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小倌更艰难————悠冥炫天[上]
悠冥炫天[上]  发于:2009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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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咔锵"一声,我终于安心得彻底虚脱--得、得救了!不过会把烈性炸药随身携带

一个不爽起来哪怕炸毁一条街也毫不在乎的女人......无论哪个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

了......
"哈、哈哈、哪、哪儿的话!呵、呵呵......"松手抹过额际的冷汗,"只是突然想起人

生气时周围会产生紫色有害雾气,所以我这是为教授您的健康思量嘛~教授~长途旅行

一定很累了吧~我帮您捶捶~~"
万分狗腿地磨蹭过去,在这一刻我深刻领悟到--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因心力衰竭而过

劳死......
对我哼了一声,睥睨的声音此次冲着鸣渠而去:"小子,‘祸从口出',现在开始给我

记牢了。呵呵......你该庆幸这儿没枪,否则我早在你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爆了你。"
悠扬婉转的轻柔语声,根本就看不出是上一秒还有着浓重杀意的同一人。
无法亲见鸣渠的反应,却有这么种直觉--那可怜的死小鬼,一定正目光呆滞、不自觉

地点头。
"既然你要帮我按摩,就快点洗干净滚到床上去。"抛下一句丝毫不暧昧反而恐怖到极

点的话语,我哭丧着脸僵立原地、干听着渐远的轻捷步伐。
"小子,你看起来会是个很有趣的实验体嘛......"
"我的事不用你管!"鸣渠突然失控地大吼,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呜!"电光火石间,水滴倾泻声与什么东西燃烧的声音接连响起!
"鸣渠!"这、这气味!难道是!浓硫酸--!!
"教授!!"伤害到小孩子的话即使是你我会绝不饶恕!
尽管话出口时就预料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很悲惨,但为了鸣渠,我根本没有退缩的

余地!
那小鬼没受伤吧?教授她下手从来不分轻重。还有......唉!一向心高气傲的鸣渠,

知道自己根本赢不了教授......心灵会不会受创啊?
银铃似的笑声愉悦而诡谲,我辨出那女人的不屑与鄙视:"哼哼,一点小教训而已。既

然讳疾忌医,那就随便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
"教授!鸣渠他到底是......哇哇哇!"颈后猛地被五指扣住,湿冷的嗓音却柔丽如三

月明媚春光--
"走吧采采,我对你现在住的地方可是超感兴趣哦,你就认命地带路然后被我嫖吧~"
啥、啥??唔......呜哇啊!救命啊啊啊--!!
"嗯~一帮子无聊的有钱人就在这儿搞赏花宴啊~的确是很适合他们的庸俗场合呢~"
估计教授是易容过了,否则这一路不可能走得那么太平......确认了鸣渠没有受伤只

是被酸液泼到袖子,我总算是稍稍松懈了下神经。
认命地由鸣渠搀扶着跨入门槛,脸上保持着微笑:"是啊是啊~~那些无聊的人实在

是......"
"给我滚出去!!"
笑容僵住,我不由一愣--呃......这不是奏玉的声音吗?他不是一向只在人后发火么

?人前的他虽然傲慢了些但还是满冷静的耶......今日是怎么了?
夜虽已深,但这里可是......不分昼夜寻欢作乐的场所!因而经他这么一吼,原本人

声缭绕、喧闹得很的氛围瞬间冷却下来。
似乎有另一个声音嘲讽地笑了一下,随后低声说了什么我听不清,却清楚地知道奏玉

正气得发抖不能自已。
身体本能地跌撞过去,我这才知道他们是站在楼梯上说话,扶着光滑的扶手小心攀上

,那男人的声音终于清晰。
"付非侗,你现在只是个人可尽夫的贱货,本大爷想上你居然还要被你挑三拣四么?"
这个声音......在记忆库里似乎有些印象啊......这狂妄的小子谁啊?
努力维持着自己不多的冷静,奏玉亦轻笑着回应,却难掩颤抖:"是!大爷您说得是!

