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穿越)——幽风入夜
幽风入夜  发于:2009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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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东西被清风甩到地上,发出响亮的脆声,我定睛一看,是一个花瓶。

  “乔烨!你究竟在想什么?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安静地拉开胸前的黑衣,露出一块乳白色的胸脯,手指心口,我沉声道:“清风,我这里死了!我的心死了!我本来想静静地活在常熙城的乔府,但你看我这副容貌,现在还只是十二岁,将来会如何?所以我要在成年前,将这具身体也毁了。”

  我抬眼看他,又见怜惜的神情,而这是我不想见的。“我错了,我该找个恶人,这样就能死了。”

  我整理下衣服,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拉入怀抱。这次拥抱是紧紧的,结实的,真实的。

  “乔烨!你让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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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的气息非常好闻,特有的男人体味,我终于理解为何他叫清风,他身上的味道如清风一般,但我要挣扎出这个怀抱。我才动了一下,他就在我耳边说话:

  “如果你受伤,请让我来为你疗伤好吗?如果你难受,请全部告诉我好吗?没什么过不了的坎,不要轻易浪费生命,更不要随便挥霍自己。”

  我的身体在他怀中僵硬。我的目光停留在地上,花瓶的碎片上,那正如我的心,早就碎成片片,如何能粘补回来?即便粘补回来,也是一身的伤痕。

  迟疑了片刻,我开始奋力挣扎,无奈他双臂紧箍。

  “放开我!不抱我就让我走!”我喊。

  “好!”随着一声回答,一吻封唇。我睁大双眼,却见他闭目,口腔中滑入一条香舌,极灵巧煽惑我的感官。这就是男娼馆老板的技术吗?头脑忽然一阵发闷,他一手抚过我的后背,一手摸上了后脑勺。吻慢慢深入,逐渐强烈,吮吸,轻咬,勾缠,逼干我的呼吸,截断我的思维。

  他放开我的时候,我早已闭上了双眼,软倒在他手中。他喘了口气,问我:“还要吗?”

  我回过神来,到这时候他还问我还要吗?送上门的都不要吗?已经喘息说明他动情了。但可惜,我一点都不动心,我只是被偷袭,一时没有准备。

  我双手勾住他修长可手的脖子,凶狠地回吻他。论起接吻技术,我并不比他差!

  他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反应,更没想到我的接吻方式不仅凶悍而且精熟,我灵巧地翻上他的上颌,阻拦了他的入侵,却灵活地探索他的敏感处,掠夺他的地盘。我们对望着,我从他眼里看到疑惑,然后又是该死的怜悯。于是我的动作更加粗鲁,手也从他的脖子收了回来,摸上了他的前胸。非常细腻的触感,柔软弹性,真看不出,外表清秀雅致的人,衣服下面肌肉那么好。

  但我的身体毕竟是十二岁的少年,很快就被他抢回了主动。我只觉得身体一个腾空,双脚离地,他已将我抱起,并且乘我一刹那分神之际,顶回了我的舌,回我同样激烈的热吻。

  清风抱着我吻着我,走向了我要的床第,而我憋着气将他的上衣脱了一半。他的唇再次离开的时候,带出了一条银线。我们相互喘着气,相互对视对方,以迷乱的目光。我的迷乱是他的衣襟散开,露出香肩,而长发披散,道不明的诱惑,纯肉欲。他的迷乱是因我突如其来的亲吻,娴熟得不似十二岁稚嫩的少年,倒像训练有素的小倌。

  银丝未断,我觉得口渴,卷回了属于我的一半银丝。他低低一声:“妖精!”然后开始脱我的衣服。动作之间,我发现我们二人同时有了生理反应。我倒是想上他,但这个身体肯定只有被上的份。

  我站在床上,任由他脱我的衣裳,但最后一刻,他将我的亵裤褪到一半却停了下来,他慢慢将我转过去,一手像抚摩珍贵的艺术品一般轻触我的臀。我听到他的呼吸逐渐平息,他极柔地说:“这二处红印,宛如红蝶的双翅,非常美。”

  我一怔,我的屁股与众不同,难道是胎记吗?这我倒没注意到,毕竟我不可能光着站在镜子前前后检查这具我新的躯体。我慢慢趴倒床上,不管什么屁股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但我趴了很久,清风没有压上来。

  “乔烨,你骗不了我。纵然你很会接吻,但你的身子,未经人事。”清冷的声音。

  我苦笑了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难得我想把自己交付出去,给一个看得上眼的男人,这男人却不收。既然如此,我只能换个方式了。

  “清风……”我转过身,跪在床前,双手拉起他的衣襟,“你不愿抱我,那换我来抱你!”

