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弟,你怎么来了?"九皇子叫着迎了出来。
这下不进也得进了。
尽量忽视,拱了拱手"本王不知薛大人的寿辰,来晚了,请薛大人见谅。"
"哪里,哪里,殿下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呀。"薛大人捻着胡子把我让到席上。
"静儿,你怎么来了。你年龄小这种朝臣中的交往还是少参加。"七哥皱着眉头轻声说。
"七哥我是急着找你......"我还没说完,九皇子拉着我说"十四弟,这叫双龙,好玩吗?"
我心中怒道,TMD你上去试试就知道好不好玩了。
"十四弟你来晚了,若是早点来就可以尝尝玉儿的味道了,这个玉儿真是极品,若他不是娼妓收到府中倒是个妙事。"九皇子絮叨着。
"可惜七皇兄把他送给薛大人了,不能时常一品芳泽。唉,好久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凤族人了。"九皇子惆怅的说。
这时那两个汉子退了下来,那个叫玉儿的瘫在地上,身上全是暴虐的痕迹,身后更是一片狼藉。
我正准备问七哥墨玉的事,薛大人走了过来。
"今日各位殿下、大人屈尊来到舍下,老夫备了点小玩意请各位尽兴。"那个道貌岸然的薛大人让人托了个盘子上来,盘子上全是些大大小小的玉势,其中有个兽头棒子我看着好眼熟。
九皇子兴奋得拿起那个兽头棒子,对我说:"十四弟,皇兄给你看样好玩的。"边走边说:"这玉儿叫的好听着呢。"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这、这棒子不是郭开又那杂碎的吗,怎么跑到这儿了。
"九皇兄"我急忙拦住他,"九皇兄,他毕竟是薛大人的,玩坏了不好,适可而止吧,你看他也撑不住了。"
"无妨,无妨,王爷们尽兴就好。"
薛老头真不是人。
"哈,玉儿怎会撑不住,我们那么多人上他都没事。十四弟还小,皇兄教教你,用这东西操起来更爽。"说着插进了那人的下体。
那人惨哼一声,十指抓地,指甲劈了好几个,那玉势出来时带出了好多红红白白的东西。
"咦,玉儿你怎的不叫?"九皇子又继续插下。
我忍无可忍,抓住他的手"九哥,我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玩。"
我知道我这么做会让他们很扫兴,但他们的兴致跟人命比,还是人命重要。
"对不起,扫了各位的兴致,各位大人不觉得有比这更好玩的吗,何苦非要玩人呢。"
"哈哈,真看不出静王原来是个惜香怜玉的,既然静王喜欢墨玉,叫人把他洗干净给静王找个干净的雅间可好。"薛大人说。
墨玉......
我像被打傻了,转身呆呆的望着地上的人。
他是墨玉,他怎么会是墨玉。
我一把翻过他,心骤然缩成一团。
墨玉脸色苍白,唇已被咬破淌着细细的血水,本来微闭的眼睛缓缓睁开,清冷冷的看着我。
"墨......"我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来。c
"静王若不嫌弃,墨玉还可以伺候......"墨玉脸上浮出一丝妩媚的笑,可是双眸却如寒冰。
"薛大人"我抱住墨玉冰凉的身体"可不可以把墨玉给我。"
厅里寂静一片,薛大人笑了笑:"果然是少年爱美人呀,既然静王喜欢,老夫自然会玉成好事。来人,把墨玉洗干净找个屋子安顿,好让静王良宵一刻。"
"薛大人误会了,我是说,我要把他带走,带回静王府。"
"静儿不要胡闹,这人是七哥送给薛大人的,静儿想要,七哥明在给你找几个。"
七哥恼怒的看着我,"静儿放开他,跟七哥回家。"
"薛大人,我那有棵珊瑚树,我拿它跟你换墨玉行吗?"
