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世情缘(穿越)————niuniu
niuniu  发于:2009年08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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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有一只幕后的黑手在对付闻氏后,我开始疑神疑鬼地怀疑府里的每一个人,而闻夫人自然是黑名单上的首位。

诚如闻烈所言,闻夫人没有受到囚禁或监视,行动尚算得上很自由,至少也比我这样拴在闻烈身边自由多了。偶尔有几次与她狭路相逢,总见她用十分古怪的眼神盯住我看,就好象一个凶手看着受害者的鬼魂一样,恐恐怖怖的,令人毛骨悚然。

最近闻家很多商号的货源在运输途中遇袭,让闻烈每日四处奔忙,我手腕不到家,最多只能陪着料理一些杂务,而本应承担起更重职责的那位大少爷闻潜,唉,简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只会添乱,半点也帮不上忙。

这天刚解决完一些纠纷回到闻府,立即有下人来报说有个自称是二少爷朋友的人来访,在西院小花厅等着。

闻烈皱眉没说什么,带着我直接过去。

那是个气质高贵的男人,相貌俊美,连喝个茶的样子也象是居高临下的。

闻烈屏退了下人,还叫我把门窗掩好。

“所有人都斥退了,单留下他,可见是你的心腹,不过看起来年纪好象太小啊。”那人悠悠地道。

“皇上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闻烈淡淡地行礼道。

皇帝耶,我吸了一口冷气,赶紧多看两眼,别说,还真有点象琛棣,只是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高大威猛……呃……说句冒犯他的话,其实身材不见得比我更强壮……

“怎么说朕也算是你的姐夫,闲来无事看看妻弟有何不妥吗?”皇帝仍是悠然自得的口气。

“皇上不是闲来无事的人,我也不是,有什么话还请明示,臣也好依旨为皇上分忧。”闻烈一边示意我退到屋角去,一边说。

皇帝深深地看了闻烈一眼,手指在紫檀木椅的扶手有规律地敲了好一阵,方道:“朕为琛棣的事来的。……当年那个男孩子………真的死了吗?”

“皇上要臣安排挖棺验尸吗?”

“既然真的已经死了,朕要你明明白白去告诉琛棣,不要再继续这样神魂颠倒下去了。”

“不劳皇上的吩咐,臣不知已经给二殿下说过多少次了。再说二殿下现在也没什么不妥,每天都在处理朝务,最近平息高丽那个事件也做得很漂亮啊,大臣们都说二殿下真是年少有为呢。”闻烈口气冷淡地道。

皇帝难掩怒气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什么叫没什么不妥?一有时间就在街上游魂一样的乱找叫没事?现在除了公事外,他一个字也不肯和朕多讲,朕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能理解朕都是为了他好。”

“皇上一番苦心,二殿下过些日子自然就会明白的。”闻烈仍是不痛不痒地插话。

皇帝气恼地看他一眼,继续道:“若单从皇子的义务上来看,他现在的确做得很完美,但他同时还是朕的亲弟弟,朕不想看他这样整天行尸走肉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朕要你立即让他恢复原样。”

我暗暗扁了扁嘴。真是见过任性的人,没见过这么任性的人,他当自己弟弟是泥人啊,说恢复原样就恢复原样?

闻烈低眉看了自己的脚尖半响,才轻轻道:“恕臣不想管这件事。皇上的弟弟是弟弟,臣的弟弟也是弟弟,皇上知道疼,臣当然也知道疼……”

皇帝放缓了口气道:“朕明白你一直责怪朕曾经对令师弟不利,事到如今朕也不想解释说……”

“我知道毒不是皇上派人下的。”闻烈很快截断了他的话。

我和皇帝同时直直地看着他。

“毒是我姐姐下的。因为你曾说过想要那个男孩死的话,所以她便替你动手,以此来讨好你。她很象我娘,为了得到所爱的人不择手段。当然她也错了,无论动机是什么,男人都不会喜欢一个会下毒的女人。这两年她完全被冷落,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保留她贵妃的名号,算是看我爹的面子吗?”闻烈面无表情地说。

“你好象什么都知道啊,”皇帝又坐了回去,“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用,闻妃到底也是为了朕才会这么做,而且朕也的确动过要他死的想法,把杀他的罪名加在朕头上没什么不对,朕也不在乎。朕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怎样让琛棣振作起来,为了一个男人失魂落魄的算什么!”

