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皇上啊————林沐
林沐  发于:2009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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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小奶娃而今也将成人,面临的是醒悟人事的关键时刻了。
春光无限好,处处蚊子咬。
正是小皇十三岁时,我,古琴儿,也终于到了如花似玉蒙神不弃的好年华--一十八。
人说女大十八变。也就是说,女孩子在十八岁时将大变。果然如斯啊,一十八岁的我,真真是那风华绝代绝代风华。美得连天上飞过的大雁都要嫉妒得投地自杀花园里盛放的牡丹也自惭形秽地低下头,更不用说那水底的鱼儿惭愧得四散逃离天上的月儿羞愤得躲到云里去。
唉,自古红颜多薄命,不薄命也成祸水。所以,我,古琴儿,也难逃这祸水的宿命。
终于有一天,我正在给小石头设计当日的造型,决定将那柔柔细滑,丝线般温顺的长长黑发顺其自然地披在后背,然后只系上一条翠绿的金边镶玉抹额,丝条斜斜垂在一边随风轻扬,使得小石头那横波秋眸越发灵动迷离,额上那颗鹌鹑蛋般大小的翠玉荧荧发光,与小石头的黑眸相映成辉,而青丝低垂两颊,衬得小石头那凝脂般晶莹剔透的皮肤塞雪的白,配着绿色给小石头穿上粉绿箭袖中衣,外罩一件月白镶金苏绣银线牡丹小长衫,扎上与抹额同款的金边镶玉宽腰带,呵呵,不是自夸,经过我的手,小石头绝对比那金童还要金童,比那玉女还要玉女,非一般人间言辞可以形容的,所以,我也就不用多说废话了。
当然,为了做好那红花下的绿叶,我也给自己穿了翠绿薄衫粉绿抹胸撒花百褶裙,手执白色团扇,扶风摆柳走在小石头旁边,真是神仙也妒佛祖赞叹!
这天是不当朝的,而且艳阳高照,春光明媚,正是当夏不当夏的清风顺爽之日,我们姐弟玩得甚是开心,却不料突然来了不速之客。

来人一堆,主要人物无非两个。
前面走着的是那依然美艳不减当年的皇太后,而后面跟着的正是越发英武也越发冷酷的兵部尚书樊玉轩大人。
看见母亲,小石头赶紧从我怀里爬出来,向母亲问安。而我整理好衣衫必恭必敬地向太后行礼。
没有心机当然也不会看臣子脸色的太后非常欢喜地拉起我的手,亲切又宠溺地将我推向祸水边沿。
"琴儿真是出落得越发风流娇艳了,比起哀家当年也有过之无不及。而今雨儿也到徵选皇妃的年纪,以哀家看呀,与其选那些娇惯的王公千金,不若就选身边人来得更令人安心,毕竟雨儿是你带大的,才会知冷知暖,更加心疼雨儿。"
"那个......"啊啊,果然要杀人了啊,不过,樊大人,你的表现也太过明显了吧?!竟然一把就将小石头抱了去,难道怕我现在就要做什么?
如果我要做,也要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吧?有多少脑袋呀我,这点明哲保身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呵呵,雨儿也是越长越像为娘了,呵呵,为什么你是男孩子呢,若是个公主,正好许与樊亲家,看他把你宝贝得,真如疼自己的娘子一样,让人好生羡慕呢。"大概想起自己那个绝代情痴的皇帝丈夫,太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能得那个男子的那般疼爱,这一生,足矣。
大概被太后的话醒起,樊玉轩的身体不经意轻轻一震,然后微皱眉头放下小石头,只是紧紧抓着小石头的手,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而就在这时他还要转头瞪了我这个不幸中标成为祸水的人一眼,又是若许仇恨,我哀......
"皇上,你陪太后娘娘说着话,奴婢去拿些点心来。"伺候太后坐下,我打算溜,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啊?唉......
