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断袖情(穿越)————眠
  发于:2009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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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能用自己皇帝的身份来为他承诺什么,只能一边又一边地在他的耳边说着……
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十三)
天空给人的感觉怪怪的。
祈圣坐在席间,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外面的天色。天是一种很沉重的黄灰色,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好象……会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这次还是为了他而办的酒席,只是地点不在董府而在宫里。列席的人态度也和上次的不同,可能是因为他的职位实在是太高了吧?不断有人来和他说话,奉承拍马。他还以为只有刘欣会遇到这种事呢!怎么现在轮到他了?
他的感觉还和上次酒席的感觉一样——无聊!看来他是怎么都习惯不了这种古代的交际方式的了。他决定等呆会儿只剩自己和刘欣的时候和他说明,然后……将他带到自己的地方去!历史什么的,就让它改变好了!
酒过三旬,席间的人都有了微微的醉意。连平时不太喜欢喝酒的刘欣都喝了很多杯,像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做皇上的都这么喝了,那些臣子们能不喝吗?酒意稍微打散了空气里的拘谨,开始让周围有了一点轻松的感觉。
但就在祈圣觉得气氛好了一点的时候,刘欣笑着开口了:“其实,朕今天找各位爱卿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向爱卿们公布。”他顿了顿,喝了一口酒后才继续说下去:“朕打算……将皇位禅让与大司马董贤。”
一句话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浇入了冷水,在场的臣子们顿时炸开了锅:“皇上,使不得啊·”
“使不得啊……”
大臣们的酒意顿消,好几个人纷纷跪了下去。其中一个哀求着刘欣:“皇上,这汉室江山是先皇打下来的,不论如何都只能由皇上的血亲继承,更何况皇上无病无痛,万不该说这禅位之事啊!而且是禅位与董大司马,这天下人必定不服啊!……”
“笑话!朕做事,何时也要看别人的脸色?”他哼了一声,虽不悦却也没把这个进言的大臣怎么样。他只是转向还呆在那里的祈圣:“圣卿,你觉得如何?”
他的一句问话让祈圣完全清醒了过来,他忍不住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要将皇位让给我?!”他几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的反应让那些刚才还趴在地上哀号的大臣们几乎同时没了声音——他居然敢在皇帝面前这么说话?!
刘欣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们几乎要昏过去了。他只是淡淡地笑着,仿佛自己说的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是啊,朕要将皇位禅让给你。”
“我不要!”一口回绝:“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绝对不会接你的什么皇位的!你的皇位就留给你自己好了,你实在不想当皇帝的话也可以给你的子孙或亲戚,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要的!”
他的话让下面传来好几声尖锐的吸气声。一个强出头的人声冒了出来:“董贤,你太大胆了!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不要因为皇上宠爱就是失了分寸!……”
才说完,祈圣的怒吼就毫不留情地盖过他的声音:“你闭嘴!这里没有你的事!!”下面又噤声了。
他继续说下去:“我都说了我不想要什么官职,你先封了什么驸马又封我大司马。现在还要把皇位让给我……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刘欣,我不需要这些!”爱情还是消不去他们之间“年代”不同的“代沟”吗?他怎么完全想不通刘欣到底在想什么?
