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妓(第一部)风似烟萝(上)(男穿女穿男)+番外——草草~
草草~  发于:2009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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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王爷愿意施以援手?”

赵廷灏点头:“宋越既然将你托付于我,自然有他的道理。凭着这份信任和情义,我自是义不容辞的。”

赵廷灏的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但孟清漓眼尖地发现,赵廷灏的眼中,闪过一种复杂的光芒。

其中定有隐情!

“那,王爷要我怎么做?”

赵廷灏起身,走到室内的书桌前。

“虽然不是十分肯定,但你绝对能影响匈奴王的决策。所以……”

“匈奴王?”孟清漓瞪大了双眼。

孟清漓没想到,营救宋越的计谋,竟会和呼尔赤扯上关系。

“没错。”赵廷灏颔首。

“营救宋越的计划能否成功,就要看你是否能成功说服匈奴王,我们必须调用匈奴的十万士兵!”

孟清漓被赵廷灏的想法吓得倒退了两步。

“放眼天朝,能对抗匈奴骑兵的,只有宋越一人!如果你能成功说服匈奴王调来十万士兵,我会安排我的人,里应外合,逐一开放边关城门,让匈奴兵不血刃,直逼到潼关之下!”

“这,王爷这实在是……”

“期间,我会放出匈奴屠城的假消息,对朝廷施加压力,逼皇帝放出宋越,以对付匈奴。”

“但是,王爷刚才也说了,宋将军由于施用了破殇大法,虽然不危及性命,但也可能武功尽失!这样的宋将军,对天朝皇帝还有利用价值吗?”孟清漓质疑道。

“没错。但是,带兵除了靠武力,更重要的是这儿。”赵廷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原本打算接任宋越骠骑将军之位的梁汉庭已经死了,而且匈奴如果以十万之众进逼潼关,朝中必无人敢担此重任。只要我此时在朝中力保宋越出战,怕死的皇帝为了不让匈奴覆了他的天下,定会答应释放宋越。”

孟清漓思索良久之后,回道:“王爷计谋精妙,但,兹事体大,恕我不能答应。”

“你!”赵廷灏怒极。

“宋越待你如何,自不必我多言。现在他正处于生死关头,你竟能见死不救!”

孟清漓摇摇头,脸色苦涩至极。

“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这件事,关系到两国存亡之关键,关系到数以百万计的士兵和百姓的性命,我如何能凭王爷的一面之词,就贸然请求匈奴王发兵?水玉已经连累了宋将军,又如何能再陷如此多人于危难之中?况且,王爷未免也太看得起我,我不过是一介男宠,又有什么能力左右匈奴王的决定?”

孟清漓玲珑心思,在没有确保赵廷灏的可信度之前,又怎会贸然连累呼尔赤卷入这场混乱之中。毕竟赵廷灏所说的一切,孟清漓都没有亲眼看到,仅凭其一面之词,难说其中不会有什么阴谋。

“如果宋将军真为此而死,水玉愿追随将军入黄泉,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将军大恩……”

“你他妈的说的都是屁话!”

赵廷灏双眼赤红,显然是被孟清漓的话刺激到了。

赵廷灏一手擒住孟清漓的脖子,冲力之大,将孟清漓整个钉在墙上。

孟清漓抓着赵廷灏的手,发现无法撼动其半分。

呼吸困难起来。

离地的双脚胡乱扑腾。

直到孟清漓双眼焦距开始涣散,赵廷灏才仿佛如梦初醒,猛地放开孟清漓。

孟清漓顺着墙边滑落在地。

空气冲入气管,孟清漓剧烈地咳嗽着。

“好!你要理由是吧!我就给你理由!”

赵廷灏看也不看跌在地上狼狈的孟清漓,背身而立。

“你可知道,先帝赵廷轩,也就是我的皇兄,原本是要将皇位传于我的?”

