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花开,滴血沁红 卷一 (穿越架空)————云端浅笑
云端浅笑  发于:2009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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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站了很久,久到女孩以为他会不会就这样冻死在那里。蹑手蹑脚的走到男孩身边,伸手抚摸男孩冰凉的脸。可能是温热的感觉唤回了男孩失神的眼睛。男孩没有说话,却笑了,笑的很好看,那一刻女孩以为自己会就此死掉,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身体像是感染风寒一样有些发烫。

  男孩一直对着小女孩笑,许久之后将手上的缎带塞到女孩手里,朝着不远处的大门跑去。直到很久以后小女孩仍旧无法忘记那一瞬间的感觉,以及那个令自己心跳狂乱的笑。

  如果有一天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人,你会怎样?手舞足蹈的大笑,还是激动到热泪盈眶?只可惜这两种表达方式杨萧萧都没有做到。

  直到自己明白的事实被当事人说出来时,平静才得以打破。女人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哭。眼前的男人依旧那么好看,只可惜他不会再笑,不会对自己再笑。手腕黑色的缎带,像是失去了光泽一般,变得没有生命力。

  男人背过身去,只说了一句好好休息。然后便没了后文。

  女人笑了,笑的如新生的牡丹一样好看。

  也许一切都如彦亦如说的一样,杨萧萧你太傻了,傻得太天真,天真的让人心疼,却也无能无力。

  碎风依旧住在杨家,两人像相爱的夫妇一样在外人面前做戏。谁也没有提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仿佛只是一个梦,醒了也就不存在。直到,彦亦如他们离开前的那一夜一切才变得不一样。

  第二十一章:正式见面

  又下雨,又下雨,彦亦如有时候就不明白,人家都说春雨贵如油,可这倒好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油不值钱了还是他这地方犯浑。彦亦如不喜欢下雨,具体点应该说很讨厌,每次下雨心情都糟糕的很。

  明天就要离开杨家了,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有些好笑,该见得不该见得,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自己就和看大戏的一样,台上的戏子变换着不同的造型,咿咿呀呀的唱尽人生苦短,有爱,有恨,有哭也有笑。而自己能做的也不过拿杯茶,偶尔吆喝几声让台上人知道下面起码还有个观众,不至于太尴尬。可就是那几声吆喝竟将自己吆喝成了一样的戏子,只可惜这戏子是个“哑巴”罢了。

  别厅的灯大亮着,有意压低的声音仔细听还是听的出来的。彦亦如有些想笑,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不齿的鼠类了,学会在门外偷听的本领了。

  “杨萧萧,你有什么话想说的么?”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屑,令人无法忽视。

  “你打算要我说什么?”

  彦亦如这下明白了,感情里面的人是在谈判,内容无非是……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心里竟有些酸酸的。

  “碎风给你的感觉是怎样的。”

  “感觉么?”女人顿了顿,像是在思考说“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应该是特别的存在吧”

  “呵呵”男人干笑几声。

  剩下的无非是沉默。彦亦如等了好一会见里面的人不说话,便也觉得无聊,心想这人怎么都喜欢玩深沉这一套,好好地话不能一气儿都说完么。朝门口的方向挪蹭了几步,恰巧到能看清里面人的位置停了下来。

  叶云天坐在上座,杨萧萧坐在下面,碎风站在叶云天身边。这架势一看就知道人家俩人是一国的。心里难免有些为杨萧萧不值,好好地一个女人就非得从一棵树上吊死,你说她是傻还是聪明?

  男人看了眼身边的碎风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发呆,良久开口道。“碎风他对于我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而我对于他应该是神一样的向往吧。”

  女人有些微愣,尔后竟笑出了声。

  彦亦如在外面听的也觉得好笑。神一样的向往么?该是怎样一种心情?无可取代,不可或缺,说起来到简单,可是应该是多重要的存在才会用的词啊。彦亦如自嘲的笑笑,自己或许永远也不会明白吧。

  杨萧萧笑过几声开口问“那凌霄呢?”话一出口对面两个男人都有些呆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个时候杨萧萧会提起凌霄。

  凌霄该是个禁忌的名字吧,无论对屋里的三个人,还是正在睡觉的凌闫都该是深埋起来的记忆吧。彦亦如着实有些好奇,接下来的话题会朝怎样的方向发展。

  屋里的男人没有说话,杨萧萧到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有些事无论你怎样遗忘,怎样忽略,他存在过得事实你永远也否定不了。正如那个男人一样,正因为是禁忌也正好证明了他独特的存在。

  “叶云天,凌霄死的那天,你有后悔过么?”女人讪讪的问,男人依旧选择沉默。

  “叶云天,你有没有想过凌霄的离开,无疑是对我们的惩罚,不是肉体而是心灵的。”“毕竟他的存在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记忆而已。”

  女人的声音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轻快,微翘的嘴角也垮了下来。对于这些事情自己一直以为总有一天可以当作别人的故事一样简单的讲述,可是她错了,她只能讲到这,剩下的再也无法继续。

  听过女人的话叶云天到突然笑了出来,只不过那笑听的人心里并不怎么好受,在场的人没能理解那笑的含义,只是明白那绝对不代表无所谓。

  彦亦如转身朝门的方向走去,有些事他已经明白了剩下的也不必偷听了。轻叩了两下门,屋里的人霎时愣住了,这个最不该出现的人却在最好的时机出现,难免觉得有些可笑。

  “怎么?你们看到我就都是这种表情?”彦亦如随意的摆摆手自己找个位置坐下,拿起摆在一边不知道谁的茶自顾自的喝起来,俨然一副准备听书的架势。

  “亦如,你怎么来了,这时候不是应该休息么?”

