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坐爱枫林晚(穿越)第二部————双鱼座
双鱼座  发于:2009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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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

 醒来,天色见晚,已近黄昏,看到熟悉的家具,知道自己是在昏迷中回到了白云山庄。心里惦记着大胡子,想要起身,一身的骨头却造起反来,筋酸骨痛的。只不过昏迷了一下,怎么比跑了个马拉松还累?
  心里嘀咕着微一侧头,看到窗前站了一个人。
  那人想是才洗过澡,头发半湿的披散在身后,还在微微的滴着水。手扶着窗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时候的旭日只剩余威,透窗而入的残阳,光线柔美而怡人。映得他肤色润泽细腻,黑眸潮湿氤氲,眼光迷离,几绺湿发贴在额角,衬着玉雕般精致的脸庞,是那般出尘、那般清雅,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韵致。
  院子里起风了,窗前的藤花,被吹得纷纷扬扬地飘起漫天花雨。窗外的飞花与窗内的人,都笼罩着一层金红色的光韵,形成一副天然曼妙的图景。那人直似要溶入那无边美景,消失在那金色的光芒里一般。
  我看呆了眼,忘记满身的疼痛,想坐起身看得清楚些,却不争气的"哼"了一声,躺了回去。
  那人被我惊动,转头看了过来。忽然微微一笑,一瞬间象是春风盈盈,拂面而来,让我不争气的骨头又酥了一半。
  "你醒了?觉得哪里不舒服?大夫在忙,一会忙完会过来给你看看。"
  我的老天!这正是大胡子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迷人磁性声音!这、这人会是那个大胡子?
  我居然完全不能把眼前的人,与印象中的大胡子重叠起来。不只是胡子没了的事情,他身上所透露出的那种儒雅气质,与我印象中的人说什么也对不上号。这把胡子的功效就这么大?
  他倒了杯水,扶我起来。我一边喝水, 一边呆呆的盯着他。他露齿一笑,那双温柔的眼睛,满是熟悉的熙暖润和。让我不安稳的心,一下子就归了位。
  他微微皱眉,伸手探我额头。
  "你怎么了?怎么怪怪的?是不是吓到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提起这事。那种最初的惊喜与感动过后,浮上心头的却是好没来由的一阵恶气。
  "托您的福。"我没好气。
  "呵呵,下次我会小心,先看看情况再说。"
  "喂!"只怕我脑门上已是浮起N条黑线。
  我怪叫:"下次?还有下次?你确定你还想再来一次吗?听你的语气,怎么好象去鬼门关打了个转的人,不是你似的?"
  "可是,你要是有事了,我总是要去救你嘛。"
  看他那副无辜的样子,气得我伸手一把揪住他脖领子。
  "听您的意思......是还有下次对不对?嗯?我告诉你,你!别!想!你自己的儿子自己养,甭指望我替你养!想撂下儿子拍拍屁股走人,没门!"
  "小轩!我并非此意,你先放开我再说!"他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不放!"我性子也上来了,揪的更紧:"没那意思?那么,你说?那又是什么意思?"
  他眼看衣襟被我扯得紧紧的,又不想用蛮力挣开,没奈何,只好无奈的说道:"好罢!好罢!我答应你,下次一定确实了你在那里再说,你先放手罢!"
  天呀!这人......
  我无力的放开手,却感觉自己的心里,被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填满著。这个,就是他的感情,没有伤害,没有憎恨,没有痛苦,有的只是淡淡的守护。是那样的平凡与朴实,却也最是让人心动。
  在我的认知里,除了情欲、寂寞、时势所趋......等等的理由之外,会完全相信一个偶然机会下认识的对象,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人不是那么高尚的,人是很脆弱、狡猾而又无情善变的。
  可是,我想相信他。而且,现在的我,也真的相信他。
  同生共死说来容易,可是,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人处在危难之时,最怕的不一定是死亡,有时候最害怕的,会是那种孤独绝望的感觉。这时,知道身边有个人在守护,在陪伴,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此时此刻,看着他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心里似乎有着无尽的话语要讲。可是,我为什么就是没办法说清楚呢?一种期待却又怕伤害的感觉,让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小轩?你怎么了?很难受?是不是被烟气呛到了?"
  看着他关切的样子,我笑着摇了摇头,喉咙里还是哽着东西也似,却强迫自己开口:"我在外边怎么会有事?在火里的是你呀,我还以为......以为你......"
