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龙翼知道楚俞害羞了，他呵呵的笑出声，拧乾了湿巾，轻柔的替楚俞擦脸，再来是脖子、胸膛，接连下去的擦拭，每一个角落都没放过。

「阿…阿翼…」楚俞羞涩的拉住龙翼打算替他挖出囤积在体内精液的手，平凡的脸孔红得跟番茄一样。

龙翼低首亲了下楚俞的脸颊，柔声地说∶「不挖出来你会很难受的。」

知道龙翼说的对，楚俞只好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有些紧张的感觉到有个凉凉微温的东西探进他的体内，轻轻的刮著他的内壁，将体内的东西挖出来。

过了一会儿，让楚俞害羞不已的清理过程终於结束了，就见龙翼拿了件衣服替他换上，和谐的气氛，使两人都舍不得开口破坏了此刻的平静，只是静静的搂著对方，无声的享受这得来不易的清静。

「阿翼，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安静了好一会儿，楚俞抬起头看向玩弄他头发的龙翼，小声地问著。

龙翼睁开眼，眸里尽是温柔，「好。」柔声的应允，抱起瘦弱的爱人，舍不得他经过昨夜的欢爱後，又得逞强的走路。

楚俞满脸幸福的靠再龙翼的怀抱中，如果能永远都被阿翼这麽抱著，已经他这一生最幸福的事了，他好爱、好爱阿翼，已经爱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内心那股感受。

龙翼走出房间，低下头问著爱人说∶「俞儿想到树上吹吹风吗？」

「好呀！」在树上吹风，他还没尝试过呢！不过他倒是有被阿翼抱著在屋顶上跳来跳去的经验。

龙翼提起气，轻点了下地，挑了颗不高也不矮的树跳上去，抱著楚俞坐在粗壮的树枝上。「会怕吗？」

楚俞笑著摇头，闭上眼将脸贴在龙翼的胸膛上，聆听著他沉稳的心跳声，享受微风吹过脸颊的感觉，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还有许多许多未曾体验过的感触，只有阿翼才能给予他的美好。

龙翼也笑了，他不再说话，搂紧怀中的爱人，闭上眼靠在树干上，静静的享受这一刻的宁静，打算在这里消磨一整天。

在走廊的暗处，龙玄天冷冷的盯视著相依的两人，唇角上扬，带著一抹令人发寒的笑容，两人在那里待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直至天暗下，才见龙翼抱著睡去的楚俞跳下树，朝大厅走去。

龙玄天随即跟上，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翼翼，因为他还不想被龙翼发现他的行踪，他要他每天都陷於不安的情绪之中，然後在最後一天，杀了总是偎在龙翼怀里的人！

连续几天下来，龙玄天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蠢了，龙翼不旦没有预期中的恐慌与不安，反而显得更加温柔幸福，对待那人的举动更是小心翼翼、视若珍宝，反倒是自己越来越焦急愤怒，忌妒怨恨的滋味交杂在心头，让他恨不得能立刻杀了让龙翼露出这种表情的楚俞。

冷眼看著龙翼微笑的亲了下楚俞微红的脸颊，龙玄天紧握著拳头，忍住那一触即发的怒火，转身离开，不想再看到两人幸福的模样，他发誓！他绝对要杀了那家伙！谁都不能独占龙翼！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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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冷风凄凄，吹过不停互相拍打的叶枝，发出惊悚的声响，今夜…格外的冷…格外的…令人胆战心惊，彷佛有什麽事快发生了…

龙玄天无声的站在龙翼的房外，静静的盯著那扇轻而易举便可打开的门，他知道，既使他不打开这扇门，也会有人替他打开，所他在等，等那人开门出来见他。

果然，没多久的时间，龙翼面无表情的打开门走出来，随即将门关上，不肯让龙玄天见到里头的人。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好听的音嗓很明显的故意压低声音，不希望吵到房里熟睡的爱人。