刘欣知道他的圣卿是丝毫不贪图功名的,但他总也挥不去失去他的恐惧感,就算他答应了自己会留下来也没有用,他需要切实的东西来肯定自己不会失去他。也许有些可悲,他这个做皇帝的,居然没有什么可以给自己所爱的人——除了他的皇位。
“圣卿,朕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接下朕的皇位,你就不要推却了。”
从他的眼睛里,祈圣看出了他的用意。他为他的担忧而心疼,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安抚他才能让他有自己不会离开的信心。他也想按照他的话去做,好让他安心,但是这次的事绝对超出他能接受的范围了。他的确爱刘欣,但他做事是有原则的!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离开你。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你根本不必把皇位都给我,我也不稀罕这些。”
“朕承诺过会保护你,而这是保护你最好的办法啊!”有了十万禁军保护,他的圣卿就算不是仙人了,也不会再有事了。这是他所能给他最好的“保护”了——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保护?我自己能保护好我自己!”祈圣无法忍受自己被看得太弱:“我不是女人,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法来保护!”他的语气很重:“欣,我最后说一次,我会留在你的身边,也不会被任何人伤害。我并不介意被你‘保护’,但你这种做法错了!我不是为了你的皇位而爱上你的,所以我不可能接受你的皇位!——”他几乎是忘了身边还有许多大臣在似的大声叫着。
不行了吗?刘欣在心里自问着。他的方法果然太过偏激,而伤到他的圣卿了吗?“圣卿,朕不是说你贪图皇位,朕只是……”他该怎么说?说自己这个皇帝也有软弱的一面?在众多大臣的面前这么说?
一阵焦急,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胸口猛地发疼并产生强烈的窒息感,然后是一股烫热的液体从胸口反呛到了他的喉。没有呛出来,但他却在口中尝到了血腥味,忍住晕眩坐会了席位上。
喊叫得很激动的祈圣也发现了他的异样。“欣?你怎么了?”他的脸色好难看,好象快要吐了的样子。
在他的身边重新坐下,他打算等一会儿再想办法打消他禅位的念头。现在……他更关心刘欣的身体:“怎么样?你很想吐吗?”他帮他抚着背部,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难道是酒喝得太多了吗?
但是,从刘欣那捂住嘴的手指缝隙中流出来的液体瞬间否决了他的想法。
那种液体是他非常熟悉的、鲜红的、粘稠的液体——血液。
祈圣只觉得脑中突然一热,然后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再想。臣子们大叫着“御医”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好远,几乎进不了他的耳朵,他脑中只有妹妹以前告诉他的一件很重要、但他一直可以忽略的事。
祈妍炎的声音仿佛现在他还能清楚地听见。那是她上次说过的话——
“小圣哥哥,你知道吗?汉哀帝刘欣在二十七岁的时候就因为肺病而死了啊!好可惜哦!……”
本来十分安静的未央宫这些日子都“热闹非凡”,来了不少平时不大来的客人。连很久不来的太皇太后都来过了,只因为皇上染病躺在了床上。
“皇上,您就让臣妾服侍您用药吧!”皇后端着药碗哭红了眼睛。看样子几乎要跪下来了。
刘欣啼笑皆非:“你就别哭了,不知道的人还当朕要死了呢!”他这个皇后只是有时会善妒一点,但也是个真心待他的好妻子啊!若自己没有遇到圣卿的话,一定会非常疼爱她吧?但他,已经有了圣卿了……
“皇上,切莫再说这个死字了!”她惊呼:“不吉祥的!皇上您只是一点小病,御医说了,用上两贴药就会好的!”
“是,是,朕只是小病。所以就不必吃这些汤药了吧?朕只是这些日子太劳累了。”他终于知道前一阵子他的圣卿怎么会不肯吃药了。因为他现在也巴不得这药碗离他远一点……
“对了,圣卿呢?”他还记得自己被送到未央宫来时看到的祈圣担忧的脸色,怎么这些天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又是“圣卿”!皇后忍不住就心里恨得痒痒的。她来这里看顾了皇上好些天,就是没看见过他几次,这种薄情之人皇上还天天念着他干什么?还要把皇位都禅给了他,真不知他是用什么法子迷住了皇上!“回皇上,臣妾听长乐宫的婢女说,他出宫去了。”
“什么?!他居然出宫了?!他不是答应朕不离开的吗?”他急忙地就要下榻:“不行!朕要命人去寻他回来!”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他的圣卿要离开了。是他的错吗?是他想要用皇位留住圣卿、夺去他的自由,才让他走了的吗?难道他就真的不能留住一个“仙人”?
“皇上?!”又是一声惊呼,皇后忙阻止他下榻:“皇上龙体欠安,御医说还不能下榻啊!”