孟清漓还在咳嗽着,听到着惊人内幕,一口气岔了去,咳得更厉害了。

“先帝体弱多病,膝下只得一子。可惜此子资质平庸,并非明君之选。而我与先帝虽岁数相差较多,但因同出一母,感情深厚。先帝驾崩之前,原立诏书让我继位。”

赵廷灏转身面对孟清漓。

“你可知道,我为何不愿意接这皇位?”

孟清漓靠着墙壁撑起身体,摇了摇头。

“我是为了宋越。”

如果说刚才的内幕已经足够惊人,那么,后面的这个消息实在是让孟清漓张目结舌。

“没错,我爱宋越,我爱他!”

“哈哈,可笑的是,宋越这个木头,到现在还不知道。而第一个知道这事的,竟然是你!”

赵廷灏看向孟清漓的眼神中,充满了嫉妒的神色。

“身在皇位,有多事情会身不由己。后宫三千,又有几个能是自己心意中人?宋越注定是只能和我在一起的,所以我不会委屈他,不会让他永远只能身处暗处,偷偷摸摸地见不得光!”

赵廷灏在室内扳动机关,一个暗格应声打开。

赵廷灏拿出两个锦盒,甩到孟清漓脚边。

孟清漓捡起打开,定神一看,锦盒里竟是两道圣旨!

一道是先帝令赵廷灏继位为帝的遗诏,时间大略推算是先帝驾崩之前,也就是说,这是在赵宝成继位之前所立的。另一道,是先帝为防赵宝成继位后昏聩误国,另外颁给的赋予赵廷灏废帝之权的密诏!

孟清漓拿着这两道圣旨,手微微颤抖。

这灏王府的水有多深,孟清漓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看到这如假包换的圣旨,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如果不是因为你还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仅凭宋越喜欢上你这点,就够你死十次的了。”

看着赵廷灏貌似平淡无波的眼神,孟清漓顿感如堕冰窟。

“但就算我愿意帮助王爷说服呼尔赤,但毕竟他是一国之君,不可能只考虑我一人。如果没有其他的利益,我也不敢保证呼尔赤会答应王爷调兵起事。”

赵廷灏冷笑道:“这点我当然清楚,既然敢招惹匈奴王这条狼,我就没打算不割肉。”

“我知道匈奴内乱,此时要呼尔赤调兵本有些强人所难。但以呼尔赤的能力,用十万兵力平乱已足够,另外的十万,调出天朝虽有一定风险,但我定会给他足够的回报!”

赵廷灏指着墙上的地图道:“告诉匈奴王,事成之后,我保证,我会将呼尔赤一直觊觎的、他梦想已久的幽云十六州割给他!”

“王爷!这!”孟清漓欲言又止。

“不要跟我说什么家国天下的屁话。”赵廷灏冷言道,“如果能救出宋越,这天朝,给了呼尔赤又何妨?没有宋越,这天朝之于我,就没有意义!”

“我和呼尔赤之间,缺少的是信任,而你,就是最好的桥梁。你自己斟酌好怎么跟匈奴王说明此事。”

赵廷灏说罢便要转身出门。

孟清漓在此时却叫住了赵廷灏。

“王爷,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孟清漓有点犹豫。

“以王爷的权势和手段,就是要强迫宋将军……呃……委身于你……也并非难事……为何你……一直隐瞒不提……宋将军竟对王爷的心意完全不知……”

赵廷灏没有回头,但孟清漓却知道,说出这番话的赵廷灏,眼神定是温柔如水的。

“宋越本就是鹰,我又如何舍得早早就折断他的羽翼……我本无心弄权,只是这官僚之争黑暗,而那家伙却耿直忠贞,心中只存得了家国天下。这十几年来,如果没有我在朝中苦心经营,他早被那些阴险小人算计了去。”

赵廷灏深叹一声。

“早知会落到今天田地,我就是折了他的羽翼又何妨?至少他还能性命无忧。就是让他恨我一辈子,也无所谓……”

“罢罢罢……我今日是怎么了,竟和你说这些话。”

