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发狠对死小子说:以后,就算自己解决,也不招你侍寝。
死小子趴我身上正休息的酣畅,听我一讲,笑的一颤一颤的,顶的我勒骨生疼。
死小子笑完了,很认真看向我:‘自己动手也不许'。
我一个牛锤打在他肩上,瞪着他:‘凭什么你有那么多老婆可以,我连自己解决都不行'。
夜洵闭上眼睛,侧个身,幽幽道:‘因为,你只能有一个老婆,你不许出墙'。
啊啊啊啊,火星撞地球拉,我扒到他身上,手不规矩的在他胸口乱摸,笑:‘老婆,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夜洵拍开我的手,不说话,脸又开始和西红柿比红。我翻个身,自己把自己压到他身上,‘老婆,咱们继续,给相公生个娃,生男的有赏,生女的自己养。今天,你在下面......'
夜洵拉开我们的距离,长脚一伸......老子和土地公约上会了......
后来,什么都没做,因为老婆不要在下面,相公我也不要在下面。
再后来,乐歪了,忘了老妖婆的话,抱着老婆醒了一夜。
临起床的时候,才想起来不能留他过夜。坐起来,想把他叫醒送回去,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想想:打就打呗,爷怕谁?
于是,捏手捏脚下了床让老婆继续睡。自己则跑到自家后院小灶,生生抢了厨子们‘生意';煎了个唯一会的菜--荷包蛋,又颠颠的跑了回去。
跑回去的时候,夜洵已经醒了,腻在床上也没有起床的意思。我伸手把他拉起来,老妈子似的给他穿衣服,一边穿一边给他灌输皇帝要勤勉的思想......娘的,我这境界啊!
穿好衣服,给他胡乱刷了牙洗了脸,就端上我的大作,‘马上吃'。
夜洵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端起盘子开始吃,面无表情。我围在他身边转啊转,一直问怎么样怎么样,好不好吃?
夜洵但笑不言,偶尔给我点点头。
吃到最后一口的时候,我拉住他的手,道:‘喂我'。夜洵笑着点点头,把东西递到我嘴边。
一口--老命去半条,娘诶,盐放大方了。
夜洵拍拍我的脸,笑:‘比在朕想象的已经好很多了',然后出去。
我捂着脸一脸花痴,半晌,才悟出他话里的含义,追出去:死小子,你什么意思?
人已飘的老远。
后两天--生日。
四更起床,紧张。
五更吃饭,紧张。
六更溜狗,紧张。
说实在的,摊上我这种没出息的主子,做奴才的也造孽的。我TM一紧张,全家陪着我满屋子转,卯时的饭,寅时吃;好好的觉,改明儿睡......
后来,不紧张了,就开始折腾人。
削了皮的马铃薯要求洗五遍,青枣非剥皮吃。拳头大的寿桃做十只,不能有一只的个头是另类的。一日之内,种种恶行恶状激起怨声四溢,而理由只有一个:爷头一回过生日......
吩咐完各项事宜,已接近晌午;三十六道菜,愣给整屋子的人忙的满头大汗,而我则坐在小象牙上写请贴。我要请的人不多,皇帝先生:死小子;公主小姐:夜伶;小小王爷先生,也就是我家小P孩:象丝。象丝--说起这名字,我就牙疼--X丝......怎么看,怎么就一道菜,好在‘象'不拿来当菜吃的。
请了美女姐姐当参谋,我开始工作。
第一张:我今天生日请客,来吃饭,等你。落款:象悱。
举给美女姐姐看,这闺女给爷特鄙夷的摇头,说:字太丑,看不懂。
第二张:‘我今天生日请客,来吃饭,等你。落款:象悱'。这字写的爷自己都满意。
这回美女姐姐点头了,说:内容看不懂。我靠,什么文化?
