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得墨言自由便收手好了。
第六章
“琉雅！真是的，又跑哪里去了。”吃完饭就玩失踪。
“琉雅？”床上没有，床底下也没有。
“啊！墨言，有没有看到琉雅？”
我问那个正在院子里练剑的人。真勤奋啊！
墨言停下来，摇了摇头。
“你找他做什么？”墨言好奇的问。
“睡午觉！”我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墨言满头大汗。
“干嘛？吃醋啦？要不你来当我的抱枕也可以啊！就是太硬了。”我左捏捏右拍拍，摆出验货的架势。
墨言彻底石化。
“开玩笑的啦！”我呵呵笑着继续找。
啊！看到某只趴在树上睡觉的黑猫了。
“琉雅！下来！”我跳起来拽住他的尾巴。
“哇！”琉雅被我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应该说——喵。”我教育道。
琉雅满脸黑线。乖乖从树上跳到我怀里。
“喜欢在外面睡？”
琉雅点头。
“这好办。”
我抱着琉雅跑去找墨言，要他弄一些结实的布、木条和绳子。
“这是什么？”连药师老爷子都好奇的跑来看我折腾。
“吊床。”
幸好老爷子的院子里树够多，也有几棵距离差不多的。
绑好绳子，我用力压了压，应该足够结实。
老爷子觉得新奇，也跟着做了一个。墨言帮完忙，继续练他的剑去了。
中午都不休息啊……明明已经跟那个组织协商好了，不用这么拼命了吧？
我伸个懒腰，爬到吊床上睡觉去了。
唔……果然是外面更舒服些，要是晚上时蚊子别那么多就好了……
“娃娃，你给我那方子，熬出来没有你那样子的效果啊？”老爷子端着熬药用的锅，“这已经是我第三遍尝试了。”
“啊？”
不会是那片草地的问题吧？
我拉了老爷子过去看。
老爷子试着把药汁浇上去，什么都没发生。
奇怪。
我绞尽脑汁的回想我自己熬药的过程。
啊！是了。好像我在切药时切破了手指。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滴了几滴血到药锅里。
滋的一声。那锅里剩下的液体重新沸腾了。
老爷子再倒到草地上时，就像上次一样，焦黑一片。
我为无辜被摧残了的野草们默哀三秒钟。
老爷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我。
不是我夸张，如果能除去那满脸的皱纹的话，老爷子现在活脱脱就是一期盼糖果的小孩子模样。
“我要进你的藏药室。”我提出条件。“还有不能要太多。”
老爷子咬咬牙。
“成交！”
能让冥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心甘情愿的放血给你，该知足啦，老爷子。
虽然代价也蛮昂贵的。
珍藏多年的各种药草药丸药水会被我搜刮一空哦。
我划开手腕，放了一碗血给老爷子。然后用自己的灵力治好伤口。
真多。老爷子的收藏比我预料中的还要丰富许多啊……
不愧是药神！
唔……这个味道。
几天前代表那个组织和我交涉的人的身上也有相似的味道，很淡，大概是从别人身上沾染过来的。
那种草药好像是用来驱邪的。[注]
呵呵。杀手嘛……
正好让墨言练手了，总不能让我费了那么大劲帮他开的天眼毫无用武之地吧？正好帮他们除邪灵是我这边应支付的“条件”。
虽然开了天眼只是能让他看得到那些东西而已，其他的可以慢慢教啦！
说起来，我来洛城这边这么久了，还没好好走过一遍呢！
把简单的灵力修炼方法教授给墨言后，我就抱着琉雅出去逛街了。老爷子在家研究我的血，除了吃饭连屋子都不出。
先前逛过的小镇果然是完全没法和洛城这样的大城市相比拟的。
洛城街道很宽，虽然人多，但不会拥挤。
我自在的四处走着，看到前方有人群围成的圈子。
大概是杂耍之类的吧。我好奇的凑上前去。
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在表演转碟，还有一个样貌粗犷的大叔在舞大刀。演到精彩之处时，周围喝彩声不断。
杂技啊……
我下意识地抚着琉雅柔顺的毛，想起了在地球时和朋友一起去吴桥杂技大世界游玩的事情。不知道她们现在好不好呢？
周围人现在看到的是这么一副景象：一个身材颀长的白衣人，漆黑如墨的长发简单的束起，显得利落干练。他脸上带着一张银质半面具，掩住了大部分的容貌，但露出了形状姣好的菱唇，惹人遐想。白皙修长的手指不时逗弄着窝在他怀里的黑猫。他整个人散发着脱俗的气息，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周围安静的气氛反而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我四下看看，歉意一笑，趁众人走神的时候，飞速闪人。
嗯，看了节目没给钱，好像有点不厚道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走神的时候居然忘记控制自身的气息，退步真大。
回去在训练墨言的同时还要安排一下自己的特训。
通常我控制自身气息的标准是把自己完全融入普通人的范围里，即使戴了面具，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不过若是我没有把脸遮起来，就是隐藏了气息也完全没有用。
