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来吧,下面冷。你也知道对不起我?自己说该罚不该罚?"逸薰带笑说到。
"唔,你想怎么罚?"我问道。
"我想想。"逸薰说着搂住我,细细密密的吻着我,"就罚你明天陪我赖床吧。那次在青莲山庄的时候就觉得赖床是个不错的主意。"
忍不住笑了,"好。明天我们一起赖床。只是,你确定不会有人来探病?"
"鸣和会知道怎么打发探病者的。所以,我们可以休息了吗?"逸薰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尖。
"睡吧。"我笑着点头。
一觉无梦到天亮。睁开眼,侧过头,逸薰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小块月牙似的阴影,鼻梁高高的,唇微微抿着,脸上的神情是放松的。不自觉的伸手抚上他的唇,微微的凉,柔软的感觉。手指轻轻的沿着他的唇线游移着,冷不丁的手指被咬住,我吓了一跳。看着他睁开眼看我。
手指被他含在口中,以舌舔绕著。酥酥的,麻麻的。
我笑,"羞是不羞,这么大人还吃手指。"
逸薰眼儿微眯,轻轻的用牙齿咬了一下我的手指。
我吃了一惊,"你咬我!"
逸薰笑着拉下我,低语,"我还要吃了你呢。"
"没有开化的野蛮人才吃人。宇睿王爷是野蛮人吗?这个消息好让人震惊。"我笑着与他额头相抵。
唇被他轻咬了一口,"箫儿今天很不乖呢。"
不服气的回咬了他一口,"你才是要乖的人,生病的人应该听大夫的话。"
"可我听说是生病的人最大,所以你是不是应该遵循一下生病的人的意愿乖乖的呢。"逸薰狡黠的笑着看我。
瞪他,然后绷不住的与他相对而笑,嗯,这么幼稚的对话,说出去非得笑倒一片不可。
和他一起躺在床上,相互靠着。懒懒的看着帐子顶,"真的不起吗?"
他伸手抱住我,"你答应了我的。等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再起吧。"
微微笑着,为什么我觉得现在的逸薰有些孩子气呢?
"好,那午饭的时候再起。睡吧,再睡一会好不好?昨天那么晚才睡的,不困吗?"我看他,带着淡淡的怜惜。
"唔。"逸薰搂着我动了动,将头靠在我肩头边上,听话的合上了眼,只是手仍环著我。
屋子里很安静,屋子外面也没有动静,真的很适合睡觉啊。不知不觉的合上了眼,慢慢的睡去。
再睁眼,逸薰半支著身子看我,"醒了?饿不饿?"
眨了眨眼,"你醒了很久了吗?"
"有一会了。"
"那怎么不叫我?"我懒懒的动了动,伸手触上他的脸颊,"怎么觉得有些凉?你冷不冷?"
"冷呢,箫帮我暖暖好不好?"他笑着将头枕在我肩上,"不想叫醒你,箫睡觉的样子很好看,我想仔仔细细的看清楚,然后记住,不想忘记。"
心里有着很暖的感觉,环住他,抱紧他。逸薰,怎么办,我好像真的很爱你,一天比一天更爱你。我该怎么办呢?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你,我该怎么办?对你的思念会把我淹死的,一定会的。
穿衣起身,我特地在坐椅上放上了厚厚的垫子,逸薰见了,扬了扬眉。
吃完饭,逸薰靠在软塌上,江鸣和过来向他回禀事情。我便出了玉琮去看易璩。两位师父今天还没有见到,不知道二师父的气消了没有?一会还是得去探探口风才行,这个事情还是越早解决的越好。
帮易璩把完脉,看他精神不好,心事重重的样子。低着头收拾东西,我知道他在烦恼些什么,是为了易常欢吧。不管怎样,易常欢和他毕竟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更何况,撇开其他不说,易常欢对易璩倒是真心实意的好,他看易璩的眼神,那么的明明白白,满满都是依恋。
"舅舅,易常欢怎么样了?昨夜睡的好吗?"我问道。
"嗯,还算好。没有什么大问题。"易璩点头说到。
"我去看看吧。"说完,站起身,走进易常欢住的屋子。
易常欢躺在床上,脸色惨白,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在他床边坐下,拉过他的手切脉。脉象倒是平稳地,看来没有什么大碍。
易璩站在门口等我,我走出去,写了张单子给茗烛,让他去抓药。茗烛不情不愿的去了。
易璩默默无声的陪着我走到院门口,我说道:"舅舅,就不用再送了,进去吧。"
易璩抬起头,看着我,说道:"箫儿,我想了一晚上了,我和常欢还是搬出去吧。这里,我们是没有脸住下去的了。这些日子这么麻烦你,真的让舅舅于心有愧。"