  想起当时的场景,我又是一阵心悸,到了口边的话,却再说不下去。
  "呵呵,当时我也以为不行了。可就在最危险的时候,忽然,有一团青绿色的光一下子把我包在里边。我动,那光球就跟着我动,把我保护得好好的,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我还是靠这个才捡回一条命来,真是神佛保佑。等你好了,我们还是一起去庙里答谢神明吧。"
  他满面春风,言笑盈盈,坦然地说起这场灾劫,并不是很当成一回事似的。但我却知道,他是怕我担上过多的心思。这份体贴的心意,我也只好受之有愧地先领了下来。
  正在感动着,忽然,脑袋回路里,不知怎么就搭上了一条线。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光球?绿色光球?我怎么觉得这玩意儿有点熟?嗯?啊哟!我掉水里那回,不也是这个?是不是跟小绿和我这见鬼的项链有关系?想到就做,我从脖子上拉起项链仔细查看,但项链上缠着呼呼大睡的小绿,都与平日并无二致。
  大胡子那时正处在危急关头,我只是求爷爷告奶奶的乞求着满天的神佛,不管是谁,只要能救他,怎么都好!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他才得救?可是,这要是真的?我又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抬眼,对上他带着些许担心的面容,我放开项链,对他安抚地笑。
  也许是幸福来得太过容易吧?我居然会有点不敢相信。算了,我这一世跟本就是捡来的,就算是只为了现在这一刻真实的幸福,我也是值得付出了。
  想通了,心情也好了,抬手抚上他的脸,细细端详。嗯,他这样子虽然养眼,但是以后可就有得麻烦了,看来,我得多备顶帽子才是。
  看到他多少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忍不住开口笑道:"我早就想过,小峻生得好,你也不会差。却没想过去了胡子,效力会如此惊人。这样看来,小峻还是象母亲多一点吧?"
  话出口,见他皱眉,我心里多少有些后悔。他从来没提过小峻的母亲,我是不是问了不应当问的事?正要转移话题,他却看着我,认真地说出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
  "我失忆了。"
  "什么?"
  我晕!怎么也没想过他会说出这种话来,这话要是换成我来说还差不多。听他这么一讲,我除了吃惊之外,还有种爆笑的冲动。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奇怪,他赶紧补了句:"我是曾经失过忆,到现在还是想不起来。"
  我松口气。刚才,我还真是有点怕这哥们接下来,会给我来句,你是谁?我又是谁?或者说这是不是在拍戏之类的话。还好!还好!
  担心没了,好奇心就大起:"那你是什么时候失忆的?"
  "我是在遇到慧娘之前就失忆的,那天在客栈一觉醒来,除了知道小峻是我儿子之外,就什么也不记得,小峻也是一样。没人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来?又是要到哪里去?有个名医说我们这不是病,是被能力极强的人下了巫术,这种等极的术师,在民间是根本见不到的。正常来说,如无意外,我是一辈子也不会想起以前的事情。"
  民间根本见不到,那不就是说......
  我又晕!不会是又让我遇到穿越定律吧?但是他被人消了记忆,是不是就说没危险了?还好!还好!
  我刚在庆幸,他又开了口:"但是......"
  紧张!
  "刚才我好象是想起来些。"
  "想起来什么?"
  他迟疑,但还是缓缓的开了口:"胡子,被火烧得只有刮掉,可是心里总觉得不应该刮。还有另一场大火,在里面的人不知是谁,只记得那种刻骨铭心的痛。"
  ???不祥的预感!
  他收回迷离的思绪,看了我一眼,笑着为我理了理睡得散乱的头发。
  "别露出这种表情,按你的话来说就是,过去的反正也过去了,我们现在好好活下去不就行了?"
  "扑哧",他还真是了解我。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我们相视一笑,我轻轻的倒数起来,5、4、3、2、1、0。
  "邦!"可怜的门被猛力打开,小峻跳进来大叫:"大夫来了!咦?轩叔你醒了?"
  他手里还扯着一个跑得气喘吁吁的人,被他拉得一拌,好在静羽动作快,过去接住。静羽扶那人站稳,顺手在小峻头上敲了一记,小峻吐吐舌头跑到我床边。
  客气一番,那大夫摇头晃脑的走过来,又望、闻、切、问了一遍。最后,下了个结论,大体意思说我是疲劳过度,休养休养就会没事。
  小峻极有钻研精神:"什么是疲劳过度?"
  那大夫好脾气为他解惑:"这就是说,这位小哥最近有些过劳,吃不好,睡不好,时间一长,身体就撑不住的意思。"
  "什么?"小峻怪叫:"吃不好?我轩叔一天能吃八回。睡不好?除了小思明,就他睡得多,一天也没几个时辰是精神的。这也叫吃不好,睡不好?"
  虽然我心里也是这么想,但是让他一叫出来,总觉怎么说得这不似人类呢?
  静羽打断小峻,让下人送了那大夫走。这才回身教训这口没遮拦的小臭孩。
  他认真严肃:"小峻,说话是要分场合的,在外人面前,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轩叔呢?"
  我点头,说得好。
  小峻看我一眼,羞愧低头。
  静羽接着说:"有时候,就算是实话,也不要在外人跟前说,没得丢了自已家人的脸。更不要在本人面前说出来,让他没脸,这是礼貌,你记得没?"
  我鼻子差点没气歪,他这就算是有礼貌?还是我不是人?
  小峻失笑抬头,眨着那双黑漆漆的大眼大声道:"记住了,就是不能跟别人说轩叔是猪,也不能当他面说,我觉得他是懒猪,对不对?"
