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水红莲 第一卷 悠久之呼唤(穿越时空)————狂言千笑
狂言千笑  发于:2009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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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炽焰,一个让他炕出究竟是正常还是不正常的人。正如黄翎羽心底下暗自给他起的绰号一般,其本身的存在就像鬼火一样丽而诡异的人。
  他转过身来,灯笼的光照亮了眼前那个惨白凄的面孔,挂着阴惨惨的笑。
  哇!出,出,出现了黄翎羽手一抖,几乎就要把灯笼给甩进湖里。
  慕容炽焰仿佛早知道他将有此举似的,先一步捞起他的手,将提柄一并牢牢地抓紧。
  我就这没堪入目,连灯笼都想丢了?
  黄翎羽像看到什没可思议的东西般狠狠瞪着对方的手,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被男人手牵手的感觉可不是什么值得留待将来回味的好记忆。然后他狠了狠心,小心翼翼地问道:能不能请殿下您先放开再好好说话?
  第二十四章落水竹笛
  你究竟想不想干?周总管难得亲自过来,可惜不是什事。只见他此时抖着手里的纸片,唠唠叨叨地责问,字写这么丑给谁看?
  黄翎羽垂头跪在案几前,心道,字写得丑还真不好意思了,本来就是为了做当票的标记而练的字,自然谈不上漂亮。
  重抄。周扒皮抬起肥肥的腿把厚厚一沓纸从案几上扫了下来,牛气烘烘地出了门。跟在他身后的宦侍仿佛没当眼前还跪着个人,也下巴抬得高高地,走了。
  这是第九次。
  黄翎羽默默从地上捡起被扫落到地上的纸片,算了,还要保留到抄完下一遍为止。
  话说回来,周扒皮这么有耐心没有让他尝到皮肉之痛,说不定还是看在皇老三的面子上呢。话又说回来,几日来都不见慕容泊涯,看他也天天早出深归的样子,看来也是有忙不完的事。
  好吧,看看周扒皮那个趾高气扬的阉人模样,再看看皇老三和自己的窝囊样,果然是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啊!
  门外的脚步已经远得听不见了,外边漆黑,情知那周扒皮回去就有得人寸暖榻睡,而他自己回头看看高得接了屋顶的书柜之间的深处,有一个几张薄被搭起来的小窝算了,还是别想了,人就是要知足才能长乐。
  一旦从训斥的海洋中生还,在训斥中自动冻结的大脑重新运作后,饥饿的感觉又很快回来了。他找出塞在屋角的灯笼,往里面插蜡点火,提撸着出去打算填肚子。
  各处轮值的守卫数日来几乎都已经认识了他这个跑去下膳房的家伙,还不时有人笑呵呵地问他是否又被罚了不得吃晚饭。总之,当他来到夹道外通往下膳房前必经的小湖林时,一如既往地,脖子后吹来了冰凉的气息。
  他哀哀叹了一口气,转身抬高灯笼照着这个总是玩不够的男人。
  你可以一点成不?有什么睡意都被打消了。
  慕容炽焰摸摸地贴在他耳边小声道:有好东西。
  黄翎羽皱皱鼻子,把头偏了开来:你喝酒了?
  他举起一个蜜糖罐子,晃了晃,里面传出水流的咣当声,然后嘻嘻地笑了起来,一副到了好东西的孩子气的表情。
  黄翎羽有些头疼的抚额,这几日已经领教够了他的千变万化,一旦露出这种表情,他就别想走了,走了也要被拖回来。理由不是欣赏音乐就是月很好。
  我还饿着肚子,不能陪你喝酒。
  慕容炽焰二话不说,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烤饼,献宝一样摊在他面前。
  你直接放在衣服里?黄翎羽惊奇地道。
  鬼火晃晃脑袋,点头。
  也是,反正他的衣服自然有浣衣奴来洗。
  慕容炽焰虽然怪,但到底没有作出什么出格的事。又或许即使做了什么,凭黄翎羽对一切疑问都不喜欢刨根究底的态度,也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
  于是和前两一样,黄翎羽坐在翘出土地的老树根上,慕容炽焰晃着腿坐在他对面一株树杈上,捧着研究了不知道几天的笛子,又在呜呦呦地吹。黄翎羽一口饼就一抿酒,身子也慢慢地暖了。
  断断续续的笛音渐渐地连贯了起来,黄翎羽心中一凛,鬼火摆弄这乐器接连几,他都没有发现他居然有如此的造诣。既然如此,慕容炽焰为什么一开始就吹得那么难听?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笛声越发连贯,甚至婉转悠扬,继而发出了犹如二胡般哀婉的声音。
  『你会觉得哀伤,是因为太优柔寡断了,这样可不好。』
  仿佛听到从深渊的暗处传来的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声音。
  黄翎羽忽然抓起一块石子,狠狠地朝慕容炽焰砸了出去。他似乎被吓了一跳,用笛尾挡开了从地上飞来的攻击,虽然吹孔还停在唇边,但是笛声已经断了。
  你干什么?他问。
  黄翎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道:多谢殿下的款待,我吃饱了,再见!
