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风流 后续 + 番外——司空破晓
司空破晓  发于:2009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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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人很有意思。。。只听传言永远难以明了。刺客道:希望能有机会再次相见。
  
  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伍骄阳转过头看着他,扬起唇角笑道:再相见,就是我取你性命的时候。视线移到刺客手上:我一定将它们一根根折断,听响。
  
  刺客大笑:好狠的心肠!言罢,转身大步离去。伍骄阳听见他在唱歌: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顺着走驿道肯定能到达某个城镇,可伍骄阳体力严重透支,又累又困又饿,没走多远就坐在路边的树桩上休憩起来。
  
  他在考虑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就算能赶到城镇,这期间谁伺候我吃喝拉撒睡?
  
  天色全黑,伍骄阳赌气坐在路边,心情恶劣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听动静应该是个不小的车队。
  
  待马蹄声靠近,果真是个大车队。
  
  车队打前锋的人高喝道:什么人?
  
  伍骄阳懒得开口,坐在树桩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问话的人。
  
  那人高扬起手,车队停顿下来。
  
  只听为首马车里传出一把傲慢却悦耳的嗓音:怎么回事?接着,帘子掀起,一个衣袂翩翩的年轻人出现在车头。
  
  伍骄阳转而看向他,还是懒得张口说话。
  
  青年背着手,神情桀骜走下马车,拿过下人递上的琉璃灯笼,靠近伍骄阳。
  
  不光那青年,凡看清伍骄阳相貌的人都怔了怔神。
  
  如果说常人是被女娲娘娘捏出来的,那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被精雕细琢刻出来的。五官宛若瓷器宝物般,无一处不精致。
  
  那青年眼珠一转,透出股狡黠的味道,问:你坐这干嘛?
  
  伍骄阳起身,拍拍身上灰尘,扬起唇角笑道:等人请我吃饭。
  
  写意风流后续(十一)
  
  更新时间: 09/09 2007
  
  没问题。那青年弯起眸子咧嘴一笑:我请你。
  
  如此这般,堂堂伍骄阳伍大爷就为了一顿饭轻而易举地跟人家走了。。。哦错了,还得加上不用再辛苦赶路这个原因。
  
  登上宽敞豪华的马车,青年暗中提起精神,想这张狂之人不知又有何惊人之语。谁知伍骄阳往角落一靠,闲适地倚在那,半眯起眼不知在想什么。那青年等了许久也不见伍骄阳有丝毫说话的意思,沉默的好似块石头,只神态自然的简直让正牌主人怀疑这是他家地盘。
  
  大半夜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荒野驿道旁,再加上多日奔波,伍骄阳身上衣物早已是脏旧不堪,因而青年心中并未多想,直接将伍骄阳划分到清高孤傲的布衣学士行列里。
  
  我姓景名云闲,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伍骄阳视线瞟向景云闲,眼眨也不眨道:伍五。
  
  景云闲笑笑,直白的注视伍骄阳衣服上片片污迹:伍兄可是遇上了点麻烦?
  
  伍骄阳答:被劫了。
  
  然后,车内一阵沉默。。。
  
  景云闲心中生出碰见美味却不知该怎么下嘴咬的荒谬感觉。其实离近了仔细端详,眼前这姓伍的男人显然已不再年轻,可那种不同于青年人稚嫩朝气的风华,堪称别具一格。
  
  景云闲问:你现在打算去哪?
  
  伍骄阳答:随便。
  
  景云闲误以为伍骄阳无家可归,浪迹天涯,心中不由得暗喜,觉得收买他有戏。
  
  伍骄阳心里想,到哪不一样?都是我地盘。
  
  景云闲取出车内的水果点心热情款待伍骄阳。
  
  车队有序地前进,伍骄阳隐隐约约听到后面车子里传来杂乱的说话声,有男有女,为数不少。伍骄阳掀开帘子,向外张望片刻,愈看愈觉得眼熟。
  
  这是要去哪?
  
  景云闲脸上又带出桀骜的神色,傲然道:花溪城,朝月楼。
  
  伍骄阳不动声色问道:现在走到哪了?
  
  北郊。景云闲笑道:不要心急,天亮时一准赶到,届时我定会好好请你大吃一顿。
  
  伍骄阳挑挑眉,面上风平浪静,心底则是大为光火。接连赶了四天的路,又脏又累又困又饿,伍骄阳一直以为自己走出很远,现在方知,原来刺客拉着他从花溪城南郊绕了个弧线来到北郊,以花溪为中心,压根就没走出这方圆百里。
  
  而怀前包括暗夜那群白痴属下估计都着了道,纷纷向远处去找了。
  
  伍骄阳本就窝了一肚子邪火,现下更是忽忽往外冒。
  
  车队浩浩荡荡,招摇过市地驶进城门。旭日初升,勤劳的小商贩们三三两两出摊,枝头麻雀边蹦跶边快乐地啁啾鸣叫。主妇们拎着菜篮出来买菜,街上行人遇到熟人热情地互相打招呼。
  