  说话的是杨萧萧,声音有些颤显然没有从刚才的气氛中走出来。

  “怎么?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见我竟怕成这样?”彦亦如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种话来,只是话都出口了在说什么也不能挽回了,随意转了话题“叶少堡,好久不见?”彦亦如对男人魅惑一笑。后者紧接着身体一颤,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彦亦如自是看在眼里,再看看一边的碎风,杨萧萧,也觉得还是不要把玩笑开大的好。

  “亦如,你的,身体还好吧?”叶云天的声音在旁人听来怎么听怎么是温柔的。彦亦如却只觉得假,有些谎话你听第一遍会认为是真的,第二遍,第三遍也就觉得厌了,腻了。

  “还好吧,怎么叶少保千里迢迢来这参加人家杨大小姐大婚就给人准备的这好礼?”彦亦如看看碎风看看杨萧萧不自觉的摇头。你要说杨萧萧傻,那碎风也精明不到哪去。俩人倒是配的很,只可惜……

  彦亦如不喜欢碎风,打第一眼见得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与他终是合不来的,只不过没想到……

  自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几个人尴尬的坐着,彦亦如倒不觉的怎样,只是有些累的就伸个懒腰,乏了就换个姿势,可能是他在场的原因吧,剩下的三个人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杨萧萧不知道应该是感谢彦亦如进来的太是时候还是气愤他进来的太不是时候。碎风一直低着头没看彦亦如,也不敢看,他不知道对于彦亦如的畏惧到底是哪来的,但是他知道他是怕的,像许久许久之前一样的感觉。

  彦亦如起身朝门口的位置走去,将要跨步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声音悠长的道“有些人,有些事在我们还未弄清楚时就已经注定了。无论曾经或者将来要发生什么,你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而我早已准备好了。”

  彦亦如转身看着杨萧萧,眼里有些怜悯“该放手的时候就该放手,这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么?”

  彦亦如甩甩袖子轻笑了一下便出了门,还没走远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不大不小的却恰好屋内的人都能听得到:“我们五个人注定是一根绳上的谁也跑不了。”

  杨萧萧不明白,碎风也有些茫然,叶云天却只是苦笑,五个人么?对啊,我们五个人。

  只可惜当时看似明白的人,在多年之后却只剩后悔,如果他真能明白一切都会不一样,起码会朝好点的方向发展。

  ……

  ……

  ……

  彦亦如躺在床上,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看看身边熟睡的人,诡异的一笑,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第二十二章:美好的回忆and童真的陷阱

  美好或邪恶总会留给我们最深的记忆,许久之后你会记得更清楚的又会是哪些?大多数人会选择那些美得事物,毕竟没有人喜欢活在痛苦不堪之中,而那些被遗忘的却只能遗留在最深的角落,一层一层覆盖的灰,渐渐隐去了它的存在,或许你会说忘记吧就这样忘记吧,一切总会好起来。

  如果有一天有人对你说我可以抹去你曾经痛苦的回忆,你会愿意么?我想总会有人回答是的吧,但是有没有人曾想过那些记忆再度回来的时候你该以怎样的心态去接受?再度袭来的恐惧与不安又有几人能真正承受的起。

  所以我说我会选择那些让我痛恨,羞愧,不堪的记忆,在我看来那不是耻辱反而会成为我继续前进的启明灯。

  太多的邪恶慢慢占据了心里的每一寸,所以总归有些东西是要忘记的。

  眼前的景色让彦亦如有些惊慌,是太过熟悉,还是太过陌生?春已过半,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眼前郁郁葱葱的草丛,远处连绵的山脉,高高低低的树,杂草深处的灌丛,还有偶尔传出的几声鸟鸣。

  多美的地方啊,站的久了,看的长了心底竟也觉得安逸了。

  不远处开满宝蓝色的小花,中间夹杂着点点的红色,男人自是认识这种植物的,只是没想到再次见到竟已不是梦中。

  凌闫站在身后,手臂绕过男人的腰,嘴角衔着幸福的笑,眯起的眼睛弯弯的煞是好看。

  “亦如,这个地方美吧?这就是我一直说的要带你来的地方。”、

  男人点点头看着不远处的点点血红。陌生,熟悉,矛盾的感觉不停地缠绕着胸口,除了梦里到底还在哪里见过,男人越是想越是弄不清楚,胸口传来的剧痛,头也跟着嗡嗡作响。回头看看身边的凌闫,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即使有些记忆回来了但是还是有些什么忘记了,那些关于凌闫,关于自己的。

  “凌闫,为什么说这个地方对你很重要?”

