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情从来没有好坏之分的吗?”我奇怪地问道。他是我们所有人中最稳重的一个。高兴的时候最多会笑一下,生气的时候可以什么也不说就大开杀戒,但是表情绝对是冷静的。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真正慌张到失措的地步。他就算有紧张的时候,也总能控制着自己的行为。
“怎么会。我心情一直很好啊。”
“好个屁。没看出来。”
“那你想怎样。”
“给爷笑一个。”我凑到他眼前,轻轻挑起他的直巴,调戏道。“哎呀。”额头被弹得生疼。我干脆趴在他身上不起来了。耳朵靠到他的肚子上。这个孩子,一定会来到世上的。一定会,就算拼了命,我也会保护他。
“我们来,给孩子起名字吧?”他的手放在我的头上,说道。
吓,我坐起来,对了,名字。
“叫,重宝宝。”我笑问,宝,BAO,豹。差不多那个意思吧。
“不好。”他一脸黑线,竟然拒绝了我那么好的提议。
“宝宝有什么不好。”
“低俗。”
“什么,竟然说我起的名字低俗,那你要给他取什么名?”竟然嫌弃我的名字。伤心哎。
“重生。”
“怎么那么奇怪,不好。”这名字太土了,“不是我说,这名字,也很没品。”
“你要有品?什么品?古希腊?宙斯?阿波罗?”
这个,就不要提了吧,难道要叫重宙斯?重波罗?不要啊,儿子我也有份的吧。
“那个,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好像我们都没有测过是男是女啊。
“男的。”他翻白眼,好像十分鄙视我现在才想翅要看看是男还是女一样。我冤枉不是,男的女的不都一样吗?组织里非人类的女人又不是没有,反正在我眼里男女没差别。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我那个是男的还是女的呢,就没了……
“别难过。”
“嘿,没难过。”我站起来,“你先休息休息。我去工作。”
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终是点点头。
带上门,看着手心脉络分明,这双手,染过多少人的血。最终却连亲生骨肉也不放过。
打开电脑,没想到肖舞竟然发有消息过来。我一看,心不由沉下来。还有一个大人物没有处理。亚当森……
亚当森疯了,怎么回事?
“亚当森怎么会疯?”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那个人的精神状态一直处于危险边缘。这也是我从来都觉得他不成气候的原因。他不够冷静,虽然发起狂来杀伤力很大,而且对于造成的伤害从来不会去计算。但是也不至于真的疯掉吧。
但是我现在除了和重饵相关,谁的事我都不想理。管太多事情会很累,就像两年前除了肖舞的事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想管一样。在一个时间段里,谁在我心中占主要位置,那么其他人其他事都得靠后站了。
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因为所有的当事人都有意在拖。李燕和施奈安转暗,许久不见动静。重饵虽然说施奈安死了,但是我这人从来没有只听一句话就能断定一个人是生是死的习惯。
“意大利黑帮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今保罗派,是他当家。而且手段,令人……”
肖舞对于亚当森的印象,应该跟疯差不多。以前在他手下没少吃亏。本来亚当森还不至于能伤到肖舞。但是那人做事完全是乱来的。没有逻辑性。全凭自己喜好。放到古代就是一个暴君。放在我这就是个任性的孩子。
可是现在对我,应该也是个疯子吧。毕竟以前想利用我找出幕后真凶。现在连带我和幕后真凶都消失了。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和施奈安打听,关于谁要杀我这件事情。
“他现在在哪里?”
“在!该死的性奴集中营那!”
噗。原来是那里啊……说起来肖舞对那里的怨念颇深啊。当初他在那里差点被当成性奴给卖了。想起来就好笑。
“你一定在笑对不对,找死啊。”
“没有。我绝对没有在笑你。”操,欲盖弥彰了。
“哼,我迟早要把那地方给炸掉。”
“好好好,只要你高兴。”我不由又想笑了。这些家伙平看上去那么正经八百的,其实一个两个都这么有搞笑细胞。太有才华了。
“喂,你不想听听,他在那集中营里做了什么事?”
“什么事?”知道就算我不问,他也会忍不住想说的。我问,不过是给他台阶下罢了。这些M啊,怎么玩得过S。
“我听说,想和他争权的那些兄弟,弄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你,送过去给他了。”
“恶俗。”什么烂招啊,古往今来用都用腻了。还来。
“嘿你说恶俗,计是针对人而施的。在别在那不管用,偏偏亚当森就吃这套。”
他们家族纷争我也听说过,不过是黑手党里几个派别争上位而已。无聊透顶。亚当森的爷爷,心疼他10岁没了父母,所以多疼了些。结果什么叔叔阿姨伯伯伯母全视他为眼中钉。他现在严重怀疑那个老头子倒底是真疼这个孙子,还是故意偏颇,把亚当森推到浪尖上。不过那小子有我的教导和保护,竟然命那么硬是他们没有想到的吧。
“他脑子进水了。”我想扁那臭小子一顿。我一手带大他十几年,竟然犯那么低级弱智的错误。让我的脸往哪搁啊!
