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万里(穿越时空+女变男)————雪沙华[中]
雪沙华[中]  发于:2009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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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晟略一沉思,低头认真看了看手中两封盖了红印的信函,手指仍抵在太阳穴,我知道那是他遇到麻烦事时才会有的小动作,心下有些紧张,而方溟又提到我,那女孩果真与我有关。。。。
安晟收了两封归降函,微微扬起嘴角道:"很好,四大家族灭去两家,收服两家,此事就到此为止,日后我会回禀宫主。芫蝎儿交给子溅,此事不可声张出去,你先退下吧。"
我一听,快步上前接了那昏迷的女孩,方溟望了她一眼,迟缓了片刻才退了出去。
我抱着那女孩冰凉的身体,抬手按了她的脉搏,已经极其微弱,疑惑地问安晟:"这个女孩是谁啊?"
安晟看了看她,答道:"子溅,芫蝎儿,我所认识的唯一一个你的下属。"
我疑惑不解:"你不是说我没有属下?"
安晟点点头:"蝎儿是你自己的人,宫主的人恐怕已经被全部收回了。你离开宫的时候,蝎儿也消失了,我们都以为她随你一起离开,没想到她一直被宫主追杀。"
我惊讶了,又有些担心地说:"可是她这么重的伤````先医治她的伤吧!她脉搏很弱啊。"
安晟恩了一声:"已经安排了大夫,不过她醒了恐怕你得花一阵子来适应````"
我没多想,直抱起她往安排的房里走去。管他什么适应不适应,这可是我的属下哈!不能就这么死掉了,我还没体会过做大王,带属下的滋味呢!想着就一阵暗爽````
而事实证明--我错了T-T.........
我巴巴地端了药亲自来伺候这个我亲爱的下属MM,却被刚醒过来的小丫头一巴掌拍掉药碗,安晟居然也不来帮我,只捂了嘴转过脸去假装没看到。
小丫头一脸凶巴巴地吼道:"喂!小溅!你又想下毒害我是不?"
我咽了口口水傻了眼:"蝎```蝎儿,你听我说,你受伤了,我是拿药给你喝````"
啥```啥???
她叫我啥?小溅?好奇怪- -!!
小溅,小贱,小贱人,小贱人。。。。。黑线!绝对的黑线!!!
我无语地问安晟:"她真的```是我属下吗???"还是我是她属下?一样是属下,同方溟比起来,为什么差别那么大!
不等安晟回答,那丫头一巴掌拍到我脸上:"少拿这句话压我!早说了不吃这套了```拿药来!``不许下毒!"
"是````"我靠!我还答得那么顺口!难道我天生的贱命做不来领导?
悻悻地端了碗药,一把被抢过去,我看着她大口大口豪爽地喝完了药还呲了两颗虎牙匝吧着嘴,开始怀疑她是否生错了性别。。。。。
"小溅!我就知道你没死哈~我找你好久了!"蝎儿把碗扔给我,大咧咧地扯着胸口的绷带:"这么紧,哪个死鬼缠的!"
我一脸黑线地说:"你```注意下形象额```"
她愣了愣,低头看看自己小小光光的胸脯,虽然是少女尚待发育的样子,可是毕竟屋子里两人都是男人啊!
她咧了虎牙歪着脸笑得特自然:"没事,你又不喜欢女人!"
我扶住床想吐血。。。敢情介子溅本来就是个做禁脔的料,连下属都一清二楚!
安晟走过来扶了我的肩膀道:"蝎儿,子溅失忆了,你先不要刺激他。"
蝎儿瞪了眼,原本就很大很闪的眼睛忽闪忽闪地冒着光,像极卡通片里的美少女,张口来了句:"那不是比以前更笨?唉。。。不好玩!"原来介子溅原来就很笨。。。啊呸!我什么时候笨了!
安晟搭着我的肩膀,对蝎儿说:"好了,不要闹了。你这几个月来都经历了些什么?"
