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脱时空的恋人 上----如·果
  发于:2009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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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魔族在人类眼中是该讨杀的,就像山道上的腐螡兽一样。
身为人形魔族的他不喜欢黑漆寒冷,更不喜欢飘散死魂气息的暗夜之地,他向往人类生活,希冀跟人类打成一片,不管他再怎麽努力,也得不到内心渴望的温暖。
几世纪下来,当然也有几个亲近的人类,却在得知他的身分後惊吓逃逸,体内的杀戮性子让他亲手杀死这些鄙视他的人。
杀一个人对必卡来说有如捏死一只蝼蚁那麽简单,弹指间,嘻笑间,就可以结束一条生命,甚至更多,对上洛贺里那双清澈的眸子,内心满是不安、恐惧,不告诉他,是不想把得来不易的朋友吓跑,不想把这一丝温暖打冻。
「有什麽不好说的,呐,不管你是什麽,一点都不影响我们的交情。」想必他的难言之隐便是造成他冷淡寡言的主因,洛贺里道出保证,试图卸下他的心房。
「真的?」
「恩恩,要不我发誓,如果我说谎就是小狗乌龟,以後打架都输。」洛贺里毫不迟疑的说,要知道这誓言对他来说有多重。
少年咧嘴一笑,虽然不知道什麽叫发誓,但听他这麽说,心里舒服极了,不管他知道後的反应会是如何,也绝对不动杀戮,贴上他耳际小声说:「我是魔族。」

跳脱时空的恋人-16

「呿,还以为什麽咧。」洛贺里大失所望嚷著。
「你不在意?」必卡又惊又喜地看他。
「为什麽要在意?」洛贺里一头雾水,在这魔法世界就算有魔族也不稀奇。
必卡心头一暖,举杯笑道:「庆祝你不怕我。」
殊不知这有什麽好庆祝,不过喝酒就是胡乱找理由,既然有理,洛贺里也不拒绝,笑著一仰而尽。
对必卡来说,洛贺里不是第一个朋友,却是第一个知道他身分还不害怕的人,早将那份防备卸去,谈起话来也不闪避。
洛贺里专心聆听,才知道他渴望和人类和平共处,向往人类生活,总算明白在这世界魔族和人类是死敌。
不过令洛贺里不解的是,光那些下级腐螡兽就够让人头大,像他这麽利害的魔族怎麽还会被欺侮,瞧他垂下眼帘,不禁摸摸他的头,拨弄那头柔软发丝。
这举动必卡不厌恶甚至很喜爱,好奇触摸别人的头是什麽感觉,手一伸也摸上他。
洛贺里拍掉他的手:「别摸我的头。」
「那你为什麽可以摸我?」
「因为你是小孩子,我是大人。」
必卡撇嘴问:「长的高就是大人?」
「当然不是,我十八岁,成年了。」
必卡仅是一笑,微醺的洛贺里也跟著傻笑,浑沌的脑袋突然想起出门的目的:「阿!我忘了帮他买衣服。」
眼看外头天色渐暗,洛贺里赶紧结束这场临时饭局,手一扬朝服饰店出发。
必卡追上前,喊著:「我明天找你。」
夜晚,夏笙夜在唛葛一夥人中周旋,在谎言编织下,他和洛贺里的是来自东大陆的朋友,一身怪异的服饰是姊姊巧手创意下的杰作,幸好市长大人没深入追问,让他少扯几个谎。
在结束媲美飨宴的晚餐,夏笙夜便回房休息,一离开众人目光,敛起脸上笑容,内心已把洛贺里骂惨。
这火气早在几小时前就快爆发,不担心他卷款而逃,是怕他又发出白光消失,拎起市长大人提供的保暖外衣,气呼呼的逮人去。
拉开房门,就发现洛贺里像贼般的蹑手蹑脚进屋,夏笙夜冲上前扯他进房:「你是脱缰野马吗!」
「呃……抱歉。」早料到他会气的脸红脖子粗,赶紧献殷勤:「呐,衣服。」
夏笙夜哼哼二声,拿著新衣服到旁边整理起来。
想起他在市集上的相救之举,洛贺里拐著弯关心:「看不出来你挺义气,不过你吐好多血,真的没事了吗?」
