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的对象是个华人，名叫聂荣风……很耳熟的名字。但是我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既然想不起来，应该是无关紧要的人吧。
忽略这个问题。继续往下看。
交易的物品是迷幻药。这种药品对身体无害而且还不容易查出来。是洗脑的绝佳辅助药物。挺能的啊，万能社，要这些药物来
干什么？
当我来到交易地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华灯初上的时候。踩着一路灯影，来到他的家里。这笔交易目前只在商淡阶段。所
以先不必拿现金。
见到他时，我乃然觉得他眼熟。不止名字耳熟，连脸都那么眼熟，那么以前，我肯定见过此人无疑。
说起药物的制作方面，还有人能赶得上我们老大的程度。也算是奇才了。据施奈安给的资料。这个人堪称黑市药王。
“陆凡先生？”
“是。”他看了我呆了好一会才说得出话来。让我一时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可能发现自己的失礼，忙打断“抱歉，你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原来如此。”
嘴上客套地回答，心里却不由疑惑，他说我像的那个人，不会是肖舞吧。目前为止我只知道我长得和肖舞挺像。如果还和别人
长得像的话。我可不是很高兴。通常这种情况下，有一个词可以拿来形容我的脸-----大众化。
“坐。”他摆摆手。
“谢谢。”我坐在靠我最近的位置上。
“喜欢听什么音乐？”他走到光碟机旁边，问道。
“不要太吵的就好。”在太吵的环境下说话费劲。
他思考了一下，选了一片小提琴纯音乐放进去。慢条斯李的动作，意味着一时半会他还不会和我谈生意上的事情。他很有耐心
，可是不巧，对于猎物，我也很有耐心。
我知道聂荣风的合作对象不一定非得要和万能社。今天会面的淡判机会是施奈安争取来的。成与不成还得看我的表现。君子报
仇，十年不晚嘛。卧底最忌讳就是急进。
“想喝点什么。”
“威士忌就好。”聂荣风酷爱烈酒。我爱琴酒，他爱威士忌。但是没关系，必要喝的时候，什么酒我都能喝。
“苏格兰威士忌，来一杯。”
“我的荣幸。”我接过来，只喝了一口作作样子，就放下了。既然是交易的对象。怎么能拂了主人的面子。这酒多多少少都得
喝的。
“味道如何？”
“入口干咧，味道醇厚、酒劲十足、酒色圆润、触感绵柔。”
我随口赞扬道。酒这种东西，情绪好时喝，什么酒都是香的，心情差的时候，喝则易醉，倒也有麻痹的作用。但若是心情不好
不坏的时候，跟喝白开水没什么两样。对我来说。
“原来陆先生是懂酒多人。”
“略懂皮毛而已。”当初是老板教我们分辩酒的。甚至尝一口就能大该知道他的年份。
“陆先生在贵社，应该很闲吧。”
我还没说你闲呢，搞那么多事情出来。不是闲着没事干是什么。虽然很想叫他直接点给个价。不接受我就砍一下就好了。又酒
又音乐的。搞什么艺术氛围啊？说白了，我们就是黑社会。
“是很闲。”
“……”
遭，谈话也是一门艺术，如果你令对方无法接下一句，那么不是你还不会说话技巧。很显然我的说话技巧不够。毕竟对话不是
吵架。我更不会吵架，只会打架。
“看来贵社也不是很重视这笔交易。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
这人可真难伺候，还没开始谈就没什么好谈的。我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
“看来聂先生也没什么诚意。那我先告辞了。”我拾起外套，微笑着向他行了行礼。
“看来，你是个能说得上事的人。”
我停下脚步，如果只是个属下，我断然不敢这么干脆地拒绝交易。我既然能代表万能社中止交易。那证明我的地位不算底。可
惜。我的地位岂止不算底，根本是没地位。还在试用期。
“一般吧。聂先生，我们社信奉交易自由。如果聂先生不想与我们社合作，一句话就可以了。不必另找理由。我们社对待朋友
，可是很真诚的。”
他依然翘着二郎腿，远远地看着我。“陆先生请坐。”
看来是要开始谈了。“谢谢。”
只是没想到，这一笔交易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就谈成了。
“聂先生出个价吧。”
“三百万美金。”
“买断吗？”
“你们想买断？”
“是。”买断既是指，这种药以后只有万能社能用。药方，现在的所有成品。都归万能社所有。
“五百万。买断价。”
“成交。”
聂荣风惊讶地看着我，笑出声来，“你真不是块谈生意的料。”
“啊？”
“连还价都不还。还真有趣。”我怎么知道交易还要还价的。我卖东西给别人的时候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价格。哪里还有还价的
余地。因为不想多浪费口舌。少做他那一笔又不会饿死。何况我没有要扩展事业的野性。只求温饱便行。所以和我做生意。合
则来，不合则散。没什么好说的。
“又不菜市场买菜，哪那么多废话。”
“爽快。”他赞许道：“不过，不适合做商人。”
我本来就不是。运筹帷幄这种粗重话向来不是我做的。我只顾着执行和拿钱就好了。不用烦这烦那，除了烦警察和仇家的锲而