「既然定下游戏，我就不会不来。」龙玄天热切的看著眼前俊逸的龙翼，这个人…只能属於他！

龙翼别过头，故意忽视龙玄天眸里那疯狂且爱恋的眼神，「我们到别处谈吧！我不想吵到他。」

龙玄天的眼眸闪过一丝阴狠，「也好，跟我走吧！」转过身掩饰内心几乎快压抑不住的热狂，低声说道。

没说话，龙翼跟著龙玄天悄声走在长廊上，戒备的盯著背对他的身影，对於眼前这个人，他无法松下戒心。

走了一段路，龙玄天停下脚步，小声的说∶「你会後悔吗？」他转过头看向龙翼，「会後悔和我走这段路吗？」

龙翼皱了下眉，不懂他在说些什麽，「既然跟来了，自然没有後悔的道理，只是我不懂你为何这麽问。」

龙玄天扬起笑容，不是那种阴狠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微笑，他缓缓步向龙翼，将头靠在龙翼的肩上。

龙翼僵直身躯，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推开他，却反被龙玄天握住手，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愣住了。

「我好想你呀…大哥…」龙玄天紧紧的抱住龙翼，将脸贴在他的脸上，可能是太过惊讶他会这麽说，所以龙翼并没有拒绝他的拥抱。

龙玄天毕竟是龙翼疼了许多年的弟弟，内心一软，也就任由好似在与他诉说相思之情的龙玄天抱著他。

在龙翼看不到的角度，龙玄天俊美的脸孔满是阴狠的神情，可是语气依旧柔和的说∶「其实我在杀了大哥的那一刻，我真的後悔了，因为以往，大哥看的、疼的人都是我，我真的好气愤别人将你抢走，大哥…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想在伤害你了，就让我们回到以前的日子一样，我还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你依旧是我最敬爱的大哥…好吗？」

龙翼动容的抱住龙玄天，随即又放开他，听到玄天这麽说，他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内心也感动著，幸好玄天已与他一样，存有两人相处已久的兄弟情谊，若不是之前玄天那麽坚持要伤害俞儿，他也不会那麽无情的对待他，今天听他那麽一说，他真的很开心。

「你能这麽想…为兄真的很开心，既使你不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我依旧不想伤害你，毕竟多年的兄弟情谊，不是那麽容易被抹灭的，至於那次的事…你就忘了吧！我早就不怪你了。」

「真的吗？」龙玄天冷冷一笑，「可是我怕你会後悔。」语毕。龙玄天迅速的点了龙翼的穴道，再退开一步，冷眼看著龙翼错愕随即又冷静下来的表情。

「解开穴道！」简易且冷淡，龙翼眼眸冰冷的看著龙玄天，怨自己竟然如此轻易的相信他的话。

「办不到。」龙玄天走上前轻笑的说著，忽然想尝试一下，龙翼那片薄唇吻起来的味道如何，他勾起他的下巴，伸出舌头舔了下那片温热的唇，有点不敢相信，只是轻舔了下，他的身体竟然燃起一把火苗，随即烧遍全身。

龙翼原先是想自行解开穴道，却被龙玄天的举动给吓到，还来不及反应，更加灼热的吻又落了下来，彷佛想将他掏空的又吮又咬，繁乱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而他只是闭上眼，不给予任何反应的任由龙玄天强夺他的唇。

被龙翼不给予任何反应的态度惹火，龙玄天像是在威胁他的说∶「或许我该在这个地方强要了你才对，可惜我还有更重要的是要做。」

「你想做什麽！」龙翼睁开布满怒火的眼，要是他敢伤害俞儿，他保证！绝对会杀了他！

「去看看你最爱的那个人呀！」轻轻一笑，却让人寒毛竖立，龙玄天绕过龙翼，决定在龙翼自行解开穴道前，将楚俞狠狠…狠狠的凌虐一遍！再杀了他！

「你敢！」龙翼既慌张又愤怒地吼，越是著急，他越是不能静下心解开穴道，「玄天…我求你…别伤害他…你要我怎麽做都可以，千万别伤害他！」几乎在哀求的说著，龙翼已经想不到除了委曲求全，还有什麽办法可以不让龙玄天伤害他心爱的人。