「哼,死不了。」夏笙夜瞥他一眼,都可以跟美女翻云覆雨了,哪会有事,不过他才不会告诉他。
关於那不经大脑的义行,夏笙夜非常後悔,更发誓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被魔法打到的瞬间,痛的他差点叫妈,更以为这条小命就要不保,思绪一转,发出严重声明:「在这世界你最好收敛一点,我不管你多能打,别指望我下次还会救你,听到没有。」
「知道了,再有变态缠你,我绝对不插手,放心好了。」
「你……」夏笙夜这才想起那麻烦是自己惹来的,一口闷气吐不出咽不下,只能气狠狠瞪著他。
见他气到歪嘴斜眼,洛贺里嘻嘻一笑,脱下身上衣物,往床上一扑:「晚安。」
「睡屁,来做实验。」夏笙夜对『心想事成』仍不死心,硬将他从床上拉起。
「明天再说,我累了。」经过一天的奔波逃命,现在又处半醉状态,洛贺里哪还提的起劲。
「你这小子,竟然跑去喝酒快活!」闻到他满身酒气,夏笙夜气的大吼。
「没快活,是打听情报。」
洛贺里快速挣脱他,手脚并用地爬回床上,把自己藏进被子里才说:「我今天跟必卡去喝酒,从他那边听到好多事情。」
看他躺的位置只有一丁点,夏笙夜不禁莞尔,在听到必卡这名字後,也跟著扑爬上床:「必卡?」
「就是昨天救我们的那个小鬼。」
「我知道。」
「他挺可怜的,长这麽大竟然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洛贺里阖眼续道:「他说他是魔族,所以没有人要跟他做朋友,不过那小鬼的酒量超好……」
呃,真的是必卡·翟衲斯?谁不好认识,认识个大魔王要死啦。
再说他哪里可怜,他部下多到可以组成军队,要朋友干嘛。
夏笙夜毫不认同他的可怜,却也没将必卡的身分说白。
「喂,然後呢?」见他毫无回应,夏笙夜使劲摇晃几下才知道他睡沉了:「呿,会不会睡太快了。」
夏笙夜闷了,若在原来世界,他肯定开著爱车去找乐子,无奈现在身处虚构世界,加上被那变态男一闹,想外出的念头只好作罢。
百般无聊下,夏笙夜躺在旁侧,看著空盪盪的天花板,思考返家的可能性,不稍多久,难得活动的脑细胞抵不过瞌睡虫召唤,也跟著睡沉。
太阳刚升,夏笙夜颠覆以往起了早,睁开眼,看著仅差几分之隔的人。
想不到他连酒酣三分也睡的安分,丝毫不越线,反倒是自己的手手脚脚又缠到他身上。
夏笙夜赶紧下床,再瞧一眼熟睡的人,想不透自己的睡相怎麽会差成这样,明明还有滚上一圈半的位置,硬是要跟他挤在一块,一声叹气,故意放大动作发出声响,就怕吵不醒他。
在酒精催化下,洛贺里睡的特熟,饶他再怎麽刻意也毫无效果。
眼看目的没达成,自讨没趣的夏笙夜只好将自己打点好,迳自坐在房内的小几旁,拟定今日行程。
而他的计画当然是先测试『心想事成』,若灵验,今天就要离开这虚构世界,回去过他夏少爷的快意生活。
若没效呢?夏笙夜咬著笔头,眉头堆高到可以打上蝴蝶结。
呸呸呸,怎麽可以有这种消极的想法,万一真的心想事成,後果不堪设想,思绪一转,想起他身上的诡异白光,不懂明明是同世界、同事件过来的人,为什麽只有他会产生那种异状,那道光到底代表什麽,若是不出声叫他,他会去哪,是回去?还是……
隔著不远不短的距离看著塌上的人,略带稚气的脸庞宛如有魔力似的吸引他的目光,等回过神,已来到床边玩弄那长长浓密的眼帘。
这小子应该是学生吧,身手好,个性又乐观,长的也不错,再过几年肯定是个情场杀手。
鲜少称赞人的夏笙夜在发现这想法时连忙啐声,却在事故後,第一次对他感到歉意,无奈这份愧疚维持不到几秒,轻哼一声,喃喃著:「算你倒楣,谁叫你在我酒醉的时候出现。」
再瞧几眼,不满他睡的舒服,狠狠捏上他的脸,放声大吼:「起来!」

跳脱时空的恋人-17

稍早,房内正上演一出火爆戏码,全拜格特大叔的吆喝,才让大战中的两人到饭厅享用异国早点。