“不行!朕一定要去找朕的圣卿回来!”现在不找的话,也许就永远都见不到他了——不知为何,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但是皇上……”
就在他执意要下榻而皇后拼命阻止他的时候,一个听起来不太高兴的声音从寝宫的门口传来:“我说我不会离开你说到我自己都觉得烦了,怎么你就是一点也不相信我呢?!”
“圣卿?”刘欣的声音听得出非常惊喜,而皇后的脸色就好看不到哪里去了。只是她聪明地不让刘欣看见她的表情。
照理说,那种商人带来的药是非常有用的啊!怎么也没见这董圣卿喝了有什么不对?她也不想在这里看皇上高兴的神色了,看了只会叫她更心痛。转身向皇上一福,她开口道:“那么,臣妾就告退了。请皇上务必要将御医开的药喝完。”
再看了他一眼,她才不甘心地走了出去。
见她出去了,祈圣这才走到刘欣的床边坐下:“你好点没有?我看你的皇后把你伺候得很周到啊?”他完全是开玩笑的口气。
“圣卿,你去了哪里了?”刘欣的语气十分温柔:“朕以为是朕太约束你了,所以你才要不告而别。”
“我不会的。”他笑笑,从衣内取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盒子:“我去拿了这个。”
“这是什么?”刘欣不解地看着盒子里用银色薄纸包裹的东西。
“御医说你得的是肺病。”他边说边剥开了外面的锡纸:“所以我到我以前住的地方去拿了特效药。”浅橘色的胶囊在阳光下看起来十分好看。这是他那个搭档自己做的,对一般的肺病都管用。
虽然他不知道刘欣到底是什么病,但他相信古代的绝症并不是什么很麻烦的病。他的搭档还是普通人时有好几个医学学士学位,在进入了研究院后更是有的是时间来搞研究,目前为止已经是研究院里最好的医生和药剂师了。(这种人怎么会做刑警?值得怀疑!)
哎……要是他也这么精通医学的话,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刘欣接过胶囊:“这是药?”很怀疑的样子。没办法的,谁有办法叫一个吃惯了原色中药的古代人不去怀疑一个包裹着漂亮糖衣的胶囊?
“你不相信吗?”
“不,朕相信你!”为了验证自己的话似的,他一口吞下了小小的胶囊。眉头皱了一下:“舔的?”他大吃一惊。
“对啊!”祈圣因为他相信自己的举动而感到无比窝心:“是我本来待的地方的药。”看他吃下了药,他也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放心不少。脸上露出了笑容。
刘欣也笑着:“难怪你一直不愿吃朕在宫里给你煎的药了。”
莫名的冲动,祈圣就这么扑到了他的怀里,用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你会好起来的,对吗?欣……你会好起来的!”他不要他像历史中写的那样在仅仅二十七岁的时候就死去。绝对不要。
他的药……一定会有用的!他这么相信,也这么祈祷着……


(十四)
关上窗,将讨厌的冷风关在了寝宫的外面。祈圣拉了拉衣服的前襟。“是到秋天了吗?真讨厌的季节啊!”他的话相信农民是不会赞同的,但他总觉得一到秋天就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特别是这种诸事不顺的秋天。
吃下了他带来的药已经有三天了,可是刘欣的身体也不见有太大的起色。让他如何高兴得起来?他隐隐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难道他不是肺病?
他迅速在心中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宫里的御医也说这是肺病的。就算古代的医疗没有现代那么好,但至少皇宫里的医生还是可以信赖的。他要自己相信,刘欣现在还会觉得四肢无力和胸口痛只是因为药力还没到。
但是,有这个可能吗?索亚的药是特效药啊!……用力地摇头,他摇散脑中不祥的念头。
“圣卿你怎么了?一个人在那里摇头……”刘欣靠坐在床上,好笑地看着他在那里莫名其妙地摇头,伸手叫他过来。
他的声音让祈圣更加伤感了,自从他病了以后,声音好象变得特别温柔啊……“没,想到一些事。”他淡淡地带过。“欣,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在他的身边坐下,将手伸到他的额头。他也知道这动作没什么意义,但他就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
手被温暖的手掌握住:“圣卿,你的手好凉啊……”他像是感叹着,用自己的手来给他取暖。“比我这个病人的手都凉呢!小心身体。”
“这是因为我刚才还在外面啊!”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朕这几天的感觉很好,圣卿你别太担心了。”他反过来安慰着祈圣:“再说了,朕吃的药可是圣卿你拿来的仙丹啊,怎么可能不好呢?”
