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他也不知道是惊是喜。
红钺已经找到了黎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没有认,但要想在红钺手下抓人,不说没有希望,但那希望绝对是非常的飘渺。
可是,有紫峰的全力支持,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个机会。不说别的,只是若能和那黎君梦行一番,他此后也不会再只是普通人。虽然说没可能再成为什么高手,但他立了这样的功,又成了灵者,以后当然是更有发展。
当然,上面的命令下来了,作为下属,他也不能不执行。
因此在当天,他就辞了青楼的职位,谎称要去看一位远房亲戚,第二天就离了青京,跟着黎君一行上路了。
他知道红钺沙沙都不是普通人,因此也没想着去跟踪,只是一路慢慢的吊着,同时指挥手下沿路探查,好在黎君一行十人,这么大的目标,倒也非常显眼,不说跟丢,连他们相处的细节,也能从沿途的路人那里打听到。
虽然上峰说,青峰内的人手,大半听他指挥,但他也是不敢贸然出手的。没有完全的准备,没有绝佳的机遇,这件事,不仅不能成功,还很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的确如此。”对面的人肯定的点点头。
“罗门的人为什么调查他们?”
“据说是那位大人打伤了罗瑜的弟子。”随即就把经过说了一遍。这件事刚发生不久,阿财又是饱受惊吓,别说这两天不会忘了,再过二十年也会记得清清楚楚。作为一个客栈的伙计,他平时也遇不到什么稀罕事,遇到此事,哪有不大说特说的。
这个人打听了清楚,现在向彰昕回复,竟是一点不错的。
彰昕沉吟了片刻:“你关注罗门的动向。特别是当时在场的那三个人,要把他们给打听清楚,我要连他们每餐吃了几口菜都要知道。”
那人应了,转身去了,彰昕站起身,在院子里转了两圈。黎君、黎君,你本是应该供在上峰之上的,不过既然下界了,也要遭这么一回难。而且,是你自己不想呆在那里的,我想办法把你带出去,也算是如了你的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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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云惨淡。
看着窗外的明月,沙沙小心翼翼的叹了口气。他这是早了什么孽啊,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啊。他也不是气血方刚的人啊,也不冲动啊,怎么、怎么就这么丢脸呢?
“咚咚。”
外面传来几下敲门声,沙沙此时心中郁闷,也不起身,拉着长调道:“谁呀。”
外面传来沙宣的声音:“少爷,是我,你晚饭没吃,我给你送点燕窝粥。”
“我不饿。”
沙宣顿了顿,也不等他同意,直接道:“少爷,我进来了。”说完,推门而进。
沙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沙宣将托盘放在桌在上:“少爷,你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身体。”
沙沙不理他,他又道:“多少吃一点吧,这燕窝粥是降火的。”
沙沙的脸腾的红了,他忽的一声坐起来,对着沙宣磨牙:“怎么,看我的笑话是吧。”
沙宣暗中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笑的,不过是见了心上人的身体流鼻血而已。虽然这事……的确不怎么光彩,但要笑也笑过了,哪有大半夜再巴巴的跑过来笑你的?
不过他也知道,自家少爷在别的方面可能还有几分心计,但在感情上,那其实是非常单纯的,今天的事虽然不算什么,但对他却是个打击,现在可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因此正色道:“少爷,这几天我们一直赶路,天干物燥,又饮食不当。这两天在洛城好好的调理一下也就是了。而且少爷现在年纪正轻,又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这事,不值什么的。”
沙沙怀疑的看着他,见他满脸严肃,连嘴角都不带扬的,也不好说什么,只有不甘不愿的咕哝了道:“你心里一定不是这样想的。”
沙宣这时候当然不会再接嘴,只是把托盘端过来,让他用燕窝。
沙沙中午饭就没吃,连着饿了两顿,心下不爽,不见食物也就罢了,见了之后也觉得腹中空空。
沙宣已经给了他台阶,他也不再推辞,端起碗就要吃。只是才低头,鼻中塞的布娟就往下掉,他连忙又把头仰起来。
“少爷,我看你也不再流了,不如把这东西去了吧。”
沙沙点点头,拿下布娟,停了半天,见果然不再流血,松了口气,原本的郁闷也少了几分。
“那个什么赤公子回来了吗?”
“是的,已经回来了。”
“他回来的倒快。”咕哝了句,挖了勺燕窝,又道,“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目前只知道他出了城,往北去了,具体去做什么还没有查出来。”
“哦,查不出来那就算了,父亲说了不要招惹这个人。子悦呢?”
沙宣犹豫了片刻,没有回答。沙沙抬起头:“怎么了?子悦出去了?”