闻烈闭上了嘴。显然夏虫不可以语冰,跟这个没恋爱过的人无话可说。

“还有你那个师弟,也太不挑嘴了不是?琛棣做的东西他都肯吃,那个点心一看就知道难吃的要死,他不会偷偷拿去丢掉,再骗琛棣说已经吃过了啊。现在可好,死掉了,叫朕拿什么去赔?”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今天算是开了眼界,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可以无理取闹到已臻化境的地步。(~~~啊啊~~在前文和番外里他虽然看起来毒了些狠了些,但性格上好象没这样变态啊~~~~)

闻二少爷好象习惯了,瞟他一眼,还是不说话。

皇帝先是怒气冲冲地瞪他,瞪着瞪着目光渐渐变软,表情也变得柔和而又悲伤,喃喃道:“朕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那个男孩子,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但你和琛棣都那样拼命地去维护他。朕身为万乘之尊,也未必能得到如此真心。有时想起来,当年何苦那样强硬,若是稍稍放一放手,今天琛棣还是朕贴心的二弟,也不至于形同陌路……如果人死能够复生,就放他二人远走江湖,偶尔回来看一看朕,也比现在这种情形强啊……”

这番话说到后来,语音已是微颤,眼角也隐隐透出水光,被他一偏头,遮掩过去。

闻烈仍是默然不语。

皇帝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嘴唇咬得惨白惨白的,幽幽道:“闻烈,你是朝中第一聪明能干的人,难道连你也没半点办法?”

这时的皇帝不再无理取闹,看起来神情黯凄,容色惨淡,想着他素日独自一人高高在上,身边没有一个平等知心的人,我不禁觉得他也真是寂寞可怜。

闻烈却依然不为所动,只是躬身行礼,用例行的音调道:“恕臣无能。臣确实没有良策。”

皇帝低头静坐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来,说了声“既然如此,那朕回去了。”便向门边走去。

闻烈立即侧身在一边,道:“恭送圣驾。”

皇帝走到门口,脚步微微一顿,头也不回地道:“闻烈,你再好好想想。只要琛棣不要再这样游魂似的,朕什么都肯依他。”言毕径自开门去了。

我悄悄移到闻烈身边,攀住他的胳膊道:“其实海真,心里还是想着那个朱琛棣的。”

闻烈没有反驳,拧着眉坐下。

我伸手揉揉他的眉心,小声道:“我虽然不太明白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误会居多,最大的障碍,好象便是这个皇帝。现在既然皇帝不再……”

“小保……”闻烈声音有些疲累地叫我。

“什么?”我难得温柔地帮他捶肩膀,这几天为了我和黑帮的事,忙得他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从今天皇帝来此的情形看,朝廷上的压力应该也不小,见他终显疲态,不免有些心疼。

“你今天第一次见皇上吧?”

“那是当然的。”这年月又没电视,平常那有机会见皇帝,连宫女太监也没见过。

“难怪被他骗倒。”闻烈冷笑道,“我可是从小就认识他的。若论起演技来,天下除了那个狡猾的象狐狸一样的凤阳王,恐怕没人比得过了。”

“……啊?!你说他刚才在演戏?”我瞠目结舌。想我小保,两世为人,也算见过大世面,在那边时,什么天王天后,演技派偶像派,个个在我看来象玩偶,谁知今天竟栽在一个古人手中,白白付出了一点原本就少得可怜的同情心。

“他这个人生来骄傲、任性,最不能忍受曾经是自己的东西,突然被别人抢走。当年琛棣未见海真时,的确非常喜欢和亲近他这个大哥,什么都把他放在首位。如果琛棣不是那样地看重海真,不是将他当作这世上最爱的人,这位皇帝陛下才没兴趣管弟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呢。可一旦他发现自己竟被一个无名的平民少年挤到亲弟弟心中的第二位时,高傲的自尊心立即让他不惜采用一切手段来破坏。事到如今,若说他心疼弟弟还有可能,但要说他后悔曾对海真不利,我是半点也不会相信的。”

“那……他今天跑来演戏的真实用意是什么呢?莫非他已经怀疑海真还活着,来探你的口风的?”我心头涌起几分不安。

“你还算聪明嘛,”闻烈半咸不淡地夸了我一句,“不过他不光是怀疑,他已经求证过了。”

“啊?求证过了?怎么求证的?”我的胃口被吊得足足的,不知不觉已被闻烈拉在他大腿上坐着。

“奈奈的坟,昨天被人掘开过。”

我大吃一惊:“皇帝还干挖坟掘墓的勾当?”