  男人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下。等待凌闫的答案。

  凌闫稍微顿了下,温柔的开口。“这里啊,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美好的么?

  凌闫靠在男人的身边继续道“还记得凌霄那个人么?就是前几次杨萧萧无意间提起的名字。”

  “嗯,记得。”

  “他啊,是我的哥哥,但是我们却很少能够在一起玩,还有他就是我曾经给你讲过的那个喜欢做在小亭边看着樱花品茶的男人。”

  男人看着远方,思绪也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母亲总是告诉我说哥哥身体不好,不能见我,不能陪我玩,当时我真的很伤心,晚上偷偷跑到小园子里面去看哥哥,隔着门和他说话,给他讲外面发生的事情。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很想看看外面的样子。我就偷偷带他来这里了,那时候他才十岁,我也不过六岁。那天和现在一样,到处都是绿色的植物,五颜六色的花。”

  “你看”凌闫拿起一株鼠尾草探到男人眼前。“这个呀就是哥哥最喜欢的花,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哥哥总说这蓝色好美,美得像天空一样透彻明亮。哥哥也会笑的很好看,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哥哥笑,然后他对我说真希望永远都能住在这样的地方。”

  凌闫眼神有些黯淡,看着手里的鼠尾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男人只是觉得这感觉好熟悉,好像好像曾经经历过,又好像听别人讲起过一样。

  男人突然觉得有些慌张,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自己,看不到来时的路,也找不到出路。黑暗的气息慢慢包裹住周身。寒冷慢慢的侵袭过来。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不要!不要!”

  男人声音有些颤抖的大喊。

  “亦如,亦如你怎么了?”凌闫慌张的声音传来,像是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黑暗。

  “没事,凌闫你很爱你的哥哥么?”

  凌闫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蒙了,我很爱我的哥哥?爱么?“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没资格对他说爱吧。毕竟……”

  “哈哈……哈哈……”彦亦如有些无奈的轻笑,嘲讽的看了凌闫一眼“对啊,你的确没资格。”

  “这……”

  “算啦,我随便说说的,凌闫咱们回去吧,这里再好也是荒山野外,找个客栈住下吧。”

  男人拉起凌闫牵着马,朝不远处的小镇走去。

  回头看看无垠的草原,竟有些失落。永远住在这里么?美好?呵,还真是美好啊。

  走在前头的男人有些慌神,并没有瞧见身后美人眼里的诡异,嘴角的不懈。

  有些记忆总是在我们最不愿想起的时候自顾自的冒出来,或者被人提及。平静的湖水被不知名的人搅乱。但是早先定下的计划却没有因小小的插曲改变。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留不住。

  彦亦如看看身边的人,看看手里牵的马,小小的城镇不算大,却也热闹得很,熙熙攘攘的人群夹杂着欢笑,吵闹,偶尔会听到远处小孩子的拌嘴声。这样真好,平静,安逸。

  “哇……!!!”

  彦亦如有些呆的看着脚下,这个,是怎么回事?小小的孩子抱着自己的腿,而且还在哭。彦亦如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情况要搁到自己那个年代,准是骗钱的把戏,可是……这里应该还没发展到这种地步吧。哎……

  “你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么?”彦亦如尽量把声音放得柔和一些,眼前的小人儿,满眼的泪水,一副可怜巴巴样,任谁都不可能把他想象成是什么托儿之类的吧。

  小人儿到越哭越来劲了,也不说话一脸童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彦亦如对孩子可实在没什么办法,无奈只好求助凌闫了。“咦?”看着身边空空的位置,那个,凌闫呢?不会这么一会工夫就走散了吧?哎,算了反正他也丢不了,倒是眼前这孩子怕是迷路了吧。

  “不哭了哦,再哭我就丢下你送给大灰狼去了。”哄虽不是拿手的但是稍微恐吓一下倒是强项。果然见效,小人儿有些胆怯的抬起头,努力止着泪水,看到这,彦亦如竟觉得自己太过残忍了,这小孩懂什么,哎,算了吧还是。

  “好了好了,我不吓唬你,告诉我你家在哪我带你回去好不好。”男人带着笑擦拭小人儿脸颊残留的泪水有些不忍。

  小人儿倒也变的听话了,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拉着男人的手甜甜的笑了,脸上还挂着鼻涕,这场景着实好笑。

  小人儿说他家就在不远处,拉着男人小步的走着,嘴里还不停的嚷着大哥哥你真是好人涅,我在那哭都没人理我。

  彦亦如有些无奈,是你在那哭么?我怎么觉得你是抱着我的腿之后才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狠心丢下你的父亲呢。彦亦如看着手里的小手也不忍多说什么,只盼凌闫那边别着急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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