  我气极反笑,倒要看看静羽怎么接话?手摸到了袖子里,嗯,准备了好久的好东西,因为担心他急着赶路,没时间用到郭启静身上,我正遗憾呢。
  他继续认真严肃:"对。"
  好极!他还真是善解人意。我甜蜜地笑开,生活还是美好得很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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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园
车子慢慢悠悠的行进着,刚下过小雨的路面上清爽润泽,少了一向的车马喧嚣,也少了那必不可少的尘土飞扬,路边的树木经了雨也显得格外的青翠欲滴,空气里飘荡着雨后特有的清新气息。
  本应是心情舒畅,但却懒洋洋的靠在窗边看着车外,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连一向聒噪的小峻也没了精神。虽然离开白云山庄也有了几天时间,可是心里还是有点没缓过劲。
  小思明虽然与邢燕相处不错,但总还是想着要找我。我走之前,不知是有了预感还是怎么样,他只是抓紧我不放,连睡着也不松手,不知醒来又会哭多久?虽然知道小孩子的记忆不会太长久,但是......
  虽然舍不得,但是该走还是得走。不说我心里更加记挂着阿澈,就只说我在白云山庄惹出的这些事,不早点抬腿,还等着人家来暗地里找后帐吗?
  王子格的事,郭家只说是意外,郭启静也被家里软禁,定下一门亲事,看样子,是早早就要办的。而陈立心,因为这次清查王子格亏空有功,在郭家地位更加重要。
  郭府大宅里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最无辜、最受打击的是郭启安。最让我同情的是她,最让我意外的也是她。得知身怀有孕的大喜,与得知丈夫辞世的大悲,在同一时间发生。若是换了个人,不疯也是要狂上一狂的。她却一反常态,只是哭泣却不吵闹,坚强地面对这一切,听从着大家的安排,小心的保护着腹中未成形的小生命。想必这个孩子就会是她下半生唯一的倚靠了吧?这让人不由得感叹一下母爱的伟大,也不由得让人为她叹息。
  
  正自郁闷,却觉出车子行进的方向有些不对头,没等我问出口,车子停下。
  随即车外传来静羽的声音:"林子里好象有人,是很痛苦的声音,我去看一看,你们小心一点,有事叫我。"说完,没等我答话,就飞身而去。
  佩服他的好耳力,我与小峻对了对眼,只好无奈地摇头,穿过车门边那两条,很有眼力地给我让开通道的一猫一狗跳下车。出来没两天,他就捡了两个活物,今天我倒还真要看看他能再捡回什么来?
  过不多时,静羽捡了一个黑衣人回来。其实,以我所经历的事情来说,我对穿着这种衣服的人很是过敏。但看着静羽那张极具杀伤力的脸,也只好让他上了车,反正受累的是拉车的马。
  那人所受的伤倒是不重,只是中了一种极为折磨人的毒,再加上几天没吃没睡,以及精神上受到了较为深重的打击。这回毒一发作,就格外的历害。
  这毒我只看了一眼,就已心里有数。呵呵,别的我解不了,这个我可是十拿九稳手到病除。这就是我和唐钰竹在白云山庄里无聊之时,由我提供创意,两人合作研究成功的,各种希奇古怪药物的其中一种。不知这个倒霉蛋是怎么惹到他?这毒死人是死不了,但是发作起来却让人生不如死,说实话是颇有点阴毒的。
  待他回复清醒,我问及他是因何事搞成这副样子之时,这人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却原来他也不知是因为何事惹到唐钰竹。
  这倒霉蛋本是一个杀手组织成员,跟同伙去执行任务。他们盯准目标在一个小店发动攻击,本已得手,却不想在此时节外生枝。一个普通之极的老头拦住他们,却是唐钰竹易容改扮。唐钰竹放出话来,说这倒霉蛋惹了他。他们首领一见唐钰竹露出自己身份,立马表示这人已是自由身,不再是他们组织中一员,抽身就走,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而唐钰竹这恶劣的家伙,给了这绝望之极的倒霉蛋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之后,告诉他只要能在十天之内逃过他的追踪,就放他一条小命。这初出矛庐的菜鸟杀手,早就被唐钰竹的恶名吓得魂不附体,受了这一通折腾之后,得了一线生机,哪还不玩儿命的跑?再晚点儿遇到我们,只怕这人不累死也是被自己活活吓死了。
  经过我和小峻不厌其烦的反复询问每一细节,终于确定小猪是为了什么事才悖然大怒。呵呵,这倒霉蛋大概是把我为小猪做的肉脯弄脏没法吃,小猪才生气动手,倒也是没成心要他命。
  看他也是没地方可去,我为他解毒的同时顺便让他签了个合同,为自己谋了点福利。对静羽就只说了句,这家伙被人管得习惯了,一时没人管会不知道怎么办好,我这也是做好事不是?他也就随我去了。呵呵,这小子一听我能教他个遇到小猪的保命绝招,立马看也不看的按了手印,想不到唐钰竹的恶名倒是让我得了益。静羽是君子远疱厨的人,让他打猎生火还行,其它的就只能靠我。这回,路上做饭就有人帮我打下手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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