第十七章

闻烈把头埋在我颈边不动,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对我说:“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小奈的坟里只有一副猫骨,只是因为线索太少无法追查,所以到我这里来,希望装后悔骗我自动供出小奈的行踪……”

我的背后滚过一阵寒栗,抓住闻烈的衣襟道:“那若是让他发现了海真,岂不是会继续加害于他?”

闻烈叹一口气道:“没错,一旦真被他找着了,就算海翔带着小真躲到关外去也躲不过他的追击,到时候我就不得不和琛棣联手了。”

“找琛棣有什么用?他也没法子对抗皇帝吧?”我有些糊涂了。

“琛棣跟他大哥感情虽然好,但毕竟相处这么多年,怎会不了解皇上的为人。他在北疆这两年可不是白白熬着而已,也为了预防皇上出尔反尔继续阻挠他与小真而做了一些准备。”

“准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那个家伙仍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琛棣再准备又能怎样?”

闻烈微微一笑道:“大明天下,还有一块皇上根本动不了的地方。”

“啊?”我眼珠转了好几圈,脑中灵光一闪,急急地道,“是不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凤阳王?”

闻烈总算不打折扣地给了我一个赞赏的目光,点头道:“是。凤阳王的封地在邺州,开国太祖特旨可独立制钱和养兵,并执有丹书铁券,只要他不起兵造反,皇帝无权动他一根毫毛。只不过现任凤阳王生性古怪,只喜欢演戏,从不管闲事,只要他不感兴趣,天下大乱也休想让他抬一根手指头。”

“那……琛棣……”

“琛棣其实是个相当聪明能干的人,尤其长于治水。他在北疆时与凤阳王打赌,治理邺州境内年年造灾的淮河,若是两年内成功,凤阳王必须答应他提出的一个要求。”

“那他赢了?”

“赢了。”

“也就是说,只要海真肯跟他躲到邺洲去,在凤阳王的庇护下,皇帝就奈何他们不得了?”

闻烈的唇边弯起一个笑,在我脸上小小啄了一口,摇头道:“小保,其实你也只是在不正常的情况下见过琛棣两面而已,所以不知道那个人也是心高气傲的,怎肯让心爱的人跟着他过寄人篱下的日子?”

“啊?”

“这种时候还客气什么,琛棣直接就要求凤阳王想办法让皇上无暇再管他和小真的事。”

“那个凤阳王办得到?”

闻烈傲然一笑,道:“如果我帮他,他就办得到。”

我弹弹他的脸颊,打击道;“你得意什么,还不是被人家朱琛棣算准了会出手。”

“我出手是为了小真的安全,可不是帮他小子。若是小真不愿意再跟他在一起,他就算摆平了他大哥,也休想过我这一关。”

我失笑地在这个操心命的好哥哥胸口轻轻捶了一拳,道:“我还一直以为你没怎么管海真的事呢,结果连朱琛棣这两年的动静都打听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从没遇到过什么事脱离你的控制啊?”

闻烈双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我看了一阵,揽在我肩上的左手突然发力,想把我直接带进他怀中,送到他嘴边。

不过,我小保岂是那么容易就吃到嘴的,单凭一个凝视的眼神就想把我电晕了为所欲为么?早看出闻二少爷不着痕迹地拉我坐在他腿上就是居心不良,推是推不开,但我会滑,乘他刚刚发力那一瞬间向下软软的一溜,顺利脱离他的魔掌,逃到一边。

嘿嘿,曾有个前前前女友对我说过:“半推半就是最有情调的。”我今天来试试好了。

闻烈扑过来捉我,还佯装生气地板着脸道:“林小保,你敢脱离我的控制?”