薛大人嘿嘿笑着,"静王这是难为老夫,这等污秽之人怎可进王府没的辱了皇家颜面。"
接着说"这等勾栏之人,待客还好,实在不适养在府中平添秽气。静王年纪小图个新鲜倒也有情可原,带回府的话不提也罢。"
老狐狸说来说去还是不放人,我不带回府等着你们弄死他吗。
"薛大人的好意玄静心领了,玄静只恳求薛大人高抬贵手放了墨玉。"
"静儿你疯了,这种肮脏的人你也要,你放开他,你要多少个七哥都给你找。"
"七哥,静儿只要墨玉......"话还没说完,七哥一把拽开我,指着地上的墨玉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他是凤族的娼妓。"
"十四弟"九皇子也走过来"这人你要不得,父皇不许我们收青楼之人。玩玩就算了,何必当真呢,漂亮的人有的是。"
我不是玩,既然跟他们说不清楚,就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了。
"七哥,九哥,今天这人我要定了。"说完,我双膝跪下。
"静儿知道自己胡闹,请皇兄们担当则个,明天静儿自当去府上请罪,不过......这个人我今天一定要带走。"
静王不是喜欢强抢么,我今天还就抢了。
叫了焦良进来,我脱下自己的衫子包住墨玉让孟良带他先走。
向薛大人告了罪,我向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七哥叫住了我"静儿,你真要因为一个下贱之奴开罪人么?"
"七哥,墨玉不下贱,他不偷不抢,只不过是为了生计而不得不为的可怜人,他何贱之有。我们不过是好命生在帝王家而已,同是父母生养,我们又高贵到哪去,若论品性才情墨玉胜我十分。"
我叹口气"七哥,如果今日之事换作是我,你也会说我下贱么......"
话还没说完,就觉的脸上一阵热辣辣的痛,嘴里一阵咸腥,七哥这一耳光把我的嘴打破了。
拭了拭流下来的血,我有礼貌的作揖告退。
我心里冰凉,这个耳光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吧。
孟良在薛大人府外等着我,看到我后虽然吃惊倒是什么都没问。
"王爷"焦良抱着墨玉说"墨公子的身份的确不能进府。"
我皱了皱眉头,焦良又说:"如果王爷真是为墨公子好就不要带他进府,若生出事来王爷未必能护得墨公子周全。"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
考虑再三我同意先不进府,来到客栈还要了墨玉原先的那间房,小二跟我已经很熟了,一进门我就吩咐他准备几块干净的棉布,用沸水煮后拿来,再打两盆水,一盆淡盐水一盆清水。
把墨玉放到床上时,墨玉已经昏迷了。
等准备的东西拿来后我和焦良开始给墨玉进行清理,前面的伤都好办,可是后面......那里已经是血肉模糊。
焦良用手裹了湿巾擦拭后面,又往里探了手指,墨玉身体抽搐了一下,血流的好像更多了。
"你做什么。"
"王爷"焦良为难的说"如果不把浊物弄出来没办法上药。"
"那就快弄出来呀。"
焦良皱着眉头说"墨公子伤的太重,下不得手......"
墨玉后面还在出血,如果不及时止住的话,他会因失血过多而有生命危险。
"焦良,你先出去,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焦良愣了一下,顺从的出门了。
只有一个办法,不管行不行总的试试看。
我拿了沾着盐水的棉布清理了他后庭的伤口,然后俯下身。
说不难为情是骗人的,但是真的没办法,这里连件凑手的东西都没有。
血腥气直冲头顶,我几欲呕吐,强压下不适贴上去......
