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弄轻影(女变男)————泠墨然[下]
泠墨然[下]  发于:2009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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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的,我微微张开眼睛,余光刚好捕捉到了那个青色的身影,庞大的身躯悄悄的出现在墙边,虽然只露出一个肩膀,就凭那个尺寸,我也清楚的认出了来人是谁。
      呵呵,老三,不会吧,我自嘲的笑笑。
      不去理他,精神抖擞的换上华贵逼人的朝服,我气宇轩昂的登上了马车,月影随着马车护驾,也在我的授意下抬脚上来了。
      马车辘辘的驶向宫门,门口的一抹青色消失在朝阳的光辉下。
      朝堂上,玄礽并未表现的不自然,一如既往的听着大臣们侃侃而谈,只是时不时扫到我身上的目光较原先更加深邃了,我坦荡荡的回视着他,目光在金碧辉煌的大堂上空交错,迸出点点的火花。
      想起温泉里暧昧旖旎的一幕,我和玄礽同时收回了视线,心里面热浪翻涌。由于当下太平盛世,朝局稳定,短短的朝会很快就结束了。
      下朝后,玄礽宣我在上书房候着,我应了。
      上书房,我,玄礽。
      没有其他人,所以我也没有遵从什么君臣之礼,懒懒的坐在宽大的座椅上品着极品的碧螺春。
      "泠,婚事......办的还好吧......"
      玄礽半天挤出来的话居然是这句,我心里暗笑一声,慵懒的答非所问,
      "礽,你关心我?"
      脸上挂着痞痞的笑容,倒使得一国之君的玄礽显得手足无措起来。但毕竟是大风大浪闯过来的人,很快,玄礽又恢复了往常的高深莫测,
      "是啊,泠,听说你没有邀请任何人观礼,这让我感到很奇怪,你不希望得到众人的祝福吗?"
      我低声的笑了,幸福和悲凉的微笑同时展现在绝美的容颜上,
      "礽,来的人不会真心祝福我的,真心祝福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玄礽走上前来,右手轻轻的扶住刚刚起身的我的肩膀,
      "泠,我会去的,我真心祝福你找到了可以避风的港湾。"
      幽幽的吐了口气,玄礽微微的靠在我的身上,头也枕在我的肩头上,落寞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说的对,皇帝果然是世上最寂寞的人,可惜,让你逃了去,留下我在这深宫中慢慢的腐朽死去,有时,我很羡慕耶律傲,虽然现在的他失去了皇位和自由,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即使......"
      "即使什么?"我扳过玄礽的脸,望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涌出的滚滚泪珠,
      "即使......他要与我互换身份,对我来说,都是天大的幸福......"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我的手背上,烫的我心里一阵抽痛,我抽回手,沉默的矗立在上书房的中央,玄礽一直靠着我,靠了很久,才悄悄的离开。
      望着玄礽的背影,那样的消瘦和疲倦,那样的孤寂和落寞,心里又有了抽痛的感觉,一个风神俊朗少年的青春将永远被封杀在监牢一般的深宫中,就连生命也被无尽的寂寞吞蚀尽。
      冲到那人的身后,紧紧的拥住那具瘦弱坚强的身躯,感受那微微的颤抖,体会那火热的体温,聆听那倾诉的心跳,手臂收得更紧了,紧到怀里的人窒息的发出沉沉的低鸣,但却没有听到放手的要求。
      玄礽,就算被我这样抱着失去你辛苦维续的生命,你也不会让我松手吗?
      我松开手臂,将怀里的人转了个身,面对着我。玄礽大口吸着空气,灎红的嘴唇透着微微的紫色。
      "为什么不让我松手,你甘愿被人活活的勒死吗?"