我仗着身子灵活在小花厅里窜了几圈,到底跑不过这个有功夫的人,被牢牢地捉起来关在双臂间,只能喘着气道:“……我……才不姓林呢……为什么卖给人家当下人就得……跟人家姓啊……”

闻烈将我拖回原处坐好,有点粗暴地贴住我的嘴唇,在碾动吸吮的间隙含糊不清地说:“…不姓林……那就姓闻好了……闻小保……”

说着就顺势扯开我胸口的衣襟,把脸埋在那儿闻了起来,还低声笑道:“小保闻起来蛮香的啊……”

我被他弄得痒痒的,一边格格笑一边扭动身子闪躲,双手揪着他头发使劲向外扯,斥道:“闻烈!你干什么!大白天的……色狼!!”

“大白天?天早就黑了……”闻烈将手从我上衣下摆探进去,害我不得不放开他的头发,忙乱地去压住那只禄山之爪。

偷空向窗外看一眼,真的已经天黑了,急忙大喝一声:“STOP!!”

闻烈有听没有懂,眼看上衣已快被他剥掉,我赶紧翻译道:“停止!!停止!!”

二少爷勉强暂停住侵略动作:“什么?”

“天已经黑了!!”

“那不正好吗?”闻烈的手指已顺着背脊开始滑下。

我急忙抵住他胸口,大声道:“可我们还没吃晚饭!”

闻二少爷无力地瘫在我身上,磨着牙道:“你就为这个喊停?”

“是啊是啊,”我一面努力试图站起来,一面道,“奇怪,为什么没人来叫我们吃饭?你不饿吗?”

“饿,”闻烈双眼闪着绿光,“饿极了。”

“那我们赶紧去吃……”

“我就要在这里吃!”二少爷再次化身为狼,将我扑倒在地。

有道是佛祖才会舍身饲鹰,我一个无神论的现代前卫少年,为什么要在这里饿着肚子喂饱别人啊?世界果然是不公平的……

“小保乖啊,只要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闻烈轻声哄我。

被他这样压在下面交缠厮磨,我也不禁微微喘息起来,不相信他会一下下就好,我提前开始叫痛:“好疼哦,地板怎么是硬的嘛……”

闻烈立即从我身上离开,将我从地上整个抱了起来。呵呵,还是会心疼啊,可以去吃饭了……

舒服地挂在他身上,我准备到了院外再下地自己走,结果晃晃悠悠只走了几步,就被丢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定睛一看,已身处一个小小的睡房内。

“这是花厅的厢房,还将就吧?”闻烈零距离地在耳边问我。

我的脸皱成一团。看样子二少爷还非得要先吃才行啊。

可想而知,直到打二更鼓我才最终吃到晚饭,那个吃得饱饱地从我身上下来的闻烈笑着坐在我旁边,说是陪我吃宵夜,结果却比累得眼皮直搭的我吃的还多得多。

第二天我实在想赖一会儿床,可闻烈必须要出去处理事情,求他几次留我自己在家睡觉未果,还是被拖起来打包带走,果然吃到嘴后就不如以前那么珍惜了……我咬他!!

今天的主要行程是去给一些重量级人物送闻府小姐出嫁的喜帖。能让闻二少爷亲自上门邀请的人毕竟不多,所以日程很宽松,下午有一大段的空闲时间。我本想提议去看海真,但想想萧海翔对我的怀疑,忍了忍没说。大概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本来一有空就会去看望弟弟的闻烈也没有任何要去浔水别院的意思,两个人难得一起信步在街上晃一晃地闲逛起来。

京城的街市我已逛过几次,但还从没跟闻烈在一起玩过。记得以前,不,以后,我在那边逛街的时候,情形才是风光,无论身边的人是谁,爹地妈咪也好,某位女友也好,玩在一起的哥们也好,随时都会注意我的目光所驻之处,若我盯着某件东西看的时间超过了五秒,就算当时没发生什么,三天之内这件东西一定会以各种各样的名义送到我面前当礼物,颇让我觉得自己是世界的焦点。如今到了这里,混得虽然惨点,好歹也算勉强有了个恋人,不知是否还能延续往日的风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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