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意了?!”修的动作晚了冥一分,守在一边,想把叶眷抢过来,却又怕伤了他,不禁对冥怨怼道。
冥却不理修,抬头对零吼:“他说什么?!你怎么没有保护他?!”
零没好气将叶眷的话重复了一遍,再加了句:“主人不都是照着你的要求做的?!你还不满?!”
冥咬牙,将叶眷怀里的小熊拖出来丢给修,小心的将他抱起。
零虽然还很气恼冥,但更担心叶眷,也不跟冥多说,将叶眷的伤口止血,只一闪,瞬间回到叶眷的身体里,慢慢的帮他修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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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思念
日之国,时值深秋,京城永宁城外已是一派萧落的景色。
这永宁城南郊二十里外的澧湖边,便是举国闻名的慕家庄。
慕家庄所占面积颇大,临水而筑自是以水为主,庄中亭台楼榭无不临水,院落处处有水可依,各种建筑配合得当,布局紧凑,一花一木无不恰到好处,显是当初造园之人胸中大有丘壑,令湖光山色与亭台楼阁融为一体。庭院中多植有冬青、翠竹、云衫、箩藤等四季常青的植物,搭配着精巧奇秀的山石与绿波漾漾的湖水,即使是在这秋末冬初的时节,仍将这慕家庄衬托得格外秀美迷人。
慕家庄的大总管庄富贵却无暇欣赏这庄内的清雅景色,他此刻正顺着桥廊曲径一路的急行,好容易来到慕飞云的书房墨云轩,年过半百、鬓现华发的他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还没等踏进院门却给慕清、慕冷拦在院外。
“主人有命,任何人不得靠近墨云轩!”
在慕家庄干了大半辈子的庄富贵,哪受得了这样冷硬的态度,况且他确有要事要通禀少庄主,于是高声道:“你们让开,我有要事禀报少庄主!”说话间,仗着他的老资格就往院内冲。
慕清、慕冷眉头微皱,慕飞云已严令不得打扰,那即使是庄内总管也不行!只见两人身形微动,顷刻间,庄富贵的肩膀上便架上了两把锃着寒光的刀。
“慕清、慕冷,让富贵叔进来。”
慕飞云清朗的声音将庄富贵的命从慕清、慕冷的刀刃下拉了回来。
待慕清、慕冷收了刀,庄富贵才抹了抹渗出脑门的冷汗,瞪了慕清、慕冷一眼,暗忖:这两死小子还真敢下手,若少庄主晚半分开口,他富贵的脑袋便要保不住了。
“少庄主,少庄主,皇上驾临庄上了,您可得快点去前厅迎驾啊!”
庄大总管人还未进入墨云轩,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
仓凛冽?……这家伙准是又甩了侍卫自己偷跑出来了,慕飞云轻摇了摇头,凝神于身前桌案上铺展开来的蝉翼笺,挥腕勾出最后一笔,刚将手中的白玉雕花狼毫放下,庄大总管便迈了进来。
抬头看了看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庄总管,慕飞云嘴角含笑的道:“富贵叔,先坐下歇歇,别这么急。”
“不急,我能不急么?打发青哥儿来请,居然说您又把自己锁在这墨云轩了,皇上可都坐在前厅了!”庄富贵这嘴上虽叫着急,可到底还是在侧边的青漆木椅上坐下,瞅着慕飞云还是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态,再嘟囔了句:“这天下可没您这么敢怠慢皇上的。”
“富贵叔,您就别操心了,就让他在前面多等会。”慕飞云的目光又放回桌案的画,轻轻的将紫檀木的镇纸移开,仔细小心的将蝉翼笺移到窗边的云石平台上晾干。
庄富贵这时是视线放在哪里都不好,只好盯着檀香炉袅袅升起的青烟,自从少庄主这次回来,就整日关在这墨云轩里不停的作画。想想他老人家也算是过来人了,正在酝酿该如何开口劝导这明显为情所困的少庄主,却闻……
“他倒是自己过来了,”慕飞云停了手边的工作,“富贵叔,我们出去迎驾。”言毕,领身朝轩外走去,才跨出门,仓凛冽的咋呼声就传来了。
“飞云!快命你家的七卫撤了,不然我可要动手了啊!”
