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零重来(当代穿越) 上——小白龟的猫
小白龟的猫  发于:2009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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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赶快,我不大能出来。就这样。」我赶紧要挂电话。

      「那行,你自己保重。」潭新伍懒洋洋的挂上电话。

      我垂头丧气的将电话搁好。

      是啊,就算我知道了一切,我又能拿方言青怎么办呢?

      有些事情,是碰不得的,碰了,就要赔上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我有太多的东西,不能,也不想失去。尤其不想失去方言青这个朋友。

      可为什么他们一定要逼我去面对呢?

      面前的瓷娃娃依然一副天使的模样,将世间的所有愁苦摒弃在躯体之外,活在一个完全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单薄的胸口微而有规律的起伏着,跟随着辅助呼吸器的节奏,单调的声音挺能衬托我目前沮丧的情绪。

      布满在月白色瓷质肌肤上的,是不均匀的暗紫色印痕。看的出来,它们已经在这肌肤上停留不短的时间了。

      他妈的,这该挨千刀的混蛋!我就知道,我早该知道,我……

      重重的将拳头砸在棉被上,闷闷的声响。随手将那丝质外套拉上,我用拇指揉着眉心。

      这算什么鬼事呢?

      懊恼的站起身,像只无头苍蝇般的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后无奈的飘回到床边,慢慢的坐下。

      他方言青把我关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合着就拿我当吹气娃娃使了?

      我非打折了他狗腿不可。

      砰的一拳砸在床头,震得瓶瓶罐罐跳了起来,哗啦啦的作响。

      我早该知道他对我的企图,我早就该知道。他的眼神,他的态度,他对我的特别,他对我的好,我早该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难道让我当他面问:喂,你小子是不是拿我当女人?

      这我问得出口吗!

      是,我早就该料到是这么一回事。没错,我不是个傻子,那种事,我怎么可能—点感觉也没有?

      可,饶了我吧!我真的真的,很正常。我不是,真的不是。

      你可以说我烂,玩弄人感情了,贱,就知道下半身的快活,全不拿人当人看。可,可我真的不是。

      沮丧的垂下头,我完全束手无策。骂他,揍他,踹他又能如何?

      转过头去,床上那人依然平静,依然幸福,真让人羡慕。你说要我也这么昏过去了,等事情全过去了再醒,多省心省力。

      可是该我的,还得我去解决。根本没有逃避的余地。如果我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一切是否就永远也不会发生呢?

      不可能,方言青总有一天非得让我逼疯了不可,那时候,他发起飙了,其精彩程度绝对更胜一筹。.

      这么想想,那还是现在这样吧。至少目前我还没有和方言青正面冲突过。

      这样也好,面对他,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隔着这最后一层遮羞布,让我再喘口气吧。

      我真的真的还没准备好。

      把瓷娃娃收拾妥当,我疲惫不堪的瘫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着他出神,就连方言青开了门走到我身后了,我也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知道我这皱着眉头张开嘴的蠢样映在他眼里是副多可笑的样子,至少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目前的我,看起来很糟。

      当我意识到映进我眼睛里的模样是方言青时,就像一只被夹住了尾巴的老鼠一样,我猛的跳了起来。

      「方言……方先生。时间到了吗?」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来看看小宏。」方言青一双眼睛审视着我。

      「哦,原来是这样。」我用手狠狠的抹了把脸。

      「我过会再来。」我不想去应付他的审视,也不想面对他,低垂着脸,淡淡的说。

      方言青沉默不语。

      我不解的抬起头,和他的眼光交会在一起。

      胸口突然涌起千万层的波涛,一层滚上一层,越爬越高,涌啊涌啊,一直涌到了喉咙口,却像是被狠狠的掐住了出水口一般,千言万语全梗死在这节骨眼里了,硬是发不出半个音节来。.


      这来势汹汹的惊涛骇浪在身体里滚来滚去,几乎破坏了我所有的理智,叫嚣着要愤涌而出。

      久久的,久久的,几乎耗尽我所有的力气,这汹涌澎湃的波涛才旋转着飞散四溅,砸碎成亿万片,跌落在每一个角落里,刺痛了每一根神经。

      我别开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没有理会方言青的沉默不语,我将这看成默认,缓缓的从椅子里站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方言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方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我停下脚步。

      方言青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犹豫。.

      「你……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很过分?」

      我愣了一下,不大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如果你不明白,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方言青的口气有些急,似乎对刚才说出口的话后悔了。

      他这句出了口,我才大约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过分不过分,我没有权利说什么。」我强压下某种复杂的情绪,尽量淡然的开口:「可是方先生,无论你做了什么,你有问过当事人的意思吗?你有征求过他的意见吗?」我没有回头,背对着他说。


      方言青吸了口气。

      「你果然是明白的。」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可能会明白我的感受。毕竟你也是这圈里的人。」

      我无法再忍受下去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明白过来,我不知道我还要再等多久。

      他走得越来越远了,他说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他说他要和她结婚,他说他已经找到了幸福,他说……」方言青停顿了一下,「他不需要我了。」声音里透露出浓浓的不安和愤慨。


      「他可以随时间离开,可以走得很潇洒,因为他不需要我了。那我呢?我需要他。无私了那么久,我也该有权利自私一回了。」他将愤慨和不安慢慢收起,声音里开始透露出压抑的残酷和坚定:「爱情这东西,本来就很自私,不是吗?」