说罢便离了房去。

留下孟清漓一人,独自品味这份心酸。

34

再看看呼尔赤这边。

话说当天梁汉庭派出的追兵,未能成功抓到二子。

二子虽脱离了魔掌,但其中曲折不用细说也能想像得到,加上汴京距离匈奴王都又岂知千里。

加之被困当时情形紧迫,二子身上并未带任何盘缠。

一路上,都是靠典当身上的挂饰勉强维持。

最后到了饥寒交迫的境地,不得已还抢了几个行人的盘缠。

长途奔袭之下,二子在到达匈奴边境之时已濒临崩溃。

所幸二子身上有呼尔赤赐的令牌,边境驻军的将士接报之后逐级上奏,消息传到呼尔赤那边时,已是将近半个月之后。

匈奴两大部族内乱,其实质就是对呼尔赤与天朝定下同盟的决定不满,趁呼尔赤不在的日子里,妄图推翻伦葛朗族的统治,用改朝换代的方式来实现侵略中原的计划。

但伦葛朗族在匈奴的地位,又岂是随便能动摇的。

情势在呼尔赤回朝之后迅速扭转。

呼尔赤趁势将两大顽固势力进行了彻底清洗,确立了绝对的霸权。

在收到二子送来的情报后,呼尔赤对天朝皇帝的出尔反尔之行径虽怒火中烧,但也知道营救孟清漓之事需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行事。

说来也巧,大约几日之后,便收到了孟清漓的亲笔书信和赵廷灏的密函。

略加商议之后,呼尔赤认为此事对匈奴有利无弊,遂即刻借口天朝皇帝囚禁匈奴使者,撕毁合约为由,十万大军挥师南下。

赵廷灏由于长期执掌户部,在边境喉结城市的官员,基本上都是其阵营之人。

但毕竟要开关迎敌,赵廷灏那边也不是完全没有阻力的。

不过赵廷灏行事向来狠辣果断,对不从其另者,即刻诛杀,不带一丝犹豫便处理得干净利落。

边境十五座城门在数日内大畅,匈奴军队畅通无阻。

匈奴军将赵廷灏诛杀的阻碍计划之人的尸首挂于城门,之后严格限制人员进出流动。

外部的天朝侦察兵只能看到城墙上挂满的尸首,对匈奴屠城的假消息深信不疑。

一时之间烽火连天,从计划施行之后不出半个月,汴京便收到了潼关告急的军报。

话说皇帝赵宝成成功拘禁了宋越,虽未在其身上搜出虎符,但觉得既然最危险的人物已被其擒住,量他也生不出什么事来,遂大大的安了心。

由于虎符下落未明,宋越的身子由于破殇大法的反噬,已经犹如风中残烛,更是对其用不了刑。

赵宝成算计着只要等虎符到手,就把宋越处理掉,以绝后患。

但谁知道他的计划尚未来得及施行,边境就出了此等大事,叫他如何能不自乱阵脚。

朝堂之上,大臣们争论不休,许多不知内情的人,纷纷暗中指责皇帝不应冒然毁约。

负责捉拿孟清漓和囚禁匈奴使者的王伯宜,由于走漏了消息,激怒了匈奴,造成今日的兵临城下,肩上压力剧增。

加上王爷赵廷灏一派在一旁穷追猛打,造成了廷上一边倒的局势。

朝中为数不多的中间派此刻也看不惯王伯宜一派的做法,站到了赵廷灏这边。

宋越因谋反之罪被擒一事亦是震惊朝野,军方对此也颇有微词。将士们怎么也不会相信平日忠贞爱国,身先士卒的将军会是反贼,仅凭当日的血案,也并不足以证明其真有弑君之意,纷纷要求大理寺彻查此事,还宋越一个清白。

