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穿越时空)————海笑[上]
海笑[上]  发于:2009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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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阵阵呼喝厮杀,我坐卧不安,有心出去又怕给人添乱。
我这正跟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帐篷着火了,几支带火的箭射进账内,小三他们冲进来护着我出了账篷。
外面那叫一个乱,只见火光绰绰中刀光剑影的,我根本分不清哪是敌哪是友。
正在这时一个英俊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七哥从容淡定的指挥着,一看到七哥我顿时安心下来,看样子我们赢定了。
"静王"一声呼喝,我还没看清是谁发的声音就见几条黑影齐刷刷的直奔我而来。
"快抓静王为质。"
我Kao,老太太吃柿子专找软的捏。
小三他们围在我身边和几个黑影混战起来,黑影越来越多,我这的压力大了起来。
就在我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上帝保佑时,七哥的增援到了,这几个刺客见势不妙犹如拼命一般疯狂的朝我袭来。
我被小三严实的挡在背后,透过缝隙不时看见有人倒下,"快撤"刺客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
"小三"我抱住摇摇欲坠的小三,"你怎么了。"
小三的脸苍白的跟纸一样,身上满是血迹。

军医告诉我说小三底子好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伤势严重要好好静养。
心中的包袱卸了下来,小四和小五也都挂了彩,好在都没伤到要害。
从军医的帐篷里出来,七哥用披风裹住我道:"静儿没吓到你吧。"
我摇摇头,跟着七哥走进新帐篷。七哥眉头紧皱着:"真不应该带你来,这太危险了。"
我淡笑:"只要在七哥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天亮后,七哥整了队伍向野狼峪出发。

马不安的刨着蹄子,我转头看了眼七哥。
七哥神色严肃的紧盯着前方。
"原来传说神勇无比的博格可汗也不过是个鼠辈,怎么畏头畏尾的不敢现身呢。"
"哈哈哈哈"一阵狂妄的笑声传来,一队骠悍的人马走出树林。
"早听说惠王龙轩策胆识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领头的人大笑着说。
那人笑着笑着目光落在我身上,哈哈一声用手中的马鞭指着我道:"看样子兰昭国真的无人可用了,怎么连个没断奶的娃都派上了。"
说着用猥琐的眼光上下打量我道:"莫不是龙景云让你来犒劳我们的。"
他旁边的人一阵哄笑,有人道:"小娃娃一会儿可别吓得尿裤子呀。"
"这么娇嫩的小美人拿得动刀枪吗,还是乖乖的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等着让人宠吧。"
我气的脸都红了,对面的人却越说越下流。
一支箭流星般的射在对面笑的最猖狂的人的脸上。
一时间沉寂下来。七哥将弓挂在马后缓缓说道:"侮辱静王的人便是如此下场。"
博格朗声长笑:"原来是惠王的弟弟,怪不得长得这么标致,真是失礼失礼。"
转而又一副认真的样子说;"惠王咱们做笔交易如何,你将弟弟许给我,我保你做太子,做亲家总好过做敌人不是。"
我大怒"博格亏你也是可汗,好不要脸。"
博格一副哄孩子的语气道:"小王爷,我和你哥哥商量正事,你赶紧回家到你娘怀里吃奶去。"
我怒极反笑,博格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博格,我告诉你个秘密,我父王说碰到穆远别的人倒好,惟独博格叫我万万不要轻心。"
博格大笑道:"看不出龙景云倒有些见识。"
我冷笑:"是呀,父王说若是把博格打的满地找牙,他这么大人想吃奶撒娇都找不到娘了。"
我身后的人哄笑出声。
博格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等他反应我又接着说:"原先只道博格可汗是属鼠的,经过昨晚才知道感情您是属黄鼠狼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如何,昨晚损失了不少人手吧。"
博格大怒,提刀直冲过来,这时七哥发动阵型两军绞在一起。