一股腥臭冲进口腔,吐掉,漱了漱口继续刚才的动作......直到再没什么东西出来,我才停了下来。
拿湿巾擦试干净叫焦良进来上药。
等把墨玉弄妥,我的衣服都被汗湿了。
"王爷......你的脸"
脸怎么了,摸了摸有点木想必肿了。
擦上药后,我强硬的让焦良睡觉去。
果然不出所料,后半夜墨玉发起了高烧,我一遍一遍的用水擦拭他的身体进行物理降温。
天微明的时候,焦良过来接替我。
我看了看墨玉,虽然还是很热但神态平静了许多。
一沾到枕头我就睡着了。
刚睡没多久一阵吵闹把我吵醒,披上外衣昏昏沉沉的下了床。
看到门里的状况我还不清醒的脑子一时还转不过来。
墨玉不着寸缕的跪在地上,头发散乱,嘴角挂着血丝,焦良则抓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那男人愤怒的骂着"你抓着我干吗,放开我,墨玉你个贱人,你要害死我,我辛苦多年的营生都砸在你手上,你个臭婊子,你居然敢勾引静王,你不要命干吗要拖上我。"
我听到他骂墨玉顿时大怒,冲上来恶狠狠的说:"你骂谁,你再骂一句试试。"
焦良一甩手把他丢地上顺手点了他的穴。
跪在地上的墨玉抖得像风中的树叶,脸上全是泪痕。
我伸手扶墨玉起来,可是墨玉却很固执。
"求王爷饶了主子,千错万错都是墨玉该死,求王爷成全给墨玉个痛快吧。"
他身上都是伤,我也不能使劲拉扯。拿起床上的被子给他披上。
"你喜欢跪是吗,好,我陪你一起跪。"
"王爷"焦良急道"王爷您身子不好。"
墨玉对我惨然一笑"王爷何苦折磨墨玉,给墨玉一个痛快不好吗,墨玉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念王爷的大恩大德。"
我冤呀,我比窦娥还冤哪。
我真是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墨玉,把你肩膀借我靠靠,我没力气了。"
就在我要倒下的瞬间焦良和墨玉同时扶住了我。
然后,一辆大车拉着我和墨玉进了王府。
14
在路上一直坚持着不让自己昏睡过去,我怕我一闭眼就有人要了墨玉的小命。
回府美美的睡了一天,终于可以神清气爽的下床了。
看了看墨玉的伤势,真的很厉害没有半个月他别想动弹。
喂墨玉药的时候又出现状况,墨玉死活不张嘴,药不吃饭不吃,翻来覆去一句话"墨玉是不洁之人,求王爷成全墨玉。"
后来墨玉的主子墨曲风来了情况才有所好转,在墨玉心里我这王爷没他那主子大。
墨曲风告诉我说,墨玉是凤族人,八岁那年被卖到他家,原先想当个书童,后来发现他丽质天成,偏那时墨家的经济出了点状况,墨曲风就大刀阔斧的用仅剩的资金开了个藏玉楼就是家妓院,墨玉用自己的身体换来了墨家的繁荣。
我看着墨曲风,眼前也算儒雅的书生一下子变成了周扒皮。
墨曲风又说,墨家经济好了后也想转行做些正经买卖,可是由于开妓院的经历很多人都不齿于他往来,无法只好又用墨玉来进行公关,本来这次带墨玉来京是想谋个粮食采购的差事,把墨玉送来送去送到了我七哥手上,正赶上七哥筹备薛大人的寿礼,而薛大人又好这一口,所以墨玉很不幸的又被卖了一次。墨曲风说其实他也觉得挺对不起墨玉的,本来他打算只要这次成功就给了墨玉自由,谁想到会出现这么多事,当他听说墨玉要去薛大人府上时他还是很内疚的,因为进了薛大人府上的小倌没有活着出来的。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天墨玉会流着泪让我忘了他。
计划的很好,谁知道却出了我这么个插曲,该办的事一件没办成,还惹恼了两大瘟神一个是薛大人一个是我七哥。
再搭上一个一心求死的墨玉。
墨曲风的可信度我给他打了个对折,我不信他会有那么好,可不信归不信困难还是摆在眼前的。
"凤族是怎么回事。"听他们口口声声说凤族人,难道有什么禁忌?
墨曲风一脸的惊诧"王爷不知道么?"
我应该知道什么?