      玄礽微微的喘息着,一字一句清晰的吐出了一句话,、
      "如果那人是你,我甘愿。"
      下一秒,那上下翕动的唇已被我的吻封缄,狂热的吻,悲伤的眼神,滚烫的泪水融合在一起,化成了浓浓的情,重重的义。
      细致的描绘着优美的唇线,狂暴的唇齿纠缠,灵舌追逐着丁香舌,牙齿碰撞着牙齿,狠狠吮吸住柔软却有些凉意的唇舌,深深地辗转舔舐,直将我口中的火热原原本本与他融合。
      良久,才放开软在我怀里的人儿,但在我放手的同时,又被紧紧的抓住衣袖,我看到玄礽眼里那一抹的恐慌,他在害怕,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怕我离开他。
      手上使力,再次紧紧拥住那个脆弱的灵魂,低声却坚定的告诉他,
      "礽,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以生命向你起誓。"
      换来的是更紧的回拥,看不出来这样细瘦的手臂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玄礽似要将自己的身体揉到我的身体里去,紧紧的,死死的,不留一丝空隙的抱着我,仿佛下一秒就是天荒地老。
      很久很久以后,我们才分开,在玄礽的耳边印下了一枚轻吻,我离开了冷清的上书房,回头望去,宏伟宽敞的宫殿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一直面对着我离去的方向。
      出了宫门,一眼看到月影焦急的脸,这时我才发现已经午时了,比往常晚了许多,难怪一向冷清的月影也沉不住气了。
      想到月影也是这样等待着我,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他一直无怨无悔的等待着我,哪怕我许久才给他的一个眼神,一句无心的关怀,都能使这个冷清孤傲的人感动的微微颤抖。
      握紧了那只冰冷的手,我牵着月影登上了马车,那双墨玉般的眼眸一直定定的望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找出我行为反常的原因。
      我拥住月影,让他靠在我的怀里,手指插进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中,温柔的送到鼻间嗅着,吻着,
      "影,你怨我吗?"
      "泠,怎么了?"月影不解的望着我,
      "影,屈居我门下,委屈你了。"我依旧将脸埋在那浓密的发丝中,
      "泠,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情。"
      说完,那双冰凉的双唇吻上了我的眼角,慢慢的下移到了鼻尖,再到我的唇间,轻轻的触碰,然后有力的手臂轻轻的拥住了我。
      我靠在月影的身上,月影依偎在我的怀里,就这样相互依靠着回到了侯府。
      掀开车帘,看到是风清衣妩媚的笑脸,虞美人羞涩的模样,虞秋儿尊崇的眼神,耶律傲即使躲在众人的身后,也难掩饰那份关切,虽然不知道是善意的,还是敌意的。
      我何德何能,让这群天之骄子们挂念着我,跟随着我,无怨无悔的承受着我带给他们的幸福与不幸。
      原来,幸福就是这样的。
      我微笑着走下马车,每人亲吻了一下,然后拥着众人走进了侯府。已经到了午膳的时候,我们直接走到了饭厅。
      等到我们坐定,耶律傲才从外面慢吞吞的挪了进来,衣角已经被揉出了大片的皱褶,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感觉他此时散发的戾气隐隐的透了过来。
      努力的回忆着细节,这几天好像没有人惹到他,就连我也因为玄无殇受伤的事好几天没有强迫他了,为什么这么生气?
      菜上齐了,大家开始吃了起来,美人低着头红着脸,飞快的把一块鹿肉都到我碗中,接着羞羞答答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埋着头使劲扒着白饭,连虞秋儿也不住地媚笑着看看虞美人,又看看我,以次反复,引得一桌人的目光全交集在我身上。
      他们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那两个笨蛋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吧。
      众人见惯不怪了,只有耶律傲的戾气越来越盛,一桌的佳肴似乎结了一层霜。最后,我决定直接问,
      "老三,心情不好吗?"
      耶律傲抬起头来,凌厉的目光透着一股浓浓的哀怨,冰冷的眼神让温度骤降了几分。冷哼一声后,复又低下头使劲揉搓着衣料。
      还没等我再次开口,风清衣先开口了,
      "老三,泠问你话呢,你要是不开口,这午膳就不用吃了。"
      谁想到耶律傲把筷子狠狠的一摔,踢飞座椅,扬长而去。留下我们一桌人不明所以的大眼瞪小眼。
      过了半天,美人才低声的问到,似乎生怕耶律傲从背后冒出来,还煞有介事的看了看四周,
      "泠,是不是年纪大点的人脾气都这么坏?"