  前世的我既不是0号也不是1号,而是个0.5。原想以乔烨的外型只能做0号,却不想清风这男人非常怜惜我。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修眉入鬓,双眼丹凤斜斜上吊,玉管似的鼻子,性感柔软的双唇。

  “怎么样?”

  清风眼里飘出连月色都无法媲美的幽静:“做我们这行的,原本就是被压的。乔公子既要清风,清风自然尽心侍奉公子。”

  “喊我的名字。”我脱下他的外衣,丢到地上。

  “乔烨。”声音甜丝丝,却没有任何温度。

  我叹了口气,在他唇上轻啄一下。然后放开他,抓起床上凌乱的黑衣,胡乱穿上,却怎么都穿不好。这该死的丹国服饰!

  一双大手握住了我,清风坐在床边,古怪地看着我:“你要走?”

  这死男人,抱我不愿,我抱不甘,我走还留!我瞪了他一眼。他却伸过手来,帮我把衣服穿好。摸到我腰后时,低低说了句:“你这胎记太诱惑,我差一点就控制不住。”

  相反吧,我心里想什么嘴上说什么:“少说风凉话,你不正是看了这印记才失了兴致?”

  清风将我转过身来,凝视我,居然说了这么句话:“乔烨,我不喜欢和自己不爱的人做。”

  我瞪着他,还开他*的男娼院!还妓院老板!难道不卖吗?这个念头闪过,我忽然觉得清风不是普通人了。

  我慢慢伸出手摸上他的脸,摸到他的唇时他含了含我的指头,柔声道:“要我抱你,首先你得成为我爱的人。”

  我的心顿时冰凉。爱人,那是不可能的。但清风眼睛发亮地看着我,魅惑着我,于是我说:“我还会再来。”

  他回:“拭目以待。”

  我出清风苑,李平居然没走,喜出望外地道:“我就知道少爷不会留得太久。”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人家男娼不上我这么丢脸的事实,只淡淡问了句:“如果我待到明天早上,你也等吗?”

  李平答是。

  我凝视他,发现这个小厮也不简单。这倒符合穿越定论,出现的人物都不简单。

  一路无语。回到自己的府邸,进了自己的卧室,我将门牢牢插上。走到镜子前,脱光衣服,转身。

  屁股上的确有类似胎记的红印。

  我看了很久。别人的胎记是一块,我居然是二块,而且非常对称。正如清风所说,像蝴蝶一样。

  红印如蝶翅,白色的肌肤上分外妖艳。

  我苦笑着穿上衣服,如果乔烨是个小倌,这屁股倒能令他成为绝世小倌。

  次日一大早,用过早饭后,我叫来了李平,吩咐道:“你取帐房取一百两银票,给我请一位最好的刺青师来。”

  他的眼神怪异,我猜他见过我屁股上的蝴蝶。“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办事!”

  赶走了李平,我去书房,取了纸笔,开始作画。我本就是美院毕业,擅长美术,无论工笔水彩油画,画个刺青的图案难不倒我。既然清风说我的屁股诱惑他,那我就将这诱惑进行到底。按照我的审美观,光红印的胎记蝴蝶只能算一般,任何好的东西都需要精细加工才能变得更好。

  我细细画了一个上午,一只黑红相间的大蝴蝶在纸上,挥翅欲出。放下笔,我感叹。这黑红蝴蝶不正是我吗?