"琴儿你也坐着呗,让他们去忙。哀家要把刚才的话与你合计合计。"
天啦,找别人合计吧,随便哪个千金闺秀,就是不要找我呀,谁叫我早年被家兄陷害,没能拜师学武,虽然整天也摆弄几下花绣腿,但终归是敌不过那统领千军的樊玉轩,何况,他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找几个高人半夜潜进宫来将我暗杀了事......呜呜,虽然我知道我的江湖梦已经没啥着落了,也请让我多活几日,多听几段江湖野世,也不枉来世一趟啊!
果然天妒红颜啊......
"怎么了?琴儿你的脸怎么突然变白了?是不是太累了?真是辛苦你了,我定让雨儿将你立为后,也不枉你对他这份心。"
还是让我死了吧,大概,那姓樊的不会轻易饶了我,还会将我折磨得求死无门......

"母后,我可不可以不要娶皇妃啊?"
好死不死,小石头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太后愣了一下,我可是心知肚明,大概是某人给教唆好了的。
不过,他要怎么给小石头说?说你不要娶皇妃你要嫁给我做老婆?!
"呵呵,雨儿,你长大了,又做了皇帝了,所以必须要娶皇妃。不过,哀家会让你娶你喜欢的人。雨儿,你喜欢琴姐姐吗?"看来,太后娘娘不把我整死是不罢休的了,也因此看来,我和她前世定是结下了深仇大恨。
"喜欢呀,雨儿最最喜欢琴姐姐了!"我可爱的小石头,你那可爱的小嘴吐出的可爱话语虽然令我感动得涕泪皆下,却也是我的催命符啊。为了我的小命,我倒宁愿你说你讨厌我了,而不是还要在喜欢前面加两个最字,就这两个字,压在我身上的杀意就更加深了不止两重......
"那雨儿要不要娶琴姐姐做皇妃呀?"
太后,我和你的梁子是结定了!
"要!"
小石头,我给你害死了......
"雨儿啊,虽然皇帝可以三宫六院,娶很多皇妃,但是,为娘的早就教导过你了,喜欢的人只可以有一个,而且,要一生一世都只疼她一个人。你明白为娘的意思吗?"太后作为女人也作为母亲开始教育儿子要专情忠贞。
"雨儿明白,所以雨儿只要娶琴姐姐一个人。"
"太好了,樊爱卿,你明天就告诉那些闲闲没事的大臣们,再不要往宫里送秀女图来烦哀家了,皇帝已经决定皇后人选了,哀家自会负责找个良辰吉日为皇上迎娶琴儿。他们只管操心自己儿女的嫁娶,再别管别人家的事了。"
我说太后啊娘娘,皇帝的婚事就是天下人的事,怎么能说不要人家管呢......
"这个......琴儿姑娘自小服侍皇上,又是太后娘家人,出身和才貌都没有问题,论理论情是应该做皇妃,但皇后一位恐怕......还要众臣议过才能定夺。"
"他们要议就议去吧,反正也不急着立后,等琴儿生下龙子后,再不会有人反对了。呵呵,因为皇上他只会娶一个皇妃,那唯一的一个皇妃自然就是皇帝的皇后啦。"
"老佛爷......"看来樊大人也给这位太后弄得没脾气了。
"怎么?还不行?"太后也有些不高兴了,看来最近她的确给烦得火起来了。本来这位太后的脾气就不是很好。要不是她本心纯洁善良,依她的耿直性情在这后宫真是难得人缘。
"话不是这么说......皇帝怎么可能只娶一个皇妃,就算先皇......"
"先皇也只爱哀家一人。再娶嫔妃也是因为要留下皇种,若哀家早生下雨儿,他是断然不会再娶的。"
"......"事实如此,樊玉轩也无法反驳。
"大臣们逼迫皇帝娶妃,不就是为了多留龙脉么。琴儿,你争气点,生他十个八个皇子,看他们还怎么说。"
我哀,我叹,你当我猪啊......

"好,就这么说定了,呵呵,哀家去看黄历了,好久没有热闹过呢,要不要请戏班子......"太后已经开始热心于那未来的婚宴,显然,是图了个热闹,丈夫去后,留下她,真是太寂寞了呢。
"等等--"干嘛,这么藐视人家的民权,虽然已经身为皇奴,可是那也并非我自愿,为什么都不听听我的意见呐,我要抗议,我要......当然再不用静坐了,我要发挥我的说话权,好在这个国家还是有法律存在的。
"琴儿不怕,哀家会为你做主的~~~~~"不怕才怪......
