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香如故(穿越时空)+番外————羿三佑
羿三佑  发于:2009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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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思虑谨慎,小人佩服。”下首孙正起身道:“据小人知悉,李钦玉极为惧内,行止莫不以内人为准,而其妻性蛮横,爱财富,或许可收买。”

慕承霁沉吟片刻,道:“好,孙正,此事就交由你来办。各位先生还有何提议?”

吴克明一脸的若有所思,手指也轻捻着胡须,慕承霁见状,知他正在思量,也不催他。吴克明年过不惑,同自己最为器重的许梓涵同龄,为人甚是沉着冷静,一双丹凤眼幽深睿智,令人不敢直视,仿佛一切在他眼中都是赤裸的,无所遁形的。若不是知他底细,又曾救他性命,慕承霁只怕驾驭不了他。

“王爷,”吴克明道,“在下窃以为此时时机尚早。”

“哦,这是何故。现在京城内外空虚,父皇病重不能察,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吴克明一揖到底,道:“王爷,万万不可。此举师出无名,必遭百姓反对,更何况文国进犯,国家正值动乱之际,若是逼宫,难免得个骂名。”

慕承霁道:“先生所言不假,但本王却不认为如此。此时战况虽尚未明了,但怀远将军带兵三十余年,骁勇善战自不必说,许先生也曾分析过,文国地处东北,多盐地,少良田,故粮草并不足,本王敢肯定,不出一月,战败文国绰绰有余。即使擒了老五,也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父皇又派了五万精兵,战事立时便会结束,到时我们便会处处受制,放不开手脚。”

吴克明道:“若是王爷执意如此,在下也敢保证,此举必定不会成功。”

“大胆!”慕承霁怒道:“你竟敢忤逆本王不成,别以为本王敬你,称你一声先生,你便是多了不起,本王一样可以摘了你的脑袋!”

“草民知罪,请王爷责罚。”吴克明跪下,内心冷笑道,果然如陛下言是个骄横嚣张之人,此人必难成大器。

“哼!”慕承霁一甩长袖,道:“你既知错,本王就饶了你的命,但责罚是一定要受的,来人,将吴克明拖下去,杖责一百。”

“是!”

二皇子慕承坤便精明多了,他身体孱弱,娘家势力亦是薄弱,眼见形势如此,便同母妃和夏进商量,趁着慕青帝精神尚好的时候,表明立场。

“承坤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承坤身着一袭紫色衣袍,清秀俊逸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长年卧病在床的他身材修长纤细,背微有些驼,站在菊花旁颇有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书生气,慕青帝看了,心里也是一阵喜欢。

“免礼吧。承坤今日怎么有空来看父皇了?”慕青帝躺在御花园的软榻上,精神不错,秋日艳阳高照,天空碧蓝如洗,果然秋高气爽。

“儿臣不敢妄加隐瞒,此次前来是为向父皇言明,儿臣绝无反心!”慕承坤心里忐忑,不知此举是否正确,但夏先生说是正确的,应该也无大碍。

“承坤啊,”慕青帝叹口气,道:“你可知擅自揣摩圣心可是犯法的?”

“儿臣知错,只是儿臣身负数人安危,不得已才斗胆揣摩。请父皇恕罪。”

慕青帝道:“朕知你心善,赦你无罪。只是,这储君一事,尚未定下,你切不可妄加猜测。”

慕承坤心里又是一阵波动,明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怎么父皇却否认的这么干脆,但圣心难测,不论如何,这皇位也是轮不到自己的。

这般想着,心里就安定了下来,复又道:“父皇提点的极是,是儿臣莽撞了。”

“嗯,你知道便好。你跪安吧,朕乏了。”慕青帝闭上眼睛,面目一片安详。

“儿臣,告退。”

慕承坤也没讨到好,但他隐约觉得父皇将来一定不会为难他。

慕青帝想,自己真是老糊涂了,被小辈的猜到心思也会恼羞成怒。只是,想着昨夜吴克明传来的消息,老大竟是想逼宫了,呵呵,就让他得个教训吧,这皇位岂是人人都坐得的?