  慕容炽焰一跃而下,拦住他的去路,问道:连你也要走了吗?
  再不回去就完不成案头工作了。
  慕容炽焰却向他靠近。黄翎羽傻笑着开始了敌进我退的战术,只可惜仅仅两步的距离,他就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抵到了树上。然而慕容炽焰却还没有停步的打算,忽然之间伸出手来,撑在了树干上。
  『自己小心着些,陌生人还能保持点距离,但是你对稍微认识的人都太过纵容。』
  那段宽大的衣袖垂在黄翎羽身上,如果不是这样接触,根本不会感觉到布料的结实沉重。
  『小心着些,这对你没有好处。』
  这是蚕丝紧密织灸衣料,丝线间紧密得即使在近处也炕到任何的缝隙,就是因为这样的密度才使得宽大的蝶翼一般的广袖成了沉重的累赘。而且更重要的是,夹带着中的寒气,但是也因这样的凉意,让黄翎羽原本僵硬的身体恢复了行动力。
  咣当的一下,慕容炽焰低了低眼角,便看见是蜜糖罐子摔了,好在泥土柔软,没有摔坏。但是里面的淡酒咕嘟嘟地淌在了他脚上。微一晃神间,胸口上传来一股大力,原来是一张油腻腻的饼子被拍在他洁白的衣襟上。
  黄翎羽矮身穿过慕容炽焰的手臂,捡起自己的灯笼若无其事地道别:已深了,殿下自己保重,小的就先回去了。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就听他阴恻恻地贴着自己身后,说道:你的胆子很大,就不怕有什皿果吗?
  黄翎羽猛然转回身,用灯笼的长柄将他撑在自己两尺之外,才道:我虽然什么都没问,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思考的傻蛋。要和慕容泊涯斗气是你的自由,不要把无辜的人也牵扯进去。
  慕容泊涯,慕容泊涯,原来如此,他连自己的名字也让你这么叫。
  黄翎羽冷冷笑道:名字本来就是哟叫的,要不然你要想沤在恭桶里发霉?
  黑风高,还敢如此顶撞,也不怕被我吗?
  虽然不知道殿下那危险的停顿是什么意思,不过如果不是有自信能够自己解决,又怎么敢忤逆四殿下大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就是这个样子。外面糊涂,里面比谁都还清醒。外面温和,里面犟得像头蠢驴,三皇兄就是喜欢这个样子的人。
  
  你在奇怪?那我告诉你好了,我那位亲爱的三皇兄,他可是一直喜欢着二皇兄,而你不过是区区一个替代品而已。
  我想殿下是不是有哪里误会了,如果普天下男人都喜欢男人,还怎么传宗接代?不过既然殿下希望如此认为,那就随你所愿好了。
  慕容炽焰侧头看着黄翎羽,黄翎羽也一动不动地任他打量。直过了好久,慕容炽焰咯咯乐了,一边往后退去:倒是个不算无聊的人,这几天拜你所赐,锡得挺有趣的,你就告诉你的那位泊涯好了,别以为他能逃的过去,该还回来的东西,他必须要还。不论是《顾影》,还是他欠我的情!