"琴儿不是怕,而是......"
"樊亲家,这是哀家懿旨,册封古琴儿为皇儿皇妃。"
"请听我说......"
"臣领旨!"
哎?
"还不谢恩。"一人死盯着我,示意我要跪下。
我怒我怒怒怒,视我不存在藐视我人权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我领死时谢恩!虽然皇权在上,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横竖是个死,也让我死得明白死得壮烈死得好看些吧!
"太后,琴儿万难从--"
"太后摆驾回宫,恭送太后千岁千千岁--"
你个死樊狼,太后千千岁,你要我千千碎是不是?我偏不如你的意。我抗争,我起义,我造反,我要把牢底坐穿......不,我是要反对啦!
"娘娘--"我叫你娘好不好?反正是我真的美丽到赛过了当年的你,但你向来不计较这个的而且你已经拥有过三千宠爱在一身,何必在乎小的古琴儿我呢?要不然,我划了我的脸?或者,你流放了我去塞外?但你就是千万千万不要--让我嫁给皇帝啊!
谁都知道,伴君如伴虎,虽然这个老虎在君旁,那也是一样的呀。而且,关键之关键,我对小石头没有半点男女之爱,你让我怎么和他生一大堆皇子呀!我的英雄梦,我的浪漫爱情史,我还要去邂逅我的偏偏美少年啊--
"我也有意让你做这个皇妃。"樊玉轩在我耳边低低一声,我的反对之声烟消云散。
"你什么意思?"恭送着太后,我以跪着的姿态问身边那头狼。
"等会儿再说。"
"......"等会儿不是要杀人灭口吧?

"你的意思是说,你放心我?"谴开小皇帝,樊玉轩还真是给我说了很诚恳(深表怀疑)严肃的话。他认为我在小石头身边的确非常合适,因为我是照顾小石头长大的人,以后再照顾他也更顺心顺手。再则,他看出我不是有野心的人(慢着,我的野心大大的,只不过不是在宫闱之中),不会利用小皇帝的纯真迟钝而越权胡为,所以就算做了皇后也不会对小石头有任何威胁。
最后,他很笃定地说:
"你对小雨儿只是姐弟之情吧?"
"那还用说!"既然知道,还干嘛一天到晚瞪着我,乱吃我的飞醋,害我自己都要长针眼了。
"我是决意不会将小雨儿交给任何人的。而且,小雨儿也只要我一个。"
那可难说!刚刚他就说他最最喜欢琴姐姐了说,呵呵,虽然他还不知道真正的喜欢为何意,那也不能就此说他以后也不知道。
当然,这些话我只能在心里讲。万不敢说出来的。这个大醋桶看来是什么醋都会吃的。
"小石头这么说的?"
以樊大人脸红的可疑程度,铁定是在说谎。
所以,我再度被杀人的眼光剁成一千零一块......
"小石头的确很相信你。"我一语双关,哼,我当然不会用我那善睐的美目做瞪人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啦,只需动动嘴就可以了。
小石头喜欢樊玉轩是没错,但那种喜欢是不是和喜欢我一样,喜欢他的父母一样,那可很难说。而这个疑问,在樊家狼心里大概也在时时翻腾吧。
果然樊家狼脸色沉重起来。唉,真是可悲可怜,七尺男儿,运筹帷幄,权倾朝野,却单单把握不了一个情字!
小石头虽然蠢蠢笨笨的,只长年龄不长心眼。但他也是真性情的人,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人他分得很清楚。知道谁是对自己真好,谁对自己的心意是真切的,所以,他也会以同样的心意来回报。我爱小石头如自己小弟或自己的孩子,而小石头对我也就如母姐般亲近依恋,樊玉轩对小石头是宠溺又深情,所以小石头对他也不完全是没有感觉。就我近来的观察,已到怀春年纪的小石头开始有害相思病的嫌疑了,下了朝后,不出一会儿就会使劲望向御书房外,因为,那里是樊玉轩每回进来看自己的地方。
而且,他已经不怎么去主动亲樊玉轩了,尤其是有人在的时候。而樊玉轩吻他时,虽然没有很清楚的抗拒,却还是红了脸,而被亲得晕乎乎软趴趴之后,总会流露出一股妩媚的欢愉神态来,叫我在旁偷看了也会心跳不已。
那模样,虽然还是小模小样,却已经有动情的迷醉......