第三张:本人今日生辰,将于‘上陌居'宴客,恭候。落款:象悱。
终于搞定,一式三份,一份给夜洵家小P孩,一份给我家小P孩,一份给死小子。第一份,死闺女没意见。第二份,人家说我多X一举。第三份,自己看了看,乐--死小子,你得多感动啊......再看了看,揣回自己怀了--不送了,才刚和他说过的事,怎么着也不会忘了的。
四点上下,该上的菜基本上齐,坐在客厅等人,两个小P孩都到了,哇啦哇啦的围着饭桌跑,争: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姐姐。一旁奶妈们,拉完这个拽那个,间或还要解释叔叔和小侄女是不用比谁是哥哥姐姐的。
小伶这丫头人小派头大,一下从姐姐直线掉侄女一堆,死活不干。跑过来给我说:要我评理。我抱起小家伙,跟她说:'小丝--比你大',我真是老实。
小丝看我抱着小丫头,也 感激我给他争名分,挪着肥肥的身子也非要坐我膝盖上。腾出一手搂起小丝,然后自我发呆,任由俩孩子在我膝盖上继续打闹......这时,距我跑客厅等人都过了半个漏沙了。
......
六点,满心欢喜变成心不在焉。两小孩饿的直嚷着要吃饭。我给他们说;皇上不在,不能吃,吃了要挨打的。
这样,俩小孩就陪着我继续饿,饿到肚子里的呱呱声隔老远都听的见......最后,孩子的奶娘看不过去,给我说:‘要不让孩子吃别的去,不要饿出病来'。
我摇头,指着桌上的菜说:‘要不让他们先吃吧'。奶娘们看了看我脸色,摇摇头,抱着孩子,走了。
俩孩子趴在奶娘怀里,小脸皱的跟包子一样,看那神情,我都觉得我是个骗子。
几个小时前:我说,‘这些东西都是弄给你们吃的'。
几个小时前我说:‘这些东西都是宫里没有的'.
我觉得我都应该拉去毙了,我个混蛋。
8点,什么感觉都没了,是个人都该吃完饭了。我挪到太师椅上自顾摇着。美女姐姐给我端来一杯茶说:‘要不先吃吧,奴婢让人热热去'。
我固执的摇摇头。我想,不是为了等他,而是负气。
10点,奴才们都被我叫去睡觉,我端着那杯冷透的茶走向饭桌,两米的路感觉比两公里还长。
坐下,拿起一只寿桃往嘴里送......真是鲜艳,真是冷啊......说实话,天气冷的时候,面点真不是一般的难吃,喉咙被面粉割的生疼,我拿起冰冷的碧螺春就了一口;也不知道是面粉割的还是茶水冷的......眼泪不争气开始大颗掉杯子里,止都止不住。
再后来,有点迷糊。朦胧里看到自己抱着一棵棵桃树一直喊:‘我二十一岁了,我二十一岁了......'
梦做的差不多的时候给人叫起来,美女姐姐用尽量柔和的表情给我说:‘晚秋的清晨露气重,您去躺躺,一会皇上来了,咱们再叫您'。
我说:‘姐姐你怎么变淑女了?不是我生日愿望实现了吧'。
美女姐姐瞪着我,有点不了解,轻喃着"生日愿望"四个字,脸上满是不自在。
我笑笑,说:‘就是生辰的时候最希望菩萨啊佛祖啊会显什么灵而许的东西......真是灵啊,昨天才说,姐姐就变贤惠了'。
她看了看我,拉我起来,‘您的愿望真的实现了吗'?不是疑问,是质问......
冰雕......
我抽开自己的手,坐下,我说:‘我饿了'。
美女姐姐拍拍手,示意下人换新菜,我扒着一桌子东西死活不让拿走,连拿去热都不行。
姐姐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退到一旁。我拿起另一个寿桃往嘴里送,如果说昨天吃的寿桃是甘蔗,今天的就是石头了,我笑着和美女姐姐说:‘姐姐,你们皇宫的东西也不怎么样啊'。
美女姐姐看了我一眼,撇开头,说:‘你别折腾自己了。你要真难过就找他去,别......'。
我打断她的话,说:‘我哪折腾自己?这么好的一桌菜,别说过生日,过年都吃不到'。
美女姐姐回头看看门外,‘你这样,他也看不见......'
门外--是看不见东西啊,除了没人要的叶子被大树抛弃的胡乱飘落外,什么都看不见的。
金娇叶泛金波齐,未更阑、已尽狂醉......哈哈,坏词。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出现气势的仪仗,某人笑容可掬的进来。我捧着寿桃走到大厅中央,跪下,喊:‘吾皇万岁'。
夜洵拉着我的手臂,说,‘悱,怎么了'?