  黑色代表我对爱的绝望,红色是我饱受摧残的美丽。黑夜中飞翔的血色,艳丽里透露的死亡。少许的金色是我生命中的阳光,偶尔的风采。

  傍晚时分,当刺青师见到这一副画样时,竟久久凝望没有言语。

  我知道我画得很好,几乎是我生平最杰出的一副作品,所以我一直在等刺青师开口。但李平忍不住问了:“师傅,您看这能刺吗?”

  老头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我没让李平出去,只让他关好门。我脱下裤子,趴在床上。老头感慨道:“我做刺青师四十年,第一次看到如此美艳的图案,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竟天生胎记,能配合这样的图案。”

  我知道他的意思,即红色是不需要刺了。

  “可以开始了吗?”我打断他的感慨。

  “可以可以了。”老头开始动工具,动手。

  刺青并不是件快乐的事情,但刺的地方是神经感受较弱的屁股,所以痛苦的感觉很轻。尽管如此李平还是请求我抓住他的手。我答应了,因为他看我的目光接近哀求。

  刺青师走后,刘娘才得知我“花”了自己的屁股,好一顿痛哭流涕。“少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为何要这样?”

  我平淡地说:“既然天生蝴蝶,为何不让蝶展翅而飞?”说白点,我就是想离开她,离开这里了。

  我愿成为一只美丽的蝴蝶,死在美丽的清风身下。但我的愿望落空了,当我再次前往清风苑,他们告诉我,清风离开了。

  我稍稍有点失落。清风,你就不想抱我吗?可我还不想死在一个不如你的男人身下。我知道他肯定还在,却不愿见我。

  我只能先回家,重新制定我的计划。可我回到家后,却发现命运弄人。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一直疏远我的父亲居然差人请我回去,在我的旁敲侧击下,来人婉转的告诉我,父亲请我回去是有要事委任我。如果我真是乔烨,会喜出望外。可我不是。我和那人拉起家长,问起京城的状况。得出了事实真相。父亲可能要卖了我。丹国的王太年幼,实权都落在夕王爷手里。父亲原本一直讨厌他,但最近却和他走得很近,而夕王爷只爱上男人。如果我真是乔烨,得知这样残酷的事情,会非常伤心。但我不是。我怀着淡淡的喜悦踏上了“回家”之路。新的计划就是,把清风换成夕王爷即可。

  我带上了刘娘和李平踏上最后的归途。前者是乔烨一辈子甩不掉的包袱,后者是死活要服侍我而硬追随。李平偷偷潜入马车,我只能认了他随我死亡之旅。其实我隐隐感觉到李平会跟来,在离开常熙城那天,我特意让他出门去办一件事,为的就是避免他跟来,但他还是来了。

  我让他办的事是,将我名下一大半的资金契约,全部转赠给清风。我有预感,清风非常需要钱。当日我给他的一千两他收下了。钱这东西本来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况以我做假帐的水平,相信常熙城我那老眼昏花的帐房先生肯定看不出来。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好人。我给了清风钱,却也想让他一辈子记住我。

  就这样,我想这个问题想着想着,就到了京城,见过外表仁慈的父亲,还有无数花枝招展的姨娘,以及几个盛气凌人的兄弟,就被送进了夕王府。

  对于我丝毫不气愤不愁伤的表现,我的父亲大人乔岳光有点惊讶。去王府前他问我:“烨儿,你为什么不拒绝?”

  我平淡地回答:“我满意这样的归宿罢了。”我想这个答案被我那几个兄弟得知,肯定会骂我贱人。可我不在乎。一个将死的人,名誉算个屁!

  一切如我所料,我果然不是光明正大地被送进王府。

  我看着刘娘哭得晕了过去,我父亲不准她随我入王府。但是李平被允许了,他成为了我唯一的贴身小厮。我们换了青衣,在一个夜晚,被父亲送入王府。

  迎接我们的是王府的左管家。他极冷淡地将我们送到华丽王府的一隅,告诉我们有任何需要直接找后院管事付姑娘。

  他走后,李平开始痛骂我的父亲无情。我止住了他的言语,极沉静地告诉他,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让他去投靠常熙城的清风。相信清风看在我给他那么多钱的份上,一定会收留他,结果平静下来的李平又开始骂清风。我不得不打了他一个耳光,李平似乎被我打呆了,再不言语。