蝎儿抱了手臂扒拉了几个枕头舒服地靠着,埋怨道:"红月你老是这样古板!看哪家姑娘肯要你!我也没什么,老妖一直在追杀我嘛,我一直在找小溅```"
安晟点头不语。
蝎儿突然狡黠一笑:"喂!~小溅,几个月不见,你和红月关系这么好了?"
安晟认真地点头很直接地回答:"我们相爱了。"
蝎儿和我一起扑倒在床。啊哈,果然是我的部下,动作终于一致了。。。
随后蝎儿一阵狂笑:"红月你和老妖抢媳妇!~~~哇哈哈```"
安晟嘴角开始抽搐,我握住蝎儿的手哭丧着脸恳求道:"蝎儿妹妹```你含蓄些好么,长的这么纯情不可以这么口无遮拦的!女孩子家要````"
"呸!小溅你脑子是不是受过伤?姐姐我已经21了!比、你、大!"少女的手指在我脑门上一直戳,难怪方溟刚才叫她蝎儿姐姐。
我缓缓地爬过身望着安晟:"安晟,我们多大了?"
蝎儿再次扑倒在床。
安晟摸了摸我的头:"子溅,你我都20岁了。"
我指了她脸跳了起来:"为什么她长得这么`````!"
蝎儿推开我的手,明媚一笑:"看起来像十五岁丫头是不?天生丽质~姐姐我一直是这么可爱!"
听完这句话,我终于抓狂了,于是暴走冲出房间了。。。。。


第三十八章.过往
龙腾山庄夜里很安静,这些天突然多出一个"部下",一时间我迷糊着毫无头绪。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被动地接受着介子溅的一切,明明是为自己活着,却一直承受着介子溅的仇恨与命运。
就像虽然知道安晟爱的是我,是属于我自己的灵魂,可是却依然会为如果我告诉他真相,他还会不会接纳我而困扰。
他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是不是就要带我回霜华宫,然后面对一个本不该我面对的人,或许,还是有坎坷波折的吧。
相爱难,相守更难,这样平静幸福的日子还有多久呢。
仰头遥望夜空,一弯狼牙月西斜,已经不似从前明亮皎洁,平添了几分惆怅。我拢了衣服坐在雕花的栏杆上,眼下是静默着的假山枯树,叶子已然落尽,只留下枝桠孤零零地伸展着从前的姿势。远方的枫林已被夜色笼罩,林间升起袅袅的雾气,淡而飘渺。
风过,身子打了个寒战,抱了胳膊低着头,心里好象有很多很多愁绪,虽然告诉自己不要想多,庸人自扰,可是一直压抑着,总在寂寞的时候刺痛着自己。
寂寞,是从爱上一个人那个瞬间开始的。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是因为想你才寂寞。安晟,你知道吗。
一件衣服轻轻披到我肩膀,我惊讶地回头,心中忽地惊喜,"```安晟!"
披着月光与夜色的俊美男子安静地坐到我身边,凝望着深蓝色的夜空,然后微微侧过脸来看着我:"夜凉,怎么不去休息?"
我纂着衣角,摇摇头。
他摸了摸我的头,揽住我的肩膀:"是不是在想蝎儿的事。"
我望着他的眼睛,那里同夜空一样深邃宁静,很久没有见到他眼里充满血腥与杀气,这样的他又是另一种深沉的味道,却让人无比安心。
私心地希望他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眼神,到永远,可是我知道不可能。
我闭上眼靠在他的肩膀上,默默不语。
安晟过了一会,突然低声道:"子溅,其实,我不姓东方,我姓迦煌。"
我睁开眼,一愣,不解地望向他。
"这世界上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三个人,你我,还有宫主。这次回去不是要把你交给他,而是我向他复仇。他与我,血仇不共戴天!"