“冽,你不在宫中好好待着,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挥手示意七卫退下,无奈地看着一身平民打扮的仓凛冽大大咧咧的走进院落。
“还问我来做什么,我自然是来抓你这个只留了一纸辞呈,便丢了帅印就跑的大将军来了!”仓凛冽很憋屈,自己才下了旨要升慕飞云的职,没想到他却先辞了官。
“冽,为什么辞官,我想我已经在辞呈里写得很清楚了。”截住仓凛冽欲往墨云轩内进的脚步,把他引至庭院中溪渠边的石桌边坐下,再吩咐道:“富贵叔,麻烦您去给沏壶茶来。”
“富贵叔,别那么麻烦了,您去歇着吧,我和飞云聊聊就走,用不着备茶。”
“皇上,您可别再叫老奴叔了,这老奴可担当不起啊。”庄富贵嘴上虽这么说,但脸上还是乐开了花,随即乐颠颠的跑去沏茶去了。
看着庄大总管突然精神着离开的身影,仓凛冽笑着对慕飞云道:“富贵叔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呵!”
“冽,有什么事就说吧,别动拉西扯的了。”
仓凛冽自怀中取出一叠卷帛,递给慕飞云,“你看看这个。”
慕飞云接了展开,半晌看完,淡然道:“我已然辞了官,这些事你还是拿回去和你的军部大臣们商议的好。”
仓凛冽也不动声色,接着再掏出一张纸笺递过去,“你再看看这个。”
慕飞云皱皱眉,可也还是接过来看了。
仓凛冽看着看完后沉默不语的慕飞云,半天不见他反应,于是道:“飞云,你怎么看?”
听见仓凛冽的话,慕飞云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手上的纸笺早已被捏成一团,沉声道:“他既然有胆来,我们又怎么好拒绝!”
仓凛冽见状微微一笑,将慕飞云的帅印掏出来放在石桌上,“那飞云,我这镇西大将军,还是要由你来当的。”
见了桌上的白玉虎符帅印,慕飞云微思忖了会还是将它收起,“好吧,这将军印我就再持上一段时间。不过,冽……这么隐秘的事他都能知晓,你的宫侍、大臣们是不是都该好好查查了?”
“我已经着手在查了,呵呵……”仓凛冽很难得的尴尬了一回,忽然天空中毫无预警的飘落下雨滴,他赶紧道:“下雨了,我们进屋避避雨吧。”
只一闪身,仓凛冽就进了墨云轩,他到要看看慕飞云在这里藏了什么,竟然这么不愿让他进去。
已经阻挡不及的慕飞云一阵懊恼,不住后悔着自己怎么没将仓凛冽先引至别处去。
一进墨云轩,仓凛冽就愣住了,轩内每一处可以悬挂陈列的地方都挂满了画幅,每幅画里都是同一个人。他是知道慕飞云擅长丹青之艺,却没想到他的技艺能把一个人刻画得如此生动鲜活,这画里人的每一个姿态、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的栩栩如生,让他竟看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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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弥漫着白茫茫的雾气,自己这是在哪里……兰西尔茫然的走着,自己不应该是在战场上的么……
兰西尔……
是谁在叫我?谁在那里?兰西尔寻着声音找过去,好熟悉的声音啊……
兰西尔,兰西尔……
是眷么?会这么叫我的只有他……他回来了?……
“眷?!眷?是你吗?你在哪里?!”兰西尔惊喜地叫喊着,在这迷雾里胡乱的奔找着。
忽然眼前的白雾飘散开来,他看见叶眷笑盈盈的站在那,他那大大的眼睛正可爱地凝望着自己。
“眷……真的是你,你回来了……”兰西尔欣喜的迎上去,伸手欲将他揽在怀里,却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然穿过了他的身体!