  随着扑通一声水响,慕容惨白的身影鬼火般消散在幕里,灯火所及之处,只见这几日被他把弄的竹笛,孤单单地飘浮在小池的水面上。
  第二十五章书库来客
  回到书库的时候,因为厚实的大门里透出了一条狭长的灯光,黄翎羽难得地感到了些许的惊奇。
  是桶哥还是莫槐运?总不能是周扒皮吧,不过才到初更的样子,即使是当年和高玉宝斗气的那个扒皮兄,也要三更才舍得起学鸡叫的。黄翎羽暗自嘀咕着进了门,只见靠墙的防火围上搁着一盏宫灯,里面燃的蜡烛已经快烧到尽头。
  还不待他仔细搜索,就听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说道:果然是你啊,这么晚才回来。
  黄翎羽循声扫视半周,才发现被隐没在书架丛林中的那个小被铺已经高高地隆了起来,还突兀地扭了几扭,把薄薄的被子努力地裹紧。
  好,痕。
  黄翎羽感到又头疼了几分,放下自己的灯笼,几个大步从书架丛中钻了过去,站在被铺前俯视着躺在地下的慕容泊涯。
  敬爱的三殿下大人,难道您对您那富丽堂皇的卧室已经腻味了?时不时喜欢吃些清粥小菜养养胃口?
  好了好了,你别大声嚷嚷,我头晕。慕容泊涯伸出手来扯住他衣角,也不见怎么使力的动作,黄翎羽就被拉倒下来。
  黄翎羽挣了两挣,发现挣脱不了钳制,干脆也就由着慕容泊涯乱来。
  你去见慕容炽焰了?
  你的消息倒灵通。
  唉,那个人已经被宠坏了,你还是小心点好。
  原来如此,家庭教育出了问题,炽焰也能变成鬼火状态啊。黄翎羽不咸不淡地讽刺道。
  鬼,鬼火。慕容泊涯呆愣了一瞬,继而盛大地喷笑了出来,真,真合适的形容!
  喂喂喂,不要在别人的被铺里撒下你的口水,啊啊啊,你的嘴不要张得这么大了,口水要淌下来了,黄翎羽努力劝说了一阵,发觉毫无用处,便道,你要是再不停下来,我便告诉鬼火,你的外号是泔水。
  只可惜,他认为应该见效的一针完全不起作用,慕容泊涯捂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边十分辛苦地抱怨:泔,泔水,好形象。照,照你这个说法,那二皇兄就是朽木不可雕,沉默寡言的慕容锐钺自然就是破钟烂锣了。都好合适啊。
  好吧好吧,你自己笑死去吧。黄翎羽把落在他腰下的被子狠狠扯了上来,捂在慕容泊涯脑袋上。
  慕容泊涯又抽搐了盏茶的时间才终于虚弱地软了下来。
  我看你比鬼火兄弟还要脑袋有问题。
  好,好了,泊涯半喘着气拉开了被子,唉,你这一岔,看我又没把话说完。
  既然知道岔开话题了就不要笑得那么夸张,否则就干脆一直笑死好了。
  其实那个炽那个鬼火,慕容泊涯很快就从善如流地改变了对自家兄弟的称呼,并不是皇家宠是宠坏点,但还到不了这一种程度,他变得这么唯我独尊,只能算是莫灿那个老人的功劳吧。
  莫灿?莫槐运的亲戚?
  五百年前说不定是亲戚,不过至少现在不是。莫灿是个白头发的老人,比起鬼火来,也毫不逊,你见到自然就会明白。还有,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给鬼火抓来各种各样的少年从中挑选侍卫,虽然说看中你的可能不大,说到这里,慕容泊涯十分开心地上下打量黄翎羽,总之还是小心为上。
  虽然不知道殿下大人因为何种考虑而露出如此欣喜的表情,不过不用你说我也没想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是吗?你不问问我为什闽然提起莫灿那老人吗?
  殿下大人深谋远虑,小的蚍蜉视短,实在不敢妄议。如果不看黄翎羽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一定会以为他是个恭敬谨慎的下人。可惜,映在墙上那条粗鲁晃动的影子显示出这个下人的心口不一。
  慕容泊涯默默忍耐了他努力将自己推拱出被铺的铁砂掌,道:你就不能安静些吗?还像个黄大闺一样这么在意自己的贞洁?算不算男人?
  请殿下大人将这称之为雄动物对于自有领土的执念。
  我都已经放弃了的执念,你何必这么斤斤计较。话说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日子睡了一个的关系,现在我简直是没你的气味不欢呢。
  即使那张我们都睡过,但明显不是同时睡的!