原来这就是战争。
人马嘶鸣,映着阳光雪亮的钢刀溅出一串串血花,发出一声声的闷响,是刺入肉体的声音,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身边不断传来惨呼哀鸣,一瞬间这里变成了修罗场,变成了地狱。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做梦也想不到的场景,我身边不断有人扑过来倒下去,又有人补上来,士兵们毫不犹豫地执行着七哥的命令,用生命保护着我这个已近彻底傻掉的王爷。
七哥领着队伍像一柄锐利的剑毫无阻碍的由中间向两边迫杀过去,银白的战袍在人群里是那么耀眼醒目,他犹如下山猛虎入海蛟龙,在他面前没人可以阻挡。
博格就像输红了眼的赌徒,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又组织了一波进攻,只可惜这犹如回光返照的攻势在七哥面前仍就不堪一击,残存的几个人骑着马冲进后防,甚至有一个就快冲到我面前,我甚至能看到他血红的瞳仁里怨毒的目光。
我端坐马上一动不动,不是不想动是动不了,我浑身绷的紧紧的,肌肉痉挛的跟铁块似的。
我就那么眼睁睁的几柄钢刀毫不留情地刺入那人的身体,他那硕大的身躯扑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毫无预兆,博格军里突然闪出十几个黑衣人,七哥平稳无波的声音传来:"小心。"
小心,我心里一阵发热,我知道七哥是说给我听的,在万马军中七哥只是说给我听的。
他竟然一直在......关注我。
一阵刺耳的机簧声,黑衣人端着一种形状奇怪的东西对准了我们,不等他们有所动作七哥已果断的下令,"放箭"声音未落如雨的箭林霎那间向黑衣人飞去,可这时对方也叩动了机括,一片泛着寒意的金光穿过箭雨扑面而来。
"保护静王"身边的将士发出惊呼,我后知后觉的发现我竟是他们唯一的目标。
身前瞬间树起人墙,在间隙中我依稀看见一条银白的身影飞掠而来。
血雾在身边弥漫,为我做盾的将士们浑身浴血的倒下,这时耳边又是一阵破空声,蝗虫般的箭雨遮了天空。
就像......死亡的烟花。
七哥,只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要死了吧。
奇怪的是心中居然不再恐惧,只是好心酸,还略微抽痛。
就在我想我是会被射成刺猬还是漏勺时,一个有力的臂膀把我拥进怀里,钢刀反射的光映上了俊美的侧脸。
七哥舞动钢刀牢牢护住我。
我沉醉在他的怀里。丝毫没发现,我们的队伍如潮水般地向前冲去。
"不要追,"七哥低沉下令"撤退"。
"王爷""将军"一片惊呼。
我变了脸色,一支长长的箭簇在七哥后背颤然而立。
"七哥"我颤抖的大喊出声。