兰西尔……
别再叫我的名字了,我的心好痛……
眼看着叶眷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兰西尔慌乱着叫着:“眷!你别走!眷!”
“眷!”兰西尔大叫着猛的坐起身来,把正在他身边帮他施放治疗术的神官吓了一大跳。
“陛下,你的伤口已经治疗好了,但是失血过多,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收敛好神情的神官赶紧向兰西尔道。
兰西尔已经明白了刚才是在梦中,不过那彻骨锥心的痛却未随着梦醒而消失,反而益加地痛入骨髓。
“陛下,”在一旁守侯已久的米纳见兰西尔清醒过来,忙上前禀报:“鄂克德•莫林家族已经送了降书过来。”言毕将印有家族徽章的卷书递上。
兰西尔接过那卷降书,也不展开来看,随手朝身后一扔,站起身来,抽出配剑道:“传令下去,一举攻下赫洛克城!”
“是!”
兰西尔看看自己满身的鲜血,提着剑走到正在一旁低头食草的战马边,翻身上马,一紧缰绳,策马奔入如火如荼的攻城战中……
眷……我会去接你……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开你的手;这一次,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再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42琉璃果
星之部落所选择居住的这个地方是一个由很多子洞穴组成的呈网络状结构的巨大的洞穴,洞穴里如蜂窝状繁多的小洞穴自然就成了各自的居所。位处星之部落领导地位的十二个混种人,他们每人所居住的地方自然是环境最优良的且隐秘的,也绝对不会有人到他们居所的附近闲逛。不过……
修屏气凝神地藏在冥所住的洞穴外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里,以守侯猎物的耐心来等候冥离开,每天的这个时候冥都会带着叶眷带回来的小熊去进食,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冥一离开,修便像往常一样敏捷的闪进洞穴里。冥的居所里并没有点着照明用的火把,只有洞室中央燃着的那暖暖的火堆发出的火光柔柔的照亮着四周。
修的目标很明确,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火堆边被层层的毛皮堆满的石塌旁,轻轻地在石塌的边缘坐下来,静静地看着被重重的白色毛皮包裹在其中的叶眷,他仍是昏睡着,嘴角带着微微上翘的弧度,仿佛睡得很安心。
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违抗冥的命令,一次又一次的来偷看他。一开始,他只不过是觉得他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对整个部落的人都已经熟悉到腻的他对叶眷的感觉是新鲜和有趣,他的不凡来历更是让他觉得兴趣盎然,他真的非常期待叶眷能为星之部落带来不同的活力。而叶眷的表现的确没有让他失望,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就让他觉得比几百年的时间更为精彩,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从一个笑看冥为了叶眷而改变了自己千来的作风的旁观者变成了为叶眷的一举一动所牵动的局中人。
也许是,那次他自庆典上消失后再回来时眼中那坚强与自信的神色;也许是,每次顺利完成任务回来时脸上那灿烂夺目的笑容;也许是,那天他满身鲜血的慢慢走入他的视线时带给他的震撼……
他只知道他会因为叶眷的开心而开心,因为他的烦恼而烦恼,会因为看见他满身的伤痕而心痛莫明,但是他一点都不讨厌这些感觉,反而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从来都是超然事外看别人表演的他,其实也渴望能有一个能让自己去在乎、去关怀的人。而现在,他找到这个人了……
修看着跳动的火光在他的脸上映留下的不断变幻的阴影,心里觉得好安心,一瞬间他觉得即便是一辈子这么看着他也应该不会感到寂寞吧……
熟睡中的叶眷忽然无意识的换了个姿势,本来柔顺的发丝因为侧身的关系滑过几缕至脸上,也许是因为发丝弄得脸上有些发痒,叶眷微皱了皱眉头,就着脸旁的毛皮轻轻蹭了蹭,无奈那几缕顽皮的发丝就是不挪动地方,不觉间,眉皱得更紧了。
虽然修还想要多看一点叶眷磨蹭着的可爱样子,但还是不忍看他皱眉,伸手帮他抚开不听话的发丝。但那触着微湿的发丝和微微可闻的硫磺的气味让他一懔,随即咬牙,冥对叶眷的态度他可是分毫都看在眼里,冥把叶眷小心的藏在自己的居所中,还不许任何人来探望,这算是保护还是囚禁?!一想到冥可以任意的对待叶眷,他就没来由的一阵愤怒,也不顾违抗冥的命令会有什么后果,便欲将叶眷带走。
不过,叶眷身上却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光将修生生的弹开。
“不许碰我主人!”白光过后,零出现在叶眷的上方,口气不善地警告着修。
修好不容易立定就收到零这么一句,说实话他还真把零的事给忘了,但他只微愣便镇定下来,脸上也挂上人前惯有的笑容,“原来是尽职保护小眷的零啊,怎么冥碰得小眷,我却不能碰?”