这张脸，可是招蜂引蝶的上好材料。
也就是所谓的麻烦的代名词。
我最讨厌的麻烦。
“喂。”我拽住刚才撞了我的孩子。八岁左右，穿的脏兮兮的。
“干什么！快放手！”孩子捶打着我的手臂，试图逃开。
“先把钱袋还我。”我把他拉到人少的地方，那孩子也怕我叫来官府把他抓起来，不敢太大声的叫嚷。
呵呵，难道不怕我是人贩子吗？
琉雅挂在我肩上，冲我翻了个白眼，像是在说，没见过你这种打扮的人贩子。
“你多大啦？”我和蔼地问那个孩子。
“关你什么事！快放开我！”
“好好，放开你。”说着，我就松了手。
“你做了什么？！”
那孩子突然全身都不能动，又惊又恐地叫道。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我装成很无辜的样子。
“那我为什么不能动！”
“你要是能动会不会逃走？”我问他。
他犹豫着，没有说话。可表情却泄露了他的想法。
这种情况下，是人就想逃的吧？琉雅喵了一声。
“那个……我不逃，能不能松开我？”孩子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很认真地大声对我说，“请你收我为徒吧！”
＊ ＊ ＊ ＊ ＊ ＊
[注]这个跟北辰大陆的设定有关系，主角的能力是除灵，在北辰大陆，各种灵的存在对人界的影响不算小，所以杀手他们自己也知道需要通过驱邪来保护自己，不过效用并不大。北辰具体的设定我会抽时间写的，还没有完全想好的说……
第七章
一时间，我有些苦恼。
我不会武功哎……
啊！不对！凭什么他想拜师我就要收徒啊！
想到这一点，我似笑非笑地用两个手指扣住孩子的下巴，左右打量着。
“不怕我了？”
抓到他、还戴着个面具，我在他眼里应该归属于可疑人物的范畴吧？
“怕……”孩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怯懦，但很快又是一脸的认真。“即使怕，我也要拜师！”
“那你知道我会什么吗？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收你为徒呢？”我把问题丢给他。
“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您不是一般人。”孩子脆生生地答道，眼神清澈明亮。
呵……
不是一般人吗？细说起来，我本来就不是人类好吧？
我打个响指，松开了缚在孩子身上的禁制。
孩子活动了一下关节，转身面对我，郑重地跪下磕了三个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我好像，还没说要收吧？罢了，反正这孩子我也还算喜欢，收就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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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你叫什么？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回师父的话。我今年十岁，是孤儿。我没有名字，不过大家都叫我小六。”孩子低下头，似乎刚刚把勇气都用光了一样。
“那你平常是怎么过的？”都十岁了，有些发育不良啊……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嗯，一般都是乞讨些食物，偶尔饿的狠了才会去偷的。”孩子说的更加小心翼翼了。
“哦？这样啊……”我不置可否。
小六见我不发表意见，心里一下子就慌了。他结结巴巴道：“师……师父……小六错了……”
“何错之有？”
小六愣住。
“人活在世上的确要遵守各种各样的律法准则，但前提是人还活着。以前的事呢，我可以理解。但是跟了我以后，这种行为就要杜绝了哦！”我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师父……”小六一脸的感动。
“真是的，技术不精还跑出来混不是找死吗？怎么这么笨啊！要偷就偷得神不知鬼不觉。回去给我好好练功去！”我抱怨着。
小六石化。
“喵呜。”琉雅有些无聊的叫了声。
我安抚的拍拍他的头。
“还有啊，我叫墨绯。以后你说话就不要带上‘回师父的话’这几个字了，听起来我很老似的。”我合上扇子，“你要不要跟我姓？”
“请师父赐名！”小六明白我是有心收养他，更是喜出望外。
“叫墨流吧！平常还是唤你小六。”
“哦，对了。得先给你找个地方洗洗……现在可是是夏天诶！你几年没洗过澡啦？”
“回师父的话，没有几年那么久，我一个月前洗的。”
“……”这样很自豪吗？
“洗完澡带你去吃饭，饿坏了吧？”我刷地打开扇子，遮住了我无比奸诈的笑容。
一听到有东西吃，小六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了，拼了命的点头。
“还有，我刚刚有说把‘回师父的话’几个字去掉的！”
“是！师父！”
“主上，为何那么轻易就收了？”琉雅有些不解，趴在我肩头轻轻问。
“我不信你没有看出来。”
“就算他身上有王上的气息，可他又不是王上……”