我可永远不会忘记,会有今日的我,全托段琼箫段公子您的福!"
愤怒与仇恨,我在奏玉这样凄厉的自嘲中记起了那声音的主人!
段琼箫?那个八年前扬言要收他为男宠不成随后灭了付家的罪魁祸首!?沂茉王朝覆

灭后他家居然还过得那么滋润!?
"呵呵......虽然有些可惜不能独占你,不过这个样子......还真适合你啊。"段琼箫

啧啧赞叹几声,我几乎要怀疑奏玉是否要将牙齿给咬断了。
"正因为公子您的臂助,奏玉今日才能红遍勾栏界,也因此才有了自己挑客人的特权!

掬月!送客!"
"哼,本大爷今天要定了你!"
理智快要湮灭前的低哑嘶吼听得人不寒而栗:"公子,这儿可不是卑微百姓能来的风月

场所,请记得您的身份!放手!"
耳听着事情复杂起来,我三步并两步地蹦跳上台阶:"奏玉公子~我回来了呀~"
用力推开碍事挡道的家伙,我扑上去搂抱住他的脖子,还顺便甩腿给了点加速度帮助

物体下坠。
"啊!"奏玉被我撞得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才没摔下楼梯,不过我身后那个运气显然就没

那么好。
"怀......!你、你这是什么打扮!还有!今天你死到哪里去了!"
"哦呀~您找过我呀~我好高兴哦~~"
"谁担心你!给我松手!"
我俩打得火热,完全无视下方怒火的升腾:"付非侗!你这贱人胆敢......啊啊!"
"逐客令已下,请快滚吧。"和着骨头吱嘎作响的语声冰冷森寒,我亦是一怔。
鸣渠?鸣渠居然会插手?
"你!呵......你就是新来的货色?挺不错的嘛......"色迷迷的猥琐嗓音,世界上往

往就有一类人永远不懂吸取教训。
"哇啊啊!"惨嘶的同时,我嗅到了血腥的气息。
"再有下一次,可不会只有划一剑那么简单。"
"你们!你们几个给我记住!"气急败坏的步伐重重蹬着离去,世界终于和平了。
最先有所行动的是一直在侧的掬月:"奏玉,他已经走了......啊,采薇,你终于回来

了,怎、怎么将自己搞成这样?"
他柔弱的口吻躲闪着,我也记起了昨夜和鸣渠疯狂之时他的突然闯入,顿时气氛再度

尴尬起来。
怀抱着的人有气无力地将我推开,毫无方才气势地来一句"我去休息"就走得没影,掬

月立刻焦急地尾随其后。
虽然很想跟去,但是......算了,现在自己还是不要去瞎掺合的好,就让掬月去安慰

他吧......
不过段家还真有"墙头草"的潜质!他们是投靠了谁才仍旧维持着今日的飞扬跋扈呢?
"嗯哼~还真是哪里有你哪里就能看戏呢~"教授毫不客气地打断我的思索,拎着我就往

楼上走,"他们休息去了,我们是否也要好好珍惜一刻千金的春宵呢,采采?哼哼哼哼

~~"
"呜......是、是......您说得是......"逃不掉了......这下是真的逃不掉了......
"你、你回来了!?"清冷的屋内,留守的御水一见到我立刻迎了过来,声音不但虚弱

无力,还夹杂着些许惊愕。
我有些忧虑地探出手:"我没事不用担心,倒是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她急忙拍开我的手:"我没事!总、总之你......你若有客人,我、我出去就是。"
我急忙拦住她:"今夜有些事,御水你和鸣渠一起睡隔壁好了!"
"知道了。"c
那小丫头推开我的手好像逃一样地跑掉,留下纳闷的我和身后的教授。
"呵呵......又一个实验体呢~不过没刚才那个情况复杂。"
"啊?您说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戏谑:"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你还真有勾引人的潜力呢~自己坦白些,