我抽离他的手,弯腰把冷桃子送到他的手上,转身回饭桌。夜洵跟着我也坐到我旁边,表情有点尴尬,他说:‘昨天西番王送来求和书,朕宴请西王,把......忘了'。
我抬头,轻咬一口桃子,露出最得体的笑:‘皇上,怎么不吃'?
夜洵拉着我,说:‘别这样'。
我说:‘哪样?臣饿了'。
夜洵拍拍手,一群人跑进来:‘把这些东西都撤了,换些新鲜的,朕在这用早膳'。
我跟刺猬般跳起来,‘谁敢动动看'。
众人小心的看了看夜洵,又转而看我。我低下头,向右转,平静的说:‘连你也不可以动'。
转身回自己房间,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平静的可怕,夜洵紧跟其后,直到看不见一个奴才才开口,‘这个给你',一个由九条龙镂雕而成的田黄石玉。
我回头,说:‘美的耀眼,可惜我要不起'。
夜洵把东西塞我手里,说:‘算是朕的不是,这东西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
我把东西塞还给他,什么稀世珍宝,什么价值连城。哼哼......也许,还比不过一句‘生日快乐'。
我轻蔑的瞟了他一眼,转头继续走。
夜洵在后面拽着我,已经明显有点不高兴:‘给你'。
我推开他,继续走,夜洵没有再碰我,只是声音冷冷的响起,‘朕再问一遍,你要不要'。
‘不要',我咬咬牙,说.
‘哐铛',石头碎裂的清脆充满整个房间,夜洵向后退的声音随即响起。我转过头,看见夜洵背对着我向外走,那一刻,眼泪再一次的落下,顺着脖子流到领子里......原来秋天的液体也是冷的。
许久,外屋有人说话:‘那是朕的祖传宝物'。
我不敢回答那话,怕哽咽的声音出卖自己。只静静的蹲下去,一颗一颗的捏起地上的碎片.
血--顺着指甲的曲线一滴滴掉下来......而他,却看不见。
夜洵,我讨厌你!~
拣完东西,地上甭提多姹紫嫣红了,跟流产了似的;再看哥们儿我的右手指,半片没开垦过的都没有......
走进卧室,也懒的包扎。把装衣服的箱子翻个底朝天,拿出个香囊,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再把带血的玉块悉数放进去,然后躺床上去。
倒在小象牙上,脑子开始回想他那句话:‘那是朕的祖传宝物'。哎,连我的是生日都记不住,送我这东西又是干什么?死小子,你到底想什么?
躺了6、7个漏沙--睡不着,可谁叫都不起,直到饿到不行。
跑到大厅吃东西,那桌东西还完完整整的摆着,只是吃过一半的那个寿桃看起来有点奇怪。
坐到之前的那个位置,伸手捞起那个吃了一半的桃子,咬一口,吐掉--不是不好吃,而是太好吃。
叫来最怕死的奴才,威逼、恐吓。奴才哆哆嗦嗦的说:‘不是奴才,不是奴才......'
我挥挥手示意他下去。是啊,问什么问,除了他,谁有胆把我的食物给换掉。哼哼,还真不是一般败家,重新煮一堆东西,既要保持食物的口感,又要让它在短时间内吃起来是冷的,最重要的还是不能让我知道,得多少人跟着受罪啊......
气消了一半,吃饭的心情却没了。重新苟着腰进屋,锁上门,继续躺着,半晌,睡着。
我这一睡,这边的情况传到夜洵耳朵里就成这样了:小王爷知道饭菜被更换了,大发雷霆,死活不愿吃东西。这些事都是很久以后从姬雪和夜远嘴里知道的,听说当时死小子还很嘴硬的说:饿死他算了。
两个多小时后,再次饿醒,猫着眼睛开门出去。一打开门,一群小鬼由高到矮站在门口,仔细数数,足有十多个;大的看起来有七八岁,小的才刚会走路。娘的,个个看起来就公主王子似的,可爱的没话说。
我刚想开口,孩子们就特规矩的给我鞠躬,这让一脸阴霾的我顿时优越感丛生,我刚想挥出领导人的爪子给小鬼们问声好;小鬼们嗓子就嗷开了,挺小声一嗓子差点没给我吼蔫了,‘爹爹,对不起'。
我靠,什么情况?