只是,纵是得了皇位又能如何,日日听到万岁的自己又何尝能万岁,临到老连一个知心人都没有,连承欢膝下的儿孙都没有,这皇位又有何意思?

18.两千一百里路(一)

两千一百里路,是我爱的全部。

李尧跟银倾共骑一马,日夜兼程的赶赴忻州。只是苦了步行的士兵,一天百来里路的行程让许多人吃不消。

李尧年轻,又一向爱运动,所以身体还好,只是嫌慢,于是跟出征将军一合计,与银倾银晏三人先行赶往忻州。

这一日便到了距忻州一千里远的桐城。走了一多半路,休息的时间极少,人马都有些吃不消。李尧的大腿内侧早已磨得起泡,红肿成一片,可是他却从来没叫过疼。

可是这般奔波,纵是银倾等身怀武功之人尚且感觉疲累,更不必说李尧这种毫无内力的人。于是,在行进的第四日,李尧病倒了。

起先只是有些发烧,李尧没当回事,只随便吃了银宫自制的药丸,可是渐渐的,便开始吐了起来,就像现在,李尧正躺在床上,一张脸苍白的厉害,总是神采奕奕的桃花眼此刻暗淡无光,让人见了,心疼不已。

银倾道:“公子这病来的古怪,银晏医术虽未登峰造极却也是个中翘楚,但他竟也未查出来,依在下之见,公子还是休息几天为好,在下另着银宫四处访问名医,定然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李尧有气无力的说:“不用了,大哥那边拖不了太久,天渐渐凉了,也不知端木琪将大哥囚禁在哪里,会不会也感冒生病。”

银倾不能答话,只能默默听了,他本不该有太多情绪,可是看着李尧这般坚定的意志,内心不自觉的便为他加油。

默默守了一会儿,见李尧又要睡去,便退了出来,刚出门便遇到银晏,见他神色匆忙,问道:“怎地还是如此莽撞,”

银晏道:“我听人介绍,桐城西郊游云居内有位不入世的秋姓神医,据传是极厉害的。方才我去拜访,童子却回说需得病人亲来,我想大凡名医总是有些脾气的,您看能不能将李公子带去诊治?”

银倾道:“有神医自然是好的,只是他这病能移动么?”

“移动自是不妨事的,况且那童子赠了一丸药,我闻着是绝顶的救命药,就是正处弥留之人也能撑上几个时辰。”

“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银倾说着,便向里屋走去。

“公子。”银倾唤醒浅眠的李尧,道:“公子的病有着落了,城西有位神医,听说可行,在下来带公子过去。”

李尧睁开迷糊的双眼,道:“是吗?那就快过去吧,别耽误太多时间,我能行的。”

银晏上前喂李尧服下药丸后,银倾便背过身去,半蹲下,道:“公子请上来,在下驮公子去。”

李尧吓了一跳,连忙摇头,道:“这怎么行,这怎么行,你们两个扶着我就好啦。”

“公子不要推辞,日头已经西沉,在下驮着能快些。”

李尧看他神色,见并无委屈之意,便在银晏的搀扶下,趴在银倾的背上。

银倾与银晏二人施展轻功,如大鹏一般向城西略去,李尧又开始迷糊,可是胃痛却刺激的他再也睡不下去,还好没东西可吐,否则,这轮船一般的摇晃的感觉绝对会让自己再次呕吐。

约莫一盏茶功夫,三人便到了游云居,正值九月底,菊花开的尚好,远远看去,红黄一片,霎是好看,更有异香扑鼻而来,一望便知不是凡品。

李尧被这香气激的清醒了些,脑袋也不再胀痛,他望着那片菊林,觉得那排列有些熟悉,但却记不起来,于是只能随着银倾一上一下的颠簸着,直至到了荆门口。

那是一扇在普通不过的木门,上面刻画着银倾银晏不识的符号,一排一排甚是齐整,而李尧因为病重,没有细看,因此错过了重温相对论公式的好机会。

轻叩了门扉,声音刚落便有小童开了门,是个七岁上下的娃娃,长的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他睥睨着三人,软腻的童音道:“来者何人?”