突然有一个想法从脑中一闪而过。快得让我抓不住……
“那边我会慢慢关注的,那么狗血的真人电视剧。不看白不看。”
很明显,此人专程看戏的。
“去死。”我懒懒地扔了两个字过去,便盖了电话。
第 40 章
我本以为平静的日子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虽然偶尔会有些无聊,但是却没有觉得不好。重饵倒过得安逸,闲下来的时候看看书,我帮他处理事务累得像狗一样。
突然有一天,我发现了内网有个留言,署名竟然是李燕。
肖舞兴奋得像个什么似的。但是我看来,这事不简单。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找重饵。
“这事奇,听她这语气,感觉像是找过重饵。重饵没理她,所以她直接找上门。”肖舞问道。
“不奇,因为我感觉,重饵似乎把他儿子给怎么了……”我有些不安。重饵看起来无害。但是我们绝对有理由相信,他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那这个女人怎么办?”肖舞问道。
“师姐哎,你不想知道他长什么样?”
“BAO,你还是少惹点事吧。危险的事情五个月之后再做吧。”肖人无奈地叹道。
怎么说得我像个流氓一样喜欢惹事生非似的。
“那这个人怎么打发。”他知道我指的是李燕。李燕这个名字,很明显是个假名。不过这位师姐也太懒了点,随便翻翻字典就挑两个字出来。要么就干脆些像我,懒得翻字典连假名都省了。
“不如问问她。有什么事。”肖舞提议。累他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我似乎还有一处特长。很久没用了……
“好,就这么办。”我沉了一下气,转用重饵的声音说道。肖舞在那头闷闷地笑。
很久没练了,变声技巧,换了个身体后再没练过。我学别人的声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刚才那么一下,就把肖舞给逗笑了。
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的确是李燕接的电话,一边开着电脑探测器。
“喂。”
“重饵?”
“是我。有事?”我掐了掐脖子,他那声音那么沉,学起来有点难度。要小心,万一破音了,可就穿帮了。幸好重饵平时说话的语速那叫一个慢。要个个都像亚当森那样一开口就是霹雳扒拉的。冒充得更吃力。
“你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重饵跟李燕认识?这下有些麻烦了。
“不明白?怎么?你现在想独吞组织?想把我一脚踢开了?”这句话仿佛一道闪电,直劈下来,
“呵,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不能怪她不起疑,毕竟组织的内网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的,而且还是网中网。除了高层之外。更不容易进去。李燕能闯进来,证明她算是组织的高层人士,就算现在不是,曾经也是。而重饵,不得不承认,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成为组织里真正的BOSS了。
以前我们一伙人活跃的时候,他很低调。如果不是需要他提供工具,恐怕没有人会想起他来。但是在组织凋零成今天这种地步。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是深藏不露。
“什么叫误会。猎豹那件事你生气就算了,我现在依然认为他该杀。你要明白,他这个人反复无常的,除了王他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留他在组织里,始终是个定时炸弹。现在他人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要为了他一个人破坏我们的大业?”
……心被绞痛了一下。还是应该觉得安慰的不是么。毕竟他没有想过让我死。只不过是他的合作者想我死而已。
“那你的儿子呢?他也不好控制啊。”我冷笑,施奈安那个家伙才是真正的不长心肝不长肺。
“你还敢提我儿子!如果不是我去得早,他只剩尸体了!”
我早该想到了,重饵怎么可能放过施奈安,无论是于公于私。但是他倒底把施奈安怎么了。
“你儿子不是没死吗?”
“可是他现在跟死有什么分别。重饵,你想散伙了?”
散伙这个词可不能随便用啊……
“你想怎样。”
“组织的财产,人力,军备,五五分成,咱就各走各的路。”
笑话,别说重饵不可能答应,我也不可能答应。他那一半财产,要分也得我吞。
“李燕女士,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觉得,我凭什么会答应你。”我沉下气来。可不能自乱阵脚。肖舞在那边查地址。看起来我是有意拖话题。其实不然。我是真的有兴趣讨论这个问题。真的,很有兴趣,这些高层,在背地里都干些什么勾当。
“哼,你过河拆桥?想得到美,我告诉你,要死,我也要拖你一块。”李燕愤愤道。
我几乎要为她鼓掌了,组织里出来的女人,果然个个非善类。
“你想怎样?”先听听她的恐吓也无防啊。
“我要把组织暴光。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她知道组织太多事情了,这个女人,必须铲除。而且她太贪心。连我都不知道组织的财产有多少。她一开口就是一半。妈的,佛都有火。
“等等,见个面吧。我们谈谈。”
“哼,好,三天后。阿联酋见。”
我眼皮不停地跳,我现在可以肯定了一点,组织里的女人全他妈不能称之为女人的。全是怪物。妈的,阿联酋。选海底都不要选那个地方啊……
“肖舞,怎么样?”
“查不到,那个女人深知组织的运作。肯定有提防。”肖舞闷声说道:“BAO,你真要去?”
“对,而且我要整容去。”
“整容?”
“废话,现在亚当森在阿联酋吧。我顶着陆凡的脸去,上门给他砍啊?”