还明勾暗引了哪些?"
教授舒服地躺倒床上,我却抽搐得无语:"什、什么叫勾引人啊!又不是我想!"
"那小鬼一个,还有刚才的小姑娘,屈涟也算一个......"
"教授!"我脸色苍白地截断她,"请别胡说!小涟他对我而言是儿子啊!"
"哦~那他在你眼前伪装得可真好。"轻描淡写地吐字,我却觉得自己要疯了!
"您可以侮辱我!但请您不要拿小涟开玩笑......哇啊啊!"耳朵被扯了过去,那女人

从心底发出的冷笑萦绕在耳畔,"刚才那个小子,你到现在还在装作看不见他不是么?

你这家伙......哼哼,就是顽固得有些过分啊~~一直逃避很有趣?"
痛!耳朵好痛啊!
"我、我只是对他有所亏、亏欠!仅此而已啦!"
轻声笑意喷洒耳上,很痛又很痒:"采采啊,你一点都不了解你自己呢......"她嘲讽

着松开手,我立刻猛揉起生疼的耳朵。
"不在意的东西,你向来从一开始就连看都不会看,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装作看不见'

,更不会--连床都上。"
体内血液顿时凝结,我完全石化在原地!我想辩解什么,嘴巴张了又合却一个字也出

不来!
"哟,傻了呀。"
狠狠摇了摇头,我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听见!!转换话题!快点换话题!
"教、教授,您、您见过小涟了吧?他、他还好吗?"
那女人舒服地舒展肢体,慵懒挑逗的声音却讽刺无限:"屈涟当然很好,他现在可是正

风光无量中。虽然当初是顺带教教他,不过我一直都觉得,附带的赠品要比商品好个N

百倍。"
唉!我也这么认为啊......
"他瘦了吗?有没有被欺负?过的日子还好吗?他......"焦急地倒出所有徘徊许久的

问题,我真的很担心那个孩子!小涟、我的小涟、我最爱的小涟......如果是为了他

,我可以把所有东西都抛到一边!
"问题太多了,我懒得回答。"
呜呜呜......教授你太过分了!!
心里虽这么骂,但过去太多的经验却明确无误地告诉我--现在要从她口中套出任何一

个字都是徒劳的。
"对了,明日把晚上空出来,你还要去勾引男人呢。"完全惘顾我悲痛的心情,教授又

如是加上一句。
......好冷啊......这个世界......可真冷......
咻--咚--
听见确认投中的声音,我微微喘息一口,感受着拂面的阴风。
不用怀疑,我现在正在瑞阳馆--后面的院子里。夜间温度虽低,我却热得快要剥皮。

原因无它,就因为教授的一句"看你的手脚似乎被养肥、迟钝了许多,你看着办吧,自

己没觉得可以就别回来睡觉"。
这话说得飘渺模糊,我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理解了个中含义。
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刀啊鞭子啊什么的都没用武之地,那就只好--练暗器了。
在后院的角落里竖了块木板,拿了一大堆危险凶器跑来练扔功,我自己也不记得时间

过了多久。
嘎嘎--
头顶的路西法扯着我的头发,催促我快点扔--这只死乌鸦,为什么比起睡觉来更喜欢

边折磨我边看我遭罪呢??
袖中的暗器接连出手,我渐渐找回了未失明前的状态。果然如教授所言,最近吃太好

,连武功都怠慢了。
"呼!"累得手都快抬不起来,一旦坐下休息,疲倦感就如潮水般蜂拥而来侵入四肢百

骸!
这么睡着的话......可能又要发烧了......迷糊地想着,却丝毫不想挪动身体。
算了......反正我已经习惯生病了......随便它好了......
因运动而热起的身体在寒风中迅速冷却,蜷缩了一下身体,就这样跌入不安稳的睡梦