30
在中军帐外,我紧张的握着两只手,我不敢进去。
我怕。
想到那支插在七哥后背上的箭,我心中一阵阵发怵。
"上帝,如来佛,玉皇大帝,帮帮我,七哥不能有事。"我忍不住默默的祈祷。
帐帘撩起,军医满头大汗的出现在我面前。
"怎样"我紧张的抓住他的手。
"殿下,将军......他......"军医嗫嚅着。
"快说。"
"箭头很深,将军不让起,其他的伤倒还无碍。"军医看了看我"殿下,我尽力了。"
这个疯子。
我气急败坏的冲进军帐。
七哥正淡然自若的慢慢穿铠甲,旁边的站了一群满脸焦虑的将军。
"七哥,为什么......为什么不治箭伤。"
七哥的脸色苍白,看到我着急,淡淡玫瑰色的唇好看的弯了起来,"因为,博格还没死。"
"博格死不死关你的伤什么事,你先治好伤以后有的是机会。"我苦口婆心。
我的建议得到大家的一致符合。
"是吗?"七哥冷眼扫了一圈,声音低了下去,没人再敢开口。
"你们看看这时什么?"七哥将截断的箭秆抛在桌上。
血红的翎羽,漆黑的箭身上印有两个弯曲的描金字。
"敕勒,这是敕勒......"张副将惊呼。
"呼延将军,你来说说看。"七哥的目光投向一名年老持重的将军。
呼延将军声音沉稳"这和将军所料不差,此次穆远出兵背后的作俑者应是敕勒......只是,我刚刚检查了那十几个黑衣人的尸体,却未发现什么。"
"那些人不过是些死士。"七哥淡淡说道:"是为敕勒国君用来刺杀的暗人,在他们身上自然查不到什么。"
"所以,才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七哥说完又扫了一眼,慢慢道:"明白了吗。"
他们明白了,我晕了,说了这许多跟他不治伤有关系吗。
"七哥,你的伤......"
"静儿"七哥看着我,眼睛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我的伤不碍事,一点也不痛。"
"可是"我走过去环抱住七哥的腰,眼泪一滴滴的融入他的战袍里。
"可是,我好痛,我真的好痛。"
将军全部退去,重新部署防御,全军上下有股跃跃欲试、不死不休的气息。
大战又要来临了。

果真不出所料,我们在清水涧枕戈待旦守了三天后,博格的溃兵出现了。
周将军一路奔袭,加上呼延将军和李将军的小股骚扰,博格的兵马已是强弩之末,在进入清水涧之前竟然连探路的意图都没有,一路歪斜的走入清凉的山涧,只想避开连日战事的疲累。
七哥脸上露出笑意,冰冷的让我心底打战。
"博格,你就这么点本事吗,真让我失望。"七哥一字字从牙缝里蹦出。
高高举起手,只要向下一挥背后养精蓄锐的战士就会轰然出击,而现在刀出鞘,箭在弦,但只有清凉的微风在徐徐刮过,连战马都未发出一声。
"张将军,你看到博格和他身边的人了吗?"七哥对张副将耳语般的问着。
我也看到了,博格一脸沮丧的和一个黑衣人在说些什么,连日的征战使博格脸上早没了往日的张狂剩下的只有风尘和憔悴。
"我要他们的首级。"七哥轻笑着说。
高举的手臂猛然落下,顿时山涧内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博格的军马一触即溃,有的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成了刀下之鬼。
我闭上眼不忍再看,这场实力悬殊的对抗不是战争是屠杀。
"击鼓"七哥下令"让他们手下留点情,别把战场变成屠场。"
我震惊的望向七哥,七哥突然间向我绽开了一个特帅气特阳光的笑容"我是将军,不是屠夫。"
战事结束的很快,张副将把博格和黑衣人的首级送来时,战事已接近尾声,紧接着周将军他们也报来一切安好的信号,部署得当,战略精妙,让我们取得一次近乎完美的胜利。
我长吁一口气,悄悄松开已经汗湿的手,还未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张副将变了调的声音"将军"
七哥颓然在我面前倒下。

七哥的箭伤超乎想象的严重,没人想象得到在那不眠不休的几日里他是怎样顶过的。
甚至连我他都瞒着,我想象不到他在那谈笑自若之下是怎样的伤痛。
军医忙活了半个时辰才将箭头取出。
我看着七哥在昏迷中微颦的眉,眼泪止不住地滑落,都是因为我。
军医和张副将劝了我几次,我都不肯离开,直直的看着卸下了坚强外表的七哥,变得好脆弱。
一连几天我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看到他昏迷不醒的样子我什么心情都没有,只是惶惶的,一有风吹草动我就跑到床前紧紧盯着他,希望看到他对我笑,希望听到他对我说:"七哥厉害吧。"
张副将端来煎好的汤药,我一勺勺的吹凉慢慢的喂到七哥口中。
"殿下去休息一会儿吧。"张副将劝我。
我固执的摇头,摸了摸七哥额头。
七哥的烧已经退了,我拧了面巾轻轻擦拭七哥的脸和手,趴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张副将退了下去,我靠在床边将七哥的手贴在脸上哼唱起《乘着歌声的翅膀》。
唱完后又唱小夜曲,总之捡些悠扬的歌曲唱,这样七哥会睡得好些。
不知唱了几遍,七哥的手突然动了一下,我惊讶的抬头迎上七哥黝黑的眼睛。
我愣住了,是梦......是幻觉......还是......眼花。
"静儿......"
霎时间我眼睛湿润了,泪水一串串的滑下。
我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紧紧握住他的手,就好像手里的是一件珍宝是我所有的世界。
我的抽泣声引来守在帐外的亲兵。
顿时帐内拥满了人,军医察看了七哥的伤势告诉我已无大碍。
这么多天我头一次展颜。