不舍的追求。体现我的魅力男女通杀之外。没别的烦心事。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他突然笑问。
我摇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当初只开了五百万而没有开一千万。”
“……”当我是冤大头，价钱不合理我可能答应吗？不过，这人有趣。
“什么时候可以拿货。”不想扯太多别的问题。我问道。
“一个星期后。”
“地点。”
“到时候通知你，方便留下电话吗？”
“……好吧。”这个是私人电话，里面只存有两个电话号码。一个肖舞的一个施奈安的。连重饵的都没有。给他应该没什么问
题的吧。
应该……没问题的吧……
第 18 章
既然已经有工作了，我想应该不必整天跟在施奈安身边了吧。这一点让我觉得很高兴。我喜欢享乐，我没老婆没孩子无父无母
。赚再多的钱也是往女人身上砸。
开着二手市场买来的车，推进修理店改造了一下，性能比新车还好。重新打蜡上漆后，跟新的差不多。
开着二手车在街道上兜风。不知不觉来到迪吧。停了车。就往里面走。衣掌还算整齐。倒没有让门神给拦住。
吵耳的音乐，疯狂的男女。舞池里扭动的身影在彩灯下交错闪现。我直接走向柜台。
“蓝色眼泪。谢谢。”
调酒师的手法很快，手势挺纯熟，我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柜台上弹。直到他把一片柠檬插在杯沿，递过来给我。我才道了声
谢谢。
酒挺不错，虽然不够正牌名酒那么纯正。但是这种公众地方，也不好要求太多。今夜我来，不过是想找点乐而已。
“先生，一个人吗？”
我张张口，口袋一阵抖动，我只微笑地拒绝掉美女的邀请。“抱歉，电话。”
拿起来一看，竟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还是不接？思考的结果就是，手机停了。无辜地将他放进口袋。打算继续喝酒。
“刚才是不是有个美女上来搭讪？”我问调酒师。
那调酒师微微笑，回答我：“是有个女的上来搭讪，不过不是美女。是个中年妇女。”
“……”还真是，上帝也疯狂。原来我这张脸，已经凋零到……只能勾引寂寞妇女的份了。
还想跟调酒师聊聊，结果电话又震动了。不过这次来的是短信。
“哥，你在哪里？ANNA。”
我叹气，这小丫头又有什么事。回条短信回去，“U吧。”
“……”合上手机，我突然想起，我这大哥哥的形象，要维持到什么时候。指不定哪天这个小丫头看清我的真面目。一把鼻涕
一把泪水，命中注定我要报销一件西装。
她找不找得到我可管不着，离聂荣风所说的一个星期，已经过了五天了。差不多有消息了吧。
难道他说一个星期就真的七天？不会这么准时吧。
坐了一会，喝了几杯酒。付了钱，就往外走，结果被一场骚动吸引了注意力。
“听说有几个男的想调戏一个女的。”
我想，应该不会那么有巧会是ANNA吧。算了，还是去看看吧。
结果我还没有抬脚，那股骚动就往我这边移动了。
“肖哥！”
“……”
麻烦来了，躲也躲不掉。ANNA往我怀里扑，透过她，看见几个流里流气的大个子。
“你是开车来的吗？”
“不是，打的来的。”
“那先上我的车，认得是哪辆吗？”
“嗯。”
拍拍她的肩。让个道让她出去。那几个想追出去，无奈我拦在门口。
“各位，不知道我家小姐哪里惹到各位？”问问原因而已。陪不是倒不会，我没有那么习惯。
“她踩了我的鞋。”
“她泼脏了我的衣服。”
“她踢到了我的裤子。”
我打了个哈欠，“看来是闯了不小的祸，我们一次解决完吧。”
“解决？怎么解决？”
“拳头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揉了揉拳头，迅速击出一拳。“听你们讲了那么多费话，浪费了我不少宝贵的时间。”侧
身躲过挥过来的拳头，伸脚一踢。那人狠狠地飞了出去。连带砸到了几个。
我突然想到流太多汗不利于伤口。掏出枪，对准那个领头的心脏，浪费了一颗子弹。
尖叫声，警报声。的习惯性擦了擦鼻子，便往外走。斗殴事件跟人命事件完全是不同的两个概念。
又是杀人，逃离现场，只是这次后面没有一堆扛着枪来追的敌人。逃脱是轻而易举。只是旁边的女人不停地追问。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人都往外跑？”
“出人命了。”能不跑吗？就算是无辜的路人甲都有可能被请进警局问话。浪费时间不说，警察局那种地方。用普通老百姓的
说法，不是领身份证谁会乐意进啊。
“啊？”
“你家在哪里？”
我现在才发现一个挺严重的问题。自跟施奈安来这里到现在也有半个月多了。我一直住在他的房子里，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
“前面左拐，再左拐再向右，过两个十字路再向左……”
“……”
“哥，你最近是在帮安哥做事吗？”
“嗯。”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步步高升的。我的眼光一向很准。”
“呵，这跟步步高升有什么关系。”怎么升也升不到，可以去翻他的电脑资料的地步，看来循序渐进是不行了，必须跳格来。
“你以后，肯定能成为万能社的栋梁。”
栋梁……那是啥……