银倾并不计较小童的无理,在暗部训练时受的苦比这多百倍,况且此时有求于人,更不是摆威风的时候,于是放下李尧,让银晏小心扶住,深做一揖,道:“在下银倾,特来向秋神医求医。”

那小童安心受了,见银倾是个有礼数的人,满意的点头,道:“是个懂规矩的,主人就在游苑内,你们且随我来。”话说的老气横秋,配上这童音便有点滑稽,李尧“噗嗤”一笑,得了小童一个白眼,却没与他计较。银倾冷眼看着,心里便起了疑惑。

小径弯绕,铺着上好的的青石,一尺来宽,两旁种着大片的菊花,各式各样,争相绽放,李尧因为先前服了药,此刻精神极好,于是只要银晏搀扶着便可,但见四周净是菊花,便低声嘀咕:“这难道是霸占了陶渊明的地盘?”

小童耳尖,听到了李尧的话,顿时鼓起腮帮,气呼呼的模样甚是可爱,连银倾这等稳重之人也是忍不住翘了嘴角。

终于停在一座精致典雅的二层小楼旁,小童回身道:“你们且在此等候,我去通报。不准东张西望,不准乱动这里一草一木。”说完,尤其瞪了李尧一眼。

李尧摸摸鼻子,悻悻的想,难道我就这么像没见过世面的人?

小童稍顷便出来了,道:“你们好运,主人今日心情好,愿意马上施诊。你们随我进去吧。”

银倾道:“那便谢过了。”说罢便扶着李尧走进室内。

刚进门便闻一股淡雅香气,三人精神为之一振,皆暗道此处是个好所在,但见窗前一人负手而立,白衫黑发,修长身材,周身萦绕一股灵气时,齐齐愣住了,银倾尤甚。他思量许久,不知该如何称呼他。神医这词既显老又俗气,根本配不上宛若谪仙的那人。于是,只能在小童清叫一声主人之后才回过神来,心里一下子警醒,自己竟看呆了眼。

那人转过身来,李尧暗叫一声乖乖,真是太帅了,比大哥和慕承时都帅,不对,是漂亮!比自己还漂亮,呸呸呸,想什么呢。

秋姓神医长的自是没话说,弧度极好的长眉,细长的丹凤眼,愣是比李尧妖孽似的桃花眼高贵几分(李尧喊:羿三佑你再说一遍),宛如樱花似的淡粉色的唇,如诗如画,除了一向没情根的银晏,还有愤愤不平的李尧和早看了几百年的小童,在场之人都为他倾倒(捂嘴偷笑中)。

那人似习惯了一般淡淡道:“在下姓秋,双字顼梧。”声音清脆婉转如莺啼,一声一下的敲击在银倾心里。

李尧觉得这名字也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他一向不愿意跟自己过不去,于是便抛在脑后。

银倾想要说话,却突然觉得喉咙发干,于是,轻咳一声,道:在下银倾,顼梧公子安好。”

顼梧轻一点头,心道,果然变年轻好,甫一下凡便勾住了一人的心,不如多逗留几天,游戏人间。“银倾,你且扶李尧进去里间,我稍稍准备一下。”

银倾连忙扶李尧进去,脸有些烫,按说这名字被人叫了无数遍,早就没甚感觉,没想到今日竟然因这耳朵发烫。只是李尧刚躺下,脱离了顼梧气场的银倾便清醒了过来,心里愈加疑惑,这顼梧难道是能掐会算的神人?为何他竟知晓李尧姓名?