我心里突然变得沉痛,捉住他冰凉的手,握住:"为什么,你们总是要带着仇恨生存呢,一生为了仇恨生存,从来不知道让自己过得轻松些,冤冤相报何时了。。。。"
安晟轻轻摇头:"子溅,我迦煌家世代遵神喻守护上古圣力,‘红月'、‘青魅'、‘银狐'本是代代传承。我有一个姐姐,我是第六十七代‘红月'的继承人,‘青魅'本由我的姐姐继承,‘银狐'则由我们的父亲继承。"
我有些疑惑:"那为何‘青魅'成了我的。。。。"
安晟脸色苍白,眉头深锁:"子溅,你听我说完。。。‘银狐'是迦煌家当家之人世代由秘密的仪式继承相传,‘红月'与‘青魅'只能由血缘相传。十三年前,东方落华,也就是霜华宫宫主,我现在的义父,杀死我迦煌一家上下135条人命,强行逼父亲用仪式将‘银狐'相让。父亲无奈之下只好答应相让,以‘银狐'做条件,交换我们姐弟二人性命。为了使迦煌一家留得两条血脉,父亲了失去‘银狐',被东方落华杀死。。。。"
我震惊得捂住了嘴,浑身忍不住地颤抖起来:"````这```太残忍了!!那老贼`````"
安晟搂紧了我,他的手也在微微地颤抖,我紧紧回抱住他。
安晟。。。你一个人承受了太多。。。
亲情,永远是血浓于水,即便是平常人家,为了孩子,父母多少血泪都能留干。。。
静了一会,他继续回忆道:"````我与姐姐从小被分开抚养,东方落华强行命神医‘天毒五侠'用药改我记忆,乱我心志,想让我忘掉自己身为‘红月'血脉传人的事实,但他不知道,这不是记忆,是血性,从出生时就烙在血脉里了。东方落华将‘红月'与‘青魅'的‘命门'封在了两块灵石里,用来控制我们,毁了灵石,也就是毁了力量的实体,我们就会死去。为了日后报仇,我假装被他改掉了记忆,忍住一切,认贼作父,疯狂习武,为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杀人工具。"
终于明白了他的冷血不是没有原因。。。任何人遭遇这样悲惨的命运,恐怕连坚强地活下来都是未知。
而安晟,那么骄傲的你,背负着天下众生的骂名独行。。。
终于明白了第一眼见到他时的孤单味道,安晟,这样的你,除了孤独还能依赖谁。
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深入骨髓。就像孤单,就像爱,就像恨。
可是世事弄人,太多沧桑的过往又岂由得人说忘就忘。
伤口越是细小,有时偏偏入骨三分;看似波澜不惊,实已痛彻心扉。。。
"我从入了江湖开始腥风血雨时,就只有你与玉涟陪着我,有你二人这样的知己,我才觉得世间的一点温暖。"
"安晟。。。。"
"子溅,你得到青魅是三年前的事,之前我说宫主自小将我们找来培养,是假的,因为那时玉涟在场,这些事,就连玉涟也不能知道。。。"
我点点头,"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三年前,姐姐十七岁花样年华,因为‘青魅',生得美艳动人,东方落华这禽兽```奸污了姐姐,还将姐姐杀死。‘青魅'的力量至阴,通常是迦煌家的女子继承下来,而正好你体质命数又极阴,东方落华便强行将青魅逼入你体内。。。子溅,‘青魅'图腾在你身上出现时,应该是有如刮骨切肤般剧痛吧。。。。"
我想起自己被风宇霖关在石室被人轮番凌辱时,突然激发出‘青魅'力量后撕心裂肺痛得昏死过去的事,点点头。
"那是因为,你不是迦煌家的血脉传人,我肩膀上的‘红月'图腾,是与生惧来。"
听安晟说着,我的后背竟又开始隐痛起来,全身开始冒出冷汗,我抱紧他,咬住唇,忍耐着痛楚来袭。
"子溅```又开始痛了?"他按上我的背,我的衣服都已被汗水湿透。
他拥紧我,安抚着我急剧绷紧的神经,"不说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我抱你回房休息吧。"
我使劲摇头,伏在他肩膀上:"我要知道。"
"```好吧,如果痛得忍不住,就咬我肩膀。"安晟叹了口气,继续说:"```因为姐姐的死,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恨你,与你渐渐疏远。世人只知道‘青魅'有守护的力量,会急速愈合伤口,保护主人,却不知‘青魅'最强大的,是拥有复生的力量,这个秘密只有迦煌家的人才知道。"
复生!青魅居然有如此惊人的力量。。。。安晟难道是想。。。。。?