  呵呵,张家大哥,早啊。
  
  哎呀,老弟,好久不见。
  
  王嫂今儿天气真好。
  
  是啊,真是好天气。
  
  孩子们脸上洋溢着肆无忌惮的笑容,快乐的追逐打闹着。
  
  一缕金红的光,透过车窗点亮伍骄阳的眸子,他此刻不但不再生气,更不急着联络怀前等人。放下帘子,转身坐好。遇上难以接受的事情时,不妨换个角度去享受它。伍骄阳微侧过头,扬起嘴角讳莫如深的淡淡笑了。
  
  想玩?爷奉陪到底。
  
  进入朝月楼范围后,路边建筑愈发精巧恢弘,行人的穿著打扮也明显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景云闲本就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笑容满面时更添风采,拉着伍骄阳脱离车队,进了一家叫做宴春楼的地方。
  
  景云闲甫一迈进楼,前堂掌柜忙乐呵呵的小跑过来。哟,这不是景少爷吗?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景云闲背着手,笑容里有年轻人特有的张扬桀骜:带朋友过来休息片刻,吃顿饭就走。
  
  呵呵,我说呢,景少爷住惯朝月楼,哪看得上我们这乡野小店。掌柜献媚的笑:给您,这是房牌。边说眼睛边在景云闲伍骄阳身上打转,眼神那叫一个暧昧诡异。
  
  宴春楼自然不可能是什么乡野小店,相反,它内装修豪华,洗浴、住宿、赌博、嫖娼。。。吃喝玩乐各项设施齐全,且服务到位,绝对让花了钱的大爷们感觉满意。
  
  进入天字号房间,伍骄阳直奔浴室,洗浴完,只在腰间围了浴巾便走了出来,只把在屋内等候的一男一女两名伙计吓了一跳。
  
  伍骄阳心想,让我把4、5天没换的脏衣服再穿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景云闲斜倚在一旁的椅子上,悠哉地捧着茶碗,斜眼睨着伙计帮伍骄阳搭配衣服,并服侍他穿上。
  
  伍骄阳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身材挺拔,四肢细长,骨肉均亭,再加上独一无二的气质,当真是穿深色雍容,穿浅色飘逸,不管怎么折腾都好看。
  
  景云闲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眼底闪着计算的光芒。两名伙计也忍不住多盯着看几眼,几股视线汇聚,简直带出了高热温度,反观当事人伍骄阳却漠然的可以。与其说大方,不如说是麻木了。收拾完毕,景云闲又领着伍骄阳上了顶层餐厅大吃大喝。
  
  愈和伍骄阳接触,景云闲愈觉得此人古怪有趣。从巧遇到现在,伍骄阳开口说话的次数十根手指数的清。说他内向害羞吧,他吃别人喝别人用别人时,不见丝毫惭愧,那种理所应当的坦荡令景云闲郁闷。说他厚颜无耻吧,你从他身上又找不到丁点贪小便宜的猥亵下流。
  
  景云闲不由的开始期待即将上演的好戏,很好奇那张俊美却木然的脸会流露出怎样的表情!
  
  吃完饭,景云闲笑道:我们走吧。
  
  伍骄阳点点头。这时,一名长相帅气的小伙上前,拿出张单子递给伍骄阳。
  
  这位爷,这是您的帐单。
  
  伍骄阳拿过账单一看,心想,如果换成阿拉伯数字,应该能看到一长串零。
  
  景云闲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有些幼稚,可还是忍不住心情舒畅,悠哉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坏笑道:我说请你吃饭,可没说请你洗浴更衣。
  
  伍骄阳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
  
  景云闲又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伍兄,你现下打算怎么办?
  
  伍骄阳还是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
  
  景云闲有点笑不出来了,可仍旧说到:我可以先帮你垫上,但你得在我那打一段时间工还账,可好?
  
  伍骄阳的瞳孔黑且亮,宛若两块上佳的黑曜石,专注凝视时,显得深情无限,让人生出被爱着的错觉。
  
  伍骄阳突然问道:你多大了?
  
  景云闲愣了愣,不自觉的回道:十七。
  
  伍骄阳哦了一声,道:盛情难却之下,我何苦伤了彼此和气,不如从善如流。我们走吧。说完,首先起身向外走。
  
  景云闲瞪大了眼,哎哎叫了两声。伍骄阳回头,看到景云闲苦恼地看着他,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
  
  伍骄阳唇角带出淡淡一抹笑意,整张脸登时熠熠生辉,周身仿佛有宝光流转,突然不着头脑地说了一句:如果我有儿子,应该和你差不多大。说完,施施然下楼去了。
  
  过了好半天,景云闲才从那个笑容里清醒过来。
  
  妈的,占我便宜!
  