“虽然不知道他和冥有什么样的关系，但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不管吧？”我反问道。
“世间如此之大，受苦之人又何止他一个？！”
“他身上有冥的气息，又被我遇见，这即是有缘。既然有缘，何不顺而为之？”我一副得道高人的口气。
“扑哧！主上，你实在不适合这样的语气。”琉雅失笑。
我用扇子敲了一下琉雅的头，琉雅喵了一声滑到了我怀里。
带了小六洗了澡吃了东西，又采买了些孩子的衣物。我领着他回老爷子那里。
要不要在洛城置下房产，我一直都在犹豫。毕竟我是不可能总在一处住久了的，这次也只是因为与老爷子性情相合才多留了那么多时日。总是在别人家打扰，心里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若是让我在各城都像老爷子一样买下房子做别院，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么多钱财做支撑，习惯了一家一居所的我总觉得房子多了反而不好，不如去住客栈。
墨言听了我的话后笑道：“这处房子本就是老爷子硬要送我的，现在住上几天不妨事的。”
“哦？那他为什么要送你？”
“打赌赢来的。”墨言说得轻巧。
于是我就放宽了心接着住了。
墨言对我带回小六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老爷子倒是兴高采烈的左捏捏右打打的察看小六的根骨。
“资质不错。”老爷子拍拍手。
“师父，这个怪老头是谁啊？”小六对这个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老爷爷没什么好感。
“怪老头？！”老爷子额头上的青筋跳啊跳。
“安啦！小孩子不懂事，老爷子你就别和他计较啦！”我打圆场道。
老爷子说资质不错就是天才的程度。
拣到宝了。
接下来就是孩子的教育问题了。
“你想学什么？”
“那个……”小六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不知如何选择。
“墨言武功很强。”我指指因为被我强拉过来所以面色不善的墨言。
“老爷子是用药的大宗师。你喜欢哪一个？”
“那个，师父呢？”小六充满期待地望着我。
“我？”我用手指指着自己，“你能学的我什么都不会。”
小六沉默了几秒。
“骗人！明明师父那么轻易就把我定住了！”小六情绪相当激动。
“你想修炼到我这种程度，没个百八十年做不到的。”
“……那师父您今年多大？”小六小心翼翼的问到。
“秘密。”我笑得灿烂。
“师父……”小六拉长了音调，水亮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渴望。
如果再加上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和一条蓬松的大尾巴就完美了，我暗自想到。
“师父……”攻势继续加强中。
“琉雅。”我唤道。
琉雅从我怀里跳出来直视小六，小六好像在琉雅眼睛里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惊得连退几步，跌坐在了地上。
“精神力不够坚定。”我评价道。“你要是这样就跟我学，绝对会死。”
自那天起，小六每次见到琉雅时都会下意识地打哆嗦，这种情况过了好几年才有所改善。
琉雅睁着纯洁的翠绿色眼睛，十分委屈的说：“我是无辜的……”
第八章
“师父……”
“墨言师父布置的功课完成了？老爷子要你背的毒经背会了？”
“没……”小六心虚。
“那你缠着我做什么？”我故作不解道。
小六这孩子就是那种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刚从琉雅做的幻境里的恐惧脱离出来，又立刻不死心地粘了上来。
“师父教我吧……”小六发挥小孩子的优势，冲着我撒娇。
“你觉得你墨言师父厉不厉害？”
“厉害……”小六虽然不服气，但也不会违心说墨言的不好，虽然那些基础训练把他折腾得半死。
“就算是他，也只能简单练些最初级的入门基本功哦……”我一点也不惭愧的败坏着墨言的声誉。“所以你什么时候能打过他，才能证明你有让我教的资格。”
小六很沮丧地被墨言拎走了。
其实我也没说错，毕竟灵力和内力的修炼方法中有些地方是互相冲突的，一个不好就会走火入魔。只是墨言这种不能归属在人类范畴里的家伙才能一心二用，还进步的那么快。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投的胎。
很庆幸他的身上没有分毫的冥的味道。毕竟像冥这样的神王要投胎转生是极度危险的。
好像这个院子里只有我最闲啊……
老爷子在研究，墨言在监督小六练武，我在无所事事。
很没形象的躺在吊床上摇晃着，任由点点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撒落下来。
真的很无聊。
邪灵也好，冤灵也罢，谁出来和我玩一会啊……
唔唔，好吧。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总成了吧？
我继续抱了琉雅到街上四处乱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