“可是不一定能遇见他不是。”
“她约在阿酋联,我断定,他跟亚当森勾搭上了。”我现在怀疑的是,那个女人认不认得猎豹。
“这事用告诉重饵吗?”
“不要,这五个月内他不能有任何差弛。”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年头,会疯的不止亚当森一个。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肖舞以前对这种事向来是避之不及的,但是自从同伴接二连三地出事,他也不得不站出来了。
“没你什么事。”倒不是不信任他,只是亚当森对肖舞的恨意,简单可以说千刀万刮也不解气的。没理由让肖舞冒这么大个险。如果我整容整回以前的容貌的话。但是我奇怪的是。他的那些兄弟哪找来那么多像我的人啊?难道老子的脸就那么大众化。妈的。真是气死我了。
“我要出去一下,你好好照顾好你自己。不许碰电脑知道没有。”我认真地说道。其实不用提,他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如果不然,组织那么多杀手,怎么就只有他混得这么风生水起。
“你去哪里?”
“处理点事。”
他知道我不明说,也不勉强。只是点点头,“别竖着出去横着回来。”
“……”
整容手术还算顺利,已经没有时间玩那种娇养的游戏了。一整好容就门上出发。我没有忘记带上家伙。反正乘坐的是私人飞机。没有所谓严森带易燃易爆物品的规定。
从玻璃窗上看见自己的脸,真是久违了。我从来没有拍过照,不知道有没有趁我不注意把我拍下来了。他那些兄弟是怎么弄到那些像我的人的。
算了,不想了,我这次来的目的,本不是为了叙旧的。其实他们会这么做,合作吞了组织,并不感到意外。毕竟王的心思也不在组织上。我们,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拿来游戏的道具而已。如果他真的管得很严,我觉得所有人,绝对不敢造反。
这才下飞机,手机就响起来,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漫游费……会不会很贵啊。
“喂?我到了,你在哪?”
“亚当森堡。”
“……”我不由想冷笑,如果我不来,这三只是不是准备三巨头会面了?可真够吓人的哈。不对!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是亚当森堡啊!
车子开进去的时候,很明显看见看门的人愣住了。没办法,熟人……我在这个亚当森堡当了那么多年的调教师,平时和亚当森一起进进出出,整个堡的人哪个不认识我。
我突然对一件事情很感兴趣。那就是,所有的冒牌BAO中,哪一个最像我。哈哈。
开车直往城堡内部。停车场边停了几辆车,突然发现我那辆满目苍夷的改良杂牌车竟然还在。原来还没被人当废铁卖掉啊。
直接走进亚当森的会客室。我一路走进来没有被人拦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顶着这张脸就能在堡里随意行走?那亚当森有多少条命陪啊?猪脑袋,我真是那个……恨铁不成钢啊!
“喂,亚当森堡是可以随意行走的吗?你是什么人?”
“少爷,今天会有客人来,主人叫我们去准备酒席。”似乎是把我错认成那个冒牌货了。这人连头都不敢抬,只是匆匆一瞥,当然长得像。冒牌货很凶吗?比我还凶?岂有此理!
“主人现在在哪里?”我微含怒气地问道。
“会……会客室。”
“滚。”丢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走,这个堡的气氛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绝对的贵族和平民间的关系。亚当森就是那个最大的奴隶主。我估且可以算是贵族亲王之类的吧。只是那个冒牌货也知道这些?那就奇了。什么人那么人才能查到这里来。
“是。”
他退下去了,我也没理他。只是走着走着令我非常惊度的事情发生了。迎面而来一个人。非常眼熟……看到他,我感觉我自己在照镜子一样。
第 41 章
这运气也太背了吧……没想到这么倒霉,竟然在这里看见冒牌货。
他明显也看见我了,表情应该是惊讶的,然后他微微一笑,嘴巴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我看得出他的嘴型:你来迟了,冒牌货。
看上去在这堡里长得跟我一样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对于这点我是庆幸的,我可不想满世界都是我的脸。当菜市场买菜呢?随便能抓一把。
“你……”
“你是谁?”我先发制人,问道。
“我是猎豹。”
“……”猎豹也是你叫的吗?真他妈想一枪毙了他。有冷冷地笑了一声。
他看了看我,“啧,你以为凭你这张脸,又能得宠多久?”
“为什么要他宠?”我蔑视着他。“你是不是男人啊,竟然身为男人还想要另外一个男人宠着。你直接去做变性手术算了。不过也难怪,通常有M的潜质的人,都有这个想法。”
“你!”我便不信他能在这里呆竟然还能不知道S M为何物。而且,猎豹以前可是亚当森堡的首席调教师,就凭眼前这个人?也想当S?别污 辱了S。
我不再跟他废话,我就想不通这个人哪里跟我像?妈的怎么能蒙骗这么久。不过被亚当森关押的那两年,我很少说话,也很少欺负人。难免给人一种错觉,我是那种温顺的,让人圈养的金丝鹊。而且那时候的亚当森,应该算是宠的吧。不太记得了,反正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