“什么仙丹啊!”他笑着:“只是普通的药啦!”
“但是,朕的圣卿是仙人不是吗?仙人拿来的药,就是所谓的仙丹啊。”他直直地看着祈圣,直看到他别过脸去。
“不要老是盯着我看!感觉好奇怪……”他站起来就要走:“我再去拿一点药来,可能药效还不够。”
才要离开,衣袖就被床上的男人拉住了:“别走,圣卿……”语气居然有点像是要人陪伴的小孩。
“你还有什么事吗?病人就应该好好地睡觉!”他想让他放手,却反而又被拉住了手腕。
“圣卿,朕有一样东西要给你。”他把另一只手伸到寝床边的暗格内,取出了一个不大的锦盒:“来,拿着。”
祈圣不知所以然地接过:“好沉啊,里面是什么?”他挑了挑眉,看着手中华丽、精致而又沉重的锦盒。他不想打开它,总觉里面的东西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也不会是他想要的东西。
“打开看看啊。”刘欣的口气像是在说笑,“看你的表情,里面又没有会吃人的妖怪。”
迟疑着,但刘欣的话又让他没有反驳的余地。他的手慢慢地打开了锦盒,里面的东西在刚照到阳光的一瞬间显得很耀眼,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然后愣住了。“欣?也许是我搞错了……因为我并没有看过这个啦……这个应该不会是……”他犹豫着,不想说出那个专有名词。
但刘欣代替他说出来了:“你没有弄错,这就是玉玺。”
“我说了我不要的!”手中的盒子顿时变得烫手,让他拿也不是,放也不是。“我对你的皇位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不必用这个来留住我啊!我不是说过我不会走的,而你也说你相信的吗?”
“朕是相信你啊!但是……”他停顿,考虑着下面的话该怎么说才不会让他的圣卿别太激动:“只有有了这个玉玺,太皇太后和皇后,还有那些大臣才不会在朕不在的时候欺负你啊!”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被他们欺负!而且,你怎么会不在呢?你是皇帝!你不呆在皇宫里还要到哪里去?”他还没有笨到听不懂刘欣话的地步,但他拒绝深入地想他话的含义。“你给我乖乖地呆在宫里!你这玉玺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要的!”
“那么,就当是朕先寄放在你这里的吧。”刘欣微笑着向他妥协,笑容却让祈圣觉得心酸。
“只是……寄放而已。你要是敢再说什么要禅位给我的傻话,我就把这个玉玺拿去卖掉!”他拼命地忍住眼泪,不想自己在他的面前哭出来。“好了,你该睡觉了!”
“恩。”这次刘欣很合作地让他为自己拉好被子,然后就睡去了。
然而就在当晚,睡在他床边的祈圣被他那仿佛要撕裂喉咙的咳声惊醒,又因那几乎染满枕边的鲜血而有一瞬间失去了声音。但他告诉自己,他不能失去冷静。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响着,自己听了都觉得难听:“来人!快来人!!去叫御医来!!——”他几乎是用整个身子去撑住坐在床上猛咳的刘欣,不顾鲜血弄红了自己的衣衫。眼中除了他的痛苦外什么都不剩了。“欣,欣!欣,是我,你还听得见我的声音吗?欣?振作一点!欣!——”
咳声在他话语间似乎变得稍微缓和了,刘欣的手以祈圣意想不到的力量抓上他的手腕:“圣卿……朕没什么,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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