以唛葛为主的长形餐桌上,夏笙夜跟洛贺里坐落在右侧,左侧是格特一夥人,穿著蓝白围裙的妇人正忙著递上精致餐点。
而他们落脚的正是唛葛的办公行馆,在这绝对不用担心安全问题,这也是夏笙夜应允留下的主因。
宁静的气氛,洛贺里悄悄打量每个人,却让他发现唛葛诡谲不明的目光打在夏笙夜身上。
这也是狼窟?洛贺里特意手拙,杓子碰撞瓷盘发出声响打破宁静:「抱歉。」
「放轻松点,当自己家。」唛葛拉回视线,微笑说著。
洛贺里回以微笑,已将他列入色狼名单中,而这只心急的色狼正开口献殷勤:「夏先生,是不是吃不惯,是的话让人重做一份。」
唛葛绝非洛贺里所想那样,会盯著他只因昨日健谈的人今天却异常寡言,只顾啃食盘中食物,就连现在也是压著头:「不,味道很好。」
「那是昨晚睡不好?」
「不,昨晚睡的很好。」
「还是有什麽问题,不妨说出来。」
「没有。」
「该不是想家吧。」一旁的格特好奇猜测。
若是平时,夏笙夜一定是抱以微笑回应,现在,却是开口说:「绝对不是。」
洛贺里咽下口中食物,热心揭晓谜底:「你们都猜错了,他是破相不想讲话。」
「洛贺里!」
他的热心换来毫不留情的一肘子,闷哼一声,赶紧噤声。
这下大夥儿总算瞧见夏笙夜脸上的伤势,高挺的鼻子像颗红番茄,鼻孔内还塞著小碎布。
「要不要紧?」唛葛关心一问。
格特忍著笑意,问:「你们打架?」
「有人睡相不好。」
这罪名洛贺里背的冤枉,要不是他突然一吼,要不是被他的大特写吓到,哪会顺手打过去。
连续二天被同一个人打到流鼻血,这口气夏笙夜实在吞不下去,格特要笑不笑的模样让他怒火更盛,搁下餐巾,顶著红鼻子优雅起身:「谢谢招待。」
不管始作俑者吃饱了没,跩起他压低音量:「给我进来。」
目送两人离开餐桌,格特再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宏亮的笑声让夏笙夜的怒气彻底爆发,甩上房门直赏洛贺里几拳:「我说过,再让我受伤就让你死。」
「我都道歉了……」洛贺里只防御不反击,就怕又把他打的鼻青脸肿。
片刻过後,打人的终於累了,就地而坐大口喘息,见他那张俊脸多上好几个瘀青,既好笑又有些歉意。
虽然有些过意不去,但要他夏笙夜道歉很难,吹出埋在鼻孔里的小碎布:「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到底谁才是受害者,不就是揍一拳而已,稍早已经挨他一顿揍,吃完早餐再来一次,洛贺里叹口气,深觉这人真是小肚鸡肠。
讨完气,夏笙夜心里也舒坦,细细描述在货币兑换所的神奇妙事,再道出自己的臆测,洛贺里听的眼睛发直,倏地站起,忿忿道:「你是猪阿,不会说一块金可以换五十万法克。」
「如果你决定在这定居,我很乐意帮你换。」
这回答让洛贺里瞬间垮下脸:「对不起,我错了。」
满意他的识相,更觉得这样的他倒有几分可爱,夏笙夜心头一乐,笑道:「呐,我们来做实验,顺利的话今天就可以回去。」
洛贺里频频点头,快速来到他身边:「怎麽试?」
夏笙夜杵著下巴,时间一秒一秒流逝。
「快说阿。」
「急什麽,昨晚就不见你这麽积极。」
虽然酒酣,洛贺里还记得清楚,是自己吵著要睡觉,搔头笑笑:「抱歉。」
事关返回可能性,夏笙夜也不闹他:「几次下来,除了那变态没摔死外,还满灵的,或许……」
洛贺里睁大眼看著他,竖起耳朵坐的笔直,既期待又兴奋。
「一觉醒来我们就在现实世界了。」夏笙夜大开金口,道出心中期许。
「那快睡觉吧。」洛贺里飞快地爬上床躺平。
「我睡不著。」
「需要我帮你吗?」
「怎麽帮?」
洛贺里探出头嘻嘻一笑:「打昏你。」
「去你的!」
「过来躺著,等一下就睡著了。」
「是吗?」夏笙夜有些质疑,却也爬上床躺平。