民间谣言四起,廷上鸡飞狗跳。

赵宝成一个头两个大,对这次过于仓促地决定削去宋越兵权之事颇为后悔。

但是如果这次听从赵廷灏之言放了宋越,就等于是间接承认了自己诬陷忠臣,没有容人之器量。

如果不放宋越,边境又频频告急,匈奴如若再无人阻挡,天朝离亡国之日亦不远矣。

赵宝成顿时陷入进退两难之地,只能密诏王伯宜进宫密商。

王伯宜此时的态度却异常坚决。

在他看来,攘外必先安内(大家不要介意这个提法……汗……),对赵宝成的皇权构成真正威胁的,并非是匈奴的十万雄兵,而是王爷赵廷灏和宋越。

“爱卿为何如此坚持?”

王伯宜为官多年,经历朝中数次风浪变迁,也算是个能抓住事情症结关键的人。

“回皇上,难道皇上不觉得这次匈奴能如此之快收到消息,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进逼潼关十分蹊跷么?如果我朝之中不是有人与匈奴勾结,怎么可能让匈奴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呢?”

赵宝成闻言皱眉道:“听爱卿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但确实也是我朝毁约在先,匈奴现在出师有名,而且又十分突然,我军猝不及防,连连失守也不是没有可能……”

“皇上!”王伯宜起身而言,“臣并非无中生有。”说罢便递上一纸名单。

“这是?”

“回皇上,这是被匈奴挂在被攻破的城池的城门之上的我朝官员的名单,这被杀的官员中,有四分之三无一例外的均是我举荐赴任的官员!”

赵宝成脸色大变。

“你的意思是,有人将我朝的主战派的官员清理掉了?”

“不仅如此,臣还怀疑,有人和匈奴里应外合。诛杀了主战派官员之后,将城门打开……”

“什么!”赵宝成大怒,拍桌而起,“是什么人如此大逆不道!”

王伯宜见此番见解被赵宝成接受,即刻接话道。

“皇上,是什么人做的其实已经非常明显了。”

“难道是……”赵宝成略一沉思,“宋越已经被我们囚禁,不可能和匈奴勾结。而在朝廷之上,极力主张释放宋越以对抗匈奴的人……”

“难道是皇叔?!”

“正是!”王伯宜一副痛心疾首状,“臣早就提醒过皇上,灏王爷和宋越很有可能是一个阵营的人。现在正是宋越的危难时刻,所谓的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皇上莫看平日此二人针锋相对,但实质上是貌合神离。这次事件,完全就是灏王爷为了救出宋越而策划的。请皇上明察!”

赵宝成闻言大震,似乎受了极大的打击,身型摇晃了一下。

“想不到……想不到朕的皇叔……朕的嫡亲的皇叔,竟会对朕做出这种事……爱卿,朕……朕该如何是好……”

王伯宜见状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赵宝成。

也难怪赵宝成听了此言会深受打击。

他从小就以赵廷灏为榜样,虽然自己身为一国之君,但众多大事还是要仰仗这位仅大他七岁的皇叔。在他心目中,赵廷灏更像他的大哥。这深宫之中,很多人对他都是敬畏大于喜爱。真正会对他说真心话的,真正疼他的,他以为,一直只有赵廷灏。

而今,众多迹像已经将矛头指向赵廷灏,到底要不要相信赵廷灏背叛他,赵宝成心里也很挣扎。

“皇上,为今之计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千万不能让灏王爷的计谋得逞!您想想看,我们至今未得知虎符下落,如果再放宋越出去,他手上控制的就是天朝的十万精兵。宋越经过上次一劫,对皇上您定是怨恨在心,如何能像以前那样为皇上您抵御外敌?届时他与灏王爷联手,加上串通匈奴,那,皇上您……”

王伯宜故意将话说到一半,给赵宝成留下了无数的想像空间。

赵宝成颓然坐在雕龙王椅上,神色黯然。

“如果连皇叔都要反我,我……”

此时的赵宝成已经忘了所谓的皇室威仪,连“朕”都不说了,而是直称“我”。可见赵廷灏的背叛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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