  上了几年学堂啊?有没有考过功名?主持面试的老管家户启信,坐在太师椅上拖着声调慢悠悠问道。
  
  伍骄阳看了户管家一眼,人家坐着他伍骄阳站着:十三岁以后就没去过了,功名对我没用。
  
  户管家抬起他的绿豆眼不屑地瞅了眼伍骄阳:敢说功名没用?嘿嘿。。。是你考不上罢。
  
  伍骄阳道:你说也对,我文盲。
  
  周围传来阵阵窃笑。
  
  户管家一阵气不顺,挺直些身板又问:懂诗词歌赋吗?
  
  伍骄阳:不懂。
  
  户管家高声道:琴棋书画总该会一样吧?
  
  伍骄阳:不会。
  
  户管家大力地撸着山羊胡:多大了?
  
  38。
  
  唰的一下,原本人声鼎沸的前庭霎时安静下来。
  
  老管家手揪住胡子跟见鬼了似的瞪着伍骄阳。
  
  景云闲最先回过神,斥责道:别开玩笑,好好回话。
  
  伍骄阳眼珠转到他那边,道:
  
  40。
  
  景云闲被噎的要死要活一句话也说不来。
  
  户管家哼哼怪笑:景少爷,老奴知道帮主宠你,可你也不能拿帮主交代的任务当儿戏罢!
  
  景云闲登时面红耳赤:户老头,少给小爷胡说八道!帮主要我走遍天下结交能人,寻找良材,你凭良心说,我带来的这些人哪个次了?!
  
  户管家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指点点伍骄阳。
  
  伍骄阳背着手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景云闲梗着脖子争辩:对他我自有安排!
  
  户管家冷笑:景少爷,帮主有令,但凡新人都要从底层干起。怎么,你想破坏帮主立下的规矩?
  
  景云闲被气的咬牙切齿,却反驳不得。
  
  户管家的绿豆眼转回伍骄阳身上,扬手扔给他一个绿色的牌子:给,这是你的工牌。明日开始实习。
  
  小剧场:
  
  (司空破晓:阳阳啊,你何必,你何必冒用你闺女的名? 伍骄阳:滚一边去,爷现在心情不好。司空破晓:妈的,你啥态度啊,虐死你!)
  
  写意风流后续(十二)
  
  更新时间: 09/25 2007
  
  第一天,伍骄阳被分去打扫金库。朝月楼已暴富闻名天下,库中金银珠宝数以万计,饶是那些饱读圣贤书的学子,没有一个不被眼前景象震撼住的。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伍骄阳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例外。
  
  既不像某些人看的目不转睛,也非某些人目不斜视。伍老爷拿起这个把玩把玩,拿起那个端详片刻,看过就算,毫无留恋,哪拿来的放回哪去。在伍骄阳看来,眼前是金子是铁块本质上没区别,搬起来一样沉。
  
  实习的新人们一方面暗中较劲提防,另方面又不得不拉关系套近乎。伍骄阳是个不会表现也不屑表现自我的人,加上他沉默寡言的古怪性子,搁哪都显得有那么点不合群。
  
  难得有人套近乎,笑曰:今儿真算是开眼界了,伍兄你说呢?
  
  伍骄阳干了半天苦力,心情老不爽,当下横人家一眼,冷淡道:又不送给我,激动什么。
  
  只一天,伍骄阳就后悔了。他是那种能笑看生死,快意恩仇的人,却受不了平淡生活的劳苦与烦琐。
  
  翌日大清早,伍骄阳癔癔症症地从床上艰难爬起,呆坐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没人服侍自己更衣。再想到今天还要做苦力干活,伍老爷心情登时差至无以复加。
  
  第二日的任务是打扫宴会大厅。
  
  你,把这个花瓶搬到那边去!监工王二扬声高喝道。
  
  伍骄阳抬眼看看他,没吭声,扔掉手中抹布,将半人高的花瓶从楼梯口搬到落地窗边。
  
  刚才擦的桌子不合格,要光可鉴人!光可鉴人你懂不懂?
  
  伍骄阳还没吭声,又拿起抹布不紧不慢擦了起来。说句良心话,伍老爷还是尽可能认真地在做事。
  
  你笨蛋呀,连擦桌子都不会?!
  
  你今早上没吃饭?再用点劲!
  
  顺着一个方向擦,先用湿布擦一遍,接着用干布再擦一遍,这样才不会有水印。。。诶,我说你听到没有?王二拔高声调,指手画脚地在旁数落。
  
  伍老爷浅灰色衣衫袖口高高挽起,手拿抹布,面无表情的抬起眼,深不见底的眸子睨着正冲他大呼小叫的监工王二。
  
  下一秒,一块脏抹布飞到了王二的脸上。
  
  伍骄阳扭头就走。
  
  原本忙碌杂乱的大厅霎时安静片刻,转又恢复了正常,大家该搬东西的搬东西,该打扫的打扫。
  
  王二欺负新人欺负惯了,乍逢突变,先是怔了一下,继而气急败坏地冲上前,一把扯住伍骄阳衣领,由于身高上的差异,王二不得不仰着头踮着脚,但这并不妨碍他那张嘴像机关枪似的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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