      方言青淡淡的笑出声,不可动摇的坚定。

      爱情,这两个字像两支利箭,狠狈的击中我的胸膛。

      我几乎窒息了,眼前一片黑暗。

      终于,终于发生了。我和他终于到了这条十字路口。

      奶油小葡萄 Posted: Feb 11 2006, 08: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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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手机被掌心里的汗水沾得湿漉漉的,机壳上布满了湿湿的水痕。抿着嘴巴,紧绷着脸的我按下几个键。

      热乎乎的机身贴着耳朵的感觉,就像往日里方言青贴在我耳边说着悄悄话。

      我蹲在厕所里,握着手机,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电话那头传来沉闷的嘟嘟声。

      「你这混蛋,快接你爷爷的电话。」我小声的咒骂着。.

      「喂?谁找我?」好不容易,那头传了声音过来。

      「谁?我。」我没好气的回答。

      「哦,你啊。什么事?」那头听起来还挺轻松自在的。

      「我还能有什么事?我让你查的那药,怎么回事?」我问。

      「哦,那是种氟安定,剂量不大。」那边的声音依然很轻松:「你是知道的,苯二氮卓类的药剂在镇静类药剂里是副作用最小的了,很安全的啦。」那张大嘴巴还在呱呱乱叫着。


      「是啊,我当然知道。」我强忍着怒气,咬着牙,有些艰难的说出口:「你听着,潭新伍,那药是给我用的。」

      「你怎么了?睡不着吗?水土不服?」潭新伍的声音里有意思隐藏着的扭曲,让人不明所以。

      我却无暇顾及,满脑子乱轰轰的。

      「给我用?我要那药干什么!我吃的下睡的着,我……」

      「那药是给林广宏用的。」我停顿了一下,还是说出口了。

      那头瞬间沉默了,寂静得连呼吸声也没传过来。

      我也沉默了。

      「他看来是被你逼疯了。」好半天后,潭新伍在那头冷冷的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说。

      「你的意思是说这全是我的错吗?」我问他。

      「你认为呢?」潭新伍反问我。

      我沉默了一下,仿佛能想像到他现在的眼神,一定是很鄙视的看着我。

      我有些心虚的苦笑一声,将头转到一边。

      「现在不是讨论谁该负责的时候吧。」我说。

      「那你想怎么办呢?」他又问我。

      「我?」我愣了愣。

      「这样下去总是不行的。」我停顿了一下,淡淡的苦笑。「苯二氟卓类镇静剂就算再安全,用多了也是要出事的。我不能任由他这么糟蹋我,我得把他弄出去,我得离开这家伙。他已经变得让我害怕了。」


      「害怕?」潭新伍在那头冷冷一笑。

      「多无情的字眼。你以前可整天和他腻在一起,还称他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同患难共生死的,多少的豪情壮志。到如今,竟然只剩害怕二字了。」

      潭新伍那头狠狠的讽刺让我皱眉不已,字字句句都扎我心口上,扎得我直发虚。

      「你别提这些有的没的了。他要真拿我当朋友,何必给我用这种药。」我恼羞成怒,急急忙忙的反驳。..

      「哼,是啊,何必用这种软不拉机的镇静药!要我,直接给你上毒药算了。你这种烂人,早该死了。」潭新伍的嘴越发毒了起来。

      「好好好,全我的错,就该我死了算了。你也别理我了,就让我药物中毒死在这儿算了。我算是看透了,什么朋友不朋友的,到头来还不是个个要我死,你们得意了,你们称心了,我死了最好。」


      等我吼完了,潭新伍那头久久的沉默。

      「这种事情,又不是买东西,你付出了,我就一定得回应。」我艰难的开口:「没权利要我拿命来抵吧?该谁的就谁的,我认;可这不该我的吧!没道理要我陪着他—起疯。.


      我受够了,我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我要做回我自己。该我的就该我的,谁也没权利剥夺了。

      我受够了这一切,我要用自己的身体说话,吃饭,拉屎。」

      将头埋进双膝里,我痛苦的叫嚷着。

      「要我帮你做什么?」潭新伍不再讽刺我,淡淡的开口。

      「来救我,救我出去。我要出去。」我几乎要哭出声来。

      「你现在在哪里?我怎么救你?」潭新伍问我。

      我瘪着嘴抽抽鼻子。

      有些时候,奢侈的无聊习惯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说,全球定位系统。将指令输入发送到服务商,很快就能得到回答,告知我目前所在的方位。所以,现在的我能很轻松的将这郊外花园的方位告诉潭斩伍。


      「方言青平常五点才回家,我决定白天行动。安全系数是不怎么高,可我要拼一拼。」我用手指擦擦鼻子,抽了几下。「而且明天是收垃圾的日子,垃圾车大概早上九点来,你可以想想办法。我会尽力把他带出来,收垃圾的车会停在花园后门处,我们那儿会合吧。」


      「你拖着那尸体,能出来吗?」潭新伍的嘴还是很毒。

      「出不来我也要出来。再留在这儿,我非死了不可。」我有些歇斯底里的叫起来。

      「好好好。我知道你行。」潭新伍似乎挺怕我这样的,急忙讨饶似的安慰我:「不管你出不出的来,我明天一定想办法来接你,就算你出不来,我们也可以想别的办法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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