“不是,刘公子,去了……澡堂。”
沙宣说的很慢,想给他家少爷一点适应时间,但是,他还是发现他家少爷的鼻子又开始出血了。
第 71 章
沙沙并不是童子鸡。虽然无法和古老的世家相比,但他家也算是大家族,他爹就他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万事都是顺着他的性子来的。他娘更是早早的就在他房中安排了美艳丫鬟。
还不到三十,他就收了房里的一个丫鬟,小童的滋味也尝过。虽然说不上行家里手,但也是多有经验了。
当然,最近因为喜欢上了黎君,已经很久不出入风流地了,可再怎么着,他也不该这么不堪。
只是情爱本来就是世间最厉害的媚药,平时没有机会也罢了,现在突然看到心上人的身体,要说一点触动也没有,那也除非就是那人是本来不行的。更何况黎君的容貌虽不太像君,身体却是实实在在的不打一点折扣。
这样的身体,就连红钺见了也要赞叹,更何况他了。于是,在和黎君进入了一个包间后,他就很没有出息的,很丢脸的,流鼻血了。而且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火气太旺还是积攒的太久,这一流竟然止不住了,让他想掩盖也没有办法,最后只有跌跌撞撞的跑出包间,一下午就躺床上郁闷了。
“少爷,你……”
就算沙宣素有急智,此时也有点反应不过来,没有这么夸张吧。
沙沙躺在床上,摆摆手,也不说话,心里想着,这两天是不能见子悦了,否则羞也羞死了。
沙宣放下托盘出去了,心中不由得升起和冬根相似的念头——那个子悦,怎么会令公子如此着迷,该不会是什么魅魔吧。那对刘家兄弟倒的确是来历蹊跷,但那位赤公子却仿佛是冲着他们来的。
想起这一堆人的复杂关系,沙宣头疼的摇摇头。算了,只要他家少爷能得偿所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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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生活啊。
喝了口桃花酿,甜芬的感觉充满唇齿,黎君满足的吁了口气。
由奢入俭难,黎君上辈子是律师,物质生活当然也是相当不错的。不过如果单单从衣食住行这几个方面来说,还是无法和作为君的待遇相比的。
不说别的,只是沐浴这一项,他当律师就做不到在自家房子里修个游泳池,再在里面注上地热水。
在泡了大半年池子之后突然改泡木桶,其实还是非常有些不适应的,所以对于现在能泡泡温泉,他也是非常满意的。
“我要想着怎么做生意了。”
虽然沙沙对买单非常踊跃,但黎君却知道让他出出吃饭住宿的钱尚且不妨,但却绝对不能找他要,当然,沙沙是必定会给他的,只是那样一来,他就成了他的附庸。
“只是有那个家伙跟着,做什么都不方便。要想个办法把他赶走才好,只是好像比较难,连沙沙都没什么动静,难道这位宫而会的少爷也有什么目的不成?”
对于沙沙,他本来是很寄予厚望的,想着他早晚要想办法赶红钺,结果一路上都没有见他有什么动静,好像完全不在意了似的。
想到沙沙,就不由得想到中午那一幕。黎君不由得笑了起来,那么大的人,还那么纯情,倒也少见啊。真说起来,这人其实也是不错的,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倒也……
他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抛开,喝掉杯中的桃花酿。
突然听到外面有声音,他扬声:“谁。”
“我。”
是宝莲的声音,黎君又靠了回去,懒洋洋道:“你要喝酒的话,就再拿个杯子进来。”因为中午沙沙闹了那么一出,他们都没泡好。
外面应了声,他晃了晃酒壶:“再让人送壶酒进来。”
这次没有人再应了,他摇了摇头,真是的,也太心急了吧,宝莲不像是爱喝酒的人啊。
不过这样想着,却没有动。温泉洗的他有点懒洋洋的,而刚才的几杯酒却令他有点醉醺醺的。这是种最舒服的状态,他有点昏昏欲睡。
旁边有人下水了,他勉强提起一丝精神道:“说了让你再稍壶酒进来的,里面的不多了。”
“我倒不知道,你这么能喝了。”
太过熟悉的声音,黎君顿时僵在了那儿。红钺?红钺!宝莲呢?宝莲呢?
旁边的人丝毫不客气,拿过他的酒杯给自己倒上,然后浅浅的饮了口。包间中水汽氤氲,但这么近的距离还是彼此能看清的,起码现在黎君就能清楚的看到对方那带点笑意的眼睛。
“赤公子。”黎君僵着脸开口,“其实乐和还定了两个包间的。”你可以滚到别的房间里去的!
“你和那位乐和很熟吗?”
“我和乐和的关系,好像不用赤公子操心吧。”哼,我还没问你和云飘飘是什么关系呢!
红钺看了他眼,没有说话,黎君忐忑不安,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又听红钺道:“那需要他做你的二侍吗?”
现在黎君的感受已经不是惊骇可以形容的了。如果不是君作为天下灵物,身体贼好,此时保准不会出现什么中风啊、脑溢血之类的症状。
大脑一片空白,简直想不出任何对策。
“赤公子说什么,我、我不是太明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干笑,眼珠却已经不停转动,也不知道是要躲避红钺的眼神,还是找逃跑路线。
红钺慢慢的又喝了口酒:“你还要叫我赤公子吗?”