“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废话了一堆，是不是应该步入正题了。
“呃，是这样的，明天是我生日，我希望，你能来。”
“其实，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其实是不喜欢那种宴会之类的地方。这个世界太多的黑暗和虚伪，已经见得太多了。跟那
种优雅的宴会相比。他宁可呆在吵杂的U吧。毕竟舞池中的人，那时候露出来的，是真的性情。
“没关系的，我只想和你跳一支舞。跳一支舞就走，可以吗？”
“好。”刚答应完我就想我在干什么……哎，算了，“有特别想要的礼物吗？”
“戒指。”
“啊？施奈安会杀了我的。”重点应该是为什么我要送戒指给别人的未婚妻……
“呵呵，开玩笑的。那天你一定一定一定要来。”
“你强调了那么多个一定。我不来，也说不过去。我会去的。”我懒懒地回答。没多大兴趣。“多少点开始？”
“八点开始，12点结束。”
“嗯。”会不会去我可不知道，看心情吧。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去了，那么追她的成功率就过半了。但是不去的话……这女人
怎么跟亚当森一样烦人。真是误上施奈安的贼船。
不过女人烦一点也没什么。见怪不怪了，男人要是为么烦。直接把他切了算了。
“到了。”
ANNA呆了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竟然找到地方了……”
“你刚才不是说过地点吗？”
“我说了几个弯呢。”
“我知道，结果拐来拐去你家就在街尾右拐。”而眼前这栋最豪华必是无疑了。
她轻快地开门下车，“谢谢你送我回家。一定要来哟。”
我点点头，看着她几步一回头地向我挥手。一阵心烦意乱。点了支烟静静地坐在车里抽。不安份的手机又响起，烦燥得想拔电
池。但是看清手机里的号码后不由停了手。
“喂？”
“BAO，我查到万能社的一笔生意。你看看要不要深入跟进一下。”
“什么生意？”
“药王聂荣风和万能社有一笔最新迷幻药交易。”
“有什么用。”我更知道这笔交易了，因为接手这个案的人就是本人。哎……
“据我所知，这款迷幻药用于洗脑辅助很有用，我提醒你不要被人洗脑……”
我突然不语，只想静静地听他的声音，他说一会听见我没有回应，才问：“有在听没！”
“有，我还想告诉你一个最新情报。”
“嗯？”
“施奈安，是个同性恋。”
“关我屁事，哎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和他上床了。”
洗脑，听到肖舞说施奈安极有可能给我洗脑的时候。我没有害怕，感觉，好像还有那么一点是乐意的。我八成是疯了。
我现在也许可以体会到亚当森的心情了，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孩子，再狠再毒对待喜欢的人。总是下不了手。
肖舞对我来说，像一阵风，生命中不经意间吹过的暖风。我想留住，却留不住。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哪里比侯世峰差，对他，我
对他那么好。他却选择了侯世峰。
现在我不会想这个问题了，感情是没由来的，对自己再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心的硬度，是男人区别于女人之处。女人容易
被感动，男人却不。一旦认定了就是他了，除非，时间淡去。
而我中的蛊，要经过多少年，才能死在血液里。
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我不爱他。真他妈狗血。
“BAO。”
“有屁快放。”
“你和施奈安，不会有问题吧。”
“什么叫我和他不会有问题吧，我和他能有什么问题。”难道就因为上了一次床就是爱了？肖舞不会那么幼稚吧。上床，哪个
男人不会，但是肯为一个人死，却不是每个男人都会。
“没有，我怕以后真要你动他，你会舍不得。”
“我会舍不得？就凭他跟我有杀身之仇，我就不会舍不得。”我有那么没用吗？好歹身上也有几十条命案在手。不就杀个人吗
？
“对于喜欢的人，你总是心软。但是对于敌人和陌生人，你总是太狠不留余地。所以别人都说你狠。其实不是你的错，错在你
们是敌人。”
“你想说什么。”
“当年，为什么会对我动心？”
“……”他知道了？我瞒了三年忍了三年，他还是知道了。
“我哪知道，这东西来得太突然。”
“所以，你和施奈安，也不能说没可能。有时候他来得很突然，你不会发现，等到日子久了，你才会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已经
爱上了。”
我微微冷笑，可惜电话那头看不到，“你在说你和侯世峰吗？”
“一半一半吧。”
车慢慢开动。车速很慢，风不烈，但是我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了。肖舞，也许这就是他的力量。心情不好和他聊一会天，总能
将烦澡安抚下来。
也许这就是我爱上你的原因呢……
第 19 章
在决定到达施奈家的别墅之时，电话再次响了。老实说这辈子我还没有试过这么密集地接过电话。一个晚上三个。我都怀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