看我不是装傻,墨曲风才一一道来。
原来凤族是兰昭国于五岭国间的一个小族,原先自由自在的,后因五岭战败归属于兰昭,凤族人貌美多才据说可引凤来鸣,族内相传有株凤尾花灵异无比有起死回生之效,先皇就是我爷爷命人索要不成,与凤族人展开厮杀,后来凤族的长老死的死逃的逃,凤尾花也不知去向。先皇大怒将凤族迁至穷山僻壤的凤岭,并贬为贱奴永世不得翻身。
霸权主义的典型,法西斯的翻版。
看样子,我接墨玉进府还真是任重道远。
这事很棘手,跟墨曲风商量了一个晚上,最后达成协议,墨玉的工作交给墨曲风,那俩瘟神的工作我俩一人一半,他那个差事由我出头摆平,但是以后墨玉就同他墨家毫无瓜葛。
墨曲风真是个生意人,把我拿的死死的,怎么算都是我吃亏,谁叫我心眼软的,他那扑通一跪,两眼含泪的说:"曲风知道静王是真心待墨玉,只要墨玉无恙曲风别无所求,来世必结草衔环以报静王。"
说得跟真的似的,当初是谁逼墨玉卖身,来京城又是谁一次次把墨玉送入虎口,就算我把墨玉救回客栈后又是谁连打带骂的虐待墨玉。
不论是这位墨主子还是七哥,那个把墨玉当人了。
我冷笑片刻说:"不论你是真心假意,能说出这番话也算良心没被狗全吃了。你的事我自会替你出头。墨玉那里你要好好照顾。"
我这谋划还未成型,皇帝就召我进宫了,看着平儿的神色就知道准没好事。
出门前,我把墨玉的门紧锁,这还不放心,又叫焦良拿了剑在门口守着。
我的交代是"谁要想对墨玉不利你就把谁咔嚓了,当然能不咔嚓最好,不行让他动弹不得也成。"
焦良问"如果是七王爷呢。"
真问到点子上了。
我叹了口气说:"如果七王爷来了,你就打开门让他进,不过他进门前一定要对他说,如果没了墨玉也就没了龙玄静。"
我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光可鉴人的地板映出我的身影。
两边的太监一个个的眼观鼻鼻观心的,连喘气声都听不见。
我爹就在龙椅上悠哉游哉的喝着茶翻着奏折,看也不看我。
跟我玩这套心理战术可是有点过时,这都是我玩剩下的。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心理素质好,照我姐的话说就是神经大条。所以别说跪几个时辰,就是跪几天我也不会当回事。
说是说,我这膝盖从来落过地的主,跪了这么长时间先是麻再是痛,现在跟针扎似的,而且保持一个姿势过长腰和肩都已经酸痛不堪,冷汗一滴一滴的渗出来。
"静儿知错么?"听不出喜怒的问话。
我松了口气,我爹终于沉不住气了,第一回合我没输。
"静儿知错。"我镇静的回答。
"哦,那说说你错在哪?"皇上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
"我错在,我以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怎么说?"
我没直接回答,反问我爹。
"父皇有十四个孩子,儿臣斗胆请问父皇,在父皇心中那个儿子高贵那个儿子低贱。"
冷冷的哼了一声,"朕的儿子都是一样的高贵,哪里来的低贱。"
我弯了嘴角,皇上掉套里了。
"儿臣敢问父王,兰昭国的百姓可都是父王的百姓么。"
"这个自然"
"父皇,儿臣不明白,既然父王的儿子都是一样的不分贵贱,那为什么父王的百姓却为什么要分什么高低贵贱呢?"不等他反应,又接着说:"圣明的天子历来视百姓为子民,爱护他们犹如爱护自己的孩子,百姓对待明君也如对待自己的父母,恭敬虔诚的供奉着国君,父王的孩儿当中有英明如太子哥哥,勇猛如二哥,睿智如七哥,顽劣如静儿的,差别这么大的孩子父皇都能够一视同仁,为何却偏偏薄幸于子民呢。"
"既然都是父皇的子民,孩儿未觉得自己比百姓高贵,自然也就不觉得百姓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