我停下脚步,看着易璩说道:"就算要走,也不急在这一时不是吗?舅舅的腿这两天就可以开始治疗了,还有常欢,他的伤也最好短时间里不要移动。昨天的事,知道的也就是我们几个。茗烛虽然话多,但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里是有数的。"
易璩看着我,微微摇了摇头,"你二师父不会同意的。昨天夜里,他那么生气。"
笑了笑,"没事的,舅舅。就算二师父不愿动手还有我啊。这事就这样吧,舅舅不要再说了。娘我来不及尽孝,舅舅就算是为了我娘吧,就让我尽一回孝可好?"
易璩神色复杂的看着我,"箫儿,你......
"好了,舅舅。回去吧,我去我师父们那里看看,有时间再来陪舅舅说话。"说完,我转身离开。
"箫儿,带我向你两师父陪个罪,帮我和他们说,等常欢好些了,我一定亲自去向他们请罪。"易璩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停下脚步,我对着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不知道易常欢清楚不清楚易璩对他的好。因为他的缘故,宁愿放弃治疗自己残疾的左腿。为什么不珍惜呢?我微微叹息。眼前闪过易常欢那防备的眼神。他的举动就像在防备侵入自己领地的敌人一般,他不愿意我靠近易璩,每次当易璩和我亲近的时候,他就会流露出受伤,孤单的眼神,神色间如此的惶恐,就像一个被遗弃了的小孩子一样。
不知道他和易璩是怎么相遇的,在和易璩相遇之前他遭遇过些什么,我只能够肯定一点:除了易璩,他谁也不信任。他究竟遇到过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心理学上说一个人幼年时受到的伤害会影响他长大后的行为,因为那种伤害会一直深深的镌刻在他的内心最深处,无论他自己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排斥和别人靠的太近,他探究别人和他说过的话语是否有深层的含义,他害怕别人亲近易璩,更害怕易璩亲近别人。他似乎很害怕易璩会舍他而去。易常欢以前被抛弃过吗?唔,这么思考之后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反社会人格还有被害妄想呢?如果是在我的那个世界,倒是可以建议易璩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但这个世界我还不曾听说过有这么一个职业。看来今后他会怎样,易璩还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了,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自己要努力,如果他自己想不通,那么任何人给予的帮助都不会奏效的。
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两位师父住的流音居,进去之后略略扬声唤道:"大师父,二师父,寒箫来向师父们请安来了。"
"小箫儿,快进来。"二师父笑眯眯的从窗户里探出头来。
嗯,就现在看来,二师父心情很好。
跨进屋内,二师父和大师父正坐在桌前,面前是一小壶酒,几碟精致的下酒菜。
"箫儿来了。"大师父抬眼看着我微微笑了一下。
"是,没打搅两位师父的兴致吧。"我笑着问道。
大师父看着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小箫儿,你要不要也喝一点?这个是梅花酿,甜甜的,很好喝哦!"二师父举着酒壶说道。
"不了,二师父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不好。"我笑着在下首坐下。
"那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喝醉了就睡觉啊。还是,小箫儿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怕会在喝醉以后泄露出来?"二师父眨着眼对我笑。
不禁失笑,二师父真的很能想。小秘密,不是没有,比如我的来历。只是,我的酒品还算好,不会说太多的话,只是嗜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