於是两人在大清早又窝回床上,夏笙夜看著空盪盪的天花板,内心开始默数绵羊小狗,洛贺里尝试催眠自己,却一直被外头的太阳公公吸引,脑子想的都是热闹的市集。
随著时间流逝,吵杂声越剧,小贩拉高嗓子叫卖嚷嚷打断他们的默数和催眠。
「唔……睡不著。」洛贺里率先投降。
「恩……我也是。」夏笙夜附和同意。
两人颇有默契的叹上一气,洛贺里一翻下床,道:「不躺了,晚上再睡。」
「既然都睡不著,先试试别的吧。」夏笙夜往床头一靠,提议著。
「去货币兑换所?」
「去那干嘛?」
「不是要做实验。」
夏笙夜赏他一记白眼,这主意真是滥到极点,指著他脸上的瘀青,笑笑说:「你身上的伤等等就会突然消失。」
「真这麽灵,拜托你把我敲晕,我要赶快回去。」
要这麽有用的话,夏笙夜也乐意被击昏,就此同时,门外的人拉高嗓子喊著:「臭小子,有人找你。」
会被叫臭小子的就只有洛贺里,而会这麽唤他的也只有格特大叔。
来到外头瞧见必卡,洛贺里乐极上前:「哇,你怎麽知道我们在这。」
见夏笙夜站在他身旁,必卡有些吃味的特意贴近:「你又受伤了?」
关心的询问却是冷淡口吻,他的转变洛贺里大发不解,才要开口却被他的动作打断,被握住的手又传来暖呼呼热流。
不稍多久,身上的大小瘀青全不翼而飞,见状,夏笙夜兴奋地说:「把我打晕。」
「那谁来打晕我。」
奇怪的对话让必卡沉下脸,拉拉他:「不是想学魔法。」
「可以回去就不……」话未道完,蓝白光已在洛贺里眼前炸开。
见两人无端消失,夏笙夜咒骂一句转身进屋,决定独自返回现实世界。

跳脱时空的恋人-18

洛贺里揉揉眼,模糊的视线总算看清四周是绿油油且杳无人烟的山林之地,有过上回经验已知道又是转移魔法,却不懂为什麽要来此地,在一想到睡醒就可以到原来世界,他根本不想逗留:「送我回去。」
「不要。」
「为什麽?」
必卡撇撇嘴,十足任性的道:「我想你陪我。」
洛贺里四处张望一番:「夏笙夜呢,怎麽没看到他。」
「我没带他,他怎麽来。」
「为什麽?」
打从昨天後,必卡对洛贺里仅有坦白,包括现在:「因为我不喜欢他。」
「你昨天可不是这麽说的。」
「我不喜欢你跟别人站在一起。」不可否认确实喜欢漂亮的东西,包括夏笙夜那张脸,但就在刚才,喜欢已经变成讨厌。
「你知道朋友的朋友叫什麽吗?」充满暧昧的字语让洛贺里笑了起来,见他想也不想地摇头,摸摸他的小脑袋,严肃正经的说:「还是朋友。」
必卡不喜欢这答案,而他又说:「人不可能只有一个朋友,会有很多很多朋友,所以我的朋友当然也是你的朋友。」
必卡不认同,光想到朋友会让刚才的情况一再发生,心里就有些不悦,这份情绪却被隐藏的很好,淡问:「所以你要我喜欢他?」
「也是……也不是……」
洛贺里顿时不知道该怎麽说明,发现那双金色眸子满是疑惑,才想起他根本不懂怎麽跟人相处,一想到自己回去後,他又是孤单一人,竟有些放不下心。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会去喜欢他。」必卡凭著想法说出。
「什麽叫做我希望?」
「因为这样你会高兴。」
怪异的说词让洛贺里有些错愕,而他又说:「我原本要杀他的,不过我想你应该会生气,所以我没动手。」
「呃……为什麽要杀他?」洛贺里的思考逻辑全撞在一块,完全无法吸收他的说词。
「因为他让你受伤。」必卡盯著他的脸,意指那些大小瘀青。
「就这样?」
必卡没回话,坚定、绝对、理所当然已被那双金色眸子表露无遗。
洛贺里愣了,想他是在什麽样的环境长大,竟然可以将取人性命这种事说的平常不过,今天要是换成一个恶人在他面前,岂不是要任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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