  执著于完全可以无视的细节,小黄你就是这点特别可爱。
  
  黄翎羽当场无话可说了,因为烛火将尽的关系,屋子里的影子全都剧烈地摇摆了数息,继而与笼罩下来的黑暗融为了一体。宫灯里的烛火终于完全熄灭,紧闭了大门的书库里只剩下一片漆黑。
  慕容泊涯见状,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翻身半撑起身,把黄翎羽裹在了身下。
  小声,马上就有人来了。他制住黄翎羽挣扎的手脚。
  因为此刻书库中这份安静,黄翎羽轻易就能感觉得到慕容泊涯近在咫尺的鼻息,然后注意到他的视线已经转移到了门口的方向。
  盈烛的燃尽来掐时间?黄翎羽凑在他耳边小声地问道。
  慕容泊涯无声地点头,想起对方没有视力,现下自然是炕见的,才压低了声音小声地答应。
  过了片刻,并没见人来,黄翎羽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和鬼火刚才在一起?跟踪癖?
  你当我手下的鲲全都是没用的白痴?只要我愿意,连你底裤是什么都能查到。
  为什没是子的亵裤,而偏偏要对没品位的男人底裤感兴趣?有个具有特殊爱好的老大,你手下那些小鱼儿过得也相当辛苦呢!怎样?你倒是搜集到多少条男子底裤了?
  黄翎羽这番取笑,就好像是针对慕容泊涯的取向而发的,这让慕容泊涯也僵硬了一瞬,但是立即又释然了。就是因为没有把这种事当成忌,所以黄翎羽才能如此自然地脱口而出吧。
  就在两人的谈话无可救药地偏离向奇怪的方向时,长窗那边传来了些许响动。
  深的窗纸上破了一个小洞,因为从洞中透进来外面空下的微光,就连黄翎羽也注意到了。不知是什么东西从那小洞中穿了进来,继而,有些近似于苦涩焦枯的气味传了过来。
  黄翎羽将声音压得更低,问道:什么人?
  慕容泊涯掏出一个小药瓶,往黄翎羽鼻上滴了几滴药水,把他往被子下一塞,再将自己的发髻拆了,长发全都打散在枕席上,隐藏起了自己的脸孔。
  这样的姿势虽然极尽暧昧,但是察觉到了异常的黄翎羽也能感觉得到对方用身体掩护住了自己,便也没再发出会惊动窗外人的声音。
  大概过了顿饭的时间,门缝处传来细微的磨擦声,过不多久,慕容泊涯余光清楚地看到,门闩突地跳了起来。随着一股冷风的侵入,一条人影忽闪近来,轻巧地截住即将落地的门闩。
  怎样?门外还有一个人,压低了声音问。被窝里的黄翎羽皱起眉头仔细思索,因为这声音竟然好似在哪里听过。
  慕容泊涯冷静地观察着那两人,见门里那条瘦得猴儿一般的人影瞠目四顾了两圈,紧接着就大步走了过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捂着黄翎羽的被缝遮得更严实了,如此一来,就算黄翎羽在被窝里呼吸不绝,来人也听不出这被窝里裹着的是两个人。
  第二十六章捉奸在床
  怎样?门外那人又问。黄翎羽脑中一震,仿如预见到将有什么被掩藏在皇宫厚幕下的事情即将在眼前展开,因为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白胖胖的周扒皮。
  走在门里的人打量了被窝一会,粗嘎道:没问题,睡熟了。他应该是相当地确信,因此连声音也没压低。
  周扒皮怒道:那还不快点灯?磨磨蹭蹭地做什么!
  几声打火石的声音过后,书库里微弱地亮了。然而却没能持久,扑的爆了个火星后又灭了。瘦子粗声骂道:姥姥的,蜡烛都尽了。
  别啰嗦,找悠。尖细的声音道。
  你才废话,油也尽了。
  娘的小兔崽子,睡前还不先熄了火,这几日不知浪费了多少灯油,等明日我让账房给他记住扣月钱。
  你是不是当三皇子家的阉人当得上瘾了?还想着为他省钱?姥姥的,没灯不会摸黑找?我看你是舒服日子过惯了,都忘了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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