗他。
炼峥云恶狠狠的瞪着我。一直瞪到澄澈的眼中雾气弥漫。收回手,他干脆的起身向外走去。
眼看他走出了石台,我的心中不由一痛。原来说得再洒脱,也还是会有不舍。只是我没权利开口留他罢了。
方走出十余步,炼峥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本王刚刚喝的那种酒很不错,没准哪天还会来喝。你给本王多准备一些,本王要......要借酒浇愁!"恼恨的语气中微带些羞涩之意。听得我不由轻笑出声。一颗心蓦的松了开来。
"抽刀断水水还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劝诫的话用调笑的口气说出,实在听不出几分真诚。显然炼峥云也这么觉得。远处只传来一个不屑的哼声。
"说的好!"一个悦耳的声音从院墙处传来。
我的心头一凛,一仰头,一杯酒倒入口中。便在这一瞬,手指微动,一把极薄的刀刃顺着衣袖滑落到掌心。
"想喝一杯么?"我淡淡的举杯笑道。心中却有一丝杀意涌起。
"你不说,我也是要喝上一杯的。" 昊天神色平静的举步靠了过来。
"等了你这么长时间,问了戚海才知道你约了靖晏王。怎么样?知道你是男子,他没有为难你吧?"
"那倒是没有。你一直在等我么?"我为他倒了一杯酒,试探的问道。
"废话!不是你让我等的么?难道还是我想看一个男人跳舞不成?"昊天端起酒杯,瞪了我一眼。
"我看,是你怕我害你的红裳苑被封才是真的。"我嗤笑道。心中却有一丝暖意流过。想来是他怕那炼峥鹄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这才留下的吧?
"又是废话!总不会是担心你这个妖孽吧?"昊天喝了口酒,送了个白眼给我。看他自如的样子,不像是听到了我与炼峥云的对话。我该不该冒险留下他的性命?一番思量,很有些拿不定主意。且不论他背后的势力,单只这份关心便让我下不了手。牙一咬,挥手间,手中的刀刃消失在腰际。
"你还在气我下棋赢了你么?"我大笑出声。
昊天的表情突然僵硬了起来。一双闪动着金芒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话语像是从牙缝中生生挤出。
"我看起来像是这般小气的人么?"
"不像!不像!"我依旧大笑着拉他坐倒。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下次我故意输你几局也就是了。"
昊天说不过我,一把夺了我手中的酒壶。怒冲冲的对着嘴一气喝了个干净。我啧啧的摇头,如此牛饮怎么喝得出好酒的滋味。简直是王八吃大麦,糟蹋了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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