"````我将姐姐的身体偷偷藏在西方千脉雪山的玉寒宫,一直等机会拿回青魅,没想到你竟偷出‘青魅'实体,逃出宫去。宫主命我捉你回来,我假装答应,其实本是想带你回去,夺走‘青魅',然后杀了东方落华再去把姐姐复活,使家族得以传承下去。可是没想到。。。"安晟没有说下去。
我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含着泪替他说了下去:"没想到你爱上我。"
"恩。。。"b
我再次拥紧他,努力地不让他再颤抖:"我可以跟你回去,可是我不知道‘青魅'的实体在哪里,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救你姐姐。。。。"
安晟仰天长叹,"这些只有东方落华才知道,我那时年纪尚小,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我会逼他说出方法。。。我与他一场恶战,再所难免!"
我认真地看着安晟,坚定地握住他的手说:"我会和你一起战斗,报仇之后,我便把‘青魅'还给你姐姐,救活她。。。我们就走的远远的,像从前许诺过的那样去隐居,好么?"
安晟眼神有些扑朔:"。。。。。子溅,你还记得在绥州别院,你要求和好时我对你说过什么?"
我想了会说:"你问我,如果有天,我会恨你,我会不会还要决定与你和好。"
安晟点点头:"那么你现在的答案是。。。"
我微笑地说:"我不恨你,青魅本来就不是我的,物归原主,况且事关你们迦煌家的血脉。我不会后悔!"
安晟沉默不语,良久,用几乎要将我勒得窒息的巨大力量紧紧拥住我,颤抖地说:"```子溅,不管未来怎么样,我都要与你生死与共,永不离弃!"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失态的他,一个将所有敞开在我面前的他,我看到他的脆弱与痛苦,看到他的伤痕与悲哀,看到他冷漠背后的孤独。
多少次望着你宽阔的肩膀,以为那里必定是坚强,多少次靠着你坚实的胸膛,以为那里必定是安稳,多少次躺在你温暖的臂弯,以为那个手臂可以支撑起天地,破了风雨;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这无数个痛苦深入骨髓的夜,你怎样辗转难眠,而那么多被天下人指责唾骂的背后,你怎样将寂寞熬成一觥苦酒独自斟酌。
那些沉重的过往,安晟,我再也不要让你一个人背负!
你的恨便是我的恨,你的爱便是我的爱,愿倾我所有来爱你,抚平你眉间深缩的结,
这一生一世,誓要长伴君侧;这样地相拥着,直到天荒地老!
不知过了多久,记忆的潮水终于退去,他牵了我送我回去。
我们彼此静默着,却已胜过此刻的千言万语。
拐角处的屋檐飞下一人,黑发束起,眉目青涩含蓄,是方溟。
安晟问道:"何事深夜匆匆赶来?"
方溟垂下头,眼角瞟过蝎儿的房间,一丝慌乱代替了平日的严肃自律。
我会心一笑,"方溟,可是为了蝎儿?"
方溟抿了嘴,单膝跪地:"恳请二宫主让我留在身边待命。。。"
我挠了挠安晟手心,轻轻一笑。
安晟眉眼柔和:"本宫允了,明日起你便留在我身边,外出事物自行安排人手,如有差池绝不轻饶!"
方溟面露喜色:"谢二宫主!"
"恩,去吧。"
我和安晟相顾一笑,爱上一个人时的眼神,原来都是这般相似。


第三十九章.疑云
蝎儿身体的恢复速度快得不像人类,明明浑身的伤口,却丝毫不觉得痛似的照样每天张牙舞爪。
眼见没几日工夫,已经可以下地活动,错!不是下地活动,她那叫下地运动!
一大早路过蝎儿的房间,见她房门大开,床上已没了她的人影。只听圆形石拱门那边的大院中不时传来习武的吆喝声,偏了头望过去,只见一抹杏黄身影忽地蹿上半空,是蝎儿!不知哪里找来的一把比她人还高的点钢枪,正在院里舞得落落生风,满院落叶枯草龙卷风般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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