龙玄天停下脚步，「大哥这句话真让我心动，可是…一想到只要有那个人存在在这世上，我的心头就有如一根刺刺在上头，若是不拔掉，我这辈子也不会心安！」

「那你究竟要我如何你才肯放过他？」龙翼闭上眼，疲惫的问著。

「如果你亲手杀了他。」语毕。龙玄天头也不回的离开，带著疯狂且阴森的微笑，缓缓的步向楚俞与龙翼的房间。

恐惧占领了龙翼的意识，全身不断发抖，一想到楚俞将被杀害，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强行冲破穴道，飞也似的奔向两人的房间，他愣住了，站在门口愣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腥红，心爱的人全身沾满了鲜血，痛苦的闭上眼，脚上的伤，让他痛到叫不出声，龙玄天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更是让他说不出话来。

龙翼失神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一掌伤了龙玄天，然後抱著楚俞拼命发抖，彷佛不这麽做，他就会克制不住的狂叫。

龙玄天见状不禁狂笑，「哈哈哈！－－很痛吧！这就是你夺走他的後果！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我一定会杀了你！」

太过激动，龙玄天边笑边咳血，捂著胸口摇摇晃晃的离开。

「俞儿…俞儿…」龙翼将脸埋进楚俞的发里低唤，总是显得格外坚强的他，此刻却害怕起来，不是怕龙玄天的狠毒，而是怕再度失去怀中的人。

「阿翼…我…我没事…我没事…」楚俞忍著疼痛，颤抖的伸出双手，抱住埋在他发中的头颅，咳了几声，沙哑又微抖著音嗓安抚著龙翼。

龙翼抬起头，情绪激动的捂著楚俞不停流著血的双脚，「不要流了！为什麽一直流个不停？」此刻的他，根本没办法冷静的思考。

「我没事的…阿翼…不要紧张…我答应过要一直陪著你…我不会违约的…」楚俞苍白的脸孔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沾了许些血的手轻轻的摩挲龙翼俊逸的脸孔。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楚俞渐渐看不到龙翼那张痛苦欲绝的脸，耳畔传来许多声音，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之後就什麽感觉也没有了，直到好几滴水滴在他的脸上，他才醒了过来…

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龙翼憔悴带泪的俊脸，楚俞朝他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景象忽然一转，他已经被龙翼紧紧的抱在怀中。

「你睡了四天了…他一直在担心你是不是再也不睁开眼看他…」说话的是站在一旁的千秋聿熙，他整个人的精神状况也不太好，微红的眼眶告知他人，他曾哭过。

「对不起…」楚俞乾哑著声音道歉，这是他一直改不过来的习惯。

龙翼还是没说话，只是紧紧的将他抱在怀中，微微颤抖的身躯，彷佛是怕自己会再度失去怀中的人。

「小俞…你…你的腿…可能不能走路了…是我失职了，我应该好好保护你们才对…」说到这里，千秋聿熙忍不住的垂下头，眼泪无声的落下，内心对於这件事感到非常抱歉。

楚俞沉默了一会儿，「没关系…」他闭上眼，偎在龙翼的怀中说道。

「小俞你…」千秋聿熙想再说些什麽，可是楚俞阻止了他。

「聿熙…我想单独和阿翼说说话…」

千秋聿熙苦涩的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

楚俞见千秋聿熙离开，他才紧紧的回抱一直不说话的龙翼，「阿翼…我没事了…不要担心…」

「你的脚…」龙翼哑著声，颤抖的抚著楚俞再也不能使用的腿。

「没关系…」楚俞偎在他的怀中轻声说道。

「动不了了…」

泪水一滴两滴的滴在楚俞的脸上，心绞痛的好厉害，难以言语的痛楚，让龙翼除了紧抱著怀中的人，确定是他真真实实的活著，而不是他四天前发现几乎快失了气息死在他怀中的爱人。

「没关系…」

「他打碎你的脚骨…还抽了你的脚筋…你…流了好多血…」龙翼的语气有些慌乱。

「我没事了…别担心…」楚俞用尽全力的环住龙翼的背，尽量将自己贴向他，想藉此安抚不安的他。

「为什麽？」龙翼抖著手抚摸爱人此刻显得坚强且幸福的脸孔，不懂为什麽他能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因为我有阿翼呀！」楚俞理所当然的笑说著。