夜洵在小鬼们吼完走进来;左手一直捏着银边的团龙袖子,右手拿着一大束玫瑰,‘呐,没有刺的......你喜欢孩子......朕、朕......算了,朕走了'。
我看看小鬼们,再看看他就有数了,感情是找来当帮手的。不愧是我老婆,真聪明、,虽然爷我一点也不喜欢小鬼。趁他稍稍后转,释放一下溢出来的笑容,抱起最小的孩子,道:‘儿子,陪爹爹吃饭去'。
旁边,伶儿绕绕绕,绕的我跟前,张着一节一节的藕臂,说,‘本公主也要'。
我把手里的小鬼塞给夜洵,然后抱起跟前的小鬼头,向外走去。伶儿在我手上得意的扭动着身子,一直挑衅夜洵手里的小鬼。
夜洵傻愣的看着我,有点无所适从。
伶儿看完小鬼看夜洵:‘父皇,做什么大哥变成了叔叔,又变成了爹爹'?
我忙不迭的捂住夜伶的嘴,然后冲夜洵笑,就差没说:‘教女无方,教女无方'了。
夜洵看着我,笑出一脸优雅的弧线,‘因为小爹爹是父皇的人'。
我瞪向旁边的变态,悄悄走到他附近-- 一跺,不偏不倚,踩在某人脚指头上,某人单脚在原地跳啊跳,脸疼的有点扭曲,却还忘不了变态:‘朕都没说和朕睡过觉了'。
我靠......
我放下小鬼,目露凶光,‘死小子,你不要把我带坏了......'
夜洵也放下他的小鬼,拉着我的手,眼里透着说不出的光芒,‘悱,你是不是不在生气了?你一天没与朕说话了'。
我把他的手甩了甩,甩不开。继续朝前走不理他。夜洵用另一只手戳戳我,‘是不是呀'?
我转过头给他一记白眼,‘是不是自己不会看呀'。话说的不好听,心里却甜甜的。头一次有种很变态的想法孳生:碰上个不会谈恋爱的,其实也挺好的。
走到大厅,看见饭桌上还是我那桌子东西,眉头不由蹙了蹙。
吃--吃不下,不吃--饿的慌。无趣的走过去,坐下;看着一桌子东西,想想冷寿桃,冷碧螺春,实在动不去手,......
夜洵一手牵着我,一手伸出来,朝我笑笑,说:‘悱,借朕一只手'。
我瞄着他伸出来的那只手,没敢把血淋淋的爪子伸出去。
夜洵看我半天没动作,也没打算征求我的已经,伸手拉过我那只空着的手,竖着摆正--愣住,‘怎么回事'?我没理他,朝着他的手掌,‘啪、啪、啪'三声,一群人端着盘子就干净利落的跑了进来。我就知道,这宫里的人叫东西就好这口。
撤桌,换新菜,三下五除二......
菜热腾腾的,夜洵拿起一双筷子递给我,‘你不说朕也知晓,你不高兴就冲着朕来,朕看了更难受......'
我看了他半天,不接,‘不要'。
夜洵笑笑:‘不要就撤掉了哦'?
我仍旧不动声色,NND没,当哥哥我是吓大的吗?
夜洵有点讪讪,却还勉强继续陪笑,‘不要......饿......饿......坏了'。挺简单一句话给他说的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我突然有想笑的冲动。
猫下腰努力不让他看到我笑,一个人在桌底小一颤一颤的抖着,夜洵以为我又干吗了,也赶忙猫下身去看我。我撇头不让他看到;结果,却瞥见旁边的一堆傻掉了的小鬼;我忍了忍笑容,指指他们,道:‘你家小鬼都傻了'。
夜洵把筷子递给我,‘不管他们'。c
我自然的接过筷子,得寸进尺,‘你得给我说生辰快乐'。
夜洵呆滞了几秒,不可思议的问:‘你饿自己一天,就要这个'?
我点点头,这个是原则好不好,你也不打听打听大爷我是什么人。
夜洵,一把捞起我 ,莫名其妙的打横抱起来就往卧室走,边走边喊:‘把东西送小王爷房里'。
2伙工夫,就见一群人又很火速的跑进来。我瞅瞅进进出出的奴才,又看看一脸坏笑的人,终于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我尴尬的在他手臂的内侧掐了一把,小声说:‘今天才初三'。
夜洵偷偷把嘴凑到我耳边,‘以后天天说生辰快乐,我家悱真是好养,一句话就够了......还有......就是想办法把皇后的话给撤了,看样子,后宫的事也不能都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