“我没有碰过他。”
修惊诧地回头,见冥手里抱着一卷用狼皮新制好的毛披正走进来。
“我怎么会让害主人受伤的罪魁祸首碰到主人呢!”零冷冷的说着,一挥手,冥手上的毛披就自动飞到叶眷的身上盖好。
“是吗?我可还没忘记小眷是被冥一路抱回来的呢!”修呛呛的说,分明还是不满零。
“那时候我忙着帮主人治疗,才……”
“修!”冥取了几块堆放在洞边的桐木,越过修走到火边,“我将他留在我这里是零要求的,不让人接近也是零要求的。你连着偷摸进来这么多天,你以为没人知道么?若不是你先前只是看着并没有动手触碰他,现在你已经没命了。”说着,手边将火堆拨弄得更旺了些,再将拿来的桐木块添进去。
“是零要求的?再说刚才我也触碰到了小眷,并没有太大的事嘛?”修看着零问。
“是你运气好,我刚才才把防护系统撤掉。”主人的身体因为上次承担了大量能量的关系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这次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体损失了大量的血液,即使是经过改造的身体也出现了不好的状态。为了完全恢复主人的身体,它不得不展开屏障以便它能更安全的治疗主人的身体。不过,这些它并没有义务解释给他们听。
一时间,修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零也只是看着叶眷不再说什么;而冥也只是默默的侍弄着火堆。得到看护的火堆燃烧得更旺了,跳动的火苗舔着新添进去的木块发出噼叭的声响……
“唔……”总算是睡够了的叶眷清醒了过来,身体因为躺得过久而有些酸麻,伸手活动并缓缓地从厚重的毛皮下钻出来,随着毛皮的滑落,他那嫩白且泛着微红的肌肤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主人!”零惊叫着赶紧飞起一张毛披将叶眷赤裸的身体包裹起来。
“零?”叶眷眨了眨还有些朦胧的眼睛,一手揪住裹在身上的毛披,一手抓住上窜下跳的零。
“主人你身体感觉什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适啊?”
“我没事了,谢谢你零。”叶眷笑着对零说,突然发现旁边还有修和冥,抬头也给他们一个可爱的笑脸,“冥,修你们也在啊!”
见两人一脸的茫然,叶眷突然记起零不在自己身体里他们是听不懂自己说的话的,只好求助的看看零。
看着叶眷的样子,零只有点点头,但是他还是转过头,狠狠的瞪了冥和修一眼才化成白光融进叶眷的身体。
叶眷这才呼了口气对冥说:“冥,我通过考验了吗?”
“嗯。”冥轻应了一声,转身在洞内一角取出了专门为叶眷做的衣服放在他身边,人也顺势坐在了叶眷的旁边。
叶眷看看那套衣服,再看看完全没有意思要离开的冥和修,考虑是不是要马上换上。
这时修也坐了过来,一脸幽怨的说:“小眷,你都睡了十几天了,外面都已经是夜晚了呢!”
“十几天了?!”叶眷惊了一跳,赶紧左瞅瞅有看看,问道:“我带回来的那两只小熊呢?它们怎么样了?”
“别担心,我已经让人给它们喂食了。一会等它们吃饱玩够了后,我就带它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