中。
我梦到到了小时侯,欺负我的那些人阴笑着将我按入了冬日的湖水中,很冷,很冰,

我却完全抵抗不了这份刺骨的冰寒。
然后谁的叹息飘落,镜头一转,我突然回到了初秋在树上晒太阳的悠闲时刻。
身体渐渐热起来,身下的草堆似乎也变成了柔软的被褥。有一双温暖的手出现在梦中

,抚慰着我进入平稳的沉眠。
嘴角不由荡起一个弧度,我动了动身体寻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再度睡了过去。
意外上钩者
"给我--起来!宴席要迟到了!"继教授后荣登第二盛气凌人角色榜的熟悉声音将我从

周公那里硬拽回来,还顺手A走了我的铺盖。
"起来!"
摇晃着支起身:"唔......奏玉?这里是......"奇怪了,我昨日不是睡在露天么?怎

么会一觉醒来躺在床上?啊啊~~先不提这个,更奇怪的是--奏玉老兄,你昨天不是受

刺激了么?怎么今天还是一点点改变都没啊?还这么凶......
"嘀咕什么东西!掬月,给这小子更衣梳洗!快!时间紧迫!"
唉......又摔门走了......可怜的门。
精神恍惚地被掬月催促着刷牙洗脸,随即被按在凳上边啃蜜汁叉烧包边任他摆弄我的

脑袋。
呼啊......好想睡......超想睡的......昨晚差点骨头都碎了......啊!对了!到底

我是怎么到床上的啊?路西法?它还没成精到这地步......那么教授?世界毁灭了都

不可能发生这种搞笑事件......那么最有可能的是......
梦游!没错!就它了!哈哈哈~~一定是我梦游的技术又上一层楼,哪怕眼睛瞎了也能

在梦中摸准门牌号码!哈哈哈哈--这种事怎么可能啊!!
懊恼地狠狠在包子上发泄,平日里总是带给我无尽享受的美食却嚼之如蜡。
满腹狐疑地被掬月火速挟持下楼,鼎沸的人声昭示着又一场奢靡繁华的盛宴在即。轻

声哀叹一下,我像之前那样摸索着向角落蹒跚而去。
明明心高气傲分毫不逊当年,明明鄙夷藐视此般庸俗喧闹的集结......那个人,却还

是选择了委屈自己吗?真是的~~就算现在外表叫奏玉,你的内心却还是付非侗嘛~~那

个傲慢倔强得跟牛似的付非侗。
说句老实话,虽然从前我只是从外公口中闻得他的传言,但再对比一下眼前这个懂得

强压自己情绪(虽然通常以失败告终)、还会用甜得让人鸡皮疙瘩一地的甜腻嗓音诱

惑人......我都差点要怀疑是不是外公得老年痴呆记错人了!
事已至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轻柔撩人的乐声奏起,我忽然有些惊异今日的和平--居然没有教授的催命,也没有鸣

渠和御水的左右闹事,更没有舒怿的瞎搅合耶!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莫非今天的太

阳是绿的?
浑噩地胡思乱想着,舒缓琴弦拂动着令人嗜睡的音律,神识逐渐远去,唯一一丝未和

我一道去彼岸天国的本能促使自己始终保持着端正跪坐的姿势--这一绝活,我练了不

下十年。
呼......呼......唔?要往左边倒了......回去回去......呼......呼......呃?这

次是往右?摆正身体啊......呼......呼......嗯?腿、腿要麻了啊......啊......

要、要倒了......
后脑勺已经预备和地毯亲密接触的我却意外落入张开的臂膀中,那手臂随即将我收拢

,立马让我从异世界紧急回归!
"唔?"谁?是谁?要再是舒怿唐溪午之流的变态小心我暗器伺候!
不给予我分毫确认、拒绝的机会,身后之人手腕施力将我向后按压!迎接我的倒不是

坚硬地板,但却比这个更可怕!
枕在结实温热又不失柔软的物体上,我脑袋近乎一片空白--腿?我躺在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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