龙翼不懂自己内心那股又痛又惜的感觉，低头吻上那微微发白的唇，温柔中带点热切，直到两人快喘不过气时，他才甘心的离开那片湿润的唇。

「俞儿…为什麽我这麽无能？我好恨自己总是不能在你真正需要我时出现，好恨自己总是让你因我而受伤害…」

「阿翼…你别这样…我虽然失去了能够行动的双腿，但是我还有阿翼呀！也只有阿翼，才让我觉得，其实失去了这双腿也没什麽，让阿翼抱著出去吹风散步的感觉也不错呀！」楚俞微笑的对上龙翼的眼眸，还没遇上阿翼之前，他觉得自己是个非常懦弱的人，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是阿翼给了他勇气，让他不再惧怕任何事情。

「俞儿…」上天哪！你何时才能放过我怀中的人？请别再让他受伤了…

龙翼闭上双眼，内心揪痛不已，对於楚俞的坚强，他很心痛，如果可以，他宁愿受了伤的是他，而不是他怀中这个人呀！为什麽总是要让他爱的人受伤？是否爱上他是个错误？可是放不开了呀…他已经放不开…这个令他又爱又怜的人了…他的俞儿…

「阿翼，你会一直陪著我吧？会像以前一样带我出去散步吗？」楚俞的声音有点哽咽。

龙翼拉起楚俞微冷的手，细细的吻著他每一根指头，「会…我会…会一直陪著你…会抱著你出去散步…会依照我们的约定…带著你去采野菜…」说到这里，他已经泣不成声。

是的，俞儿没了双腿，他会替代他的腿，陪他去他想去的地方，做他想做的事，看他想看的事物…只有他们两个，如同以往一样，陪他坐在高高的树上，看著青蓝的天空，互相依偎的享受那股宁静，享受凉风吹过脸颊的凉意，看著他舒服的睡在他的怀里…

楚俞笑了，如同以往的笑了，「阿翼…我好爱你…」内心无法诉说的感动，楚俞仅能用这简单的爱语倾述。

爱是最容易说出口的字眼，是表达内心想法的字，有人认为它很初浅，但它却是最真切的，至少在两人的心中，它是能安抚内心的不安，表达心中的感动，以最真诚的语气…所说出的字…

「我也是…我也是…」龙翼轻轻的啄吻楚俞的唇，回荡在他心中的感动，实在无法用一句爱字形容。

楚俞闭上眼，与龙翼的唇相贴，感觉他温热的唇与气息，沉醉在他温暖的怀抱之中，这一刻的他是幸福的…而他也相信，以後也会如同今日一样…

温暖的亲吻，安定了彼此的心，这一刻，他们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想安抚对方，用最简单也是最有用的方式…来抹去内心的不安…

第十六章

站在房外一直没离开的千秋聿熙，静静的守著，两人的对话毫无遗漏的传进他的耳里，说不清那种感觉，是懊悔吧！轻叹一声，伸手抹去滑下脸颊的泪水，这两人…真容易激起别人内心最深的感触，希望上天别再继续折磨他们了，这样的结果…已经够了…不是吗？

眼尖的看见站在长廊後方的龙玄天，他气愤的走上前，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压低声音的质问∶「你究竟想怎样？你到底要做到什麽程度才肯放过他们！你还有没有心呀？怎麽舍得…怎麽舍得伤害如此相爱的两人！」说到最後，他的声音已然哽咽，深深地为龙翼与楚俞感到不平。

龙玄天捂著被打的脸颊，被头发覆盖住的脸，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我只是用著我的方法去爱我爱的人，只是想争取我想去珍惜的爱，这样…也错了吗？」他抬起头，眼眸闪过一丝复杂与困惑，龙翼与楚俞之间的对话他也听见了，这完全与他内心中的定义完全相反，他开始疑惑了，他这麽做…是对？是错？

千秋聿熙从没这麽愤怒过，他指著龙玄天的鼻子怒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那你的爱也太疯狂太自私了吧！清醒一点！睁开你的眼看清楚你干的好事！你认为这麽做，龙翼就会接受你了吗？我告诉你，你这麽做只会让他恨你！」

龙玄天脸色顿白，「那又如何？他一开始就不爱我了，既使杀了他，只拥有他的身体与灵魂，我就满足了，我不在乎他究竟爱不爱我，但是我不准别人拥有他！！他是我一个人的！」固执的吼回去，此刻再思考对或不对，已经没有用了！早在步进这个泥沼之中时，他就失去回头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