我想,只是小石头不懂,樊玉轩不觉罢了。呵呵,而这个时候,当然就需要我这个乐于助人,乐善好施,以天下安危为己任的古大侠出面来捅破那层窗户纸了!而要捅破这层纸,打开双方僵持的局面,就需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当下,我便有了主意。当然,我做事从来都不是白做的。因为,我的将来,还有用得着樊玉轩这个人的地方,所以,现在就先帮他一把吧。

就在太后定下我为皇妃后不出几天,我来到未来婆婆的房间。
太后从我扭扭捏捏支支唔唔的言语中终于明白我之来意后,当下便谴走身边的人,相当鬼祟地将我带到一暗房中,开始很诡异地笑,然后拿出一本书来给我看。
想当然尔,那是一本春宫绘......
我认真学习,不耻上问。
然后,本着举一反三的学习原则,我又问:"男人与女人的事我已经了解很清楚了,那么男人与男人呢?"
太后绝对不会知道我的意图,而意外的是她竟然也会认同我的无知而欢喜地给我再拿出另一本春宫绘--龙阳八十一式......
我汗,这皇宫里还真是考虑周全啊,看来皇家人爱好这一桩的也不少,我更不用对小石头有太多愧疚了......
学习完毕,已是明月当空。
然后,太后娘娘突然醒悟道:"对了,也应该给皇儿教教!"
我狂汗,母亲大人,这一件大概轮不上你来教,宫里那么多女官是干什么吃的说,公主也就算了,再怎么说那也是皇帝,男女是有别的......
"难道是琴儿要给小雨儿教?"太后笑得还很贼的样子。可惜,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当然是要教......不过是要教他龙阳的那本,哦活活!
太后不知道,我已将那本龙阳八十一式偷偷藏在了袖笼中......
"宫里自有女官教皇上,只需太后授意即可。"
不过,但不知女官会不会教小石头与男人欢好这一出......慢,应该是女官没错吧?那么......
不关我的事,我啥也不知道。
本来的确是不关我的事,但小石头从女官那里跑掉,而一头扎进我怀里大哭特哭,就非常关我的事了。
"怎么了?我的小石头,谁欺负你了?"
"嫫嫫欺负小石头,她竟然,竟然......"小石头说不下去了,把个小脸憋得通红。而我,大抵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来个俏脸飞红。
虽然,春宫绘看了那么多,还和太后就龙阳八十一式里的种种不可思义体位孜孜不倦地讨论了一下午,但,怎么说,人家也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呀,这么敏感的话题不红个脸还怎么做淑女说?!
"她怎么欺负你了?"
"她......她......呜呜......摸人家的小鸡鸡......哇啊啊啊啊......"
那个老太婆你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虽然我家小石头的确长得风流妩媚娇憨可爱太招人了点,但你竟然敢在我古琴儿眼皮底下轻薄九五之尊。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连我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下呢,自从小石头做了皇帝后连洗澡都是让他自己来,一概杜绝任何人参观,更不用说动小石头一个指头了,你你你你,竟然敢动我家小石头的小鸡鸡!就算我古琴儿不杀你,也会有一头乱吃飞醋的疯牛灭了你!

大概小石头那经过我的教育已经可以哭动天庭的嚎声穿云透雾,神奇般地传到了某人那里--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消息是我不小心传出去的,说皇上突然哭啼不止是不是得了什么急病--所以,不出一盏茶工夫,樊玉轩就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地跑进皇帝寝宫。
拜托,这可是天子休息的地方,你以为是你家后院啊,就算你是国家重臣,就算我已经招呼好太监们不要拦你,也请不要在半夜深更火烧火燎地直闯皇帝内室呀,万一撞见不该看的场面,你就万死不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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