  到王府的第二天,付姑娘笑吟吟地来了,说了一大堆规矩。我一一听了。听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上课,李平有些不耐烦。但我却听得很仔细。王爷不喜欢红颜色,王爷不喜欢凉茶,不喜欢话多的人,不喜欢……

  是的,他所有的不喜欢我都记清楚了。我会要他“喜欢”的。

  付姑娘走后,我立刻换上了红衣。李平骇得不行。我淡淡道:“很巧,他不喜欢的恰恰是我喜欢的。”

  李平似乎有点明白了,却问:“少爷你也不喜欢多话啊?”

  我想了想,不喜欢说话,那就换个方式。拔开喉咙,我坐在窗前就开始唱:

  台北的黄昏人海在浮沉/我也在浮沉/匆忙的脚跟空洞的眼神/心事就别问/我只是个平凡男人/感情也只贪个安稳/所有认真所有责任被你看地不值一文/原来所谓的残忍看不到伤痕/

  想着你的吻却化成咒语/我难以放手/不怪你太狠怪我太愚蠢/还相信永恒/世纪末的冷酷预言一点一滴正在发生/再多努力再多苦撑也要失去爱的可能/原来坚持的完整/代价是要让人掏空灵魂

  伤心一九九九/算了天长地久/不过是拼命追求喜新厌旧的年头/我的爱对你来说如果是颗毒瘤惨剧/我来收/算了吧一九九九/忘了曾经拥有/也忘了要牵要放要分都是你的手/从今如死了一个濒临绝种的温柔/多一个爱情杀手……

  李平痴痴地看着我,我觉得他的眼神不太对劲。

  “怎么了?”

  “没,少爷,你唱得太好了。”

  我忽然醒悟过来,十二岁的喉咙岂能唱出王杰的沧桑?

  “什么是一九九九?”

  我黯然。

  “很怪的词啊!”

  我叹了口气道:“一九九九是个世纪末的年代,人都说一九九九,天长地久。可李平,这世上没有天长地久和海枯石烂,那都是骗人的。”

  我曾经信过誓言,但我被誓言深深伤害。爱了半生的人,最后伤我最深。一九九九,他可以抱着我吻着我说天长地久的情话。但烟花绚烂,转瞬消失。爱正如那烟火,只在记忆里,不在未来。

  我的伤心1999被人听到了,付姑娘不久又来,带着三个侍卫而来。其中一个赏了我一记巴掌。

  “王府里不许随意唱歌,要唱只有王爷许可才成。念你新来,这一次只是警告,下次就不客气了!”她还是笑嘻嘻地说。

  我的脸肿了一天。我还不想悲惨到死在下人手里,所以我沉默了。要唱,就唱给正主儿听吧!

  一晃十天过去了。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夕王爷。并不是十天里他没来找我,我佩服的是他管制下人的手段,以及整个王爷府井井有条的治理。吃饭有专人送来,出行限制于各自的范围。我被限制于大约一百平米内,也就我自己的小院里。有书看,但借了付姑娘的要定时归还。可以诗情雅画,但不得张贴。

  第七天,我又被打了十藤,因为我直接作画于内墙。十藤很疼,但我更心疼的是我的画,被那些粗俗的白灰遮盖掉了。好在我转念一想,将死的人留什么遗作?

  躺了三天后,我才爬得起身。不能涂鸦,不能歌唱,软禁的日子无趣乏味。我开始无比佩服李敖,此人囚禁能折腾出小说。实在无聊,我开始对李平讲故事,从童话讲到言情,从言情讲到色情。没想到他极爱听,只是后来我发现他的性取向竟与我一般,我就不讲了。

  又过了七天,我终于被“召幸”。一群人伺候我沐浴,这使我再度佩服这个夕王爷。他的奴仆们看见我臀部的蝴蝶,却个个视若无睹。他们离开的时候,把李平也带走了。说是明儿一早再还给我。李平离去的时候不敢多言,只用眼神哀求我,千万不要忤逆王爷。当然我也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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