      "老五,老三本来就脾气坏,你别理他就是了。"
      我安抚着吓了一跳的虞美人。虞美人‘哦'了一声,继续刚才的戏份,羞答答的眼神看的我根本咽不下去饭。
      终于,我放下筷子,唤来侍从递上一碗满满的白饭,夹上了些菜放在白饭上面,
      "呵呵,老三最近瘦了不少,再不吃饭对身体不好,那什么,我去看看。"
      说完,我端着饭碗大步的走出了饭厅,背后射来的目光阴森森的,怪碜人的。
      我走后,虞秋儿酸酸的说到,
      "哼,泠还是最疼老三!"
      风清衣‘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严厉的教训到,
      "老四,注意你的身份,老三是你叫得吗?"
      虞秋儿自知一时妒恨说错了话,只能低声的恳求着身为后院之首的风清衣,
      "大主子,我知道错了,是三主子。"
      "哼,知道就好,咱们继续吃饭吧。"
      说是这么说,可这一桌人全然没了胃口,只有月影一如往常的吃完最后一口饭后,才优雅的离开了。
      耶律傲的小院里,咆哮声不断,我在百步以外都感到震耳欲聋,其间还伴随着家具破碎的声响,不用说,这头大熊正在发飙。
      我端着碗左躲右闪才走近耶律傲的身边,大熊感到我的存在,猛地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盯着我,一掌打翻我带来的饭菜,
      "滚---"歇斯底里的吼叫。
      我没有动,只是平静的看着愤怒的耶律傲,到了现在,还能有什么事能让英明睿智的一代君主这样失去理智。
      "快滚---我不想再看到你----"耶律傲抓住手边的东西向我砸来,
      我闪身躲开了,是我激怒了他吗,他在生我的气?
      "滚--滚---滚------"
      看到红着眼睛的耶律傲嘶哑着喉咙嚎叫着赶走我,我只好转身离去,但是走到院门时,我停住了脚步,吩咐管家送几坛好酒过来,也许,只有酒才能平息这头熊的怒火。
      是夜,管家过来向我回报。耶律傲还在喝酒,已经酩酊大醉了,一直在胡言乱语。我挥挥手,管家退下了。
      轻叹一声,来到耶律傲的小院,那人正坐在地上,身边滚着几个空空的酒坛,酒气熏天,我微微皱了皱眉,看着那个烂醉如泥的一代天骄,那还有半点凌人的气势。
      一把拎起耶律傲的衣衫,没拎动,我提气再拎,这才把大熊从地上拽了起来,耶律傲骂骂咧咧极不配合,手舞足蹈的挥舞着,
      "走......走开,我......我要......裴弄泠......过来见我......"
      醉醺醺的耶律傲认不清我,胡言乱语着,我把他拖到房间的床上,取来浸湿的帕子轻轻的拭着满脸满身泥土的耶律傲。
      "我是裴弄泠,你要见我吗?"
      "哦......裴......裴弄泠......是吧......我......我恨你......"醉梦中的耶律傲依旧恨得咬牙切齿。
      "为什么,因为我囚禁你?"
      "哼!我......我岂是那种......不能屈伸之辈......我是雄鹰......谁......谁也囚不了我......"
      "那是为什么?"
      "我......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外传......否则......否则我杀了你......"
      "好,我替你保密。"
      "那......那我就告诉你......那个死小子......竟然冷落......啊对......冷落我......想我在草原上......多少美丽......的少女......为了见我一面......每天都在......在我必经的路上等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居然......不把我当回事......你说......你说......我......我能不恨吗......在中原......我武功又废了......没人理我......真应了......那句......怎么说来着......"
      "虎落平原被犬欺。"
      "啊对......就是......就是这句......都来欺负我......我当年......多威猛......现在被人玩完就扔了......我怎么能不恨呢......他......他......从来都是......笑着对别人......就是......看我不顺眼......我是人......我是人啊......他总是冷冷的看着我......看的我的心都寒了......除了他......没有人......敢......敢这么对我......他们都是奉承我......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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