31
七哥箭伤未愈不能骑马,本来军医的意思是让七哥在凌阳修养一阵再回京。
但七哥不肯,我有幸见到七哥固执的一面。
坐在车里,我把让人现做的靠垫放在七哥背后。
小心吹着碗里的药,七哥伤在右背连带的右臂动作不便。
用唇试了试温度,喂到七哥口中,七哥粉红的唇带着淡淡的水光,微微张开后露出洁白的贝齿。
一碗药喝完,我拿出块蜜饯放到七哥的口中。
见七哥这么听话我忍不住说:"宝贝真乖,奖你块糖吃。"
一个暴栗打在头上,七哥扳着张脸。
我摸摸脑袋笑道:"讨个口头的便宜也不行吗,受了伤还这么凶。"
七哥仍旧不为所动。
"好了,我的大将军,末将知错了。"说完,我双手揪着自己的耳垂做出可怜的样子像青蛙一样蹦着说"我错了,我错了。"
七哥终于笑了起来。
"哇"我作出一副认真的样子道:"七哥你笑起来真是......惹人犯罪,不可以笑的这么魅惑众生。"
额头被轻轻弹了一下,七哥道:"顽皮。"
伸手抱住七哥,蹭着他的胸口,一迭声的小声叫着:"七哥,七哥,七哥......"
每叫一声心里就充的漫漫的,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存在。
七哥用左手搂住我问:"怎么了?"
叹口气我说:"七哥不能有事,我会受不了的。"
我离开他,学着韩剧《蓝色生死恋》里泰锡的样子,用手在心脏的部位虚抓一下,半张着手摸拟心跳的动作接近七哥的胸前,把手按在他心口。
看着他迷惑不解的样子,我说:"这是我的心,现在它和你的在一起跳动,所以你不可以有事。"
就势趴在他腿上,七哥抚摸着我的头。
"七哥不会有事,我还要要保护静儿呢。"
我翻了个身仰看着他,七哥刮刮我的鼻子笑着说:"静儿很勇敢呀,在乱军之中居然那么镇定,七哥都很佩服你呢。"
我勇敢?记得我老姐夸过我说:"人家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你更强是连眼睛都不眨,呵呵,原因是你迟钝反应不过来。"
我异常正经的说:"七哥,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镇定吗。"
看着他感兴趣的样子我老实的说:"因为当时我被吓的动弹不得。"
七哥哈哈笑起来,开心的像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不许告诉别人,这是我的秘密。不要笑了,你一定不能说出去啊。"他要敢说出去,我这脸就算丢到家了。
"不说,不说,我一定不说。"七哥挤眉弄眼的边笑边保证。
不过他保证的样子很可疑。
就这样玩玩闹闹的过了一天又一天,七哥的伤势渐渐好了。
清晨,从伙房出来,拿了张副将特意为我挑的剑,开始我的武术表演。
深呼吸,提气、拭剑,迎风劈刺,转身踢腿......挽花收势。
这套剑法我求了好久七哥才肯教我,之所以妥协是因为我说:"我不是想成什么大侠,只是想练练自己的身手锻炼一下反应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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