黎君吞了吞口水:“不是、不是叫赤公子,又、又能叫什么?”
被拆穿了,被发现了,这时候就应该光棍些。不过虽然这样想,表面上却极力否认,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总想着能就此赖过去。这也是人的一种下意识行为。此时黎君一片混乱,只能本能的反应,再说不上什么思考。
“真说起来,你倒的确还没有叫过我什么。”红钺沉吟了片刻,“我当年学艺的时候,师父曾赐我叫柄舩,你也这么叫我吧。”
无可抵赖了。
突然有一种这样的认识,说也奇怪,黎君倒定了下来。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也平静了下来,竟突然放松感。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第 72 章
自己的君的身上隐藏着很多的秘密,这是红钺一早就知道的。不过在黎君下界的时候,他还是非常惊讶,而现在,这位君又令他感到惊奇了。
很快的调整情绪,有点城府的人都能做到,但是,能在他面前做到的人却不多,特别是在他有意放出威压的时候。
“我问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见他露出这种若有所思的笑容,黎君大怒,“喂,你……”
本来还在气头上的黎君瞬时冷静了下来,即使还在温泉中,鸡皮疙瘩也纷纷跳起。
“放、放手!”
虽然语气坚定,但这么磕巴,实在说不上有魄力,不过任谁的东西被人抓着,都是强硬不起来的。
红钺的指甲在上面刮了一下,黎君的腿一软,几乎跌在水中:“你、你……卑鄙!”
“殿下没有需要吗?”
“什、什么?”黎君的脸红的几乎滴出雪,虽然还在咬牙,但断断续续的声音也如同呻吟。
“殿下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吧,难道没有需要吗?”一边啜着酒,一边漫不经心的在那越来越硬的东西上摩擦,若有若无,时不时的用指甲稍稍的划一下。每每把黎君的心钓上去,再稍稍的满足一下。
就像一个人一个地方发痒,一直只是轻轻的摩挲,这种摩挲有点解痒,但更多的,还是令人渴望。而在渴望到顶点的时候,稍稍的满足一下,之后又是继续的摩挲。
“我,啊……”
在这反复折腾下,黎君只剩下大口喘气的份了。
“想要吗?”
“唔……”
就算是普通的男子,一两个月没有也会想的,何况是君这种灵力最为充沛的物种。这一两个月不是赶路就是担心,又一直处在青京那个虎穴里,就算有需要,也不急迫,想着别的事,也就混过去了。
但现在身份已经被拆穿了,更重要的是还被这样的刺激,前面早就硬的不行了。
虽然并没有完全满足,但积蓄已久的欲望还是要喷涌而出,但就在这个时候,红钺的手却离开了。
“不要……”
黎君本能的不满,话一出口,突然惊醒,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看向慢慢的倒着酒的红钺——怎么总是倒不完,刚刚已经没有多少了。
“我进来的时候,听小二的话,拿了一瓶。”仿佛看出他的疑惑,红钺道,“他推荐给你的是桃花酿吧,推荐给我的,却是梨花酿,你说这是为何?”
黎君瞪了他一眼,不说话。虽然脑子恢复了几分清醒,但下面的热度却没有消,难受的他只觉得浑身着火了似的。偏偏这人又在这里,想自己解决都不可行。
“这梨花酿也算是络花道的特产,青京就算有,也不见得正宗,要不要试试?”
说着把杯凑到了他唇边,黎君正身热口渴,虽然觉得别扭,但杯到了唇边,还是低头饮,果然立刻就感到一股清凉的甜香,带着一点薄荷似的微辣,进到腹中,身体也好过了一些。
“殿下为什么要下界呢?”
黎君哼了哼,不答,伸手就想再给自己倒一杯,只要下面的东西软下来,他就立刻出去。不过他刚伸出手,就又僵在了那儿。
“你、你……”
“殿下是追着宝莲下来的吗?”
“你、你……”
“是吗?”
虽然那个还坚挺的东西现在是自由的,但下面的球体还被人把玩着,这一次用的力道不轻不重,但更像隔鞋瘙痒,黎君再也站不住,身子一软,倒了下来。
红钺顺势将他搂在怀中:“殿下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
那个恼人的手终于离开了,但黎君所能做的只是连连吸气,又一次在临界点被逼回,这种感觉简直要令人发疯。
红钺把酒杯送到他唇边,这一次黎君没有喝,喘着气看他。银色的眼眸中带着自己没有察觉的哀求,唇边流出一点银液,他也没有在意。
红钺一笑,饮下酒,然后哺到他的口中,黎君长开嘴,没有半点抵抗,舌头饥渴的和他纠缠在一起,两手也不知不觉的搂了上来。
好想要,好想要……
身体因需要而发疼,所能做的发泄只是紧紧的含着那温湿的唇。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