未来得及仔细思量,方才那小童便进来道:“主人喜静,在施诊时不得有人在旁,你且随我去旁厅歇息。”

银倾未发一言,以眼神示意李尧后便随之走了出去。

19.两千一百里路(二)

顼梧并未带药箱之类的东西,只空手走了进去。

李尧见状,心里疑惑,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于是便问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顼梧道:“你果真还是没长进,跟几十年前一样还是只记得白泗星君慕彦的事情,其他一概忘之。”

李尧诧异,道:“有没有搞错,我才十八岁好吧。”

“十几日前你魂魄离体时我们曾见过,我言自己是顼梧,你竟忘了?”顼梧不禁有些气恼,这紫檀花真是没心没肺,枉他在天庭时还为他求情来着,这些都不必说,他自是忘了的。

李尧费力想了想,好像确有此事,于是道:“我只模糊着有些印象,但不清楚。对了,我来这可是看病的,可不是来叙旧,你快诊诊,我到底是怎么了。”

顼梧道:“我是专司时间流停的神仙,怎么可能会看病?”

李尧怒,道:“那你骗我来这里干嘛!”

“帮你救慕彦。”

李尧立马便来了精神,点头哈腰道:“你…你说可以救我大哥?没有骗我?!”

“这是自然,神仙也是不打诳语的。方才进门时你难道没有看见门扉上的公式?”

李尧道:“拜托,我刚刚病的很严重,哪有心思看你的门啊。”

顼梧倒,不死心的问:“那你看这菊花长势,难道就无一点反应?”

“唔,有点熟悉,但是,记不起来。”李尧骚着脑袋,一脸的诚恳。

顼梧头痛得捂住前额,美人果然美人,连恼火的姿势都美的不像话。顼梧决定放弃暗示,直接道:“菊花是按排列组合种的,门上的是相对论的公式!!”

李尧被吼得心一跳,反应过来后却鄙视道:“你太过分了,我诚心问你,你却拿这东西东西骗我,别以为你是神仙,老子就不敢打你。”

“你不是花仙,你是猪妖。”被逼到极点的顼梧终于撕破温文尔雅的面具,施展他的毒舌。“我不跟你废话,要救慕彦你就必须学会这两样东西,否则,你便等上一千年也不能!”

李尧见他神色严肃,气焰就先矮了一半,但转念又想,虽然神在21世纪是不存在的,自己也是个无神论者,但是,自己穿越这么科幻的事儿都发生了,神仙更是理所当然了。于是道:“你说话算数?”

“这是自然。”

“那好,我学。只是要多长时间,高中学过的基本都忘了。”李尧说到后面,极不好意思。

顼梧一脸我早就知道的神情,道:“约莫三年五载。”

李尧瞪大双眼,道:“你骗人的吧。”

“我来助你,为何要骗你?”

“说的也是,只是,若我三年五载才能学完,如何救大哥?”李尧神色哀伤,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顼梧道:“我知你不信我的身份,但我专司时间流停,虚无空间还是可以构建的。你进去之后,三年便只有三个时辰。只是,要看你能否耐得住寂寞。”顼梧知李尧最耐不得寂寞,可是,又说不准,谁知这小花仙会不会因爱情而无坚不摧呢。

李尧也有些胆怯,但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由不得他退缩,想想慕彦,便觉心中又充满了斗志,于是道:“好,我答应。”

顼梧看李尧神色坚定,也是心里欢喜,道:“这便进去吧,银倾他们我自会打发。”说罢捻了个手势,淡淡的微绿的荧光便从手指倾泻而出,渐渐环向李尧。正在绿光完全将李尧包围之际,李尧突地大喊:“STOP!”

顼梧被他气得吐血,收了荧光,怒道:“你这只猪又怎么了!!”

李尧见他发火,有些发怯,道:“那个,我的病……”

“早好了!银晏喂你吃的丸药是太上老君炼制的,你就是死了也能把你救过来!”顼梧简直要发飙了,这厮除了长相简直就是一块木头,不对,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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